信仰之爭,自古都是最殘酷的爭鬥。
熾太后嘆了一聲。
“也罷,就當為娘沒説過。我兒身為皇者,必定要顧全大局,此時不是衝動的時候。”
只是一想到,天地之爭,自己的女兒和外孫也要捲入戰火之中,生死不明,熾太后就愈發難受。
熾太后的神情變化,全都落在了熾皇眼中。
“娘,你先不要擔心,孩兒再想想,沒準還能找到其他法子。”
熾皇不忍熾太后難過,又想了想。
“興許,孩兒有法子,孩兒不好親自前往,可孩兒可以想法子派人去幫忙。娘你方才説,妹妹和我那外甥如今身在何處?”
“具體的情況,為娘也不清楚,不過長孫姑娘應該知情。早前娘擔心暴露了你的身世,所以沒有細問。不過,你倒是可以暗中命人和她打聽一番,為娘以為,長孫姑娘對帝莘有些意思。”
熾太后也看得很清楚,長孫雪纓在看到帝莘時,神態有些不同。
在自己否認認識帝莘母子倆時,對方很失望。
“娘你説的長孫姑娘可是至上道君的弟子?那女子,我看着不是什麼善類。不過,若是她能夠打聽到妹妹和我外甥的下落,倒是可以一用。”
長孫雪纓雖長得美,卻讓熾皇印象一般。
母子倆商量了一番後,決定暗中聯絡長孫雪纓,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最好是找到母子倆的下落。
卻説長孫雪纓離了熾宮後,隨着至上道君回了道門,至上道君依舊不讓其離開道門。
眼看帝莘的婚期越來越近,長孫雪纓的心情也越來越糟。
她一直想着,怎樣才能制止帝莘的婚事。
夜間,長孫雪纓打坐良久,依舊是難以入眠。
“誰?”
忽的,長孫雪纓聽到了外頭傳來了一陣異動。
她警覺,正欲起身。
可這時,她覺得全身無法動彈,一股可怕的力量剎那間,席捲而來。
“閣下是何方神聖,既是來了,又何必藏頭露尾。”
長孫雪纓自成年來,還從未經歷過這般的緊急時刻。
她不能動彈,對方只要彈指之間,就能置其與死地。
回答她的,是冰冷冷的空氣。
汗水,從長孫雪纓的額頭滾落,她正欲章嘴呼救,可在最後的關頭,她忽是意識到了什麼。
“敢問閣下可是熾皇……陛下的使者?”
長孫雪纓斗膽問道,她心中更加懷疑對方就是熾皇,畢竟能夠在呼吸間就壓制她的一舉一動,只怕連師父至上道君都做不到。
熾皇見狀,心中暗道。
“此女果然是聰慧,她分明已經猜出了我的身份,也不説破,倒還算是識時務。”
熾皇輕咳了一聲,聲音變了變。
“在下正是熾皇使節。今日前來找長孫姑娘,是有一事希望長孫姑娘告知。”
熾皇隻身前來道門,為的就是熾太后的事,帝莘母子倆的事一日不解決,熾太后心病一日不除,身子就一日不舒坦。
“不敢,雪纓願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長孫雪纓拱拱手,一臉恭敬的模樣。
“早前你可是問過熾太后,關於帝雲裳母子的事?”
熾皇問道。
“確有此事,雪纓只是覺得那母子倆和太后神似,當做一件趣聞告訴太后,想博太后一笑罷了。若是有冒犯之處,還請熾皇和太后見諒。”
長孫雪纓一臉惶恐不安的模樣。
“那對母子倆和太后並無關係,不過,他們是熾皇淪落到民間的親人,熾皇想要接她們返回熾神獄。你可知他們的具體情況?”
帝莘母子倆涉及到熾皇的身世,按照熾皇的本性,一般而言會選擇將其直接擊殺。
可事關熾太后,為了不讓太后難受,熾皇深思熟慮後,決定對外宣稱帝莘母子倆和自己是至親,至於那些人會怎麼猜測,熾皇就懶得多做揣測了。
“他們果然是吃皇陛下的親人,難怪如此相似。熾皇陛下決定接他們回來,那真是太好了!”
長孫雪纓又驚又喜。
只要熾皇出手,帝莘和帝雲裳必定能夠離開九十九地,這樣一來,帝莘的婚事就不能如期舉行了。
“你為何如此高興?你和他們母子倆難道有什麼關係?”
熾皇見長孫雪纓如此反應,不禁心底生疑。
帝莘母子倆的存在,全憑長孫雪纓一面之詞,這女人狡猾多端,自己可別是上了她的當。
“來使還請不要誤會,我並無其他意思,而是擔心他們母子倆,至於我和他們的關係……”
長孫雪纓説到這裏,話音一頓。
“雪纓自小命運多舛,命格早夭,為了破解命格曾與九十九地之人有婚約在身。而帝莘,正是雪纓的定親之人。早前,雪纓曾到人界一趟,想要與他完婚,哪知卻發現,帝莘是封天令令主。他身懷至寶,被人追殺的同時,又被人覬覦,如今的處境非常危險。”
長孫雪纓也一臉有心道。
“那小子居然是封天令令主?”
熾皇聽了,也是一驚。
這個消息,讓熾皇很是意外。
光明領墜天,光明仙皇不知所蹤,九十九地即將出現新天域,這件事已經在三十三天鬧得紛紛揚揚。
和九十九地相隔甚遠的緣故,包括熾皇在內的一干仙皇都不知道封天令令主的事。
熾皇更是沒想到,新令主會是自己的外甥。
“這倒是個好消息,本皇還擔心,那小子萬一實力太弱,將來加入熾神獄會丟了熾神獄的臉,如今看來,能身為封天令令主,那小子至少天賦和實力方面應該是不錯的。甚至於,如果他實力足夠強,本皇還可以扶持他成為新仙皇也算是為熾神獄培養了一個傀儡。”
熾皇心裏盤算着。
“至於帝雲裳,據我所知,她得了怪病,脾氣時好時壞,如今暫時居住在九十九地的山陰界。她和帝莘由於某些原因,年幼時失散,母子倆的關係並不好。”
除了捏造自己的身份之外,長孫雪纓在其他方面,倒是沒有過多的隱瞞。
她大抵將帝莘和帝雲裳母子倆這些年的遭遇説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