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莘體內釋放出來的,正是妖陽邪君。
他九根帝魔命脈被廢,一身修為幾乎已經消耗一空,想要控制妖陽邪君出體也很困難。
所以帝莘才會在方才的一擊中,藉着熾皇的一拳,讓妖陽邪君出體。
至於妖陽邪君到底要怎樣幫助自己,帝莘也是一無所知。
眼下,只要有一線生機,帝莘都不會放棄。
“源之力?我不知你在説什麼,若是説它是什麼時候出現的,自我出孃胎,它就已經在了。”
帝莘説得倒是大實話。
在他還是體弱多病的鳳莘時,鳳王妃生下他時,妖陽邪君入體,它一直蟄伏在他體內。
“放屁,這可是源之力,你在孃胎時就有了,那不就是説,你是五印強者。那你不是比你那狗屁老爹帝陽莘還要厲害!”
熾皇沒好氣道。
他最恨的就是這種所謂的一出生就顯露出什麼天賦異稟的存在了。
天嬰是三印存在,也不至於一出生就自帶源之力。
帝莘若是真出生就隱藏着源之力,那就是比天嬰還牛叉。
“我説的是實話,還有,我沒有父親。”
帝莘依舊是冷冷説道。
兩人大眼瞪小眼。
“糟糕,如果那玩意真是源之力……”
熾皇看看帝莘,再看看妖陽,嘀咕了一句。
源之力的特徵就是可以不斷吸收周遭的力量,既是所謂的力量的源泉。
雖然同樣都擁有控制源之力的能力,可他的本體在三十三天,被送到九十九地的源之力並不強,且缺乏宿主的直接控制,而且很大一部分的力量都被其擴散在熾煉天裏,用來構建熾煉天了。
帝莘釋放出的源之力就不同了,雖然帝莘還不懂得操控,可那力量因為帝莘體力不斷衰竭的緣故,反倒迫使其不斷加速吸收空間裏的力量。
這樣一來,熾煉天裏的力量在不斷衰減,熾煉天也變得極其不穩定。
帝莘也留意到,妖陽邪君自離開他的身體後,妖陽邪君的力量也在不斷增強。
不僅如此,帝莘還感到自己的體內,也不斷有暖洋洋的氣息湧入,早已衰竭的筋脈裏,也跟着湧入了大量的力量。
身下,地面彷彿微微一震。
帝莘眼皮子跳了跳,難道説,帝莘四下一看,卻見周遭,大量的地面就如同乾旱大地一般,乾裂開。
熾煉天不斷晃動着,顯然已經被妖陽邪君影響,開始崩裂。
“豈有此理,一團源之力,竟想要破壞朕的熾煉天。”
熾皇也發現了這一點。
他的熾煉天算得上無堅不摧,必須將其打敗,才能破開熾煉天。
但若是熾煉天的根基,源之力不穩,熾煉天也是會損毀的。
只是早前,他壓根不以為,以帝莘那樣的實力,有機會用源之力破壞熾煉天。
他迅速調動源之力,修復被妖陽邪君破壞的熾煉天。
果不其然,伴隨着熾皇周身的源之力散開,帝莘身下的那一片,本已經被破壞的熾煉天的結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
“可惜了,小子你雖然擁有源之力,卻不懂得怎麼去運用它。否則,至少在這片天地裏,你還是可以和朕一較高下的。”
熾皇半是惋惜半是同情的看着帝莘。
他沒有留意到,帝莘的身體正在修復,他的眼中,帝莘只是個可憐蟲,為情所困,還分不清輕重急緩。
“小子,這傢伙的實力很強,想要直接靠我破壞這片空間有些困難。本君還需要你幫忙。”
妖陽邪君也沒料到,熾皇在用源之力化成火鳳皇后,還有餘力修復熾煉天。
“我該怎麼幫,我如今的狀況……”
帝莘略一沉吟,就選擇了配合妖陽邪君。
他和妖陽邪君,如今是一體。
“妖陽也罷,九蛟也好,加上你的肉身,三者合一,才是最強。方才,一部分源之力被本君留在了你的體內,你的傷應該已經修復了一部分,你只需……”
妖陽邪君和帝莘私語之際。
“小子,你還不死心。也罷,實話告訴你,朕已經感覺到,外頭的祖星在不斷變化,如果沒出意外的話,那是祖星即將誕生新天河之兆,一旦新的天河誕生,新的天域就會產生。光明仙皇已死,新的天域一旦產生,就會有新仙皇出世,你小子若是配合朕,你還有當上新仙皇的可能,反之……”
熾皇拿出了最後的一點耐心,試圖説服帝莘。
“仙皇又如何?神界神帝,也不過如此。”
那知帝莘非但沒有聽話,相反,只是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反問了一句。
曾經的妖祖帝莘也罷,如今的聖威帝君也罷,帝莘從未將權勢真正看在眼底。
他當上神帝,不過是因為和自家洗婦兒比肩。
若是洗婦兒不是神帝,他也不稀罕那神帝之位。
可惜的是,這麼簡單的道理,懂得的人卻很少。
至少,眼前的熾皇是不明白的。
在接觸真正的天人之前,帝莘一直以為,天人是怎樣的存在。
至少,也要比九十九地的人,要高明一些。
可如今看來,天人也好,凡人也罷,都不過如此。
帝莘用着無比譏諷的目光,望着熾皇。
“小子,你簡直是不知好歹,你那是什麼眼神!”
熾皇被帝莘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
明明是他佔盡了上風,可帝莘卻用了一種“看傻子”似的目光看着自己,這算是什麼事!
熾皇大怒。
這小子,當真是一身的毛病,不好好打磨下,難以掌控。
這一次,斷不能再心慈手軟,那小子有反抗的餘地。
熾皇怒意一盛,盤旋在半空的火鳳皇也感受到了。
它一聲唳鳴,從高空俯衝之下,目標正是朝着帝莘身側的妖陽邪君。
熾皇和火鳳皇心意相通,熾皇認準了帝莘這般囂張的原因正是他身後的那一股火炎源之力。
那股力量,方才趁着熾皇不備之際,吞噬了不少火炎源之力。
吃了他的,自然要吐出來。
熾皇這樣錙銖必較的主,又豈肯由着帝莘放肆。
只要將那股源之力徹底消滅,帝莘就再無反抗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