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也是皺了皺眉。
葉凌月這話,豈非是諷刺他孃親管教不利。
再説了,平日葉凌月就是個軟弱性子,在人前從不敢高聲説話。
今日這是什麼場合,她居然如此態度,也是罕見。
眾人一回頭。
卻見眼前,躍入了一抹火紅色。
一名女子,俏然站在了眾人的面前。
那女子,容顏殊麗,火紅的羅衫裙勾勒得她曲線動人,月眸清澈中透着一股子韌性,嘴角微微揚起,臉上的那一朵火薔薇恰到好處,遮去了那紅斑。
場內,一片死寂。
可隨後,議論聲驟起。
“那就是葉凌月?”
“楚暮的那個廢物未婚妻?”
“不是説她又廢又醜,我怎麼覺得餓,她彼紀琳琅還要漂亮幾分。”
“可不是嘛,聽説她前陣子上吊了,我還以為會看到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樣。”
在場的賓客,知情的,不知情的,這會兒看到葉凌月,都是一臉的詫然。指指點點來了起來。
葉凌月的話,讓在場的賓客們頓時都想了起來。
葉凌月雖然是個廢物,可至少,她是來自葉家。
雖然光明領已經隕落,葉家也已經不復存在。
可超級銘師葉敏的餘威還在,她的話,又何嘗不是在提醒楚暮。
紀琳琅的身世,可不怎麼的。
楚暮若是真要娶她為妻,免不得要被風言風語。
那些説話聲,或多或少,落入了紀琳琅和楚暮的耳裏。
紀琳琅被葉凌月諷刺,本就已經氣得不輕。
再聽到這些話,頓覺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這賤人有什麼資格和她比?
就憑換身衣服,化了張臉?
她紀琳琅可是銘文師,那葉凌月算是什麼東西?
不過是個哭哭啼啼,喜歡挑撥離間的賤人罷了。
“暮哥,你看那女人,她一出現,就語出不善。我就知道,她早就把自己當成了楚府未來的少夫人,眼底根本容不下我這個外人。”
紀琳琅怒極,可還保留了幾分冷靜。
眾目睽睽之下,她若是真的與葉凌月針鋒相對,自己過去多年來經營的一切,就全都毀了。
她眼眶發紅,拉着楚暮,一臉的委屈。
“呵~”
葉凌月在心底喝了一聲彩。
紀琳琅不愧是楚秦氏養大的,這變臉的手段,比起楚秦氏也差不了多少。
楚暮聽罷,也是回過了幾分神來。
他看看眼前的葉凌月,很難將她和自己當初在楚府門外看到的那個葉凌月重合在一起。
雖然身段和容貌是一樣的,可楚暮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同。
可無論如何不同,廢物還是廢物。
在這個葉凌月的身上,楚暮依舊感覺不到半絲天力波動。
一旁的帝莘,也是一臉玩味的望着葉凌月。
葉凌月今日的容貌變化,對於帝莘來講,倒是沒有半點變化可言。
相反,他有些遺憾,那個女人,簡直是“畫龍點睛”。
不過,那女人磨牙霍霍的模樣,倒是挺好玩的。
那個楚暮,還有他身旁的女人,只怕要吃虧了。
帝莘似笑非笑,睨着葉凌月。
葉凌月也感到了身旁帝莘的目光,眼角餘光一掃,就看到帝莘和風菲郡主並肩而立。
葉凌月頓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冷嗤了一聲,懶得去理會帝莘。
死帝莘,臭帝莘,待我離開了楚府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至於帝莘身旁的鳳菲郡主,看到葉凌月一出現,帝莘的心思全都落在了對方身上,頓時氣不打一處。
“楚暮,你怎麼能看着這個女人欺負琳琅。這女人妖里妖氣的,昨日周雄一定就是被她這副模樣給勾引了的,才會死得不明不白的。”
鳳菲郡主高聲説道。
“是誰害死了我兒!”
卻見雷霆般一聲怒喝,人羣一下子散開了。
就見一名高頭大馬的中年男子,帶着幾名侍衞,快步走了進來。
來人一身鎧甲,腰間還佩了一把重闕,步法之間,透着一股殺伐之氣。
正是蒼芒仙皇座下的第一猛將護西大將軍周大將軍。
護西大將軍本是來替楚老太君祝壽的,哪知未到楚府,就先收到了周雄的死訊。
兒子月前離家還是生龍活虎的,前幾日他就聽聞兒子害了怪病,沒想到,不等他趕到,兒子竟死了?
周雄雖然不像是楚暮那樣天賦異稟,可他好歹也是三印武者。
修為到了三印,別説是生病,一般的傷害根本奈何不了他。
“大將軍。”
楚暮見了來人,也覺得頭皮一麻。
護西大將軍本就是個爆竹脾氣,一點就燃。
只是楚暮沒想到,對方連一點情面都不顧,直接穿着鎧甲入內。
這身打扮,可是上陣衝鋒陷陣時的裝扮,戾氣十足。
他迅速遞了個眼色給身旁的管事,命其去通知楚老太君。
“楚暮,我問你,我好好的兒子跟着你到了靈犀城,一眨眼功夫就死了。楚府難道不應該給我個交代!”
周大將軍怒氣騰騰質問道。
“大將軍,且聽我説明,這件事是有緣由的。”
楚暮也知今日不把事説清楚,周大將軍絕不會善罷甘休。
“大將軍,你先別生氣,這件事説起來,都怪她,是這女人害死了周公子。”
鳳菲郡主上前説道,指着葉凌月。
“女人?”
護西大將軍目光一厲,看向葉凌月。
“是她害死了我兒子?”
護西大將軍看了葉凌月一眼。
這女人,很是扎眼。
不過,她當真能害死自己的兒子?
“蒼芒太子可以作證,暮少也可以作證。”
鳳菲君主一臉的趾高氣揚。
“太子殿下也在?”
護西大將軍這才看清,蒼芒太子也在現場。
他忙行了一禮。
“大將軍請勿客氣,周公子的事,本宮很是抱歉。”
蒼芒太子忙上前扶起了護西大將軍。
護西大將軍是國之棟樑,蒼芒大陸的西邊因鄰近光明領,這些年風波不斷,也虧了周大將軍在那裏一力看守。
蒼芒太子對其也很是器重。
“殿下,您在就好了,您一定要給我兒做主。我雖有好幾個兒子,可週雄乃是我髮妻所出,她這些年身體抱恙,得知我兒之死,病痛加劇,如今已經是岌岌可危。”
護西大將軍一臉的悲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