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梁吟歌真這麼厲害?”杜盈道。
楚離點點頭:“非常厲害!上一次就差點把我殺了,很難應付。”
“那如何是好?”杜盈蹙眉。
“聖女知道他多難纏,只是姑且讓我試試而已。”楚離搖頭道:“我會試着再殺殺看。”
上一次雖被梁吟歌弄得狼狽不堪,卻多是因為十二皇子孫玉成的緣故,若沒有孫玉成拖累,也不會那般狼狽。
雖然事後再較量了一番,還是不成,但找到辦法的話未必不可一試,殺人未必一定武功強過對方。
“趙師弟你一定成的。”杜盈笑道。
楚離搖頭失笑。
他閉上眼睛,腦海裏把剛才看到的卷宗重現,一條一條的分析,想找到他的弱點,行事之風,性格特質。
半晌之後,沒有什麼大的收穫,只能斷言,他一定有一位極厲害的師父,他的師父非常神秘。
“杜師姐,你回去跟聖女説,我想得到梁吟歌的師父的消息。”楚離道。
“好。”杜盈道:“還有嗎?”
楚離搖搖頭:“再查一查朱烈陽的消息,是千年之前的天神高手。”
“嗯。”杜盈離開了小院,一眨眼功夫消失。
楚離看着她離開,起身來到小院踱步。
自從離開了秘衞府,他呆在光明聖教的意義已經失去,不需要他再潛伏下去,但他一直不捨得放棄這個身份。
一是有此不甘心,堂堂男子漢大丈夫,一直受孫明月這個女人欺壓,沒能翻身做主委實憋屈,想要找個機會把孫明月扳倒。
至於説讓光明聖教崩散,卻是沒了動力,想到一切皆在大傅的操縱之下,他就提不起勁來。
再者就是光明聖教比秘衞府甚至大雷音寺更勝一籌,他可以藉助其力量做到常人無法想象的事。
這次殺梁吟歌就是一例,他一直想殺梁吟歌,卻殺不了,有了光明聖教的幫忙,或有一線希望。
只要殺了梁吟歌,替平王報了仇,則給虛安鋪平了路,將來有沒有機會,還是要看虛安有沒有皇帝的命,如果太子冷景華一直不犯錯的話,那還真沒有虛安的機會。
但他相信冷景華不會不犯錯,現在的冷景華與當上太子之前的冷景華已經不同,性情發生了變化,就更容易犯錯。
抓住冷景華犯錯的機會就有一線希望,可若殺不了梁吟歌則沒有這一線希望。
杜盈七天之後再次回到了大風城,找到了楚離。
這七天之中,李寒燕已經學會了那一劍,四兩撥千斤之法。
她的悟性讓楚離也嘖嘖讚歎,確實是天生的劍客種子。
這是他修煉大天衍劍與彈指驚雷時所悟,是靈光一閃的精華,沒想到李寒燕短短的十天左右就能學了去。
他把李寒燕送回雪月軒,返回大風城,便等到了杜盈回來。
楚離看着卷宗,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兩人正在他的卧室內,杜盈坐在矮凳上,明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到他的眉頭攢成一團,忙問道:“還是沒用嗎?”
楚離搖搖頭道:“這一次有收穫,沒想到朱烈陽與梁吟歌真有關係。”
他當時説讓查梁吟歌的師父還有朱烈陽,並沒覺得兩者有什麼關聯,只是想借助孫明月的力量查一查朱烈陽,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線索,從而得到靈鶴訣。
沒想到陽差陰錯,竟然真有關係。
從光明聖教所得的消息來看,梁吟歌所修的太陰九殺劫乃是朱烈陽的夫人一脈,雖然差了好幾輩。
看來想找到朱烈陽所藏的靈鶴訣,就落在了梁吟歌身上。
杜盈道:“那你要行動嗎?”
楚離點頭道:“杜師姐,你回去跟聖女説一聲,我馬上就動身。”
“……那一切小心。”杜盈輕聲道。
楚離笑道:“放心吧,打不過我就跑。”
杜盈點點頭。
——
登龍山下,梁吟歌站在一棵樹下,抬頭仰望着登龍山,身後跟着四個灰衣老者,臉色都有些晦暗難看。
這四個灰衣老者的修為皆深,僅比梁吟歌遜一籌,此時站在梁吟歌身後,無奈的搖頭。
“破不開陣法?”
“破不開。”一個灰衣老者搖頭,無奈的道:“閣主,這廣寒宮委實有幾分古怪。”
“天王掌一脈,有這些本事不出奇。”梁吟歌淡淡説道。
他一襲青衫,丰神如玉,淡淡看着登龍山。
此時的登龍山霧氣朦朧,若隱若現,看不真切,憑他的目力,便是再高也能看得到山巔,此時卻被霧氣籠罩,無法盡窺。
他知道廣寒宮便在這霧氣之中,被陣法所籠罩,沒辦法窺得。
仗着此陣,廣寒宮超然獨立,實力不強卻傲氣凌人,惹不了少的麻煩,尤其是對玄機閣,讓他極為惱火,想要拔除這根釘子,殺雞儆猴。
可想對付廣寒宮實在不易,偌大的登龍山並非只一座山,還是一座山脈,想要把整個山脈都封住,不讓人出來是不可能的。
況且登龍山物產豐盛,即使不出來,也足夠她們衣食無憂,據説廣寒宮根本沒多少人,消耗極小,根本不可能用困城之法。
他略通陣法之學,大鄭也有精通陣法之術的,他把最厲害的陣法大師都調來破廣寒宮的大陣,結果十來天過去,一無所獲。
另一個瘦長的灰衣老者説道:“閣主,實在不成,燒山吧。”
梁吟歌橫他一眼,搖搖頭。
其餘三個灰衣老者皆搖頭道:“不成,燒山太傷天和,而且未必管用,當初設立陣法的大師如此厲害,豈能不防備這一點?”
“我不信,大火之下還有什麼辦法。”瘦長灰衣老者哼道。
梁吟歌道:“陣法之下,火燒是沒用的,你們也學一學陣法,即使學不會,一些基本的常識也瞭解一些!”
“是。”四人低頭答應。
梁吟歌擺擺手,繼續盯着登龍山看。
其餘四人暗自搖頭,再怎麼看也是沒用的,破不開就是破不開,據兩個陣法大師説,此陣乃是一座與山脈渾然融為一體的奇陣,千年以來一步一步相融,越來越緊密,所以有這般威力。
他們有再大的本事,對這樣的陣法也是無能為力。
“你們先去吧,我自己看看。”梁吟歌擺擺手。
四人抱拳一禮,飄身後退,想要再闖一闖登龍山,看看會不會繼續迷路。
四人剛走,楚離驀然出現在梁吟歌身前。
梁吟歌皺眉看着他:“趙大河,好大的膽子,還敢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