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空到翡冷翠,劉震撼就象跨越了一個拿侖角海峽那般遙遠。能讓翡冷翠亂成這樣的,天下間除了超階魔獸誰還能做到?
難道冰凰唐蓓爾金娜已經知道了凰蛋被我孵化了?劉震撼的心一下子揪緊了。
按照他現在的實力,一兩個超階魔獸還未必放在眼裏,就算十二關地獄黑龍,也有中加百列魔蝶撐着呢,他倒不是擔心這個,冰凰唐蓓爾金娜的通情達理是他見過的超階魔獸中比較少有的,如果這件事被她知道,劉震撼真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一個孩子被永遠奪走的悽婉母親。
他不可遏制地想起了在另外一個世界苦苦等待着自己的母親,母親的垂淚雙眼,這是他永遠沒有勇氣面對的,就連夢裏也不行。
幸好並不是他想象的那樣,潮汐領主收攏風冰雙翼降落在紅土廣場上時,翡冷翠仍然是翡冷翠,只是多了一堆無頭蒼蠅。
安度蘭長老拄着枴杖和幾個老闆娘站在台階上罵,一羣民兵跟被霜打過了一樣,蔫頭巴腦的,四周的天空全是飛來飛去的蟬人和蝴蝶人,地上是刺蝟人和臭鼬人,趟地雷陣一樣四處搜尋着什麼,連巴掌大的草窠也不放過,亂成了一鍋粥。
血精靈客人們站在第三層窯洞的阡陌上,象看熱鬧一樣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我的李察啊……”安度蘭長老看到救星迴來了,羞慚滿面地迎了上來,一臉歲月留下的溝壑中老淚縱橫:“……倆孩子不見了哇……”
“什麼?”劉震撼一聽這話差點沒暈過去,一個空翻從潮汐領主革瑞恩的背上跳了下來,大踏步上了台階,有點不可置信地看着長老,用於指了指耳朵:“長老,我沒聽錯吧?你能不能再説一遍?”
“孩子不見了。”安度蘭長老都不敢再去看劉震撼的臉了。低着頭説道:“突然之間就不見了。”
“不見了?”劉震撼再也壓抑不住怒火,徹底爆發了:
“我操你們這幫人頭豬腦袋的東西!媽勒B!這麼多人居然看不住倆孩子?我*你媽的翡冷翠民兵不過百,過百不可敵!你們也配叫精鋭?娘賣B的精鋭!連倆孩子還能弄丟了!翡冷翠才多大?你們給我找哇!掘地三尺也給我找出來!”
一大幫的民兵被罵得連頭也不敢抬,只有羅德曼小聲囁嚅了一句:“……都已經找過了……”
這下算捅了馬蜂窩了,領主大人地心情本就不好。這下算是找着了苗頭,逮住了羅德曼就是一通臭罵,從天上罵到地下,吐沫星子噴了羅德曼一頭一臉。
“窨是是怎麼個不見的?是被人搶了還是被人偷了?是插翅膀飛了還是變成穿山甲土遁了?總得給我個説法吧?”劉震撼罵了一氣總算將心火剎住了,想起末問正事了。
“你那兩個兒子,拉住果果説要捉迷藏。果果就答應了,他們然後就去外面躲了起來……然後就……”凝玉拉住了劉震撼的胳膊細聲細氣地説道:
“好了好了,只要是捉迷藏,總歸還是能找到的。”
“捉迷藏?”劉震撼苦笑着仰臉看天。頻頻點頭:“好哇!好哇!我犯兩個孩子交給你們,是什麼意思你們應該知道吧?你們居然讓他們倆去跟果果捉迷藏?捉就捉吧,紅土高坡這麼多窯調,哪一個他們不好藏,你們非得把他們放到外面來?”
“別跟我説,你們這麼多人看不住兩個寶寶!”劉震撼狠狠又瞪了壹條一眼:“我操!你也是超階神獸?娘賣B的超階神獸!連兩個寶寶都也攔不住地超階神獸?”“我……壹條欲言又止。一時為之氣結。
“李察!你怎麼説這話,誰也沒想到他們倆會變身啊!”凝玉咬着嘴唇説道:“你事先也不和我們交代一下,害的我們連反應也來不及。誰知道這兩個小畜生一下子變成了鳥,每人一隻翅膀還飛那麼利索!”
“變鳥?一隻翅膀還會飛?”劉震撼微微一愣,復又冷笑道:“小玉,你一向穩重,今天怎麼也説起胡話來了。你什麼時候見過一隻翅膀還會飛的東西?”
“的確是變成兩隻鳥飛走了。”壹奪硬着頭皮説道:“是真的,我當時也楞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劉震撼刮想開口狂罵,一看四周每個人都在點頭,自己也冷靜了下來。
“真變鳥飛走了?”劉震撼將信將疑地再問了一遍:“他們倆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元素波動,壹條你應該看地出來吧?沒有元素力量一隻翅膀也能飛?你們全看到了?”
“真的變鳥飛走了!”安度蘭長老舉着手賭咒發誓:“我用海神安菲特里忒和尼普頓賜予我的榮耀起誓,他們倆真是隻用一隻翅膀就合在一起飛走了!要不我們也絕對不可能讓他們走出城主府邸啊!這點眼頭見識我們都沒有豈不是完蛋了!”四周的人一起肯定地點頭。
“那你們倒是和我講講,只有一隻翅膀地寶寶是怎麼飛起的?”劉震撼也斜着眼看着凝玉,又瞟了瞟安度蘭長老。
“他們小哥倆手拉着手,左胳膊套着右胳膊,然後一人肩動一邊的翅膀,就從裏面……”壹條指了指城主議事用的大廳,又指了指紅土筍從那頭的竹林:“……
變成鳥飛到那裏面去了,我真的真地沒反應過來,他們倆身上本來並沒有元素波動,一牽手,刷,飛走了,我哪知道這倆孩子會有這本事,從來沒見過啊!”
“我*!這樣也能飛?”劉震撼拼命地搓了搓臉,揪住了自己頭髮。齜牙咧嘴地問道:“找!給我把竹林全部翻個遍!”
“何止翻了個遍啊!”壹條哇哇訴苦道:“我們已經把翡冷翠全翻了個遍了!貝拉米帶了幾十條鐵包金獒犬,已經趴地上把竹林嗅過一遍了!河馬奧尼爾帶着豪斯族都把整個桑乾河拉網式查過一遍了!茉兒不是在地底和若爾娜學冶金嗎,海倫剛剛去叫她了,等好回來,用“真實之眼”看看吧。”
“這兩個小東西飛進竹林之後。就再沒人看到他們飛出來來,可是竹林真的已經被找爛了,我們發動了多少人在裏面找啊,楞是連影子也沒找着!”凝玉不住地嘆息。
“不會被穴狼給拖走了吧?”劉震撼張口結舌,額頭上泌曲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翡冷翠有將近五十頭鐵包金獒犬,這方圓百里別説是一兩隻穴狼。狼羣也不敢來啊!”安度蘭長老叫屈道:“這蛙狼啊獾子什麼地全都靈着呢,聞到獒尿昧道,馬上改道,上個月倒是有着袋狒不怕死。闖到了翡冷翠二十里路的地主,找了個草莓灌木叢安了家,被党項獒犬活生生撕成了碎片!我絕對可以保證,別説我們這附近,就算是往外面走五十里地,連根狼毛也找不着!”
劉震撼想想也是。家裏這四十七條鐵包金獒犬守土意識特別強,裏頭有兩條是稀有的党項獒犬,屁股上印着一個紅色的鐮刀和鐵坫。體重將近半噸,渾身雪白地長毛,咬斷指頭粗地鐵鏈子就象嚼黃豆一樣,別説是穴狼,它們倆倒是時不時去雪山上叼頭人熊回末。
正胡思亂想着。茉兒、海倫和兩位仙女龍一起從紅土高坡上面下來了,老遠就聽到黛絲和若爾娜唧唧喳喳地問:“哪呢?哪呢?咱們長的象穆里尼奧的兒子在哪呢?”
看到李察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兩位仙女龍這才閉嘴,也幸好歌坦妮被逃陟主祭帶去了採玉域養傷,要不然今天這句話就捅大婁子了。
“快!茉兒幫着看看,看這兩小畜生藏哪去了!”劉震撼焦躁地對茉兒揮揮手。
“哎……”凝玉嘆了口氣,用手絹替劉震撼抹了抹腦門上的汗水:“其實鴛弗瑞族地蝴蝶比蒙中覺醒了“真實之眼”的我已經全拉過來提索過了,沒用啊。”“再試試。”劉震撼也嘆了口氣。
一大幫人簇擁着茉兒一直走到了竹林跟前,天上地下,人山人海地把竹林圍住了,這片竹林比起去年要小多了,是今年新冒出來的,自從開花之後,數百畝的竹林子只剩下了現在四五畝大小,不知道是不是科里納當初的“生命之泉”倒的太多了,這塊地方地佛肛竹一根根從筍子開始就粗的要命,葉片繁茂,滿目蒼翠欲滴,中間有一條開鑿出來的小衽,鋪着鵝卵石,曲折地通向了裏迫,幾個自制的白紗鞦韆和石頭神像掩映在其中,説不盡地清幽,道不完的寧靜。
劉震撼無奈地看着這片竹林,以他的視力,自熬是一眼從頭看到尾,新開的竹林沒有落葉,這裏別説藏了兩個半米高的娃娃,就枝頭上的鳥巢他也能數清楚裏面有幾隻雛崔,果果撅着個屁股,正鑽在一個豚鼠洞裏在使勁往裏拱,小豬崽喀秋莎咬着牙地頂着果果露在外面地半截由滾滾屁股。“看到什麼沒有?”劉震撼問茉兒。
他現在的心情真的是沒啥好説地了,又是喜歡又是憂愁,就跟一個兒子要娶公主的農民一樣,不知道該説什麼好了,喜的是兩個血嬰兒子大概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憂愁的是這兩個孩子為什麼渾身上下一點元素波動也沒有,還能這麼厲害,難不成真是怪胎?
“沒有任何異常!”茉兒皺着眉頭説道:“真想不明白還有“隱身術”不被“真實之眼”看出地!真是想不明白!”
“我也想不明白!”劉震撼咬着牙對身邊的民兵雙手一招:“全把竹子給我砍了,然後掘地三尺!這裏沒有有就我把全翡冷翠翻過來!”
古德正在旁邊揪了一片竹葉嚼的“嘎吱嘎吱”作響,一聽老闆這麼説,臉頓時變成了烤箱裏的雀茄:“不會吧老闆?這翠綠的竹子水嫩水嫩的啊!!!”
“你們確定,這兩個孩子真的鑽進竹林就沒出來過?”劉震撼奪過了肥羅的一柄長刀,嗔怪地看了看古德,掃視着所有人。
大家全在點頭,猛獁大力士們全部齊刷刷地抽出了長刀,竹林外頓時遍佈着耀眼的刀光。
“砍!”劉震撼一聲喊。
“爹爹~~”兩聲清脆的童聲響起了。
正在豚鼠洞裏使勁的果果一下子從洞裏鑽了出來,一臉的烏泥大花,小爪子裏撰着一把竹米,東張西望,站在竹枝上梳理着羽毛的小鸚鵡象被開水燙着了一樣,嘎嘎怪叫着:“見亡靈了~見亡靈了~”,撲楞楞飛走了。劉震撼和所有人傻眼了。
這兩聲叫喚聲一響起來,大部分人都分辨出了方向,武技修為高的民兵們已經直接找出了究竟聲音來源於哪裏,劉震撼當然也不例外。
清脆的童稚笑聲一串一串盪漾在了竹林裏。
“我*!”劉震撼把手裏的刀插在了地上,不敢置信地走到了果果的面前。
果果和喀秋莎正在掏的那個豚鼠洞旁,有兩棵很尋常的佛肚竹交叉倚*,生在了一起,隨着輕風自由拂動,竹葉森森,青翠逼人,上面還套着未剝落的烏黑筍衣,地面上鼓露出了一點點鵝黃色的竹根,一羣螞蟻拖着一條碩大的毛毛蟲正從竹根上面翻山越嶺。
這兩根佛肚竹在竹林中格外的不起眼,這個竹林中有很多和它們一模一樣的竹子交叉而生,只不過這兩棵*的分外近一點,竹稍也湊在了一起。二少和三少的聲音就是從這兩棵竹子裏面傳出來的。
劉震撼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這兩個小畜生是用了什麼辦法鑽到竹子裏面去的,難不成是“縮骨術”?不過這也縮的太誇張了吧?海族的章魚武士能用“縮骨術”從一個金幣大小的洞裏鑽過去,劉震撼不認為自己兩個肥嘟嘟的血嬰兒子也能。
“爹爹~~”兩個童聲笑得咯咯直響,回落竹林的瀟湘陣陣中。
果果跳上了劉震撼的肩膀,和老劉大眼瞪小眼,翻了半天的白眼,以他們倆的智慧,顯然無法吃透這是怎麼一回事,在他們倆的周圍,聚集着同樣一圈狂翻白眼的人,嘖嘖稱奇地看着這兩棵竹子。
“難道和斯凱德族蟬人一樣,種族異能“冬蟲夏草”?變成小蟲子鑽到竹子裏去了?”茉兒恍熬大悟:“難怪“真實之眼”找不着呢,原來是躲在竹肚子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