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比蒙們乖乖地按秩序退出了客棧,不大一會功能,偌大的一個酒吧大堂裏就變的冷冷清清了,除了果果之外,只有壹條還站在
劉震撼的身後,一動也不動。
“怎麼?還留下一個打手?”穆里尼奧看着壹條呵呵一笑:“是怕我對你的老闆不利嗎?”
這句話甫一出口,劉震撼就皺起了眉頭,這句話要是換作別人説,老劉不會生氣,但是從穆里尼奧的嘴裏説出來,性質和味道就不是
那麼回事了。
劉震撼覺得這傢伙又在挑釁了。
“你他媽白痴啊!揍你還要我動手?老闆的一根指頭也把你放趴下了!”壹條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頓時一句能把地行龍噎死的話就
砸了過去。
“牙尖嘴利!”穆里尼奧臉色頓時一板,冷笑數聲,輕輕擰動了一個響指,嘴唇未動,肚子上卻傳出了一連串急速的咒語吟唱。
壹條的背後是一張花楠木的桌子,伴隨着逃陟主祭這一連串短促的吟唱,這面桌子的桌面就象老樹開花一般,突然躥出了兩道青枝綠
葉的藤蔓,高速騰起的綠油油藤蔓把整個桌子都撕開兩個巨大的豁口,木屑橫飛中,兩道藤蔓就象兩條靈蛇一樣絞合在一起,又刷地一聲
分開,在空中盪出數條綠影,劃出一道道軌跡詭異和圓弧,目標直指壹條的嘴唇,目的很明顯,不是撕了壹條地嘴,就是打算把這張嘴捆
成粽子。
“*!”壹條雖然是背對桌子,但是魔法元素的震盪卻怎麼也瞞不住他,想也沒想,壹條就是一個半旋身,連頭也沒回就是一道斜切
,腰脅間的那柄鶴喙長劍帶着一串悠長的出鞘龍吟,“刷”地抹出一道淒冷的寒芒,將兩道遊動着的藤蔓當空斬成兩截。
兩道綠意盎然的藤蔓就象是扯斷的兩根麻繩,在空中跳躍翻滾着,寒光一晃一閃,壹條已經長劍歸鞘了,整個一連串的動作如同行雲
流水一般乾淨利落。
偏偏就在此刻,兩道藤蔓上所有綠油油的樹葉全部化作了閃電般疾射地鋭利暗器,破空之聲不絕於耳,直奔壹條的後背面來,逢此巨
變,壹條想再作其它反應已經來不及了,因為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變化的也實在太突然了,壹條所能做地只有一聲清唳,背後陡然間冒出
了一片巨大地火焰牆,將這些飛射過來的樹葉全部燎成了飛灰。
過於強大的實力也未必是好事,這道突然卷出的火焰牆,足足冒出了一米多遠,把幾張桌子也燻成了煙霧嫋嫋的黑色焦碳。
“這樹葉其實並沒有殺傷力,只是植物系魔法的一點小小運用手段罷了,威懾,只是威懾。”穆里尼奧大人優雅地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滿臉笑謔地看住了臉色緋紅的壹條。能戲弄這麼強大地對手,就算是以逃陟主祭的涵養,也不禁有點得意了。
“論到耍心眼,我還真不是您的對手。”壹條很豁達地笑了一笑。
果果站在劉震撼的肩膀上,表現的非常同仇敵愾,橫眉豎目地對着穆里尼奧狂揮了揮小拳頭,又學大猩猩那樣,連續不斷地敲了敲自
己的小胸肌,一臉的憤怒。
“風木兩系的魔法能力!我操,您這個外籍精靈當地還真不賴哪!”劉震撼把果果拉到了懷裏,對着逃陟主祭豎了豎大拇指:“夠布
爾B的!有高級職稱了吧?”
“過獎了。”穆里尼奧一臉寵辱不驚。
“您是會隱忍,深藏不露。”劉震撼作了個烏龜縮頭的動作,哈哈大笑。
“你們倆有完沒完?”一旁的普斯卡什大師看了半天戲,早已經按捺不住一腔憤怒了:“懷情你們倆就是一直這麼交流的?那我還多
什麼事?*!以後咱們誰也不認識誰了,你們走你們地路,我過我的日子!”
“大師,別這樣啊。”兩位祭祀都有點尷尬,無論是劉大官人還是穆里尼奧,其實都知道是這位聖奇奧好心想撮合矛盾,但是一坐到
一起,兩個人還是忍不住針尖對麥芒,她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一個看不順眼另外一個,另外一個更看不順眼這一個。
穆里尼奧覺得非常不爽,不久之前還差點因為綁架巫醫的事和這個匹格打起來,現在突然一下子相逢一笑泯恩仇,心理上的反差有點
太大了,其實逃陟主祭不是沒想過和這個匹格和平共處,在魔索布拉達城外,在翡冷翠的夜宴上,包括無私地公開傳授“大風歌”,都在
隱晦地表達着逃陟主祭的內心想法,逃陟主祭的理智也告訴自己,和這位神曲薩滿成為朋友,遠比成為對手合算的多。
匹格領主也是外籍精靈,穆里尼奧絕對相信,“大風歌”這首以比蒙語和精靈語組成的自創戰歌,別人學不會,但這個匹格領主卻是
絕對沒什麼問題――――――説句實話,鬼使神差一般當眾使用“大風歌”,其實潛意識裏還是有點能有一位祭祀學會它的。
不過穆里尼奧想和這位匹格領主和平共處的願望,往往剛剛萌芽就消弭於無形,這其中,有穆里尼奧自身的原因,也有翡冷翠領主李
察的原因,反正兩個人註定是八字不合,水火不容了,一點點小事也能演變為大沖突,觸黴頭到了極點。
這樣的念頭也同樣體現在劉震撼身上,對於這位偶像級別的導師,劉震撼也説不清自己究竟為什麼有這麼大的敵意,或許這種怨恨,
從當年最關心自己的崔蓓茜導師居然背地裏是這位逃陟主祭的暗探時就種下了。
“何塞,我和你認識也有十年了吧?”普斯卡什大師看着這兩個明顯不對路地比蒙祭祀一陣大搖其頭:“我記得你不是心胸狹窄的比
蒙啊!斯邁的心都是象天空一般寬廣的!”
“大師,我……”穆里尼奧急得臉都掙紅了,剛想分辨,就被聖奇奧法師扶手擺手給阻止了。
“我知道,我明白。”普斯卡什大師苦笑道:“一山難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就算是我,至今也和愛琴大陸另外一個聖奇奧法師範.
巴斯滕大師沒什麼交往,不能不説,我的潛意識裏就沒有和你一樣的想法攙雜。”
劉震撼和壹條一起沒心沒肺地大笑了起來,果果對着大師一陣扮鬼臉,擠眉弄眼地吐拉豐鮮紅的小舌頭。
“笑笑笑,笑個屁啊!”看到劉震撼一臉的二桿子表情,普斯卡什大師脱口就罵:“李察你個小畜生!你知道我替你操了多少心?媽
的,剛剛你們倆吵架,你以為老子帶着帶着貞德出去逛大街了是不是?*!我是去了何塞居住的旅館,專程等何塞回來幫你説好話來着!
你這個小流氓,明明綁架了別人地巫醫,還覺得自己有理了是吧?還想和別人動手?你這個傢伙怎麼那麼暴力?”
“哦?您是…幫我…去當説客了?”劉震撼楞住了,心裏一陣甜絲絲的。
“你們都是比蒙,是一家人,幹嘛要鬧內訌?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魔族入侵已經進入了倒記時了!我和你們重申了無數遍,無數遍…
…啊這不是聳人聽聞…啊愛琴大陸所要面臨的將是一場艱苦卓絕地大戰…*偏偏你們還是在鬧內訌!李察,你不是在我面前嘲笑過人類國
家互相打來打去地可笑嗎?啊哈,你管那個叫道格咬道格,一嘴毛!怎麼臨了到你自己身上,也犯這種低級錯誤?”普斯卡什大師鄙夷地
説道:“五十步笑百步的東西!以後少給我擺什麼悲天憫人的智者派頭,你丫就是個小花痞而已!而已!”
“是的是的。”劉震撼被罵的背後冒出了一排黃果樹瀑布汗。
“南十字星森林中有一位恩特族牧樹人去年從漫長的沉睡中醒來了,他當年在抵抗魔族入侵時曾和你們比蒙先祖並肩而戰過。恩特族
牧樹人都植物系魔法地高手,這位名叫克魯伊夫的牧樹人最近和兩大龍城聯繫上了,算起來,他是整個大陸輩分最高的長老了,出於對魔
族入侵的擔憂,這位恩特長老希望仍然和一萬年前一樣,加入比蒙戰士的陣營,一起對抗魔族。這次我來多瑙大荒原其實有兩大目的,一
來呢是追逐那個破壞時空裂縫的血嬰,二來就是聯絡這位恩特長老,在南十字星森林,我有幸和這位記載着整個大陸滄桑的牧樹人作
了一番交談,這位恩特長老同意讓我安排他前往哪一支比蒙貴族地駐地。”普斯卡什大師瞄了一眼劉震撼繼續説道:“我已經和何塞説好
了,這位強大的牧樹人將到達他的領地駐蹕,協同守衞整個多瑙蠻荒古原,何塞也答應了和你既往不咎,和平相處,現在我想知道你是怎
麼想的。”
“什麼?”劉震撼楞了足足半晌,手指一顫,雪茄“吧唧”一聲砸在了地上:“老頭你……我跟你説,我對這個安排絕對不同意!不
行!絕對不行!”
歐比斯拉奇!南十字星森林中的那個恩特族牧樹人有多厲害,別人不知道,劉震撼又怎麼會不知道,老熟人啊!
這個恩特牧樹人身高足有七八米開外,膀大腰圓,一看就知道是個力大無窮的猛男,在魔獸天堂中優哉遊哉過日子,這個牧樹人的能
力還需要明講嗎?
他能夠放牧森林,天賦一般的植物系魔法有多麼高的成就,豬頭也能猜個**不離十,更何況這個牧樹人還有一樣絕的――――――
這傢伙可是收藏着“元素之泉”的大富翁啊!攢了整整一萬年的“元素之泉”!
去年南十字星之旅,劉震撼連蒙帶偷,也不過從這位牧樹人的巨型木壺中弄到了大約兩加侖的“元素之泉”,當時這位牧樹人的巨型
木壺中起碼還有五六加侖的“元素之泉”,少説也有個二三十磅。“元素之泉”可是劉震撼起家的法寶,這玩意有多猛,劉震撼算是體會
的一清二楚,當初艾薇爾僅以一箇中階法師水平,硬是把兩個級別比她更高的魔法師和三個魔法學徒在近距離魔法對射中打的狼狽不堪,
*的就是這個“元素之泉”,往前推個一年,劉震撼或許還不怎麼對“元素之泉”感冒,可現在,他哪裏還敢象當初那麼無知!
這個牧樹人的去向是由普斯卡什調配的,劉震撼真是做夢也想不到,憑自己和老頭的關係,居然玩到最後,這個牧樹人楞被安排到了
穆里尼奧的手下去了,這是他絕對無法接受的事實!
如果為了調停與穆里尼奧的關係,就得付出這種代價,那劉震撼還真有點不服氣。
“我知道你心裏那點小帳本上算計着的是什麼,我也知道,你和牧樹人克魯伊夫長老有過一面之緣,我也知道,克魯伊夫長老擁有數
量巨大的‘元素之泉’。”普斯卡什大師慢絲條理地剔了剔牙齒,看着劉震撼一陣嘿嘿冷笑。
穆里尼奧到底城府深沉,聽到“數量巨大的元素之泉”這句天崩地裂般震撼的話語,臉色僅微微一變,旋即又恢復了正常。
很顯然,聖奇奧大師之前悄悄去逃陟主祭居住的旅館幫劉震撼做調解時,並沒有把牧樹人如此恐怖的身家明明白白告訴穆里尼奧。
穆里尼奧就算表面上表現的再怎麼矜持,此刻的激動也是看得見的,從他雙手緊緊捏住了椅把,並且把木頭椅子擰的“嘎嘎”怪響這
個細節就可以看出,此刻他的心也快激動到西雅大洋裏去了――――――能擁有一個魔武雙修的強大盟友,還能附帶賺上一票數量巨大的
“元素之泉”,這種幸運,用什麼樣的形容詞去形容都是蒼白無力的。
“我是這麼想的……”劉震撼看到大師既然什麼都知道,也就準備乾脆講講條件了,話還沒出口,就被大師擺手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