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城市裏的比蒙守軍瘋了麼?”看到城門洞開,吊橋被放下之後蠻“海慕聯軍”前鋒軍團的最高統帥賽義德,卡斯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個的眼睛。
從軍二十五年以來,這位沙場老將這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居然會有一個城市在大軍壓境的情況下,照樣敢敞開城門坦然面對敵人。
“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他們瘋了,要麼是他們太有自信了。”一位身軀魁梧的慕蘭將軍丟下了手中龐大如鼓的巨型木槌,晃動了一下粗壯的胳膊,接過美貌女僕恭恭敬敬遞過的一碗人奶痛飲了一大口,抹了抹嘴角殘留的乳漬説的口沫四濺:“賽義德大帥,我相信極度崇拜武力的比蒙無疑屬於後者。”
為了能純熟使用份量沉重的烏茲彎刀,每一個慕蘭摩羯在閒暇時,都必須用沉重的木槌來不停鍛鍊自己的臂力;但凡是刀法精湛的慕蘭摩羯就沒有一個手臂不是畸形的,他們用以持刀的那隻手,無論是腕部還是臂部肌肉,都遠比另外一隻手更加發達。
説話的這位慕蘭將軍顯然也有着一身驚人的神力,這一點從他剛剛鍛鍊臂力時所用的巨型木槌就腦拼出來。
“我並不願意諷刺他人的狂妄,但今天我也忍不住有這樣的念頭了。”慕蘭主帥賽義德,卡斯把滿是血絲的眼睛湊在青銅嘹望機上,仔細觀察了一下威瑟斯龐城牆上的比蒙戰士數量,嘖嘖連聲:“瞧瞧!城樓上根本就沒有大規模調兵的跡象,真叫人看不懂。難道這些獸人蠻子故意吸引我們去攻擊,是想*小股部隊來完成?”
“賽帥,您是不是應該讓我去糾正一下他們這種不對的想法?”大塊頭將軍咧嘴一笑,重重拍了拍手掌。四個慕蘭大漢合抬着一柄特大號彎刀“哼油哼油”走了過來,這柄巨型戰刀地長度和寬度堪比一個成年男子體型,弧度冷冽,血氣濃厚,刀鞘上綴滿遙遠東方才出產的貓眼寶石。
象是捏住一根無足輕重的豆芽菜,大塊頭將軍一把抓過了四人合抬的超大號戰刀,輕輕撫模着手中鑲金錯玉地華麗刀鞘:“雄鷹不能忍受兔子的挑釁,獅子會用爪牙來回應黃祟的嘲笑,既然這些獸人蠻子已經發出了邀請,我們慕蘭摩羯不去做客也未免太説不過去了!這一次我要砍下一千顆比蒙嬰兒腦袋。用來裝點我的沙蜥座騎!”
“胡邁德,法克赫爾雅布珊,對方肯定是有了萬全的準備才敢這麼蠻幹的,比蒙雖然衝動。但一座城市中總不會連一個聰明人都沒有!既然幻獸騎士和斥候遊騎已經出動了一部分,我們還是拭目以待吧!傳令官,先讓所有的騎兵在這座城市的正前方列陣!”冷靜地第一道命令之後,慕蘭主帥賽義德,卡斯不緊不慢地對大塊頭説道:“我並不指望現在就能攻下這座城市,幼發拉底河不可能一天就開闢出來!能夠近距離偵察一下這些獸人蠻子的遠程火力也不錯。我聽説過他們豪斯弓箭手的威名,資料上雖然説這座城市並不是豪斯箭手地駐防地,但是小心一點總歸沒錯!如果我們能掌握到確切的火力分佈資料。日後攻城時,慕蘭摩羯們也會因此而少付出一些寶貴的生命。”
這個名叫胡邁德,法克赫爾地大塊頭將軍在一旁翻了翻白眼,滿臉的泄氣。
他就是慕蘭帝國掌管王都禁軍的帕夏,PS:獸血背景介紹,“帕夏”就是沙漠語中的首席指揮官。:慕蘭帝國的另外一位沙蜥騎士、所有王帳摩羯中公推神力和刀法第一地高手,在塔克拉瑪戈大沙漠中,名將的光環始終被隆美爾一人佔盡風流,而沙蜥騎士胡邁德,法克赫爾則是殺神的代名詞。
他最喜歡乾地事就是將俘獲的敵兵,象宰祟羔一樣洗剝乾淨,再配上名貴的香料烤成熟肉來佐酒。
這個比野獸還要兇殘的慕蘭雅布珊,在征服了沙漠各國之後。現在很想把自己的兇名也散播到愛琴大陸來;如果暫時不去考慮他的這個理想是正常還是變態,單從追求角度來看的話,倒也跟文人希冀自己的著作能名揚天下,萬古流芳差不了多少。
比蒙王國的各大兵種和戰鬥風格,早已經被慕蘭帝國研究很多年了,自打加里曼丹慘案發生以後,這些資料大多已經解密;不過以胡邁德,法克赫爾地軍階,就算這些資料不解密,鐵勒台也不會對他這樣的帕夏藏頭縮腦。PS句:獸血背景介紹:雅布珊是沙漠中對“將軍”的敬稱,而鐵勒台則是軍部的意思,以前其實有提過,但是怕大家已經忘記,所以順便再提一提。
對於賽帥的保守思路和謹慎的進取心,沙蜥騎士胡邁德.法克赫爾很是有點不屑。
比蒙王國是公認的魔法荒漠,是被愛琴人類趕出大舞台的霸棲,這些蠻子在金屬礦藏稀少程度堪比沙漠綠洲的多瑙大荒原上苦苦掙扎,甚至連正規軍都無法完全配備金屬甲冑和金屬武器,胡邁德,法克赫爾第一次到關於比蒙的敵情資料時,差點沒當場笑掉大板牙。
慕蘭軍人的作戰風格一直以崇尚機動能力而聞名遐邇,來如勁風、退若潮水的騎兵衝擊和神出鬼沒的突襲是慕蘭騎兵的拿手好戲,憑藉這種看家絕技,無數的沙漠國度在慕蘭鐵蹄下被踏成了齏粉。
反觀比蒙王國,身為主戰種族的強力比蒙,全是一些體魄渾雄的超級壯漢,巨大的體重讓他們很難擁有合適的座騎,而身材矮小附庸族比蒙又太過不堪一擊,讓他們從軍簡直就等於是送死,所以沙蜥騎士胡邁德,法克赫爾並不是涸拼得起比蒙-一一-按照他的審美觀點來看,一個國家的軍隊如果嚴重缺乏機動能力。就算不上真正的精鋭之師。
雖然他也知道沃爾夫狼騎兵算是不錯地機動勁旅,但胡邁德,法克赫爾也早就從敵情通報上獲悉,狼騎兵坐鎮的是比蒙王國的東南行省,與這個東北行省相隔千里。中間還橫亙着一條桑乾河,短時間內根本就趕不過來。
既然是與一幫步兵交戰,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手握烏茲寶刀和大馬士革寶刀地慕蘭騎兵,如果連這樣的對手也解決不了,那還怎麼縱橫天下?
如果是胡邁德.法克赫爾來掌兵,那他現在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將十萬駱駝鐵騎,列成一支支縱隊,用不間斷的高速衝鋒,強行從洞開的城門中殺進這座城市!
比蒙武士甲愛琴,慕蘭摩羯也不是吃素的。整個塔克拉瑪戈大沙漠中,彪悍的慕蘭騎兵就是無敵的代名詞!前鋒軍團的這十萬駱駝騎兵,都是從各大帕夏、哈里發和蘇丹的王帳中千挑萬選出的精鋭摩羯。他們玩最漂亮地處女,用最好的刀,騎的是最快地駱駝,以一當十對他們來説,絕對是彎腰拾芥反掌觀紋般簡單!
如果等那一百多萬的主力軍團趕到。這場攻城大戰還有意義?加里曼丹的屠城之仇難道最終要藉助海族的力量才能一雪前恥?
沙蜥騎士胡邁德,法克赫爾真是越想越慪氣,滹夜古城一役,來自他麾下的蘇丹衞隊折損了大批精鋭。兩萬摩羯活着回到王都地,只剩幾個被嚇破膽的軍官,這筆深仇大恨一天不報,他連睡覺都睡不安穩。
“蠢貨!”胡邁德,法克赫爾有氣沒處撒,指桑罵槐地抄起鞭子,狠狠抽向了四個正在幫他穿着盔甲的奴隸,看到一股噴濺地血漬污染了鎧甲上的揶棗雕紋,這位沙蜥騎士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五雷暴跳的怒火,抽出戰刀橫掠而過。將兩位倒黴的奴隸攔腰劈成了四”。
另外兩個臉色煞白、戰戰兢兢的奴隸腿一軟,撲通跪在了地上。
“給我去通知所有的幻獸騎士,全部趕到我這兒來集合!”沙蜥騎士哈哈大笑,將手中的特大號彎刀高高舉起對準了嘴巴,一滴血珠就象荷葉上的露水,從魔紋精美絕倫的刀身上滴落這個慕蘭帕夏地口中。
待在威瑟斯龐城門口的劉震撼,這會也被雷耶斯糾纏的鬼火四冒,差點沒有一斧頭劈過去。
去打掃戰場的一幫匹格戰士就象中箭的兔子,飛快地溜了回來,一直遊戈在威瑟斯龐附近的慕蘭斥候來的比較快,甚至讓他們連牽回駱駝的時間都沒有,只揀回了一柄柄鋒利無比的大馬士革彎刀。
劉震撼挑了一柄刀把上纏有金絲的大馬士革刀做收藏,這柄彎刀的魔紋非常華美,雖然他收藏着不少慕蘭金刀,但那全是烏茲彎刀,並非是這種來自慕蘭王都的貨色。
射出一道蛛絲試了試刀刃的鋒利,劉震撼感到非常滿意,哪怕是從空中垂落而下的蛛絲,也能被這柄彎刀的刃口一裁為二,大馬士革刀果然名不虛傳。
不過他的好心情被匆匆趕來的雷耶斯將軍迅速破壞的一乾二淨。
可憐的福克斯將軍都快急哭了,他本以為夏宮衞隊是準備出城和對方一戰,誰知道竟然是霸佔了城門口,坐等慕蘭人來衝擊城門。
雖然夏宮衞隊的戰鬥力是雷耶斯將軍親眼目睹過的,但是肩負着整個威瑟斯龐守衞任務的他,無論如何也不允許有人搞出這麼驚險的花樣——對於戰爭中處於守勢的城防主帥來説,城門的重要性與自己的生命絕對是平起平坐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假如真的被慕蘭騎兵殺出一條血路闖進威瑟斯龐,那可真叫麻煩大了!
“紐卡斯爾族喜鵲如果還在世,估計都沒你這麼煩!”劉震撼站在絞肉機戰車上一腳將努力攀爬上來的雷耶斯將軍踹了下去:“就算慕蘭人殺進城來又能如何?了不起打巷戰就是了!”
雷耶斯將軍象個翻倒的烏龜,四仰八叉栽倒在地,一翻身起來之後,仍然倔強無比地繼續爬上水晶戰車。一副不屈不撓的架勢。
愛琴人類地行省主城,內部都有甕城、壩城之類的建築。
所謂甕城、壩城,也就是進入主城門之後,前方還有一個半封閉結構的內城。
一旦敵人攻破主城門殺進城中。憑藉甕城和壩城的半封閉結構,短時間之內敵人很難星散開來向縱深突進,擴大戰果,而守軍則可以繼續佔據制高點,依託有力地形,儘可能地在甕城或者壩城地高牆上狙擊敵軍。
但是威瑟斯龐城並沒有這麼先進的建築結構,這座城市一旦被攻破城門,面前就是一條暢通無阻的商業大道,兩側全是鱗次櫛比的商鋪和民居;如果真的被慕蘭人打進城門,威瑟斯龐就死定了。
神曲薩滿近乎玩火的自作主張,把雷耶斯將軍急的嘴上都起了燎泡。
“冕下。我求您了,趕緊關上城門吧!”雷耶斯將軍看到有大批的慕蘭騎兵已經拉開了架勢,向城門猛衝過來。眼角都綻裂了:“再不關可就真來不及了啊!”
威瑟斯龐的城門是千年老樹製成的,所有縫隙都被鉛汁灌滿,外面還打着一排排銅鉚釘,巨大而又沉重,每次開啓和關閉都要通過四頭大象驅動地絞鏈槓桿才能辦到;可是現在這個控制中樞已經被夏宮衞隊完全接管。城垣上方放置絞鏈槓桿和巨型軲轆的寬闊石台上,一個個役夫都被拿着明晃晃武器的猛獁大力士粗魯無比地趕到了一旁。
若不是早就知道這位冕下地為人,雷耶斯將軍絕對已經認為神曲薩滿這是在臨陣通敵。
“快給我滾開!”劉震撼臉上火辣辣的。他感覺自己的面子受到了很嚴重的藐視,雷耶斯的話,似乎一門心思認定夏宮衞隊不堪慕蘭騎兵一擊,這讓他尤為惱火。
他可不認為光憑几匹慕蘭駱駝就能撞破他佈置地防線,夏宮衞隊秉承他一貫堅持的宗旨,只要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絕不把後背和左右兩側賣給敵人,現在地城門口來去只有一條路,夏宮衞隊在正面對敵的情況下。劉震撼就算再謙虛也不認為自己會擋不住幾匹駱駝!
按照城門口的寬度來看,慕蘭騎兵衝進來時,一個波次最多隻能五六匹駱駝並排,只要控制他們的攻擊節奏,一點一點讓他們往裏慢慢填人,就算十萬慕蘭騎兵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老劉從來就沒考慮過夏宮衞隊會不會被駱駝騎兵沖垮,這只是一個根本不可能發生的假設性後果。
不過老劉還沒意識到,他其實已經在意識形態上犯了個大錯誤!
他是經過熱兵器戰爭洗禮的軍人,受過嚴格的巷戰訓練,對於城市作戰,偵察兵出身的他根本沒有任何畏懼心理,所以他覺得大開城門直接迎戰對手沒什麼大不了;但他這種心理素質在冷兵器時代是不可想象地,愛琴大陸哪怕是再精鋭的戰士,在守衞城市時,一旦被敵人攻成功突入城中,鬥志和勇氣都會瞬間冰消瓦解。
別説雷耶斯,就算是隆美爾那樣聰明睿智的指揮天才,也從未學習過如何在城市內與敵軍展開大規模廝殺的兵法佈置。
當初老劉中心開花,在加里曼丹城把慕蘭人殺的雞飛狗跳,正是因為突然出現在城市中央的大批比蒙軍隊,讓慕蘭守軍失去了繼續抵抗的勇氣和辦法。
不怪雷耶斯當眾涮了老劉的面子,就算這個福克斯將軍百分之百相信夏宮衞隊一定能擋住慕蘭騎兵的連環衝擊,但是作為最高守將的責任感和大局觀,他也絕不能走這個鋼絲。
這就跟有人吃了毒葯也照樣能活蹦亂跳一樣,在食物充裕的情況下,就算吃不死也沒人會主動拿毒葯墊肚皮;現在只要威瑟斯龐關上城門,慕蘭人就只能在城外乾瞪眼,又何必拿整個城市的安全與他們賭氣?雷耶斯將軍被神曲薩滿這種視戰爭如兒戲的做法氣的幾乎要嘔血三鬥-一一-他如果把隊伍拉到城外,和對手堂堂正正幹上一場被打敗了,無奈之下退回城中,那威瑟斯龐守軍被迫和慕蘭人在城門口發生一場混戰倒也無可厚非;但是現在如此莫名其妙地在城門口拉開架勢。坐等敵人來衝擊,跟一把定輸贏地豪賭又有什麼區別?
慕蘭人如果打不下來,拍拍屁股走人就行;可是比蒙這邊萬一要是出了岔子,那可就是滿城血流漂杵的下場!
“我,,,我,,,,,,”看到好話説盡仍然百無一用。又怒又急地雷耶斯將軍刷地拔出了自己的佩劍,還沒等他爬上水晶戰車砍老劉一劍泄憤,自己反倒因為氣血攻心,“咕咚”一聲栽倒在地暈厥了過去。
威瑟斯龐的比蒙將軍不下百人,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點不知所措。
他們不是不想管,而是不敢管,論戰績論實力,比蒙王國能對神曲薩滿指手劃腳地人還沒生出來。
身為始作俑者的劉震撼,卻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表現是多麼狂妄。
他的邏輯非常簡單。慕蘭人又不是傻貝,總不會自己發神經騎着駱駝來撞城牆,既然想要最大程度殺傷敵人。自己又不能付出太大的傷亡,傻呼呼跑到曠野中被對方的駱駝騎兵大肆蹂躪,那就只有拋出足夠分量的誘餌,釣魚一樣把慕蘭人拉到不利地形當中來,再依託地理優勢儘可能地去消滅他們。
威瑟斯龐的城門對於老劉來説。就是一個最好的香餌。
不得不承認,有的人本錢實在是太雄厚了,所以他們明明乾地是一件自己覺得挺正常的事。落到別人眼裏卻實在有點驚世駭俗。
人類觀察團的高級參謀覺得老劉簡直布爾自沒邊了,這種示敵以弱,故意設置致命破綻地戰鬥方式,對於他們來説簡直有點不敢想象。
拋開究竟是自信還是自大,此時此刻,夏宮衞隊把對手的節奏納入自己手中卻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他們沒有前進一步,卻逼的慕蘭騎兵不得不衝上來和他們對戰,這也是一種藝術——就是賭本下的有點大。
第一波衝向威瑟斯龐城門地正是原本遊戈在城市外圍的斥候遊騎。這些騎兵的人數並不算很多,全湊起來也不到兩千人,他們起先還以為比蒙軍隊是要出城迎戰,誰知道等他們集合起來列好陣型之後,卻發現對方只是死死卡在了洞開地城門口,絲毫沒有出城的意思。
這個發現,讓負責指揮斥候遊騎的慕蘭軍官在莫名其妙的同時,又狂喜不已。
雖然還不吃不透對比方到底想幹嘛,但是發生在眼前的真實一幕,卻由不得慕蘭斥候們不喜出望外!
哪有這種好事?
這簡直就是一個浪蕩子,正處心積慮籌劃着如何去強暴一個貞婦,眼睛一眨卻發現這個貞婦已經心甘情願地褪下衣裙,對自己撇開了豐美潤滑的雙腿!
斥候都是實戰經驗豐富的精鋭老兵,負責帶領這種小股偵察部隊的軍官,也都是一些具備優秀素養的老練軍官,當這種明顯到不明顯地戰機出現之後,從錯愕中迅速驚醒的慕蘭軍官馬上整合起手頭所有的人馬,排列出最鋭利的攻擊陣型,揮舞彎刀猛衝向了威瑟斯龐的城門-一一-從大本營到威瑟斯龐有三十里之遙,這段路程就算全速衝刺的健駝也不可能瞬息而至,遊騎兵們必須為大部隊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這些慕蘭斥候並不知道夏宮衞隊其實壓根就沒有關上城門的打算,他們擔心比蒙會突然變卦重新關上城門的焦急心態,與剛剛急的要跳樓的雷耶斯將軍可説是不分軒輊。
威瑟斯龐的護城河水泛起了一圈圈紛亂的漣漪,雨點一樣密集的駝蹄沉重地敲響大地,騎技嫺熟的慕蘭斥候們在接近到兩百碼距離時,突然開始發力,加快了衝刺的速度。
為了抵擋來自城樓上方的狙擊,每一個慕蘭斥候都緊緊伏低在駝背上,用龜殼圓盾牢牢護住了身體上方;也有少部分性格剽悍的慕蘭騎兵根本不屑防護,一手抄着標槍。一手揮舞着戰刀,發出“狄洛洛-狄洛洛呂’的嚎叫,狂熱無比地向前突進。
威瑟斯龐地吊橋是樹齡久遠的森林原木所打造,質地堅實。但是被這麼多駱駝騎兵狂踏而過,也發出了慘不忍睹的串串呻吟。
一兩百碼的距離對於飆開速度地騎兵來講,幾乎是眨眼就到,就象是一道栗色的朔風,斥候騎兵就象浪潮一樣拍上了等侯已久的水晶絞肉機戰車,躍起的駝蹄鐵掌和翻滾的巨刺滾軸一瞬間就製造出了大量的鮮血!
沙漠漢子的性格果然彪悍,明知迎頭撞上就會變作一團肉泥,仍然沒有一個人皺皺眉頭,一個又一個駱駝騎兵就象是撲火的飛蛾,此起彼伏地用血肉之軀去硬撼戰爭機器。
兩台重量在二十噸開外的水晶絞肉機戰車和駱駝騎兵的碰撞中。接連發出了一串串刺耳地噪音,就象被重錘敲擊的鐵皮,兩台戰車一點一點被連環撞上前來的高大駱駝擠壓地向後退去。寬大的水晶履帶,在石板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又長又深的劃痕。
近在咫尺的慕蘭騎兵猙獰兇殘的面目,把遠處站在房頂上探頭探腦觀看戰況地比蒙平民嚇的面無人色。
夏宮衞隊的耐性和沉着,讓每一個觀戰地人捏了把冷汗。
哪怕是血肉橫飛的一幕就在眼前,哪怕熱騰騰的碎裂臟器濺灑在臉上。夏宮武士也沒有一個人眨下眼睛;兩台絞肉機戰車的結合部留有一條不大不小的空檔,偶爾有漏網之魚衝進來,不等第二道絞肉機防線發揮作用。幾枝沉重的稜槍馬上就會破空而來,將慕蘭騎兵連人帶駱駝重重撩倒在地。
直到此刻,佔據城樓制高點的魔法太保和尚書僕射,依然沒有一個人開火壓制;反倒是不少匹格族的豪豬投槍手,在慕蘭騎兵衝過吊橋時,火燒屁股一樣將手中的梭鏢擲向了城下,白白捱了長官地幾記大耳光。
“豬玀!沒聽冕下説不需要你們幫忙嗎!”帶隊的俄勒芬軍官們都這麼罵,其實他們也好不到哪去,手中握着的巨大石塊早就被捏的粉末漱漱了。駱駝騎兵衝擊起來的威勢比戰馬騎兵更加恐怖,如果不是巨象大力士們對自己也有足夠的自信,這種幾乎窒息的氛圍或許早就讓他們抗不住壓力了。
“預備!”劉震撼默默掐算着駱駝騎兵的波次,當兩台絞肉機戰車終於被前赴後繼的駱駝騎兵一點一點撞成“Y’,字,斜橫在城門口,中間露出一個莫大的空檔時,他終於發動了總攻的命令。慕蘭人想試探威瑟斯龐的火力佈置,劉震撼也有一樣的想法,只有通過實戰,他才能確認自己從魔界繳獲的戰利品,到底腦乒住多大程度的撞擊而不移位。
魔法太保和僕射們依然沒有開火,他們居然還沉的住氣。
一道長長的火龍帶着翻滾的烈焰,從侏儒噴水器中“滋啦”躥出了一百碼遠,剛好從兩台絞肉機戰車的空檔處穿過,迎頭將一羣蜂擁而至的慕蘭騎兵掃成了烈火金剛。
帶着蒸騰火焰的慕蘭騎兵還能繼續衝,但是第二道絞肉機戰車防線又牢牢擋住了他們前進的道路,絞碎的**和着四散的火雨,被水晶戰車甩滿了城門洞子的石壁。
一道道強勁有力的水柱從夏宮部隊的噴水滅火器中狂噴而出,激射在水晶戰車上濺出了大團大團的浪花,將點點火星全部衝飛。
吃痛的慘嚎,駱駝的悲鳴,火焰長龍間隔有致的噴發和水柱的撞擊聲,匯合成嘈雜的聲浪,在城門洞中陣陣迴響。
幾聲細不可聞“嗡嗡”聲飆過,幾個體格壯碩的羚牛武士站在位於第三道防線的絞肉機戰車上,用鳥翼飛廉弩車射出了一道又一道銀色的弧光。
被濃煙和烈火包裹的慕蘭騎兵們,響起了一連串利刃切割血肉的撕裂聲,隱隱可以看到一排排麥草般軟軟癱伏在地的高大身影。
鳥翼弩車在近距離的橫向殺傷,只能用恐怖絕倫才可以形容,原本擁擠不堪的城門洞子立馬被清空出好大一片空白;同時又有兩具噴水器射出烈焰長龍開始了延伸打擊,剛剛衝過吊橋地慕蘭騎兵先遭飛刃的橫掃。又遇到了比瀑布還要強勁的火流沖刷,真真是苦不堪言,手忙腳亂。
蒸汽高壓水泵射出的酒精水柱,不但有着**滾燙地火焰燒灼慕蘭騎兵。更有着撞城錘一般的制動力,如果被火龍正面射中,連人帶駱駝都會被撞翻在地。
品種優良的瀾滄駱駝不畏箭矢,但是在滾滾熾焰面前,作為動物的本能,它們還是下意識地做出了避讓的動作。
後續跟上的慕蘭騎兵,突然失去了原來的速度,衝擊陣勢很明顯地出現了緩滯,當戰鬥的節奏被夏宮衞隊納入掌心之後,原先已經撞歪到一邊的兩台絞肉機戰車。壓爆了一地的血肉火焰,又重新倒車,慢吞吞地重新組成了鐵壁一般地防線。
“停!”劉震撼對重裝步兵們揮了揮手。示意停止攻擊。
一萬年前被侏儒工匠們用來沖刷岩層的龜甲式噴水器,在蒸汽帶動的高壓之下,泵出了一條條力量霸道地水柱,將滿地的紅黑泥濘和血肉渣滓不停衝向城門外。
威瑟斯龐的護城河頃刻間被染成了醬紫色,漂浮在水面上依然繼續燃燒的火苗。燃煮出一股熟肉的焦臭,令人毛骨悚然。
當最末一波慕蘭斥候被絞成肉碎之後,還未進入威瑟斯龐吊橋地駱駝騎兵紛紛撥轉繮繩。指揮胯下的座騎原地斜轉出一道大彎,繞到遠處重新整理陣型。
僅僅這一次交手,起碼有三四百名慕蘭騎兵倒在了城門洞子裏。
哪怕是隔的好遠,還未來得及衝過吊橋地慕蘭斥候,都能清晰地聞到令他們心驚肉跳的血漿味道。
“駕駛技術不是一天兩天就能上手的,我相信魔族操縱絞肉機戰車的駕駛員,絕對不會出現我們今天這種倒車補位不及的情況。”劉震撼和幕僚長羅比一人一支大雪茄,長吁短嘆不已:“還好是我們有後手,如果卡位不及時。真被這些傢伙突入進來那不成笑話了?”
“不知道這些傢伙還會不會繼續衝。”羅比坐在機械高岑的腦袋上,看着城門外的慕蘭騎兵一陣砸嘴。
“我來幫他們下下決心。”劉震撼拎着魔紋華麗的大馬士革彎刀,腳尖一點,颼颼躍過了幾台橫亙在面前的絞肉機戰車,大踏步走到了城門外,當着萬千目光地注視,躍到七八米高的空中,將兩根足有兒臂粗的吊橋鐵索一邊一刀全部劈斷。
城樓上的比蒙戰士們馬上爆發出了“坎帕斯”的歡呼,不少腦袋簡單的笨球興奮的連頭盔都摘下來拋向了空中。
整齊的盾牌敲擊聲,如同錯落有致的鼓點,一聲聲在曠野上回蕩。
劉震撼對着所有目瞪口呆的慕蘭騎兵勾了勾小指,又在脖子上狠狠比劃了一個刎頸的動作,這種**裸的挑釁姿勢所有位面都能通用。
一峯峯雜亂無章在城門洞子裏的栗色駱駝,因為體重比較沉,剛剛沒被龜甲式噴水器的高壓水柱沖走,現在被他象扔垃圾一樣,一手一個,頭也不回地遠遠拋進了護城河;還有不少捱了鳥翼飛刃的慕蘭騎兵,身子雖然被削成了兩半,一時之間居然還沒死透,拖着腸子和臟器,在地上爬出了一道道長長的血痕。
矢志學習雷鋒做好事的老劉不忍心再看他們試悽,一刀一個剁下腦袋,再揀起滿地橫陳的彎刀,串糖葫蘆一樣,挨個把腦袋連同彎刀一起紮在城門外的石壁上,列成長長一排。
幹完了這一切瑣碎事情,他還還特地去護城河邊洗了洗手。
吊橋的鐵索已經被砍斷,威瑟斯龐的城門現在已經完全洞開了,雷耶斯將軍幽幽醒轉,聽到侍衞跟他一説情況,兩眼一翻白,頓時又暈了過去。
慕蘭斥候們不知道是氣瘋了還是被老劉的挑釁給刺激壞了腦袋,一個個蹦下鞍韉,牽着駱駝撒開腳丫子,一股腦衝向了威瑟斯龐的城門。
“嘿!還能想出這種絕户辦法,這幫狗日的!”劉震撼甩了甩**的手,很欣慰地吹了個口哨。
按照常規戰鬥的打法,慕蘭斥候這麼幹純粹是在找死,他們牽着駱駝向前跑,連普通步兵的速度都沒法比,光是城樓上的弓箭、梭鏢、檑木和滾石就能把他們砸扁。
不過他們想必也是看出了絞肉機戰車因為駕駛員技術不純熟,無法迅速移動補位的缺點,放棄座騎的衝擊力,改成搭人牆翻越的方式來進攻。
這麼做沒別的缺點,就是有點拿人命不當人命。
威瑟斯龐城外一望無垠的綠野上,洪流一般漫卷而來的慕蘭騎兵主力已經越來越近了,放眼望去,眼球之內所有的黑暗不是來自昏昏沉沉的天色,而是無數的駱駝騎兵在大地上造成的陰影。
大概有百十來個幻獸騎士來勢最快,金翼逆風招展,已經即將要駕臨威瑟斯龐的上空。
劉震撼扭屁股溜回城內時,還在嘖嘖惋惜個不停——要是有斯邁族在,不知道這些幻獸騎士會哭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