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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計破百花教

    所謂疾風吹勁草,路遙知馬力。

    當年皇上下旨處斬宗府滿門時,當時身為大檔頭的胡不歸,甘冒身家生命的危險,仗義勇為私下放走宗大千,再由四王爺派人接應逃命天涯。

    想不到自己一時的任性妄為,雖然達到快意恩仇的目的,卻造成救命恩人的負擔,不禁讓宗童深深自責不已。

    日復一日,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眼看皇上交待的期限漸漸逼近,胡統領的神色也日漸憔悴。

    宗童只看得心中大為下忍,幾經深思,他終於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不久,他出現在濟仁藥鋪前。

    中年掌櫃見池氣質不凡,連忙親切地招呼道:“大爺不知是要看病,還是另有指教?”

    宗童微笑道:“請問以前在宮中任職的範老御醫在嗎?”

    中年掌櫃陪笑道:“他是家父,不知大爺找他老人家有何貴幹?”

    宗童取出錦衣衛二檔頭的腰牌,道:“我是奉了東宮娘娘之命前來,想請他為公主殿下問診。”

    中年掌櫃一見,更是不敢怠慢,連忙請他入座奉茶,自己更親自進入內室請出範老御醫。

    只見一名七十多歲,卻面色紅嫩的白髮老者隨他走了出來,一見面便陪笑道:“不知官爺找老朽進宮,究竟是為了何事?”

    中年掌櫃一見宗童向他望來,連忙笑道:“爹,這位官爺是奉東宮娘娘之命,前來邀請您老人家進宮為公主殿下看診的。”

    範老御醫皺眉道:“宮中不是有數名御醫在嗎?何須捨近求遠的找老朽這個退休的老頭?”

    宗童欲言又止的望了中年掌櫃一眼。

    中年掌櫃連忙會意的告退而去。

    宗童這才低聲道:“公主殿下身染怪病,生伯宮中御醫人多口雜傳揚出去,恐怕有損皇家顏面,所以東宮娘娘特別交待下官前來求助範老御醫。”

    範老御醫恍然道:“原來如此,老朽這就隨官爺進宮就是。”

    於是,他又交待了兒子一聲,便坐上宗童為他準備的轎子向宮中而行。

    由於宗童的身分特殊,禁衛軍及侍衛都未阻攔,不久他們便順利的來到御書房。

    皇上是認識範老御醫的,不禁奸奇問道:“童卿帶範老御醫來見朕,可是有事稟報?”

    範老御醫一見宗童競將他帶至御書房見皇上,便有預感事情不妙,臉色也變了再變,還來不及回話,已被宗童一指點昏。

    一旁戒護的胡不歸連忙護住皇上,喝道:“童宗!你這是做什麼?”

    宗童誠懇地道:“奴才這麼做的用意,只不過是想解開宮中懸宕多年的一件冤案罷了。”

    皇上阻止胡不歸繼續追問,面色凝重的道:“你說!皇宮之中,究竟有何冤屈未雪之事?”

    宗童取出八王爺所述之奏章呈上,只看的皇上臉色連愛,最後更是怒極的拍案而起,喝道:“此事當真?”

    宗童再度呈上一張字條,道:“奴才這裡有一帖迷魂藥方,皇上可命御醫檢視之後,加以調配讓範老御醫服下,等藥性行開之後,皇上可以當面親自審問。”

    皇上立刻迫不及待地命令御醫檢查藥方,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照單配藥讓其服下。

    不久,皇上沉重地問道:“範天魁!你可曾在十八年前下毒殺害西宮娘娘所生的大太子?”

    “有。”

    “是誰命令你這麼做的?”

    “是八王爺和柳公公命令我做的。”

    “東宮娘娘可曾參與?”

    “沒有。”

    “除此之外,你可曾做過其他傷天害理的壞事?”

    “這……有很多件,不知……”

    “舉最近的事。”

    “城西龍門客棧的汪員外,曾經要我為他多年不孕的媳婦看診,我見該女姿色不錯,曾經多次假借看診之便,加以迷昏姦淫……”

    “夠了!你……你真該死。”

    “是的。”

    事已至此,皇上已經完全相信他所言都是事實了。

    儘管事實俱在,以皇上生性多疑的個性,仍以個人隱私之事加以求證,想不到這老色鬼居然將姦淫別人家媳婦的事,也一五一十的全盤招供了。

    這時皇上再也忍不住滿腔的怒火,喝道:“來人呀!將範天魁一家滿門抄斬。”

    胡不歸立刻押下範天魁,並且親自帶隊上范家抄門。

    皇上發了一陣子呆,才喘了口氣道:“童卿破獲大太子遇害之謎,可謂大功一件,朕決定升你為……”

    “皇上不覺得‘草民’破獲此件懸案,非常的突兀不合常理嗎?”

    皇上見他改變自稱,不禁臉色一變,道:“童卿此言何意?”

    “從這件懸案和草民的名字連想在一起,難道皇上還不能有所省悟嗎?”

    皇上稍加回味,立刻臉色大變道:“難道你姓宗?”

    “不錯!草民正是宗童。”

    皇上臉色連變道:“難道八王爺的死與你有關?”

    “八王爺的死正是草民所為。”

    皇上臉色又是一變,突然嘆了口氣道:“殺得好,你這麼做倒是免去朕的一大難題。”

    宗童料不到情勢逆轉,皇上的答覆更是讓他大感意外,不由得呆住了。

    皇上看了他一眼,道:“你聽不懂膚的話意是嗎?本來謀殺親王是誅連九族的大罪,可是八王爺謀害太子在先,本身已犯滿門抄斬的大罪。他如果未死,朕就必須抄他的家,可是礙於東宮皇后的面子,這把刀叫朕如何下得了手。所以,你殺他報了父仇,也等於幫朕解決了難題。”

    宗童總算明白了,一時之間,他只覺得心中千頭萬緒,不知說什麼好。

    皇上一臉愧色道:“朕當年一時氣憤,以致誤聽奸臣讒言枉殺忠臣,朕虧欠宗卿全家良多,不知宗卿可有什麼心願,朕一律無條件補償你。”

    宗童無限感嘆道:“不必了,皇上只要多關心天下貧苦百姓,就算是對宗家最好的補償了,至於草民只希望從今以後可以堂堂正正的迴歸平靜生活,草民就心滿意足了。”

    皇上臉色一變道:“宗卿莫非想辭宮歸田?”

    “是的,希望皇上能夠成全。”

    皇上斷然回絕道:“不準,朕絕對不會允許你辭職。”

    宗童語氣堅定道:“草民心意已決,希望皇上成全。”

    “你……看來是朕福薄,以致無力將你這種人才留在廟堂之上,這不僅是吾朝的損失,也是天下百姓的不幸。”

    “皇上言重了,草民一介草莽,自量能力淺薄,只希望能返鄉造福鄉里餘願已足!”

    皇上搖頭嘆息道:“你準備隱退何方?朕該如何與你連絡?”

    “草民目前定居惠陽城,呂氏錢莊的東主宗仁便是草民的化名。”

    皇上若有所悟道:“原來河北乾旱期間,你與江、蕭三人曾經投注鉅金收容災民,並協助災民復建自立,人人稱頌的大善人之一,竟然就是你。”

    “不敢當,草民只是出了一點錢而已,比較江、蕭二人出錢出力的義舉,草民實在深感汗顏。”

    兩人又閒話家常一陣,因為宗童堅持離去,皇上不得已只好忍痛放他離開。

    翌日,追緝蛇魔的行動,便虎頭蛇尾的無疾而終。

    只雲八王爺涉及宮中一項弊案,論罪當誅,故而及身而止,其子女維持爵位,王位遺缺不得再繼承。

    事情的演變太過突兀,結局更是令人百思下解,除了少數的當事人之外,幾乎所有人都是一無所知。

    經過詳細的追查,有心人立刻將矛頭對準宗童。因為另一紙公文竟是詔告天下宗大千含冤的經過,併除去通緝命令等等。

    內容不但簡短而且語焉不詳,令人看得一頭霧水,只知道宗大千含冤得雪,從今以後不再是欽命要犯,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做人。

    可是看在有心人眼裡,難免心虛寢食難安,加上宗童已無官方身分,便不再有所顧忌,紛紛展開行動,以期斬草除根永除後患。

    八王爺一死,宗童便知道百花神教必然警覺,接著公文一詔告天下,更是打草驚蛇。

    因此,他極需爭取時效,一出京城便往廣東省城而去。

    ※※

    飄香樓。

    顧名思義乃是專供尋芳客採花作樂的銷金窟。

    多少王孫公子、江湖豪傑、富商鉅賈,都因為嚐到甜頭而魂牽夢縈,終於再次登門,量珠以求,以達一親芳澤的目的。

    因此,這飄香樓豔色隨之遠播,只因飄香樓的姑娘,不但個個如花似玉,而且各自練就特殊技藝,總能將男人侍候得身心俱爽,銷魂蝕骨,欲罷不能。

    只見飄香樓每天人潮洶湧,姑娘更是生張熟魏,送舊迎新,簡直是應接不瑕,生意自然興隆,財源滾滾而來。

    龜奴依照往常熱忱的接待前來惠顧的大爺,當他正忙的不可開交之際,突聞一聲輕咳。

    龜奴抬頭望去,臉上立刻堆滿笑容道:“雄哥!今天是什麼風把您吹來的?是不是又有新貨到了?”

    這名體型彪悍的中年人,正是省城裡赫赫有名神力天王焦天雄,他雖然是足不出省城的混混頭子,可是憑著天生的神力,還有三十六招變化莫測的降魔杵,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氣。

    “不錯!你家姜爺不是一直在找一名國色天香的小美人,以便取代年華老去的美玉,湊足飄香樓的十二金釵嗎,哪!你看這一個小美人夠不夠格?”

    龜奴不僅要眼皮子寬,必須熟記每位大爺的名字,而且還要知道他是那位姑娘的恩客,這樣才能勝任龜奴的工作。

    除此之外,還要具備眼光銳利的條件,任何風吹草動或是蛛絲馬跡,他都必須機警的預先發現,早先一步示警以便讓其他人應變。

    所以,早在神力天王未開口之前,他便已將羞怯地躲在神力天王身後的美少女看得一清二楚。才第一眼就把見多識廣的龜奴看得魂牽夢縈,意亂情迷了。

    “夠格夠格,搞不好她還會成為飄香樓的花魁呢?到時候雄哥可大大開臉了。”

    神力天王聽的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果真如此,到時候再好好的請你喝一杯。”

    “謝謝雄哥!”

    不久,神力天王便被迎入一座有著雕樑畫棟,園林水榭的閣樓之內,不禁讓神力天王受寵若驚道:“這不是姜爺招待貴賓用的牡丹樓嗎?焦某何德何能竟能受此禮遇?”

    龜奴陪笑尚未來得及回答,突聽一陣朗笑道:“焦兄無需客套,你為飄香樓帶來了鎮樓之花,小弟自當隆重招待才是。”

    神力天王轉頭一見來人,連忙恭謹地道:“小的焦天雄,特來給姜爺請安。”

    來人年約三十上下,長的俊逸不凡,正是飄香樓的主人飄香劍客姜少秋。

    “焦兄不需客套,到目前為止,可曾發現‘點子’的蹤跡。”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不過集英酒樓來了一群可疑分子,根據小狗子的猜測,他們很可能是忠勇侯的餘孽,紀浩然那批人。”

    “哼!那批跳樑小醜且讓他們苟延殘喘多活幾天,當務之急是集中全力對付宗小子為第一要務。”

    “是。”

    “這件事情你辦的很好,等一下你到帳房領五百兩銀票,順便讓可兒服侍你一宿。”

    神力天王欣喜若狂道:“多謝姜爺賞賜,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小的就不打擾姜爺嘗香品玉了,小的先行告退。”

    飄香劍客見他關門而去,才對著美少女笑道:“你過來,從此刻起——我負責調教你取悅男人的媚術,只要你肯努力,說不定可以成為飄香樓的花魁。”

    美少女似乎嚇呆了,僅是一個人顫抖著不停,根本無法動彈。

    飄香劍客見狀,突生征服的慾念,便上前去將她抱住,喘呼呼道:“你別怕,破瓜之痛只是一時,欲仙欲死卻是永恆,保證讓你回味無窮……哦……”

    飄香劍客突然無聲無息的倒地,原本嚇的不知所措的美少女,這時不但不發抖,反而冷靜地取出藥膏洗去瞼上的化裝。

    不久,美少女竟然搖身一變成為男兒身。

    他——就是宗童。

    “就憑你們這群烏合之眾,也敢妄想追捕本少爺,簡直是痴人作夢。”

    宗童立刻喂他服下迷魂藥水,接著互換衣裳及易容。

    “你是何人?”

    “我是飄香樓的主人姜少秋。”

    “你在百花神教中擔任什麼職務?”

    “我是百花神教的首席護法。”

    “百花教主是誰?”

    “她老人家是家母。”

    宗童大吃一驚,以他的原意是想問教主的身分姓名,料下到竟意外得知此一秘辛,不禁訝異道:“百花敦主是你母親?那她的真實身分和姓名又是誰?”

    “她老人家俗名早已不用,如今所用的法號叫紫陽師太。”

    這項消息來得不僅突然,而且駭人聽聞。須知紫陽師太不但是峨嵋掌門的師姊,甚至是赫赫有名的峨嵋長老。居然暗中另組百花神教為禍武林,更令人無法置信的是,她竟然有飄香劍客這麼大的兒子?

    “你說什麼?紫陽師太是你的母親?”

    “是的。”

    “江湖中人都知道紫陽師太自幼即已出家,她又怎麼會生下你呢?還有你的生身之父又是誰?”

    “家母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里,至京城辦事,結果被八王爺迷姦成孕,只好在京城偷偷將我生下。”

    “如此說來,你的姜姓是紫陽師太的俗家姓氏了?”

    “是的。”

    “這麼說來,呂秀蘭也是你們百花神教的人了?”

    “不是,她名分上是屬於峨嵋派的弟子,亦是家母的關門徒弟。”

    事情終於水落石出,這也說明了百花神教為何鍥而不捨的緊追宗大千父子不放,為何佈下層層重兵一定要將宗童置之死地,為的就是想替八王爺報仇雪恨。

    於是,他不再浪費時間追究往事,改問他的生活習性及武功秘笈、財庫鑰匙等相關細節。

    宗童又謹慎的查驗過他所招供的相關事項,確定完全符合之後,才一掌震斷他的心脈,結束他罪惡的一生。

    接著宗童又佯裝他的口音大罵美少女不識抬舉,竟然寧死也不肯從他,以致招來殺身之禍,真是死不足惜。

    於是龜奴便膽顫心驚地將美少女(即是飄香劍客)抬出,草草埋於後院之中。

    三天之後,包括神力天王與百花神教的教徒,全都無疾而終的死於飄香樓。

    至於宋美玉等十二金釵及其他藝妓舞姬都僥倖的逃過一劫。只是隔天一早醒來,她們才發現一身武功已被毀去,當她們又驚又怒之際,發現所有男人全都死於非命,這才嚇的她們趕快收拾行李落荒而逃。

    數百條人命都在同一天慘遭毒手,照理講趙巡府的烏紗帽恐怕保不住了。

    可是包括趙巡府和衙門捕快,每個人卻氣定神閒,不慌不忙的,把案子辦的井然有序。

    原因無他,當趙巡府一大早醒來,便發現書桌上放了二置帳冊,裡面記載著飄香樓的種種不法,包括逼良為娼、販賣人口……等不法利益。

    更嚴重的是百花神教為了擴展教務,竟不擇手段的謀財害命,殘害教徒全家等不法事蹟,更是一一詳列其中。

    所以,趙巡府依據種種事證,立刻分派人手深入調查。

    事件來得突然,破案辦得也快。

    有如雨過水無痕般,不久便回覆平靜。

    ※※

    同一時間,在惠陽城的白雲客棧,紫陽師太與眾女正在用餐之際,突見一名店小二拿著一封信函指名要給紫陽師太,紫陽師太一見信函內容立刻臉色大變。

    “送這封信的人呢?”

    “信交給我,他人立刻就走了。”

    呂秀蘭忍不住關心道:“師父!信的內容究竟寫些什麼?您的臉色為何如此難看?”

    紫陽師太強自鎮定道:“這封信是為師一位故人所寫,目的在約為師會面敘舊,你們在此等候片刻,為師去一下就來。”

    話畢,不等眾女反應,她立刻取劍快步而去。

    侯憶如忽道:“師太一定是遇上了仇家尋仇,否則臉色也不會如此焦急,我們既然要同仇敵愾共同對付童宗,就應該同心協力共赴患難,你們說是不是?”

    眾女立刻表示贊同,連忙謹慎的跟在紫陽師太身後,不久便來到城南的矮林中,只見紫陽師太面對著一臉怒容的紀浩然,此刻他正把劍架在飄香劍客(宗童假扮)的脖子上。

    紫陽師太喧了佛雲,道:“紀施主如此作為不知有何用意?”

    紀浩然怒道:“賊尼,你少裝蒜,你的兒子姜少秋都已經招供了,原來你就是幫八王爺殘害忠臣之後的百花教主。”

    紫陽師太臉色一變道:“紀施主千萬勿聽信謠言,請施主拿出證據以還貧尼清白。”話畢,她便向紀浩然等人移近。

    “站住!你再敢移近半步,我便讓你兒子血濺當場。”

    紫陽師太臉色大變,果然不敢接近道:“施主……”

    “你再狡辯也沒有用。你兒子不但招出他是你和八王爺通姦所生的私生子,而且趙巡府已抄了你在飄香樓的山門,相信通緝你紫陽師太的公文,不久便將送達峨嵋山了。”

    “住口!”

    事已至此,紫陽師太已是百口莫辯,臉色頓時變的猙獰可怖,道:“你想怎麼樣?”

    紀浩然見她默認,更是恨聲道:“紀某要為忠勇侯府的每一條生命,向你討回公道。”

    紫陽師太以為他要動手殺飄香劍客,不禁心中大急叫道:“住手!只要你敢動我兒一根汗毛,貧尼必叫你生死兩難。”

    只見紀浩然冷笑著放開飄香劍客,道:“你放心,紀某不但不殺他,等殺死你之後,還會和他把酒言歡大肆慶賀呢。”

    紫陽師太先是一怔,接著臉色又是一變道:“你不是秋兒,你究竟是誰?”

    宗童迅速地回覆原貌,笑道:“是我,天雷峰一別,師太該不會一下子便忘了我吧?”

    紫陽師太驚呼道:“是你!童宗。”

    宗童搖頭笑道:“不!我是你們百花神教一路從京城、部都、松柏,一直到惠陽為止,急欲追殺的人。”

    紫陽師太又是一驚道:“童宗?宗童!難道你是……”

    紅綾仙子一見是死對頭冤家,頓時忍不住心頭的怒火,一起身便待衝出……

    江詩涵連忙將她拉住,道:“冷靜點,宗童這個名字不就是珊姨的兒子嗎?”

    “不錯!我就是宗大千之子,童宗只是我的化名,枉費你們耳目廣佈天下,卻不知我宗童早已在京城活動多時,百密而一疏,正所謂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紫陽師太猙獰罵道:“該死的東西,原來都是你在暗中壞事,貧尼不殺你誓不為人。”

    長嘯聲起,聲威震天,裂石穿雲,震耳欲聾。

    一股炙熱的掌勁,隨著紫陽師太撲出,滿山走石飛沙,狂風搖撼山林,枝葉斷草頓時漫天飛舞,聲勢好不驚人。

    紀浩然臉色大變,應聲跌飛出丈外,根本來不及應變。

    宗童一閃而沒,紫陽師太也幻滅不定的緊追在後。

    “轟隆!”地一聲劇響。

    “你……你這是什麼武功?”

    “無上魔功,鯨吞大法。”

    只見兩人雙掌不知何時竟已接合,紫陽師太如碰針氈一般,慘叫連連地掙扎不已。

    呂秀蘭第一個忍不住衝出,叫道:“你快放了我師父,要不然……”

    紀浩然立即攔在宗童身前,道:“要不然你想怎麼樣?”

    兵部尚書與八王爺明爭暗鬥多年,侯憶如對百花神教更是恨之入骨,此刻自然樂的幸災樂禍,連忙勸道:“她雖是峨嵋派的長老,卻也是殘害忠良的百花教主,你一旦出面救她,被人宣揚傳出江湖,不但峨嵋派將因此蒙羞,你以俊也別想在江湖上立足,你可千萬要三思而行。”

    呂秀蘭不禁進退兩難,道:“可是,她是我師父……”

    江詩涵正色道:“自古忠義難兩全的例子多得下勝枚舉,你師父成立百花神教幫助八王爺殘害忠良,你不能大義滅親也就罷了,難道還想為虎作倀不成?”

    呂秀蘭一見情況便知自己是孤掌難鳴,不禁一陣氣苦不知如何是好。

    突聽紫陽師太一聲悲鳴,便萎靡不振倒地不起。

    “師父!”

    呂秀蘭立刻將她抱起,心中不禁悲從中來,兩行清淚不自覺的掉了下來。

    紫陽師太虛弱的看了她一眼道:“不要哭,這是我咎由自取的報應,可是我並沒有後悔跟了八王爺。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在我將死之前,仍想以師尊的身分給你一個忠告,當幸福來臨時,千萬要把握住它,否則白了少年頭,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話畢,她便與世長辭了。

    呂秀蘭見狀,更是哭的哀哀欲絕。

    宗童一下子吸納紫陽師太三十多年的紫陽真力,全身經脈漲疼欲裂,令他痛苦難當,逼不得己只好就地運功調息,效法鯨吞收歸己用。

    江詩涵才接近兩步,立刻遭到紀浩然的阻止,道:“江姑娘就算要尋仇報復,也不該趁人之危,只要紀某還有一口氣在,絕不讓宗少俠受到一絲傷害。”

    江詩涵冷笑道:“你自信抵擋的住嗎?”

    紀浩然突然仰天一嘯,只見身後矮林現出三十多名大漢,齊聲喝道:“還有我們。”

    江詩涵皺眉道:“我不過問他幾個問題,你們卻一副如臨大敵模樣,豈不是小題大作嗎?”

    紀浩然冷笑道:“既然要問他事情,何不等他醒來再問?”

    江詩涵一見情勢緊張,只好暫時作罷退回原地。

    紅綾仙子疑惑不解的道:“涵妹,你怎麼突然對這淫賊感興趣來了?難道你真認定他是姍姨之子?”

    這個問題事關自身終生的幸福,就連哭泣中的呂秀蘭與侯憶如也忍不住豎耳關切細聽。

    “他不是自己承認是宗大千之子嗎?那麼他就是姍姨搜尋多年的孩子,與我們兩家關係匪淺。”

    “涵妹的意思是說,我們聯合一氣追殺他的計畫,僅因他是姍姨之子,我們就該自認倒黴原諒他的一切過錯?”

    “不!小妹的意思並非原諒他的一切罪行,以免他肆無忌憚的到處留情,繼續視我們女人如無物般予取予求。”

    侯憶如會意道:“涵妹的意思是要調整我們原訂的計畫?”

    江詩涵點頭道:“不錯!無論我們和他如何了結,咱們姊妹都要齊心合力扯他的後腿,觸他的黴頭,讓他睡不安枕,永遠沒有好日子過。”

    眾女連忙附議,紛紛表示支持。

    宗童運功調息醒來,正好聽見眾女後段的談話,心中大驚之下,一個後空翻飛起,慌不擇路的逃之夭夭。

    “哎呀!他又要溜走了,我們快追……”

    紅綾仙子心中一急,一挫身便待追出,卻被侯憶如一把拉住,自信滿滿地道:“放心,我知道他要去那裡,任他孫猴子會七十二變,也難逃我如來佛的手掌心。”

    “他去那裡?”

    侯憶如傲然道:“威遠鏢局。”

    江詩涵暗驚道:“他們已經相認了?”

    “當然。否則他也不會迫不及待的殲滅百花神教的山門——飄香樓,而後再找紫陽師太以報滅門血仇,正是欲蓋彌彰的心理作祟,很可能宗大千本人也在鏢局,所以我們上省城找人準沒錯。”

    江詩涵嘟嘴道:“都要進門當人家的媳婦了,卻還開口閉口連名帶姓的直呼自己的公公,這樣的媳婦實在太不像話了。”

    侯憶如倩臉一紅,急叫道:“好呀!你一聽說他是姍姨的孩子,立場馬上一百八十度轉變,而且迫不及待的叫人家公公,簡直是一副非君莫嫁的架勢,莫非你早就芳心暗許了?”

    江詩涵聞言,羞的面紅耳赤,叫道:“你才早已思春呢?昨天深夜你作夢的時候,還一直唸唸有詞的叫著童哥……不要離我……”

    侯憶如大羞,忍不住情急叫道:“你胡說……”

    “不信你問婉姊。”

    紅綾仙子一見江詩涵打來電報,只好附和道:“我是有聽到沒錯。”

    江詩涵更是得理不饒人,大聲叫道:“你看,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侯憶如低下了頭,紅透耳根恨不得找縫鑽進去以解窘境。

    呂秀蘭忍不住氣苦叫道:“喂!你們只顧著想自己的婚姻幸福,究竟有沒有人體會我心中的苦處?這樣算什麼好姊妹嘛?”

    三女聞言,不禁羞愧的圍著她安慰不已。江詩涵突然若有所覺的叫道:“咦!紀浩然他們什麼時候不見的?”

    侯憶如冷笑道:“當然是跟在宗童後面,以便混水摸魚撿便宜了。”

    呂秀蘭怔道:“那麼我們現在……”

    紅綾仙子興奮叫道:“我們是未來的女主人,當然是回威遠鏢局的家了。”

    因此,當宗童前腳才進威遠鏢局不久,四女後腳也跟著進來。

    宗童不禁又驚又奇的道:“你們怎麼可能知道我的行蹤?”

    江詩涵瞪他一眼,沒好氣的道:“這隻能怪你不知道本小姐的身分。”

    宗童大疑道:“你是何身分?莫非是皇上的女兒?還是丐幫幫主的千金?”

    這番話褒貶有之,只聽的江詩涵忍不住大發嬌嗔,手一抬便想給他一記耳光。

    一旁的江烈華連忙阻止,陪笑道:“童弟還未見過小妹吧?她就是麼妹詩涵,站在她左邊的就是有紅綾仙子之稱的表妹任妮婉……”

    江詩涵連忙插嘴道:“大哥不必再說了,他不清楚的只是我與威遠鏢局的關係,至於我們的身分姓名,他可是一清二楚,畢竟他與我們的關係非比尋常。”

    兩人的對話,只聽的宗童頭皮一陣發麻,如果可以一走了之的話,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只可惜跑得了和尚,跑下了廟,他僅能逃避一時,無法逃避一世,終究要面對問題。

    “大哥!姍姨在不在?我們有事要找她商量。”

    江烈華何等機靈之人,看情形便知事出有因,連忙道:“她在後院,我這就去請她來。”

    危機迫在眉睫,宗童被情勢所逼不得不低頭的陪笑道:“各位好老婆,我……哎唷!”

    一句好老婆又勾起紅綾仙子的新仇舊恨,忍不住一記耳光賞給他,忿恨不平道:“什麼好老婆?彼此沒名沒分的,你就死皮賴臉的佔人便宜?更可惡的是凡是被你看上的女人,你都是先以生米煮成熟飯,而後四處宣揚的惡劣手段,達成你拈花惹草的嗜好是嗎?”

    宗童苦著臉道:“好妹子,我…………哎唷…………”

    呂秀蘭忿恨不平地道:“就因為這一句好妹子,才害我失去貞操的,以後不准你再叫這句話。”

    宗童無奈的嘆口氣道:“那麼叫姑娘總可以吧……哎唷……”

    侯憶如趁機又賞他五百,冷哼道:“只有妓院裡的婊子,才會被稱為姑娘,你究竟把我們看成什麼了?”

    宗童真有欲哭無淚的感覺,雙手撫著臉頰,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道:“那麼叫小姐應該沒問題吧?如果這樣也不行,我只好稱呼你們為姑奶奶了。”

    四女聞言“噗哧”一笑,大有春風化雨的效果。

    江詩涵卻冷哼道:“你叫我們為姑奶奶是不是存心想害死我們?姍姨那裡可能一笑置之,輪到我爹那裡保證吹鬍子瞪眼睛,絕對不會輕饒我們,所以你是不是想借刀殺人,存心要看我們的笑話?”

    宗童無奈的嘆息道:“如今我被你們捉住了痛腳,你們愛怎麼說,都隨你們的便,最好在我娘來此之前,我們儘快達成和解,以免事情鬧開大家面子上掛不住。”

    呂秀蘭冷哼道:“你現在連王府護衛的工作都丟掉了,又能拿出什麼東西來和我們達成和解?”

    宗童傲然一笑道:“你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既知童宗是我的化名,難道我就不能再有其他的化名?一個小小的王府護衛算得了什麼?我只要每個月從呂氏錢莊撥出百分之一的收益,就夠你們四人吃香的喝辣的享用不盡了。”

    四女聞言,不約而同的眼睛二兄道:“你就是宗仁?”

    “不錯!宗仁正是我的化名。”

    呂秀蘭立刻興奮道:“既然如此,你只要將呂氏錢莊過繼在我名下,我就可以既往不究。”

    侯憶如不滿道:“蘭妹太貪心了吧?你將呂氏錢莊搶了去,那我們豈不是要喝西北風了?”

    呂秀蘭委曲的嘟嘴道:“呂氏錢莊本來就是我爹一手創立的,我是呂家唯一的倖存者,自然該由我繼承,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嘛。”

    江詩涵下理會兩女的鬥嘴,興奮地道:“聽說在賽珍大會上的避毒寶珠是你賣給呂員外的,不知你還有沒有?我爹說避毒寶珠不但有解毒功能,含在口中對於內功的提升更是獲益非淺,如果你有的話,我只要一顆就好。”

    宗童哈哈一笑道:“沒問題,避毒寶珠我多得是。”

    紅綾仙子聞言,不禁眼睛一亮道:“還有嗎?那我也要一顆。”

    “沒問題。”

    一下子便解決了三女,宗童不禁得意洋洋道:“你呢?如妹想要什麼?儘管直說無妨。”

    侯憶如出生在富貴的官宦之家,對於這種世俗之物並下偏好,反而熱衷於權勢的追求,所以她提出一個要求,一個讓宗童大感為難的條件。

    “我的要求並下多,我只要你在三年之內,務必在廟堂之上身居要職,十年之內達成封侯拜相的目標。”

    宗童只聽得眼冒金星,頭昏腦漲起來。

    須知他的個性放蕩不拘,只因受不了層層的規炬束縛,才毅然辭去錦衣衛之職。如今一聽侯憶如的條件竟是要他重返廟堂身居要職,那裡的規矩可比緊箍咒一般,豈是他在錦衣衛時所能相比?兩相比較的話,錦衣衛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只見他欲哭無淚的道:“你能不能換個條件?這個條件實在和我志趣不合。”

    紅綾仙子皺眉道:“如姊這個要求未免太強人所難了,須知我們江湖中人風骨志在四方,豈能為區區一頂烏紗帽而折腰?”

    宗童眼見最難說話的紅綾仙子幫腔,不禁欣喜若狂的道:“可不是?就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還不是奴才一個,碰上皇親國戚馬上矮了半截,簡直讓人抬不起頭來。”

    侯憶如冷冷一笑道:“婉妹可知道白玉樓自從婚變之後,近況究竟如何?”

    紅綾仙子聞言,臉色一沉道:“這個人已經跟我毫無干係,我也不想再聽到他的名字。”

    侯憶如聽而未聞的繼續道:“如今,他不但位居玉門關副元帥之職,而且家父還要栽培他接掌兵部,相信尚書的寶座,遲早非他莫屬。”

    紅綾仙子大驚道:“此話當真?”

    宗童懷疑道:“彼此非親非故的,兵部尚書怎會這麼好心栽培他接掌兵部?”

    侯憶如對他嗤之以鼻道:“人家不但有天馬山莊作為支持的後盾,而且其妹白雪兒更成為我的嫂子,我爹自然要全力栽培了。那像你這麼沒出息,連一個芝麻大的護衛工作也保不住,有朝一日人家一身官服向我們耀武揚威時,到時候看你的面子要往那兒擺?”

    宗童還來不及回應,紅綾仙於卻突然激動的叫道:“不行,我們怎麼可以讓那種無恥小人踩在腳下?童哥不但要後來居上,早他一步身居廟堂,而且要做比尚書還大的相國之位。”

    料不到紅綾仙子會突然陣前倒戈,不禁讓宗童有些措手不及的道:“你……你怎麼……”

    紅綾仙子語氣堅定道:“你不但要身居廟堂,而且還要比那個小人位居高職,否則我絕不原諒你。”

    侯憶如忽然笑道:“人都已經出來了,你的決定究竟如何?是要我叫娘呢?還是稱呼伯母?”

    宗童回首一看,果見柳翠珊隨著江烈華剛步入大廳,無奈之下,只好以比哭還難聽的聲音道:“奸……好吧,我答應你……”

    四女大喜之下,連忙圍上前去,對著柳翠珊直叫孃親不已。

    柳翠珊又驚又喜道:“這…這是怎麼回事?涵兒、婉兒你們怎麼都改口叫我娘呢?”

    儘管四女都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女中豪傑,一旦遇上攸關自己的終身大事,仍難免嬌羞不勝,一副不知所措的尷尬神情。

    宗童只好嘆息道:“娘,她們都是孩兒帶回來服侍您的媳婦兒。”

    柳翠珊這才明白過來,忍不住對愁眉不展的宗童笑罵道:“她們不但個個長的貌美如花,涵兒及婉兒又和咱們家有親威關係,這段姻緣可說是親上加親,別人求都求不來,你卻一次娶了四人,怎麼還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宗童聞言,忍不住大吐苦水道:“孩兒全部的家當不但被她們分個精光,就連全身上下的骨頭,也被她們拆個一根不剩,孩兒如何笑的出來?”

    柳翠珊聞言,不禁又驚又奇,忍不住問道:“你是說……”

    四女見他惡人先告狀,再也顧不了羞澀,不約而同地叫道:“娘!您不知道他在外面的惡行惡狀……”

    宗童大驚道:“好娘子千萬口下留德,這種事可千萬流傳不得。”

    四女俏臉微紅,卻又不依道:“誰叫你惡人先告狀?”

    宗童只好告饒道:“一切都是為夫的錯,還請諸位娘子大人大量,莫要見怪才好。”

    四女這才得意洋洋的原諒他,一場小風波也就此平息。

    由於宗童已經公開拜過堂,加上紅綾仙子也有過失敗的婚禮,華山掌門便主張喜宴不公開,僅相關親屬一起聚餐連絡感情。

    雖然如此,喜宴仍席開一百多桌,到場賀客全是威震一方的知名人物,原本不想鋪張的喜宴,由於女方的身分特殊,反而更加轟動省城。

    除華山掌門到場之外,就連武當掌門也參與宴會,此外還有兵部尚書和趙巡府等官方人物,另外還有代替皇上送上賀儀的胡統領,這些都是引人側目的崇高代表。

    正當酒酣耳熱之際,宗童暗中塞了個紙條給胡統領,他也默契十足的坦然接下。

    由於宗氏一族歷經浩劫,如今只剩下劫後餘生的宗大千父子二人,所以由鐵面狂獅柳忠華帶領宗大千夫婦延桌敬酒,一桌接著一桌……

    宗童也是一個接一個的尋幽訪勝,如狂蜂浪蝶般,不斷地興風作浪,不停地採花盜蜜……

    連同蕭芷君在內等五女,有如棄守的城池一般,被他予取予求的攻城掠地,終至嬌喘骨酥,雨露均霑為止。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宗童樂的夜夜春宵,左擁右抱大享豔福,眾女也是食髓知味,貪歡求愛要他布賜雨露。

    直到有一天眾女不約而同的感到全身酥軟無力,而且嘔意連連,經過宗大千診治,終於宣佈眾女“做人”成功的好消息。

    眾女暗自一算日期,果然“大姨媽”已經遲到久久未來,再見宗童得意洋洋的神情,終於體會到自己一時不慣,以致中了宗童的“陽”謀,只氣的她們大發嬌嗔不依。

    宗童當然體貼呵護不在話下,並且再三叮嚀“胎教”的重要。

    正所謂“有子萬事足”,眾女無奈之下,只好暫時放過他,自然也有人心存不甘,其中又以呂秀蘭最為忿忿不平。

    自從呂氏錢莊交回她的手中之後,業務不但蒸蒸日上,而且組織不斷擴充,大有凌駕朝威錢莊之勢。

    超越朝威錢莊的目標,一直是呂員外生前最大的心願之一,如今只差臨門一腳,當然令呂秀蘭難以釋懷。

    只可惜形勢比人強,她再下甘心也枉然,因為宗童的話她不能不聽,這不僅代表丈夫的權威,也代表宗童是她的衣食父母。如今呂氏錢莊雖然已過繼在她的名下,但如果沒有宗童不斷的溢注大筆資金,讓她有充足的現金週轉,她也不可能達成這番榮景。

    所以,像宗童這種大金主的身分,絕不是任何錢莊能得罪的。

    因此,她只好乖乖聽宗童的話,安分在家待產。

    當然,宗童也並非事事順心。

    因為侯憶如只說了一句話,宗童便乖乖捲鋪蓋走路。

    “現在你可得意了,南北佳麗讓你享盡豔福不說,現在連孩子也有了,就算你是當今皇上,也不能食言而肥吧!”

    就這樣,宗童雖是大金主,他也不得不聽從侯憶如的話,乖乖地向老丈人兵部尚書報到。

    兵部尚書大樂,無論財力、江湖勢力、甚至是武功技藝都與白馬公子不相上下的宗童加入旗下,更加讓他有如虎添翼之感,更何況他還是自己的女婿,自然極力栽培不在話下。

    所以,宗童一下子便升任雁門關的先鋒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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