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遊書泓的車子來了。
遊書泓也在車子中,拉着白晨敍舊。
“石頭,這件事我要向你道歉,非常誠懇的向你道歉,怪我事先沒安排好,居然讓這種人出現在我們遊家的員工中,而且還給你帶來了麻煩。”
“無所謂,你不怪我沒告訴你一聲就把他解決了,我就感到很滿意了。”
“這種人死有餘辜,就算你不動手,我也會親自清理門户。”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想再提了。”
“那好,到此為止。”遊書泓也不想再提起這件事:“石頭,這次雲南那邊玩的怎麼樣?雲南好玩嗎?”
“還不錯。”白晨點點頭:“認識了幾個新朋友。”
“你回來也不説一聲,我還讓人一直在你的酒店外等着,打算接你回來的。”
“哦,這邊有點事,就先回來了。”
“你什麼時候有空,來香港這邊,你放心,你下次來,絕對不會再出現上次這種事情。”
“有空再説吧,我最近有點忙。”
“那好,等你什麼時候不忙了再説。”遊書泓也是個精明的人,凡事不過分追求,只是點到即止。
“石頭,你這身醫術是誰教你的?方不方便引薦給我?”
“這個真不方便。”
“呵呵……是我冒昧了。”
“這次孤兒院的活動是孤兒院舉辦的嗎?”
“哦,是我提議,劉榮梅女士首肯的。我邀請了一些在SH的朋友。也算是為慈善事業做一點貢獻吧。”
車子很快就進入了仁愛孤兒院中。白晨剛從車上下來,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石頭,不錯啊,這才一個月不見,都有這座駕了。”張蕊笑着走上前。
“這可不是我的車子,我就是個搭便車的。”
張蕊笑了笑,這車子的主人能夠讓他搭便車,也足見對方對石頭的喜愛。
“你現在可是大明星了。什麼時候給我籤個名唄。”
“籤哪裏?這個錢包上嗎?”
“啊……我的錢包,你這小偷,又偷我錢包。”
張蕊氣呼呼的搶過錢包,拉過白晨的手:“走,你的那些弟兄們可是想死你了,每天都在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看他們,你這小沒良心,這麼久了也不見你回來。”
張蕊話剛説完,就見遊書泓從車上下來,瞬間露出驚訝之色。
“遊老先生。您來了。”
張蕊在這位老先生的面前,可不敢有一點點的不敬。
這位遊老先生可是用仁愛孤兒院的名義。建立了一個基金,而且其數額之龐大,即便是以她這樣的家庭背景也是瞠目結舌。
並且今天的這個慈善活動,也是這位老先生提議的。
“呵呵……你是這裏的張老師吧,我記得……你好像是叫張蕊是吧,現在像你這樣有愛心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
遊書泓看了看白晨,笑道:“石頭,我就先去找劉院長了。”
白晨做了個再見的手勢,一等遊書泓離開,張蕊立刻拉住白晨的耳朵。
“小子,你怎麼會坐上游老先生的車子的,老實交代,從輕處理。”
“遊老先生?這老頭不是拉黑活的嗎?剛才我在醫院門口,就看這老頭偷偷摸摸的過來問我要不要坐車,然後我還和他討價還價一番,最後三十塊錢送我來的。”
“哎呀……輕點,耳朵要掉了。”
“讓你小子再胡説八道。”
張蕊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身邊的勞斯萊斯,遊書泓的司機還在車子上呢,這小子還真是什麼都敢説。
“你爸你媽呢?”
其實張蕊還是為眼前這個孩子能夠找到一個好家庭收養感到高興,畢竟能夠在收養之初,就帶着他去國外遊玩,在家中肯定是得到了很好的照顧。
張蕊也在孤兒院做義工做了一年多的時間了,她也多少接觸到一些內幕,很多人收養孩子的目的並不單純,每次孤兒院將一個孩子送出去,都會擔驚受怕,擔心孩子在新家庭中過的不好,擔心遭到什麼不公的對待。
“他們啊,他們帶着小寶去玩了,這幾天都是爺爺照顧我。”
張蕊也知道石頭的養父母又收養了一個孩子,心裏不禁對這對夫妻的印象好了不少。
畢竟能夠連續收養兩個孤兒,確實是非常的難得。
當然了,以對方的家庭,只要對生活不會造成影響,張蕊還是比較贊同的。
而且兩個孩子一起長大,比獨生子女的身心都要健康許多。
一路走一路聊,不時的有小孩跑來和白晨打招呼,有的還拉着白晨一起玩。
因為孤兒院的經濟好轉了許多,所以孩子們在這裏也過的比較舒心。
不得不承認,經濟狀況決定了一個孩子的成長環境。
像以前那樣,孤兒院的經濟狀況並不好,整個孤兒院都會籠罩在一種壓抑的氣氛中,對於孩子來説,這種影響是非常明顯的。
張蕊與白晨來到一個石椅前坐下,白晨剛要表現的稍微散漫一點,立刻又被張蕊拉着耳朵。
“站有站姿,坐有坐姿,老師以前沒教過你嗎?”
“老師不能體罰學生,我要告到教育部門去。”白晨抗議道。
“哈哈……你就是告到國務院,也不會有人給你做主的。”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咱們走着瞧。”
張蕊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立刻尖叫起來:“啊……我的錢包。”
“今晚的捐款有着落了!哈哈……”白晨一個翻身,已經跳到石椅後面。
張蕊立刻氣急敗壞的追上去,白晨在這裏顯得非常的放鬆。
這裏的一切都讓白晨感到舒服。白晨眼睛也不看前面。突然撞到了什麼。
“石頭。你又胡鬧了,眼睛也不看着點。”
白晨正好撞到了孤兒院的雜工老何,老何也是白晨非常喜歡的一個老頭。
雖説是雜工,可是也是孤兒院的元老。
別人不知道,可是白晨知道,在孤兒院最艱難的時候,支撐着孤兒院的不止是劉榮梅一個人,還有一個人。那就是老何。
“何老頭,是你擋住我的路的。”
“哎呀……”
“怎麼和何爺爺説話的。”張蕊毫不留情,重重的敲了下白晨的腦袋,不過看到老何的目光有些發呆,不禁問道:“何爺爺,你在看什麼呢?”
“沒……我看到有個人眼熟,多看了兩眼。”
老何看的方向正是那些社會名流聚集的方向,張蕊笑了起來:“沒想到何爺爺還認識那些大老闆啊。”
“呵呵……開玩笑,我怎麼可能認識那些大老闆。”老何笑着搖了搖頭。
在那小亭子內外,幾十個社會上的名流在互相攀談着。交換着名片,或者是相熟的人敍舊。
幾個孩子則是捧着盤子穿插在那些大人中。看到哪個大人的手上杯子空了,就會停下來:“叔叔,要果汁嗎?”
不過這些孩子還是有些緊張,偶爾也會鬧出一些狀況。
一個孩子不小心將果汁灑在一個人的襯衣上,而那人正好就是白晨今天見過的,白芯雅的父親。
白芯雅的父親倒是沒生氣,反而是那個孩子哭了起來。
“哈哈……老白,你把人家小姑娘弄哭了,今晚估計是要大出血了。”
“我被撒了果汁,還要我大出血啊。”白墨苦笑着把襯衣脱下來,一邊還要安撫面前的小女孩。
這些成功人士,不管平日什麼脾氣,在這種活動上,都會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保持着應該有的風度。
不過白晨發現,身邊的老何臉色明顯的變了,嘴裏呢喃着:“是他?”
“何爺爺,你認識那個人嗎?”張蕊好奇的問道。
“那個人我記得,二十年前!那個人曾經把一個小孩丟在我們孤兒院門口。”
白晨和張蕊的臉上都露出古怪的表情,張蕊疑惑的問道:“何爺爺,你不會認錯人了吧?”
“沒有錯,這人那次就是穿着短背心,手臂上就有個刀疤,原本我還不能確定,可是現在終於可以確定了,就是他!”
“人渣。”張蕊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拋棄親子的事情,在孤兒院中有太多這樣的孤兒,就是這種人拋棄造成的。
如果不想要孩子,當初就不該生下來。
生下來的孩子,卻又不想負責。
“可是無憑無據的,就算知道是他,我們也不好説什麼,而且都過去二十年了。”
“石頭!”這時候劉榮梅和遊書泓走了過來,劉榮梅摸了摸白晨腦袋:“石頭,什麼時候把你爸爸媽媽帶過來,我有事和他們談談。”
“劉奶奶,你有什麼事就和我談吧,他們出遠門了。”
“你也六歲了,其他的小孩這時候都已經上小學了,你卻連幼兒園都沒上過,你爸爸媽媽也真是的,這時候還不給你辦入學手續。”
白晨聽到這事就頭痛,在過誒不讓小孩上學,那就是犯法的。
九年義務教育,除非是有相關的單位開出證明,不然的話,任何父母都必須送孩子去上學。
“劉奶奶,小學能學的到的東西,我都會了,不用上學了。”
“不上學怎麼可以。”劉榮梅立刻綁起臉,語氣裏帶着不容置疑,嚴肅的看着白晨:“你必須上學,你爸爸有錢也不是你有錢,你總不能讓你爸爸養你一輩子吧。”
“劉院長,石頭他現在自己也能賺錢。”張蕊小聲提醒道。
“這事我更該説下小盧了,石頭還這麼小,就讓他進入那麼亂的圈子,我不同意,我絕對不同意,如果小盧不聽取我的意見的話,我就把這事反應到上級去,我要告他去。”
眾人在一旁都是哭笑不得,劉榮梅要身上較起真來真不是一般人權的住的。
“哈哈……劉院長,不要這麼動氣,石頭要是想上學,我倒是可以幫忙,我在廣州和香港那邊,都有私立學校,只要石頭願意。”
“現在已經放暑假了,就算要入學也要等開學吧。”白晨不滿的説道。
他可不打算重新再念一次小學,這事絕對不可能。
“反正這事躲是躲不掉,早晚都要辦好,我正好認識幾個小學的校長,你爸爸要是不樂意,那就交給我,我來給你辦入學手續,遊老先生不是也説了嗎,他可以幫忙。”
“其實是這樣,我爸爸他已經給我辦入學手續了,不過是在國外的。”
“國外?那所小學?你可別騙我,這是可以查的到的。”
“這個……這個……我記不得了,回頭我問問他。”
“劉院長,你看這孩子還這麼小,你也就別逼他了,每個孩子都是有逆反心理,你越是逼他,他就越是不願意。”遊書泓笑呵呵的説道:“而且你看這孩子,小小年紀,便能有如此音樂才華,要我看吶,讓他往這方面培養,過個十年八年,我國就能出一位世界級的音樂大師了。”
“就算音樂大師,這基礎知識也該學吧,我還沒聽説哪個音樂大師不識字的。”劉榮梅在這個問題上的立場非常的堅定,就算是遊書泓都不給面子。
遊書泓看了眼白晨,似乎是在説,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我要上廁所……”白晨突然捂着褲襠,逃離了劉榮面對面前。
“這孩子……”劉榮梅嘆了口氣,這孤兒院裏的孩子,不管是否被收養,都是讓她操碎心。
白晨跟上了白芯雅父親的背後,他似乎是打算去衞生間清理一下身上的果汁。
不過,當他進入孤兒院內部走道的時候,突然在劉榮梅的辦公室前面停了下來,似乎猶豫着是否要進入其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