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徐長江來白晨的家裏,三個學生也早早的回家了,白晨讓陳蓮娜陪着莫心。
“白先生,那個地方距離很遠,你最好多準備一些時間。”徐長江提醒道。
“告訴我方向即可。”白晨淡然説道。
“方向?”
“哪個方位。”
“應該是這個方向吧。”
白晨手一提,就那麼一眨眼的時間,徐長江發現自己已經身處高空之上。
嚇得徐長江一陣手舞足蹈,白晨低頭看了眼徐長江:“安靜一點,如果你不想摔下去的話。”
徐長江立刻就安靜了下來,不過他對白晨的突然行為表示不滿。
“白先生,下次你要做什麼的時候,能不能提醒我一下。”
白晨並未理會徐長江,依然繼續快速的前進着。
當初徐長江的探險隊用走的,足足走了四天多的時間,不過用飛的,卻只用了三十分鐘。
“就是下面?”徐長江説道。
白晨立刻帶着徐長江落了下去:“嗯……這周圍的空間能量的確波動異常,在這裏應該藏着一個次空間。”
白晨伸出手,像是在觸摸什麼。
“白先生,你答應我的,不會反悔吧?”
“放心吧,只要不是我的敵人,我的承諾一向守信。”白晨一邊尋找空間的薄弱點,一邊詢問道:“女魃為什麼會在一個次空間內?”
“母上曾經被人封印,不過那是很久遠以前的事情了。”
“在古代,也有能夠封印女魃的存在嗎?”
“其實所謂的封印。只是那個人自以為成功而已。母上是自願進入其中的。並且她要掙脱封印,也只是舉手之勞。”
白晨伸手敲了敲空氣,空氣中立刻盪出一陣陣的波紋。
突然,白晨手掌在空氣中一摁,一個淡藍色的能量形成,白晨走了進去。
徐長江倒吸一口涼氣,驚奇的看着白晨。
他沒想到,白晨居然如此輕易就打開了封印的入口。
長生祠內。依然是如當初的那樣,中間的女性雕像,鎖鏈、還有遍地的瓦罐。
白晨伸手在空中一轉,所有的鎖鏈都在瞬間繃斷,與此同時,女性的石像也出現龜裂,一個近乎完美的女性,從石像中顯露出來。
這女性疑惑的看着白晨,又看了看跟隨在背後的徐長江。
“吾兒,你又回來做什麼?你不是寧可死在紅塵中。也不願常伴我左右麼?”
“母上,不是孩兒要回來。是這位先生想要見您。”
“你是誰?”女魃看着白晨:“你能夠打開封印?”
“你好強大,比祝融強大許多。”白晨感慨的看着女魃。
“祝融?他是我的前輩。”女魃凝視着白晨:“你是人?奇怪……你的氣息非常奇怪,你是什麼人?”
“一個帶着好奇心的人,你的這個兒子時日無多,想要求我為他續命,所以我來詢問你的意見。”
“他雖是我所孕育,不過他有自己的意識,我的意識不會強加在他的身上。”
“你真的是遠古時代的人物嗎?這世上很少有你這麼開明的家長。”
“我的想法,在我的那個時代,屬於離經叛道,而我被吾父約束,知道那種感覺,所以我不會去約束我的子嗣,他們想離開我的身邊便離開好了。”
“看起來你的想法與我很合得來,我喜歡你這種性子與想法。”
“我這次來,也帶了點小禮品送你。”
白晨拿出自己種植的瓜果蔬菜,還有紫菱瓜。
“我可沒什麼東西能夠回禮的。”
“我是來竄門的,沒有收回禮這一説的。”
“若是可以,在塵世之中,代我照顧長江。”女魃看了眼徐長江,眼中還是帶着幾分慈愛。
如果不是她身上的氣息,白晨實在無法想象,這會是那個恐怖的殭屍始祖。
“你不出去走走嗎?現在這個世界雖説靈氣匱乏,可是卻多了許多新鮮的玩意。”
女魃搖了搖頭:“我在任何時代,都不會受到歡迎,我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有災劫與苦難降臨。”
“你是不是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我曾經出世過幾次,記得兩千年前,那是我最後一次出世,我在熟睡中被人發現,那個人以為我是個遭難的女孩,他把我帶出了深山,他喜歡上了我,我也喜歡上了他,我覺得他是我的所有,我想要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他,可是當我把身份告訴他的時候,他對我的愛意蕩然無存,他帶來了憤怒的村民,我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厭惡與憎恨,他們想用火燒死我,然後我就殺光了那些村民,然後引來了一個道士,隨後他便將我封印。”
這是一個悲傷的愛情故事,白晨頗為憐憫的看着女魃。
“過分的強大,所帶來的只會是恐懼,我不想説誰對誰錯,我只想説,那個將身份告訴他的決定是錯的。”
“我的身軀,我的力量,都不是我自己決定的,是吾父施加在我身上的,我便是想死,亦無可奈何。”
“那這些東西是怎麼來的?”白晨指着遍地的瓦罐。
“在最初被封印的時候,我感到非常的**,所以我讓道士把我在這裏的消息放出去,吸引這些獵物進入這裏來,然後成為我的血食,這個時間大概持續了一千年的時間,隨着我獵殺的血食越來越多,我開始對血失去興趣,最初道士還會進來看望我,後來他死了,我就開始覺得孤單,我也想過出去,可是我害怕再看到那種目光。我不想傷害他們。可是如果他們對我產生憎恨。我又忍不住殺掉他們。”
“你的心念不壞,自制力差了一些,不過我覺得,你真的應該出去多走走,説實話,以你的身份與實力,放在如今這個世道上,不但不會受到憎恨。反而會受到崇拜,如今世人的想法與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是嗎?現在的人都變得這麼古怪嗎?”
“的確是很古怪,你可以交一些朋友,嘗試着再次去接受人類,就用人的身份。”
“你不怕我再次成為禍害嗎?”
“我是覺得,你一個人在這裏太可憐了,站在你的立場上,你並沒有做錯,不過這次如果你想出去,我希望你不要再暴露自己的身份。雖説你的身份或許會引來不少的膜拜者,可是ZF比較喜歡抹除掉他們無法控制的存在。”
“我再想想。”女魃被白晨説的。都有那麼點躍躍欲試,可是她的心裏,還是在害怕。
其實在白晨的眼裏,女魃是一個受到迫害的女人,心靈又受到過摯愛的背叛,讓她開始牴觸其他人。
“你這裏環境不錯,能允許我下次來拜訪嗎?”
“你和那個道士很像。”
“呵呵……像嗎?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我肯定不會封印你。”
“他説,世人無法接受我,所以讓我在這裏修養身心,等到將來某一日,世人能夠接受我了,再讓我出去。”
“這個道士倒是很特別,我真想見一見他,他叫什麼?”
“葛洪。”
“哦,是他啊,他在現在也很有名。”
“你把手機給你母上留下,讓你母上能夠了解一下現在的世界,下次來,我給你帶一些書。”
“母上,這東西是手機,能夠在任何地方通訊……當然了,這裏沒信號。”
女魃拿着手機,臉上流露出疑惑之色。
隨後,白晨和徐長江就開始教女魃如何使用手機。
“這也是人所創造的嗎?好神奇的法器。”
“這不是法器,是很普通的東西,如今世人幾乎人手一部。”
現在白晨就算再怎麼解釋,女魃也不能理解。
只有她自己親自去見識過這個世界,她才能夠明白這個世界的變化。
“吾兒,過來。”女魃指着徐長江輕啓檀口。
徐長江立刻跪伏在女魃面前,女魃又擠出一滴血,滴落徐長江額頭融入其中。
“我知你心思,既然你留念紅塵,那便在紅塵中活的自在一些,他日我出世之時,若是見你活的不甚如意,我便將你帶回山中。”
“多謝母上厚恩。”
“自在與否只在心中,何必強求於身。”
待到白晨與徐長江離去之時,天色已經黯淡下來,白晨帶着徐長江離開森林。
其實,這次白晨來見女魃,是為了探個底。
他想看看,女魃到底為何物,如今心中大概有了個底。
女魃其實就是屍王,只是不知道黃帝哪裏學來的秘法,將自己的女兒製成屍人。
不過女魃常年飲食上古妖獸,如今早已超脱尋常屍王。
白晨也不知道,女魃到底有多強。
至少比起那達坎世界的魔神,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白晨慫恿女魃入世,也是因為女魃的性格,她逃避了兩千多年,人怕她,她更怕人。
白晨想要她重新接受世人,也讓世人重新接受她。
如果將來,自己離開這裏,至少還有女魃存在。
即便是與達坎世界打起來,也不至於吃虧。
當然了,白晨對女魃更多的是同情。
哪怕她曾經傷害過人,可是那也是她先被傷害的。
那些人的死,很大程度是狹隘的想法,以及愚昧的知識。
人對於異類總是抱有敵意,這與人的天性有關,因為人類害怕比自己強大的,未知的存在。
當他們發現女魃這樣的存在的時候,就會本能的排斥,或者抹殺。
這與如今的ZF何其相似,白晨曾經被ZF排斥,並且試圖抹除過,所以白晨知道那種心情的壓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