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蓼,後面的兩個德魯伊就老實的多。
至少他們對局勢看的很清楚,不説白晨現在還握着蓼的性命,單是白晨漢人的身份,就讓他們不敢胡作非為。
趙石滿臉的愕然,他以為白晨還不如他。
可是他對付不了的對手,白晨可以輕易的解決。
“好了,我只當你是小孩子,不和你計較了。”白晨轉身離去。
只是他的這番話,卻顯得尤為奇怪。
蓼雖然年輕,可是她至少已經成年了,白晨卻是一個真正的孩子。
白晨來到趙石的面前,手中軍刀一揮,趙石身上的蔓藤被斬斷,趙石這才得以脱身。
白晨將軍刀丟還給趙石,趙石是一臉的羞愧。
説好的他來保護白晨,結果到頭來變成了白晨解救他。
“小王爺,小人失職,回去後小人就向史大人請辭。”
“請辭什麼?他們本來就不是普通人,讓你對付德魯伊本來就是強人所難,這件事就算揭過了,不過下次你最好不要阻礙我的計劃。”
白晨瞥了眼趙石,趙石低着頭,雖然白晨現在是這麼説,可是如果面對危險,他依然會阻止。
另外一邊,兩個德魯伊扶起蓼,其中一人施展自然魔法,為蓼治療手上的傷。
“蓼,算了,我們惹不起他們,我們走吧。”
“他們是漢人,就能隨便欺負人嗎?”蓼是滿心的委屈,氣的眼睛都已經紅了,估摸着下一刻就要掉眼淚。
兩個德魯伊都有點無奈,雖然沒有正面回答蓼的話,可是心裏卻在默認。
至少在愛丁堡,漢人的勢力的確很大。
而且他們平日來愛丁堡黑市購買魔法材料,也都是從漢人的商店購買的。
如果這時候和漢人交惡,對他們與部族沒有好處。
白晨聽到了蓼的抱怨,轉過頭看着蓼:“小丫頭,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強權在哪裏都有,如果你不夠強大,那你只能順從命運,如果你不夠強勢,那你只能任人擺佈,我比你強大又比你更有權勢,你要麼選擇死亡,要麼選擇順從,就是這麼簡單,不要去埋怨世道,不要去埋怨命運,這個道理在哪裏都一樣。”
“我會打敗你的!我發誓。”蓼恨恨的看着白晨。
“勇氣可嘉,不過希望略顯渺茫。”白晨搖了搖頭:“我的年紀比你小,所以我比你更有潛力,也比你更有天賦,我還有更高的地位,能夠獲得更多的資源,我比你更聰明,能夠接觸到更多的東西,你沒有一個東西能與我比,你憑什麼超越我?打敗我?”
“我比你更努力,從這一刻開始。”
“那我就拭目以待。”白晨的嘴角勾勒出一道弧線。
“小王爺,斬cao除根!這女子對您已經產生敵意,留之恐怕後患無窮!”
白晨翻了翻白眼:“這本來只是一場誤會,你想讓誤會變成死仇?”
“可是您為什麼要説那番話,讓這女子心裏留下芥蒂……”
“我看她還蠻有天賦的,拿話擠兑一下她,激發她的潛力。”
“可是……如果她以後來找您復仇呢?”
“我是王爺,我能怕她來尋仇麼?”白晨理所當然的説道。
如果是在中原,趙石倒也不怕。
可是這裏畢竟是異國他鄉,領事館的兵力也不是那麼充足。
“黑市的幕後老闆你可認識?”
“小王爺……您找他做什麼?”趙石是怕這個多事的小王爺,又去招惹黑市的老闆。
“找他問點事,你是不是覺得我事特別多?”
“小的不敢。”
“不敢你還唧唧歪歪,還不帶路。”
被白晨這麼一訓,趙石不敢再多嘴,只能領着白晨去找黑市老闆。
趙石似乎對這裏並不陌生,帶着白晨回到黑市後,就直奔廢棄城堡的高層,沿途全部都是來自東方的術士。
他們應該都是受僱於這裏的老闆,不過見到趙石帶着人來,也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
“你經常來這裏嗎?”
“不經常,來過兩次。”趙石平淡的回答道。
“那我怎麼感覺這裏的人都認識你?”
趙石撇過頭,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到了頂層後,過來一個老人,看到趙石就行禮:“少爺,您怎麼來了?”
“我爹在嗎?”
“在辦公室。”
“這是武唐來的小王爺。”趙石説道:“他找我爹。”
“喲……小王爺,小的給您請安了,失禮之過還請見諒。”這老人也是個明白人,立刻就給白晨行禮。
“行了,帶路吧。”
推開趙石他爹的辦公室,白晨看到辦公桌前坐着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看起來略微發福,而且他是個術士,不是道門也不是佛門,應該是巫術流派的,應該是雲貴那邊的教派。
白晨不禁回頭看了眼趙石,又看了看趙石他爹。
這父親是術士,兒子怎麼一點術法都沒學?
老人先一步出聲提醒道:“老爺,這位是武唐的小王爺,與少爺一起來的,説是有要事相商。”
趙石的父親趙殷龍抬起頭,先是看了看趙石,而後將目光聚焦到白晨的身上,然後就換上了一副習慣性的職業笑容,抱拳拱手:“小王爺光臨,在下有失遠迎,還請見諒,在下趙殷龍見過小王爺。”
“免禮。”白晨揮了揮手:“我來是想要打聽一些事情。”
“小王爺請説,在下一定知無不言。”
“教廷的人是不是經常來你這買東西?”
“經常倒也説不上,不過他們每次買的量都不小。”
“他們都買了什麼?”
趙殷龍遲疑了一下,對老人道:“老張,把賬本拿過來給小王爺過目。”
白晨也不客氣,他知道趙殷龍是有心表明態度,就是想告訴白晨,他與教廷沒什麼內幕交易,把賬本給白晨過目,也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
畢竟他不知道白晨的來意,如果是來興師問罪的,自己也有辦法推脱。
不過趙殷龍還是很懷疑,眼前這個小孩子是否看的懂賬本。
“枯龍草,這是什麼材料?”
“這是我們中原的稱呼,這裏稱之為龍之草,一般一畝地就會長一株枯龍草,而且枯龍草成長的過程,會把周圍植物的養分都吸盡,形成一片荒地,所以我們中原會稱之為枯龍草,當然了,枯龍草也會吸收屍體的養分。”
“你賣的枯龍草重新種植還能再生長嗎?”
“可以,我賣的都是**。”
“數量還真不少。”白晨眯起眼睛説道。
“這枯龍草如果直接食用的話,會在短時間內增加一些法力,增長的量值是根據枯龍草本身吸收了多少養分而定。”趙殷龍又補充道。
其他幾個東西,白晨都認識,所以沒必要再詢問趙殷龍。
不過,白晨還看到了其他的賬目。
“這個大安德魯部族是在桑切爾斯森林的那個德魯伊部族吧?”
“是的……小王爺知道他們?”趙殷龍略顯意外的問道。
大安德魯部族一直都隱藏在桑切爾斯森林中,外人很少知道的,也只有他這樣的商人,因為商業上有交集,所以才知道的大安德魯部族的棲息地,卻不曾想這個小孩也知道。
“以後不許賣東西給他們。”白晨態度強硬的説道。
“啊?”
“聽不懂我的話嗎?”
“是……在下明白了。”趙殷龍低下頭,順從的回應道。
“下次教廷的人再過來的時候,你記得通知我一下。”
“小王爺與教廷的人也有過節?”
“他們拿了東西沒給錢,我主要是去討債的。”
趙殷龍聽的出白晨語氣裏的不滿態度,適時的不再多問。
“最後一個問題。”
“小王爺請説。”
“為什麼你會法術,趙石不會?”
“其實是因為以前術士實在沒什麼太好的名聲,而且生活拮据,小的不願意趙石重蹈覆轍,走我過去的路,所以就把他讓他去參軍,期待有朝一日能夠在軍中出人頭地,結果沒過兩年,他還沒建功立業,術士的地位就得到了提高,我也是靠着這個起家。”趙殷龍和趙石的臉色都不是很自然,顯然這其中也有父子倆的一些糾結在其中。
在武唐如趙殷龍這樣的術士不在少數,過去的術士在百姓的眼中,就是走江湖的騙子,現在的術士雖然不敢説高人一等,至少百姓已經相信他們之中的大部分都是有真本事的。
趙殷龍就是經歷過那場變動的,他就是新政策的受益者。
不過白晨看到趙殷龍的能力不是他在修煉上的天賦,而是他的經商能力。
“對了,愛丁堡除了大安德魯部族,還有其他的德魯伊部族嗎?”
“還有一個,名叫四葉草部族,是個植物德魯伊部族……小王爺,是否也需要與四葉草部族斷絕往來?”
“不用了,我和他們沒什麼深仇大恨,不用為難他們,我只是隨便問問的。”
“是,在下明白了。”
從始至終,趙石和他父親都沒有一句的交流,似乎彼此都把對方當作空氣。
白晨也看出了他們父子兩有問題,不過這事與他無關,他也懶得過問。
“趙石,我們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