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道友,不用太客氣,我們還是按照原來的方式交流吧。”荒道人淡然道:“不知道你在此有何貴幹?”
“自然是等荒道友你的。”
“等我?”
“我想荒道友與那位白前輩,應該有什麼事需要在下效勞的吧。”
“呵呵……恐怕這次的事情,你還真幫不上忙。”荒道人笑着搖了搖頭。
白鹿的臉上露出失望之色,荒道人拍了拍白鹿的肩膀:“不過你也彆氣餒,白先生落腳白鹿城,你可以説是得天獨厚,只要和他處好關係,比什麼都強。”
白鹿眼前一亮,這才反應過來。
之前他一直在擔心白晨和他算賬,所以沒想到這茬。
現在經由荒道人這麼一點醒,立刻就想到了。
在白鹿城的另外一個方向,陳開衫正得意於自己今天坑到的那件中品法寶。
沒想到區區一千下品靈石,居然能夠騙到一箇中品法寶。
這對他來説,簡直就是白撿的一樣。
至於説害怕對方來報復他,先不説那個被嚇破膽的小丫頭,哪怕他的師尊來,他也不怕。
這白鹿城的規矩,可是誰都不允許破壞的。
只要破壞了白鹿城的規矩,那麼誰就要被城主府通緝。
更何況,自己手持着白鹿令,對方更不敢聲張了。
這枚白鹿令是他從另外一個同夥手行換來的,不得不説,這白鹿令還真的挺好用的。
在白鹿城中,有這枚白鹿令,可以説是橫行無忌。
他就用白鹿令佔了好幾次便宜,可以説是無往不利。
這時候,路對面過來一人,那人一看到陳開衫,先是愣了一下。
“開衫道友!好久不見。”對面那人主動與陳開衫打招呼。
“你是郭何道友?哈哈……許久不見。”
能夠被陳開衫稱之為道友的,當然是他的同道中人。
兩人都曾經幹過攔路搶劫,殺人越貨的勾當。
不過也僅僅只是點頭交,甚至理論上他們還算是仇敵,畢竟是同行。
只不過合作過兩次,而且都是在不情願的情況下,被迫合作的。
如果是在城外的話,他們估計就不會這麼友好了,很可能是見面就是飛劍。
可是在白鹿城內,陳開衫倒是不怕對方動手,所以同樣與對方打招呼。
郭何來到陳開衫面前:“開衫道友這是要去哪裏?”
“沒打算去哪裏,倒是郭何道友你,怎麼來白鹿城了?”
“呵呵……我在這附近有一個大買賣。”
“哦?大買賣!?”陳開衫眼睛一亮,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陳開衫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什麼殺人越貨的勾當。
“這……不好説。”郭何笑呵呵的説道。
“郭何道友,你要麼不説,要麼就別話説一半,你説一半話吊我胃口?”陳開衫不滿的説道。
“我是怕隔牆有耳。”郭何笑着説道。
“四下無人,有必要這麼小心嗎,而且以你修為,難道還不能傳音嗎。”
“此事牽扯太大,若是有修為高過你我二人的大修士偷聽的話,即便傳音也不安全。”
“此事難道牽扯到大修士不成?”
“正是如此,才要倍加小心。”郭何無奈的説道。
“罷了罷了,既然道友不願意説,那我也不勉強。”
“其實我是想説的,畢竟我現在也缺人手。”郭何左右看了眼,跟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的勾了勾指頭。
陳開衫疑惑的湊上前去,就在這時候,郭何毫無徵兆的動手了,飛劍飛快的掠過。
陳開衫早有防備,哪怕是在白鹿城中,他也不敢完全的放鬆警惕。
所以在郭何動手的剎那間,他就反應過來,飛身退後。
“就知道你有問題!”陳開衫咬牙切齒的看着郭何:“郭何,你敢在白鹿城動手,你死定了,你以為這樣就能得手嗎?”
“呵呵……”郭何笑了起來:“我已經得手了。”
説着,郭何撿起地上的一塊肉,陳開衫陰着臉,臉頰火辣辣的疼。
雖然剛才郭何偷襲沒有得手,可是左邊臉頰上卻被削下來一塊肉。
“得手?這點小傷對我來説,連傷都算不上,你哪裏得手了?”
可是這時候,郭何卻拿着那塊肉,轉身就跑。
陳開衫傻眼了,這郭何是白痴吧?
削下自己臉上的一塊肉,那就算得手了?
而且還興高采烈的跑走?
“該死,這郭何是個瘋子吧。”陳開衫氣不打一處來,雖然沒什麼大礙,可是臉上被削下來一塊肉,還是讓他感覺到疼痛。
而郭何已經跑走了,他連撒氣的地方都沒有。
陳開衫捂着臉離開,可是沒走多久,面前卻出來兩個修士。
“你是陳開衫!?”
“你們認錯人了。”陳開衫陰着臉説道。
“沒認錯,你就是陳開衫,我見過你。”其中一人道。
“兩位,這裏是白鹿城,你們最好考慮清楚再動手。”
“就是知道這裏是白鹿城,所以我們才找你。”
“大哥,他已經被人得手了,你看他的臉。”
“沒事,他右邊臉還完好着。”
陳開衫聽的一頭霧水,聽不明白這對修士兄弟在説什麼。
“小子,識相的就自己把右邊臉上的肉給老子剮下來,不然我們兄弟動手的話,指不定要剮下多少肉。”
怎麼回事,這兩個修士也衝着自己臉上的肉。
怎麼和郭何一樣?
難道自己臉上的肉是靈石塑的嗎?
怎麼一個個的都想要自己臉上的肉?
“看來你是不打算主動點了,只能我們幫你了。”兩兄弟惡狠狠的看着陳開衫。
陳開衫轉身就逃,那兩兄弟一見陳開衫要跑,立刻大叫着追過去。
“別跑,留下臉上的肉……”
陳開衫又驚又怒,可是他哪裏敢停下腳步,這兩個瘋子,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可惜白鹿城不能飛,陳開衫只能加快速度飛奔。
不過跑到一條街拐角,正好看到一隊白鹿城的巡邏過來。
“救命……救命……我被人追殺了。”陳開衫連忙呼救道。
那隊巡邏一見陳開衫重傷,再看到陳開衫背後追着的兩兄弟,立刻將陳開衫護在身後,同時各自拿出自己的法寶兵器。
“站住,膽敢在白鹿城動手鬥法,找死!還不束手就擒。”
“他是陳開衫!”
“什麼?”
“他就是陳開衫?”
那隊巡邏猛的轉頭看向陳開衫,陳開衫感覺自己頭皮發麻。
怎麼回事?這些巡邏的眼神怎麼也和他們一樣?
“把臉上的肉給我留下!”巡邏居然對他動手了。
陳開衫眼見擋不住了,突然一個身影衝了出來,替他擋住了那些巡邏的攻擊。
陳開衫大喜,剛要道謝,可是那個幫他擋下攻擊的修士,居然大叫起來:“他臉上的肉是我的!”
陳開衫嚇得轉身就跑,哪裏還敢停留。
“該死,別跑!留下臉上的肉。”
那修士也不和巡邏打了,直接追向陳開衫。
“陳開衫是我們的!快追……”巡邏大叫道。
“陳開衫是我們先發現的,他臉上的肉是我們的!”修士兄弟也在大叫。
瘋了,都瘋了,陳開衫驚恐萬分。
他不斷的跑着,可是他發現,身後追殺他的修士,越來越多。
因為大家都不能飛,所以速度都不算快,可是隨着陳開衫不斷的奔逃,越來越多的修士加入了追殺他的行列中。
陳開衫從來沒這麼刺激過,被幾十個修士追殺。
如果是要殺他倒也罷了,偏偏對方只要他臉上的一塊肉。
這就讓他完全無法理解,無法理解啊!
突然,一股恐怖的氣息從前面撲面而來,一個老者擋住了陳開衫的去路。
元嬰老怪!陳開衫的臉色一變。
“前輩……”
元嬰老怪根本就不與陳開衫廢話,一把抓住陳開衫的脖子。
可是他正要下殺手的時候,陳開衫身上突然青光一閃,震開了元嬰老怪的手掌。
“咦?”陳開衫驚訝的發現,這件法寶居然在沒祭煉的情況下自動護主。
怪了,前面郭何對自己下手的時候,為什麼這件法寶沒有發動?
難道需要別人對自己下殺手,才會激發嗎?
應該是這樣吧。
不過這件法寶倒是不愧為中品法寶,居然連元嬰老怪都能震開。
“把法寶和臉上的肉留下。”元嬰老怪雖然被震開,不過並未受傷。
陳開衫怎麼可能聽從對方的要求,轉身就逃。
元嬰老怪立刻射出飛劍,直取陳開衫而去。
可是法寶再次發動,保護住陳開衫。
陳開衫頭也不回的逃離現場,不過元嬰老怪卻沒有繼續追擊。
“罷了,原本只是想拿下此人,與如意坊以及城主府套點交情。”
陳開衫感覺身後元嬰老怪沒追來,微微鬆了口氣。
如果元嬰老怪追殺自己的話,自己鐵定無路可逃。
可是現在他也無法鬆口氣,畢竟還有幾十個修士在追殺自己。
甚至連一些築基小修士都加入到追殺自己的行列之中,想到這裏,陳開衫就一陣怨恨。
等自己逃過這劫,一定要一個個給他們好看。
只是,他們為什麼不怕白鹿城的規矩,甚至就連城主府的巡邏都加入到追殺自己的行列之中。
更關鍵的一點是,他們全部都認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