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是個既沒經驗,也不專業,也正是他們的不專業,也害苦了秦二寶和殷萱羽兩人,之所以説綁匪不專業,倒不是説他們綁架的手法,只是對於綁匪事後留下的地址上分析得出來的。
橫店這個地方,初來乍到的秦二寶和殷萱羽並不熟悉,綁匪留下的模糊不清地址,一度讓他們束手無策,再加又是個鬼不拉屎的地方,根本無從找起,所幸的是,半路上遇到一個當地又挺熱心的村民,才大致摸清楚了方向,順便租了一輛車,朝那裏開去。
要説開車,秦二寶原先是不會的,但這小子也屬於天縱之才,跟刀仔他們後面摸了幾回車,再加上天生的悟性,雖説沒有駕照,倒也把車玩轉了起來。
山間的小路,狹長而又崎嶇,再加上秦二寶是個新手,在經驗上和技術上都不過關,一路的顛簸,外加對車況不熟,從而造成的剎車和熄火,讓一塊坐車的殷萱羽也吃了不少的苦頭。
“你怎麼這麼笨呀!”殷萱羽被秦二寶拙劣的車技,弄得七葷八素,出言抱怨道“你就知足吧,要説我的水平,跟舒馬赫要差一些,但要比你可強得太多了!”秦二寶對於殷萱羽的抱怨,並不買賬,斜了她一眼説道秦二寶對於批評,向來都是死不悔改的態度,讓殷萱羽很不滿,言語上自然不會跟他客氣,也是極盡諷刺挖苦之能事,兩人一路上就這麼針尖對麥芒的,你一言我一語,誰也説不服誰,或許,也正是兩個的抬槓,倒把原先綁匪綁架羅伯斯所帶來的緊張感消散了不少。
在橫店近郊不遠處有座山,山不高卻有座廟,叫棲霞寺,據傳説是清朝順治年間建立,而且香火也相當旺盛,但近幾年,隨着橫店開發了成影視基地,外加旅遊業的興起。
棲霞寺反而香火變得稀少,甚至出現了無人光顧的現象。寺中主持很是不解,原以為隨着橫店城的開發,本來香火很旺的地方,應該更旺盛才是,為何成了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呢?
事後,才得知橫店為了拍戲的方便,在橫店城中也建了家寺廟,拍戲的時候,又可做場景,不拍戲的時候,又能燒香拜佛去處。
更重要的是規模和設施,都不是棲霞寺可比,再加棲霞寺自身地理位置原因,地處城郊,坐車大概也二十分鐘左右,,而且還沒直達車輛,地理位置的欠缺,再加同質化競爭,逐漸被香客們慢慢地冷落了。
方丈得知這一情況,很是胸悶,一怒之下,宣佈解散了寺廟,百年的基業從此做古,原本寺廟裏的僧人,還俗的,投奔新寺,讓原本還人來人往的寺廟,從此再沒了生氣。
寺廟沒了人的打理,慢慢地顯出了破敗,到處是蕭瑟之氣,這會兒已是十二月的天氣,寒風捲着枯葉,還有着風吹過的,似鬼哭般的聲音,讓人聽來有些毛骨悚然。
兩人下了車以後,就走在這間寺廟裏,誰也沒説話,秦二寶凝神聚氣,小心戒備,殷萱羽畢竟是個大家閨秀,頭一次經歷如此恐怖的事情,眼前一片蕭殺,沒有生氣的場景,着實讓她心生俱意。
不自覺用手抓着秦二寶,身體貼着他,姿勢極為曖昧,殷萱羽卻沒顧不得了許多,眼神透出驚慌的神色,警惕着打量着四周。
秦二寶被殷萱羽忽然一抓,心生警兆,轉身一瞧,卻發現原是殷萱羽,才不由得放下心來,不禁莞爾,也明白這位大小姐,並未經過太多的事情,心裏緊張也是難免的,也不説破,帶着她朝前走了過去。
這一路旖旎,這一路的曖昧,讓秦二寶只覺得鼻前,總有香風送入,讓他有些情難自禁,忘乎所以,甚至希望這樣的狀態能保持的更久一些。
“好了,在那裏站定了,不要動!”忽然不知從何處傳來男聲,對着他們喝道,打斷秦二寶那肆意亂飛的心緒,幸好殷萱羽不知道他此時此刻的想法,不然,以他在面臨如此危急的情況,還能做到心猿意馬,身心兩處,肯定會狠狠地鄙視一把。
而這憑空出現的男聲,着實把殷萱羽嚇了一跳,到處瞧着寺裏空曠的場地,想找到聲音的來源。
秦二寶這會兒,倒不害怕了,滿臉的戲謔,心情顯得很愉快,身旁有美相伴,不亦樂乎,並不太在意對手是誰和他將會什麼辦法對付自己。
這也並不是盲目的自信,也不是被美人所惑,搞得辨不明狀況,而是對於自身實力的自信,從而才會有如此淡定的反應。
秦二寶他們站定下來,只見眼前出現了幾名蒙面男子,其中一人冷笑着對着他們説道:“很好,你們很聽話,沒報警!”
聽此人的話,秦二寶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輕聲道:“對付你們還要報警,你們可真太幽默了!”
那蒙面男子被秦二寶這一搶白,不由一愣,好半天才恢復過來,眼神中透出殺氣,陰陰地笑了幾聲,也不跟秦二寶爭口舌之爭,説道:“秦二寶,我知道你的本事,我不與你爭強。”
“怎麼?你認識我?”秦二寶知道人見人愛,車見車載,但還沒有名到這般地步。是個人,就報出自己的名字,心裏面有種不詳的預感。
“現在羅伯斯在我們手上,要想他活命的話,拿殷萱羽跟我們換。”蒙面男子冷酷的説道“啥?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聽不懂,為啥要羅伯斯活命,非得拿殷萱羽來換?”
“不好意思,現在遊戲規則,是我定的,你必須遵守!”
“我要是説不呢?”秦二寶覺得這個條件實在沒辦法接受。
“看來你是不知道我們的厲害!”説罷,蒙面男子手一揮,就傳來羅伯斯悽利的死叫聲,讓殷萱羽感到頭皮有些發麻。
“別嚇我,沒用的!”秦二寶對此慘叫聲,卻不為所動,絲毫不肯退讓道:“你拿羅伯斯的死活,威脅我,根本不起作用。他的生死與我無關。”
“那……那就對不起了!”蒙面男子見秦二寶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羅伯斯的生死,感到問題棘手起來,狠了狠心,決定死殺了羅伯斯再説。
“等一下!”殷萱羽眼中含着眼淚失聲叫道:“我願意換羅伯斯。”
“……”蒙面人和秦二寶都愣了,他們的目光齊齊地望着殷萱羽,讓秦二寶感到意外是,關鍵時候,殷萱羽竟然會棄自己的安危於不顧,去換得羅伯斯的安全。
“相信我,你和羅伯斯都會沒事的。”秦二寶一本正經的朝殷萱羽保證道“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你剛才還説羅伯斯的生死,與你無關!”殷萱羽眼中含着淚花,啜泣着埋怨道“這幫人原本就是我們認識的,他們不會對羅伯斯怎麼樣的!”秦二寶冷靜的分析,對於整件事有了大致的輪廓,他覺得這幫人的目標,就是殷萱羽,所以不能輕易的讓他們得逞。
如果,他們不能得逞的話,羅伯斯還有一線生機,相反,後果將不堪設想。
“那我應該怎麼辦呢?”殷萱羽覺得自己很無助,想找個肩膀靠一靠,聽了秦二寶分析,感覺自己像被掏空了一般,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整個人虛脱了下來。
“打起精神來!”秦二寶見殷萱羽搖搖欲墜的模樣,鼓勁的説道:“現在還不是泄氣的時候,相信我,一切都會過去的。”
殷萱羽選擇了相信,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換以往,秦二寶要説這話,她肯定有一百句反駁的話等着他,而這會兒,望着秦二寶堅毅的模樣,殷萱羽感到自己,像重新找到主心骨一般。
“嗯,我相信你!”殷萱羽點着頭,選擇了相信。
秦二寶笑了,他咧開了嘴,露出一口的白牙,用手指擦了擦鼻子,朝殷萱羽扮個鬼臉。
殷萱羽被他樂觀的精神逗得不禁破涕而笑,心裏有了暖暖了感覺,秦二寶見殷萱羽情緒穩定下來,知道自己接下來,是要照顧一下,眼前那幾位老熟人。
“長毛,是你嗎?前段時間,才認了我做老大,怎麼這會又叛變了?”一個閃念從秦二寶的腦海中閃過,讓他一下子意識到眼前的蒙面人是那一幫人。
“什麼?老大,我被他認出來了!”長毛聽秦二寶這麼一喊,頓時慌了神,朝眼鏡蛇叫道“媽的,真是個笨蛋,他是試你,沒想到你這麼容易就上當了,真是個人頭豬腦!”眼鏡蛇恨鐵不成鋼的罵道聽他們的對話,秦二寶放下心來,他不知道長毛口中的老大,是何許人物,但長毛這個鳥人,秦二寶還是知道的,知道他是個吃啥,啥不夠,做啥,啥不行的酒囊飯袋式的人物。
臉意從秦二寶嘴角瀰漫開來,一步一步朝他們進逼了過去。
“老大,他過來了!”長毛心裏有了恐懼,失聲的叫道“***,真個廢物,有我在,怕什麼?”眼鏡蛇畢竟是羅府培訓出來三星級殺手,所以,對於眼前的情況,並沒有長毛那樣小囉嘍慌張的模樣。
“把人給我交出來,我饒你們不死!”秦二寶步步進逼,霸氣外露的説道“你以為你是誰?敢威脅我們?”眼鏡蛇穩了穩情緒,怪笑了幾聲,絲毫不理會秦二寶的威脅。
“那就沒了談了?”秦二寶把手捏得直響,眼神犀利的直射着眼鏡蛇身上,讓眼鏡蛇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媽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眼鏡蛇從懷裏掏出了把槍,瞄也沒瞄,就朝秦二寶開槍射擊。秦二寶沒料到這貨還會這手,來了個就地一滾,趁勢躲開眼鏡蛇的攻擊。
砰、砰、砰隨着眼鏡蛇扣動板機,地上的塵土被子彈激起來,陣陣的煙霧,而這番景象,驚得殷萱羽捂住了嘴巴,本來已經拭去的淚花,又在眼眶之中打起了轉。
“老大,你太帥了!”長毛見眼鏡蛇搶先出手,朝秦二寶開了幾槍,料定那小子,肯定是必死無疑,拍起馬屁道眼鏡蛇的臉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知道以他的槍法,那小子,已經是死無再死。對於長毛的馬屁之辭,還挺受用,朝他示意道:“去,把那小妞給我抓過來。”
“好嘞!”長毛得到老大命令,帶着幾個小弟朝殷萱羽步步進逼,臉上露出只有壞人才會有的猙獰的面目。
“不要過來!不要!”殷萱羽惶恐的睜着滿是淚痕的雙眸,步步後退,搖着頭,朝步步進逼的長毛,失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