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田文雙手握刀,眸子裏殺意濃濃,野獸般的yù望,彷彿要把秦二寶一口吞掉似的,“就讓你嚐嚐島國的一刀流的絕招火焰十字斬。”
火焰十字斬,系島國劍聖伊藤上野所創,將內力灌輸於刀身,鋒利的刀夾雜的強勁的刀鋒,常人根本無法抵擋,由此可見,他對秦二寶的重視程度,已經基本把他當成與已相當的對手,沒有對冷明時的狂傲和不羈。
“島國一向尊重英雄,以你的本事,是值得我尊重的。”刀氣混雜着渾身散發的內力形成的氣流,讓在龜田文周圍的樹葉打起了轉,冷明他們見到無不為之動容,龜田文的強大,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秦二寶卻沒太多畏懼之sè,相反卻很興奮,他知道自己碰到了一個可以一戰的高手,他不會逃避,更不會退縮,有的只是一往無前的勇氣和信心。
“尊重你的方式,就是用我最強的武功殺死你!”龜田文猙獰的笑道:“你應該覺得榮幸才是,因為,你是第一個。”
秦二寶聽到龜田文自大之語,卻沒有太多的愠怒之sè,調侃道:“那是因為你藏頭縮尾這麼多年,這樣的丟人的事情,你也好意思到處説,你不臉紅,我都替你臉紅。”一席話,引得飛燕mén眾師兄弟們一陣鬨笑。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龜田文面sè愈發的yīn暗,眸子裏的jīng光,忽明忽暗的閃動,死死盯着秦二寶,“你找死!”
“命只有一條,但我不相信,我會那麼命短。”秦二寶一如既往的説出自己常用台詞,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派為何總會説那些沒有營養的話來。
龜田文鐵青着臉,雙手緊握着武士刀,刀鋒在太陽的照耀下,閃動着刺眼的反光,折shè向秦二寶。
“不好!”秦二寶一聲暗呼,知道龜田文這小子要使詐,急忙向後退去,但龜田文又怎麼會讓他如意,緊bī上前,使出全身的力氣,向秦二寶劈了過去,心裏打定的主意最短的時間,致於他死地。
秦二寶的反應已經是一等一迅速,但還是被龜田文刀氣劃開了衣衫,擦破了皮ròu,從細長的刀傷處滲出了血,引得霜兒一陣陣的驚呼。
霜兒見不得秦二寶受一點傷害,剛才受的傷,雖然不重,霜兒好似自己被傷,心裏難過之極,忍不住叫出聲來,雙手捂面,不敢再去看兩人之間的對決。
“不要擔心,秦二寶沒事的。”冷明自小看霜兒長大,待她如自己的親妹妹般,見她這般的神sè,上前安慰道:“這些小傷不足以傷他分毫。”
其實秦二寶除了衣衫被損,皮ròu受得傷實在不是很重,他根本就不在乎,以前跟老爺子練功夫,那一天不是遍體鱗傷。
“很好,你還有些本事,果然沒讓我失望。”秦二寶微笑瞧了霜兒一眼,告訴她自己並沒有什麼礙,讓她不要擔心,對於龜田文的強大相反激起了他的鬥志,“不過,我要告訴你,我可要還擊了。”
龜田文毫無理會,見自己一擊得手後,也不做停歇,一股強大的刀氣,凝集成耀眼的光芒,武士刀彷彿不再閃光着yīn冷,變得熾熱,幻化出美麗且詭異的sè彩,讓每個在場的人都陷入了無盡的遐思之中。
“快閃開!”秦二寶知道美麗的背後,藴藏着無盡的殺機,轉過身來向飛燕mén的眾師兄弟們喊道,“再晚就來不及了。”
隨着他的一聲,眾師兄恍然警醒,自己差點陷入無法自拔的境地,紛紛避讓,避讓的同時,也向秦二寶投向感激的目光。
“你果然厲害,竟然沒受到盅惑!”龜田文稍稍有些意外,他很少會失手,這次卻是例外。
“你的那套把戲,想騙到我,實在太難了。”龜田文的詫異,並沒有讓秦二寶有太多的得意,相反,警惕的盯着這傢伙,生怕他耍什麼花招。
兩人看似閒聊,實則殺意濃濃,龜田文也不併想多説什麼,接着剛才的招式,向秦二寶劈了過來,秦二寶見他來勢洶洶,而飛燕mén眾師兄弟的散避,讓他已經沒有了牽絆。
這次,他卻不想避開,他心裏想着如何去接龜田文這一招,勇敢而無畏的他,即便面對着生死關頭,依然會像男人一樣去戰鬥,根本不會有任何的畏懼。
“秦二寶,千萬別做傻事啊!”霜兒見龜田文攻勢猛烈,剛要阻止,卻被冷明一把拉了下來,霜兒轉身不解的問道:“師兄,你這是?”
“讓他去吧,男人就該去做男人該做的事情。”冷明神sè如常的説道,隨後就將自己手中的劍向秦二寶扔了過去,高叫道:“兄弟,用我這把。”
秦二寶手上也只不過普通的兵器,與龜田文手上由名師打造的刀沒法相比,冷明自然明白這一點兒,他將手上的劍扔向秦二寶,身上這把青虹劍隨他多年,由千年寒鐵經過七七四十九天打造而成,吹máo即斷。
平日裏冷明視若珍寶,任憑是誰不肯外借,這次為了秦二寶多分生機,毫不猶豫的將它貢獻出來,與此同時,心裏默唸着,“兄弟,你千萬別死啊!”
秦二寶聽到冷明這一聲,見劍朝自己扔了來,丟掉手上原先的兵器,靈巧的接到這把寶劍,用手一揮,寒光鱗鱗,自知是把好劍,心裏也對冷明的感激也多一分。
龜田文步步緊bī,已不允許秦二寶有半分的耽擱,秦二寶用內力催動劍氣,劍氣隨着內力,閃耀出目眩神mí的光芒,他右手持劍,虎目圓睜迎着龜田文,劍作刀用,砍了過去。
咣噹刀劍相撞發出碰擊聲,兩人相互之間較着力,他們本身就是旗鼓相當的對手,都在咬着牙堅持着,自己力怯,被對方抓住機會,讓自己萬劫不復。
兩人陷入了僵局,在一旁的觀戰的人,卻不願真正的淪為觀眾,冷明振臂高呼道:“兄弟們,殺師父的仇人就在前面,我們一定要替師父報仇。”
“報仇,報仇!”眾師兄弟憤吼的聲音,響徹整個飛燕mén,八大派的殘餘的力量也和他們一道成為抗擊的力量,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揹負的血海深仇,即便面對唐紹儀,王世平,黑龍會,這三方勢力的聯手,也絲毫不會畏懼。
三聯手的實力,幾倍於他們,他們仍然高呼着報仇,雙眼通紅,嗷嗷直叫向他們陣營衝去,他們明知此番衝過去,便再也回不來,卻依然不片刻的停留,一無返顧的向前衝去。
“都***瘋了,nǎinǎi的,都給我jīng神着點,誰要給掉鏈子,別怪老子不客氣。”王世平見聲勢嚇人,心裏也有幾分的打怵,嘴上卻不敢有半分讓步,罵罵咧咧的叫着手下上前賣命。
兩方勢力很快融匯在了一起,廝殺再所難免,一連幾天廝殺,人xìng早已經被獸xìng取代,為了活着,只有殺掉對手,才能保全自己,無一例外。
秦二寶和龜田文在纏鬥着,雙方的戰鬥陷入了白熱化,而雙方的人馬,飛燕mén和八大派面對着數倍於自己的力量,毫不畏懼的奮力拼殺。
只是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根本就沒辦法辨清彼此,只要看到身着不是己方衣服之人,便毫不猶豫砍下去,你殺我,我殺你,毫不留情。
不多一會兒,實力不濟的便被殺死,留下的大都是實力強勁之人,雖説活着,但大抵身上都有傷,衣衫沾血,可是無暇理會,他們已經忘卻了傷痛,忘卻時間,眼裏只有殺戮,只有一個信念,那便是隻要有一口氣在,就要消滅對面的對手。
空氣瀰漫着濃濃血腥味,讓唐紹儀警醒過來,望着滿地的屍骸,他感到自己有種無法呼吸的壓抑,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古老家族的詛咒,還是自己那份永無止境的貪yù。
為了這一切,他失去的實在太多,現在似乎已經記不起,自己到底要什麼,名利,nv人,他都不缺,可是他還要追求,是追求那虛無縹緲的虛幻的至高?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似乎就是為打破家族的詛咒,而跟秦二寶為敵,但出於自己意料之外的是,秦二寶的一步步強大,卻全是拜了自己所賜,這到底為什麼?
他一遍遍的問自己,卻沒有答案,他沒想到現在如此的殘酷,越想他原本白皙的面容,就越發的蒼白,渾身也不由的顫抖起來,他本質並不是個壞人,但卻是個極度自我傢伙,他不容許別人侵犯自己所有,一但有人有此意圖,他便毫不留情的去打壓對方。
所以當秦二寶出現的時候,他使全身的解數誓將秦二寶殺死,可是,結果,是什麼?他看到了,看到一地的屍骸,慘烈的廝殺。
“作孽啊!”唐紹儀幡然醒悟,他知道自己在做一件錯事,而這件錯事,已經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失,四大護法的死,金木長老的一死一瘋,全都是拜自己所賜。
而跟自己手下們,他們也有一家老小,此刻全因自己的偏執,把命留在了這裏。
“你丫的,沒事吧!臉sè怎麼這般的難看?”王世平仔細的打量着唐紹儀發現他的臉sè蒼白,嘴唇烏紫,好像大限將止感覺。
“我沒事,我覺得我應該走了!”唐紹儀回答道“什麼?你再説一遍!”王世平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的問道“我説我該走了,我們已經犯下大錯,不能再讓錯誤繼續下去了。”唐紹儀覺得自己是時候該chōu身離去了,而眼前的慘狀,覺得多呆一秒,都覺得難受。
“媽的,沒出息,都什麼時候,你還想這些沒用的東西,現在,我們已經無路可退,你要明白,如果讓秦二寶打勝這場仗,我們就什麼也沒有,我們在蜀中的所有,都化為了烏有。”
“那有什麼重要呢?”唐紹儀一切都看開了,覺得原先的爭來奪去,實在沒有任何的意義,人死了,都作塵土,根本就沒有半分的可以帶走。
王世平可沒唐紹儀這份覺悟,更不明白唐紹儀為何會這般舉動,以為他肯定是受了什麼刺激,變得行事瘋顛起來,“既然他要走,我就送他一程吧!”王世平邪惡的想着,手不由自己向懷中槍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