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萬級的台階,自神山山腳下,蜿蜒盤旋而上,直通山頂的古堡,對於普通人來説,這樣的路程,沒有一天時間,根本走不下來。
可是,安格斯一夥人,攀登起來,卻是毫不費力。他們速度飛快,有時候,一躍就是十幾個台階。沒用多長時間,就來到神山一半的位置。
這不禁,讓劉浪想起了之前,由奧古斯特控制的血奴,血奴本身不用修煉,外表看起來,也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卻可以繼承主人的一部分力量。
“難道安格斯等人,也是血奴?”劉浪暗暗猜測起來。
可是,仔細分析了一下,又覺得,這個猜測是無法成立的。
如果安格斯等人真是血奴的話,奧古斯特根本用不着,大費周章地編造出神之後裔,神之召喚這一類的謊言,將這夥人誆騙到此處,直接下命令就行了。
血奴,血奴,顧名思義的就是奴隸,奴隸怎麼可能不聽主人的話?
劉浪一邊思考着,一邊混在人羣中,順着台階往上爬。
就在這時,台階兩側,突然出現的一大片紅色,引起了他的注意。
“彼岸花!”劉浪不禁驚呼一聲。
聽到劉浪的聲音,一行百人,都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兄弟!”走在最前面的安格斯,轉回身,好奇地問劉浪。
“沒什麼,就是看到了一種很罕見的植物。”劉浪望着那火紅色的花朵,眉頭緊鎖。
彼岸花,地界黃泉路兩邊的一種植物,有足夠的死氣作為養料,才能茁壯生長,此前,劉浪從沒聽説,凡間也可以長出這玩意。
“出門沒看黃曆,看來是要出事啊!”彼岸花生長在黃泉路邊,寓意可不怎麼好,劉浪馬上打起精神,提防着意外情況的發生。
安格斯等人,雖然也覺得台階兩邊的花朵過於鮮豔,但是,他們從未聽説過黃泉的傳説,更不知道彼岸花的來歷,也就沒放在心上,繼續大踏步的前行。
越往上,台階兩邊的彼岸花,就越多,走到最後,彼岸花甚至長到了台階上,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只能踩着鮮紅的花朵過去。
而那些被踩中的彼岸花,瞬間枯萎下去。
這詭異的情況,讓安格斯等人,慌忙停住腳步,以為遇到了靈異事件。集體望向劉浪。
“兄弟,這是怎麼回事?”安格斯沉聲問劉浪,因為,劉浪剛剛一眼就認出了這種植物,想必知道其中的緣由。
“不用害怕,彼岸花這種植物,最怕的,是活人的氣息,只要碰上,就會迅速枯萎。不礙事的,我們繼續前進。”劉浪解釋道。
彼岸花以死氣為養料,相應的,生氣對於彼岸花來説,就是毒藥了,不過,這深層次的原因,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解釋清的,所以劉浪也就沒有細講。他也怕嚇到安格斯等人,畢竟,還指望着安格斯等人領路,在前面當擋箭牌,都嚇跑了,可就沒法玩了。
“這麼好看的花朵,枯萎了,可就太可惜了。”隊伍中,一個年輕的白人女孩,用隨身攜帶的登山杖,將台階上的彼岸花,儘量撥到一邊。
“咦,這是什麼?”
正想邁步前行,女孩忽然説了一句。
眾人順着女孩手指的方向望去,才發現,彼岸花掩蓋之下的台階,和最開始走過的那些台階相比,已經有了很大變化。
台階表面不再光滑,一塊塊凸起和凹陷,構成了一幅幅古怪的圖案。
“神的啓示,這是神的啓示!”安格斯忽然大叫起來。
“是的,神的啓示。”其他人看過之後,也是紛紛點頭。
劉浪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安格斯等人,為什麼這麼説了,因為,台階上的圖案,和他們身上的“詛咒聖紋”十分相似。
但也僅僅是相似而已。
“這些圖案,應該也是聖紋,但是具體是什麼聖紋,就不得而知了。”劉浪默默思考着,之前,最後一任海皇幫黎煉化聖器祭壇的時候,劉浪曾在旁邊偷偷地觀摩了聖器祭壇上,聖紋的運轉方式,從那之後,劉浪就對聖紋有了一定程度的瞭解。
但是,想獨立地感悟某一個聖紋,還是做不到。
“如果這些台階上的圖案,是大能親手煉製的原版聖紋,而不是拓印版,那這回可就發達了。”劉浪此時都有拆台階的衝動了。
不過,想了想,他又忍住了這種衝動。
台階就在這擺着,也不會跑,等事情辦完了,全收進無天聖碑也不遲,現在一旦有動作,可是容易打草驚蛇。
而且從這台階來看,這神山,還真能稱得上神山,連聖紋都出來了,難保沒有什麼厲害的機關,奧古斯特可能很好對付,但是,這血族先祖留下來的東西,怕是異常危險,所以,還是小心為好。
“也許,從現在開始,我們才真正的踏上神山。大家繼續前行吧!”劉浪想盡快的解決埃裏克的事,而後回來挖台階,於是,催促起安格斯等人。
安格斯一夥,也只是看着台階上的圖案,和他們身上的圖案一樣而已,根本不知道,圖案的真正含義是什麼。
所以,鬧騰了一會兒之後,大家一個個意氣風發地繼續攀登起來。
古堡內。
血池中央石台上的奧古斯特,緩緩睜開了眼睛。
使勁抽了抽鼻子,鮮血的味道,立刻充斥了他的大腦,整個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望了一眼,對面綁在黑色石柱上,已經奄奄一息的同胞兄弟,奧古斯特露出一抹笑容。
伴隨着笑容,他嘴中四顆鋒利的尖牙,露了出來。
在燈光的照耀下,尖牙閃出朵朵寒光。
“埃裏克,我一直以為,你的實力和我相當,沒想到,你竟然遠遠遜色於我,連血祭的最低要求都無法達到,真不知道,這些年,你是怎麼逃脱我的追蹤的,幸好,我早有準備。再有一刻鐘,我們為之共同努力的先祖之墓就要開啓了,你難道一點兒都不興奮嗎?”
奧古斯特望着埃裏克,一字一頓地説道,沙啞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