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西華大帝還活着,劉浪肯定會慎之又慎,但現在,段家就剩下段亦然光棍一個人,劉浪就算殺了段亦然,又能如何?
攜四大天尊之餘威,再加上手裏握着張友義的秘密,隨便找個一時失手的理由,玉帝肯定也會睜一隻眼閉只一眼。
想到這裏,劉浪意念一動,將無天聖碑抄在手中。
收回三道本源之力的無天聖碑,可大可小,劉浪將無天聖碑縮小到只有巴掌大小,用手一扣,從正面根本就看不到無天聖碑的真容。
所以,之前,砸斷紀元任雙腿的時候,只是一道金光閃過。
這樣,可以有效地避免,無天聖碑暴露於世人面前,除非天尊大能或者天階術鍊師,否則,沒人會察覺出這是一件聖器。
頂多根據其威力判斷,是一件厲害的法寶。
“再見了,段亦然!”望着正好落在自己面前,還閉着雙眼的段亦然,劉浪手臂一劃,無天聖碑直接奔着段亦然的腦袋招呼了過去。
這一下要是砸上,別説是大仙,金仙也得灰飛煙滅。
可就在這時,虛空之中,忽然有一隻手,伸了出來,一把抓住段亦然的後襟,猛地往後一拉,無天聖碑貼着段亦然的鼻尖擦了過去。
帶起的勁風,不出意外的劃破了段亦然的鼻尖,弄了段亦然一臉的鮮血。看起來很狼狽,但卻幸運地保住了一條命。
“什麼人?”
失手之後,劉浪驟然後退,警惕地望着段亦然背後,雖然沒看到那隻虛空中伸出的手,但劉浪確定,暗中有人幫了段亦然。
隨着劉浪的聲音,一道身影,慢慢浮現於段亦然的身後。
“姐夫!”
越過段亦然的肩膀,看到後面那個人的面容,紀元任差點兒哭出來,盼星盼月亮,總算盼來了一個給力的親人。
這時,段亦然也恢復了清醒。
玄丹境大圓滿的劉浪,所施展出的真隔山打牛,也只能讓大仙修者,一時陷入混亂,但這種混亂並不持久,一般幾秒鐘,就可以過去。
回頭一望後面救自己的人,段亦然趕緊躬身施禮,“謝章大人救命之恩。”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的天庭安全局局長,現在的天庭違法犯罪管理局局長,章若塵。
段亦然的父親段泓陽當天庭安全局局長的時候,章若塵是副局長,從輩分上講,段亦然比章若塵要低上一輩。
當初,西華大帝還活着的時候,段亦然作為西華大帝的嫡孫,對章若塵自然沒有這麼恭敬,但今日不同往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章若塵剛才確實救了他。
雖然,剛才捱了一記真隔山打牛之後,段亦然的意識有些混亂,但是,他能感覺到,劉浪對他出手了。
段亦然很清楚,自己和劉浪是死仇,劉浪出手絕不會留情,不可能像對紀元任那樣,只要雙腿,鼻子上的傷口便是明證。
“不必客氣。”章若塵擺擺手説道。
對於段亦然本身,章若塵並無多少好感,當年,他當副局長的時候,段亦然沒少藉着天庭安全局的名號為非作歹。
奈何有西大華帝罩着,而章若塵本身又是西大華帝提拔起來,實在不好説什麼。
如今,之所以,還要關照段亦然,救段亦然的命,完全是看在西大華帝的面子上,畢竟,西大華帝對章若塵有知遇之恩。
章若塵到死都不會忘。
“姐夫,快救救我啊!”見段亦然死中得活,自己卻還在劉浪一夥的控制之下,紀元任馬上大聲呼救。
廣堯子本能地想再扇紀元任一頓,但一看章若塵,又停了下來,無論之前有什麼恩怨,現在,章若塵都是天庭犯法犯罪管理局的局長,當面挑釁可不是明智之舉。
“你來凡間仙獄幹什麼?”章若塵皺了皺眉。
他是真心看不上這個小舅子,正因為這個小舅子太不成器,當年,他才託關係,把紀元任塞到了二郎神楊戩的隊伍裏。
沒想到跟天庭赫赫有名的戰神混了那麼長時間,紀元任還是沒有長進,分分鐘就被劉浪給撂倒了。簡直丟人。
“不是你讓我當凡間仙獄的獄長嗎?我當然是來接獄長之位的。”紀元任理所當然地説道。
“你……”
章若塵一陣無語,他昨天的確是口頭許諾,把凡間仙獄獄長的位子,給了紀元任,可是這種事情,總要跟幾個副局長打聲招呼,然後正式下委任狀。
章若塵初來乍到,就算是正局長,也得給幾個副手一點面子,凡事商量着來,太過霸道了,一旦惹得底下人反感,消極怠工,陽奉陰違,可是很影響工作的。
這是為官之道。
章若塵也是當上天庭安全局正局長之後,才參悟到這些的。
可一切的程序都還沒走,紀元任就跑來接手凡間仙獄,知道的是紀元任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個新局長把天庭違反犯罪管理局當自己家的後花園了。
章若塵忽然發現,紀元任這雙腿斷得好,就該讓他吃點苦頭。
否則,以後還不四處打着他的名號惹麻煩。
“對了,姐夫,我還發現了一個逃犯,就是他,劉浪,你昨天不還派人找他嗎?我就是在抓捕劉浪的過程中,被逃犯偷襲,才英勇負傷的。”
見章若塵遲遲沒有動作,紀元任意識到,自己貿然前來凡間仙獄,章若塵可能是有意見了。
這時候,自然要找一個冠冕堂皇的負傷理由。
説不定還能混一個工傷。
至於之前,劉浪所説的已經不是逃犯了,並不重要,只要他出手的時候,認定劉浪是逃犯,就可以了。無論結果如何,動機純正,就值得表揚。
“誰是你姐夫,叫我章大人!”
見這個小舅子屁本事沒有,還敢堂而皇之往身上攬功,章若塵更加生氣了,特別是章若塵發現劉浪正笑意盎然地望着自己,更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想他章若塵英雄一世,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一個不要臉的小舅子。
早知如此,當初拼着打光棍,也不娶紀元任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