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面對上千萬人的山呼海嘯,即便是見過大世面的劉浪,一時也是手足無措,他想解釋,可是,聲音卻根本傳不出去,很明顯是被敖巡刻意封禁了。
當然,即便不被封禁,劉浪一個人的聲音,也不可能壓過千萬水族的聲音。
最重要的,他解釋什麼?
説敖巡故意陷害他,讓他當領導四海的海皇嗎?
估計傻子都不會相信。
“海皇大人,被千萬人頂禮膜拜,是不是感覺很爽啊?”在劉浪乾脆放棄,選擇認命的時候,敖巡的聲音再度響起。
只不過,這一次是在劉浪的腦海裏響起,其他人根本聽不到。
“敖巡,你到底要什麼?”總算有了和敖巡直接對話的機會,循着敖巡的聲音,劉浪同樣以靈魂傳音的方式,回覆過去。
“沒幹什麼啊,你當初對我那麼照顧,我可是一直心存感激,現在我報答一下你,不是理所應當嗎?”敖巡哈哈笑道。
“別扯淡了,我搶了你的祖龍精血,還把你封入天外玄冰,幾天前更是破壞了你的重生計劃,你會對我心存感激?不把我碎屍萬段,就是不錯了。”
劉浪還是比較清醒的,自然不會敖巡忽悠住。
“你也知道,你曾經對我做的那些事啊!”
敖巡的聲音終於變得陰沉下來,“劉浪,你知道嗎?重生秘術被強行終止的那一刻,我曾暗暗發誓,一定要殺你報仇。”
“這就對了。”
敖巡態度轉換,並沒有嚇到劉浪,反而讓劉浪漸漸平靜下來,因為,這樣的態度,才是正常的,才符合他的預期。
“不過,事實證明,那只是一時衝動。”
而隨後,敖巡又苦笑着説道:“當我看到你偽裝成一個鱅族小仙,隱身於千萬水族當中的時候,我一下就冷靜下來了。因此,你是我最後的希望,我絕不能讓你死。”
起初,敖巡的確是要自己當這個海皇的,登基大典,也一直是基於此準備的。
但敖巡登基海皇的目的,只是想宣示自己的存在,並沒有打算真的和天庭,妖族,西天世界,甚至是小世界聯盟開戰,他的智商又不低,很清楚以四海現如今的實力,一挑一都很費勁,更不用説是一挑四了。
但是,劉浪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
使得敖巡,在最後一刻,將劉浪推上前台。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四件祖龍遺物現在都在你的手裏吧?”
敖巡篤定地説道。
“你還不死心?”
劉浪下意識地回答道,而這個回答,已經從側面印證了敖巡的猜想,當初,就是劉浪對祖龍遺物動手,導致了重生秘術失敗。
儘管,劉浪當時不承認是他拿了祖龍遺物,但是,理智告訴敖巡,問題就出在劉浪身上。
特別是最後,連敖巡手裏的荒古寶典,都莫名消失,更讓敖巡認定,罪魁禍首是劉浪,劉浪可是身懷聖器之人,説不定就是利用聖器之力,完成這一切。
而這四件祖龍遺物,正是敖巡重啓重生秘術的關鍵。
“我當然不死心。”敖巡冷笑着説道:“當年我封印神魂,為的是什麼,就不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多活一世嗎?現在還有希望,我為什麼要放棄?”
“你想用海皇之位,換我手裏的祖龍遺物?”劉浪恍然大悟。
“不不不。”
然而,卻被敖巡一言否定,敖巡淡淡説道:“劉浪,我太瞭解你了,別説是一個小小的海皇稱號,就算是把整個三界送給你,你恐怕也不會乖乖就範,你這個人,向來都是牽着不走打着倒退,利誘對你不起作用,更何況,所謂海皇,也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可言。”
“不錯。”
儘管不想附和,但敖巡説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劉浪黑着臉回道。
“所以,我得把你逼到絕路,讓你不得不跟我合作。”
敖巡有些得意地講道:“很快,整個三界,甚至和三界相連的小世界聯盟,都會知道,你劉浪,是統領四海的海皇,然後,我再把各方勢力過來打探消息的人一殺,你猜會怎麼樣?”
“敖巡,我r你大爺……”
直到此刻,劉浪終於明白敖巡,把他推上海皇之位的真正用意了。
“別激動!我的海皇大人。”
敖巡哈哈笑道:“到時候,天庭,妖族,西天世界,小世界聯盟,肯定會到四海興師問罪,不過,他們問罪誰呢?肯定不是龍族,也不是四海水族,更不是我,因為,我們都是海皇手下的小弟啊,即便殺人越貨,也是執行海皇的命令。”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乖乖把祖龍遺物奉上嗎?”
劉浪嘴硬道。
“當然不會,你要真那麼惜命的話,我也用不着如此大費周章。直接把刀架到你脖子上,威脅你交出祖龍遺物就好了。”
敖巡一副吃定了劉浪的語氣,説道:“你放心,龍族和四海水族,既然尊你為海皇,就一定會為你,赴湯蹈火。聯軍開到,我們會奮力反抗,等所有人都死完了,海皇大人才能死。”
“敖巡,你瘋了嗎?你這是拉着千萬人為你陪葬!”
劉浪心頭一顫,失聲叫道。
只不過,他的聲音,還是隻有敖巡的一個人能聽到,在周圍龍族和四海水族看來,此刻的劉浪,正微笑着對大家致意。
而這都是敖巡的幻術。
“沒錯,我就是拉着千萬人陪葬,我活不了,誰也別想活!”
敖巡近乎癲狂地説道:“劉浪,你知道嗎?你最大的弱點,就會不如我自私,為了我自己,我可以殺掉全天下的人,你能嗎?”
“我……”劉浪一時語塞。
儘管,他一直告誡自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在修煉的道路上,不能心慈手軟,但是,他的出身,他的經歷,他一直以來所接觸的人,接觸的事,讓他不可避免形成了一個牢固的道德底線。
而這也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東西。
如果,凡事都按着自己的心意來,沒有任何約束,那這個世界,早就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