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蒙還以為,這最後一個問題,劉浪肯定會問和規則宮殿相關的,再不濟,也是和左丘部落相關的,卻不想劉浪來了個急轉彎,一下轉到空間通道的方向。
愣了一下,左丘蒙感慨道:“有遠大抱負是好事,但也不能好高騖遠,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根據自己的能力來。量力而行,懂不懂?”
之所以這樣講,是左丘蒙以為,劉浪要學他當年,去征服其他大陸。
可是,他那時候,左丘部落是什麼情況?單是天尊強者,就多達兩百,而現在的左丘部落,不但天尊沒有,連金仙,大仙都沒有,滿打滿算,就才一個小仙,這會功夫,還不知道死了沒死。
在承天大陸都快混不下去,還關心去往其他世界的空間通道,這完全屬於,還沒學會走,就先想着跑,不對,應該是還沒學會爬,就先想着跑。
這種激進的思想,可是非常危險的,必須給予提醒。
然而,劉浪問空間通道的用意,只是想盡快地迴歸三界,和左丘蒙的推測,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只不過,左丘蒙神識之體崩散在即,劉浪也沒時間解釋太多。
“左丘部落現在的確很弱,可是,有這座規則宮殿在,早晚會發展起來,重回巔峯,我提前問一下,並不代表,現在就要拉着左丘部落踏出承天大陸。蒙大人不必擔心。”
劉浪耐心解釋道。
“倒也講得通。”聽劉浪這麼一説,左丘蒙微微點頭。
“經過百萬年的變換,之前的參照物恐怕已經不復存在,這樣吧,我教給一個定位之法,你按照此法,循着我給你的座標,自可找到那條空間通道。”
説着,左丘蒙報出一串數字,並將這串數字如何使用,告訴了劉浪。
左丘蒙所説的定位之法,和三界使用的定位之法,大同小異,並沒有什麼無法理解的地方。
做完這一切,左丘蒙終於到了油盡燈枯之際。
“左丘部落就靠你們了!”
望了劉浪和左丘嬋一眼,左丘蒙的神識之體,慢慢變得暗淡,最終消散於無形。
女人向來多愁善感,特別是左丘嬋這樣的年紀,看到左丘懞直到最後一刻,還記掛着後人,記掛着左丘部落,她不免淚眼汪汪。
“別哭了,上面還有百萬人等着我們營救。”
劉浪見慣了生死,相對要平靜許多。
他一拽左丘嬋,邁步走向規則宮殿的大門。
“不是出去嗎?”左丘嬋一時沒有理解劉浪的用意,劉浪口口聲聲地要救人,怎麼往相反的方向走,雖然左丘嬋不知道出口具體在哪裏,但往前走,肯定是不對的。
“就這樣出去,有什麼意義,白送兩條命給三大部落?”
劉浪轉回頭,對左丘嬋説道:“磨刀不誤砍柴工,這句話,你聽説過嗎?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趕緊提升自己的實力,只有提升了實力,出去之後,才有勝算。”
“可是,老祖宗説,這個宮殿,只能讓我們提升一個小境界……”
左丘嬋弱弱地説道。
規則宮殿的原理,規則宮殿的操控方法,左丘嬋也聽了,但是一句沒聽懂,不過,規則宮殿的作用,左丘嬋還是知道的。
一個小境界,這一點,左丘蒙在最開始的時候,就説了。
可是,她和劉浪都是煉氣境,實力提升一個小境界,又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
“對於你來説,是一個小境界,但對我來説,可就不一定了。”劉浪笑了笑,隨手在旁邊的石台上一拍,整個規則宮殿的陣紋,立刻閃耀起來。
下一刻,劉浪一拽左丘嬋,快步踏入宮殿之內。
“這種感覺……”
一入宮殿,左丘嬋的臉色頓時變了。
“神清氣爽。”劉浪描述道。
“對,就是神清氣爽。”左丘嬋連連點頭。
“屏氣凝神,在這站着就可以了。”劉浪叮囑左丘嬋。
此時,宮殿之內的規則,就是星空規則,這一點,劉浪完全可以確定,因為,之前,在百鍊秘境的時候,他曾有過切身的感受。
就是現在這樣。
不過,這並不是重點。
小世界修者真正去往星空世界的,也不在少數,可是,這並不能改變他們的修為屬性,就像劉浪在百鍊秘境轉悠了一圈,來到承天大陸,還得從頭開始一樣。
如何讓現有的修為,在星空規則之下,重新凝聚,才是關鍵所在。
“要來了嗎?”
當無數陣紋聚起的光束,如聚光燈,打在身上之後,劉浪心神不禁一顫。隨着而來的,是一種難以名狀的拉扯感。
“嘶……”
劉浪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乃至神魂,在一瞬間,被撕成無數的碎片。
側目一望旁邊的左丘嬋,左丘嬋也是滿臉痛苦。
但很快,左丘嬋臉上的痛苦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溢於言表的興奮。
可是,劉浪這邊卻沒有結束的跡象,從外而內,又從內而外的痛苦,愈演愈烈。
關於這一點,劉浪早有預料。
規則洗禮,是一個打碎之後重新凝聚的過程,左丘嬋只是煉氣境,完成這個過程,自然費不了多少力氣,也耗不了多長時間。
但劉浪不同。
在承天大陸,他和左丘嬋一樣是煉氣境,可是,在星空規則之下,他是貨真價實的大仙,境界越高,規則洗禮的難度也就越大,過程也就越痛苦。
“悍大人?”
完成洗禮的左丘嬋發現劉浪仍然雙目緊閉,面色猙獰,忍不住叫了一句。
可劉浪卻沒有絲毫的回應。
“或許是男女有差別。”左丘嬋暗暗安慰自己。
然而,又等了半天,劉浪還是原有的姿勢,原有的表情,左丘嬋頓時慌了。
“不會出什麼問題吧?”她們倆可都是煉氣境,就算是有差別,也應該細微的差別,自己都完成了那麼長時間了,劉浪卻還在原地踏步,顯然不正常。
左丘嬋想做些什麼,可是對這規則宮殿的原理,卻一無所知,根本找不到着力點。
一時之間,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