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沙,你們認識?”
淨月島主看到徒弟和紅怡郡主對視的目光之間,簡直都要蹦出火花了。
“認識,當初在一個秘境裏,我被她差點害死。”
淨月沙咬着小銀牙,恨恨的説道。
紅怡郡主冷哼一聲,“秘境之中原本就是憑實力競爭,生死勿論,我不過是把一點危險引到了你那邊而已,你我素不相識,難道你還指望我犧牲自己來保你周全?你怎麼不説你之前搶了本來屬於我的東西?”
“你要不要臉,那東西原本就是無主之物,憑什麼就説是你的?”
淨月沙和紅怡郡主針鋒相對,美女之間本來就難以和平相處,何況兩人還有仇了。
看到這等情形,明心軒的蘇掌櫃微微蹙眉,紅怡郡主與人起爭端,她自然是向着紅怡郡主了。
要知道,這紅怡郡主是逸親王的掌上明珠,而逸親王乃是出雲帝國的重量級人物,這雲澤城都是逸親王的封地,明心軒開在逸親王的地盤上,又怎能不對紅怡郡主客氣點?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三掌櫃問美女招待。
“呃……”美女招待有些緊張,感覺自己好像闖禍了,惹了紅怡郡主不開心,她急忙解釋道:“三掌櫃,這些人來明心軒訂包間,但沒有位置了,訂樓上又貴賓等級不夠,所以我就回絕了,只是這位姑娘想讓我通融一下,所以就拖到現在。”
美女招待這樣一説,淨月沙一張臉紅得滴血。
她原本是傳音給那美女招待,結果這美女招待直接説了出來,頓時讓她面子全失。
光是淨月島天樞門的人也就算了,關鍵還有紅怡郡主。
果然紅怡郡主嬌笑起來:“呵呵呵呵!原來是這麼回事,早説啊,貴賓等級不夠,訂不到房間是不是,雖然房間都被我訂完了,不過我也不介意你蹭一頓飯吃的,蘇姨,你可以加幾個小桌子放在房間角落裏,擺一些飯食給他們。”
有這樣機會,紅怡郡主怎麼能不出言擠兑?
紅怡郡主説完,彷彿為了配合紅怡郡主的話,後廚真的開始上菜了,其實現在已經接近紅衣郡主所定的宴席時間了,明心軒通常會擺好菜品,再請客人入席。
淨月沙氣得直磨牙,她恨死紅怡郡主了。
她身後的這些長輩,在靜海都是身居高位,何時有過這樣的經歷,這都是因為她而導致的,而偏偏,她卻毫無辦法。
“真的抱歉了,這位貴賓,關於訂包房,我明心軒也是有規定的,如果您的貴賓等級不夠,我也愛莫能助,紅怡郡主的慶生宴馬上就要開始了,如果您方便的話,就請離開吧,實在不好意思……”
少婦言語客氣,卻已經下了逐客令,來這裏酒樓,卻被人趕走,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了。
這時候,即便是易雲,都覺得淨月沙今天實在是太慘了,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對淨月沙也沒有惡感,只是覺得她是個爭強好勝的小姑娘罷了。
何況,他們一行人被人驅逐,易雲也是其中之一,易雲雖然生性並不爭強鬥狠,但也不會被人欺負到臉上還不還手。
他正想着怎麼整一整這紅怡郡主,忽然,他注意到了明心軒後廚端上來的菜品,這些菜……
易雲心中一怔,眼睛一下子盯着菜品,有點移不開了。在明心軒的菜品中,他有了一個讓他驚奇的發現……
此時,除了淨月沙之外,其他淨月島和天樞門的年輕天才們早就義憤填膺了,能來天南大世界的都是天資出眾的弟子,何時受過這樣的氣?
“你叫紅怡是吧?你參加比武大會嗎?”
夏子劍開口了,他聲音冰寒,咄咄逼人。
“怎麼着?你還想挑戰我不成?我就怕你堅持不到與我交手,就被淘汰了!”
紅怡郡主看了一眼夏子劍,不屑的説道,對來自於靜海的天才,她根本看不上眼。
夏子劍手握劍柄,指節捏緊,他夏子劍何時被人這樣鄙視過:“我倒是怕你等不到與我交手,不如這樣吧,現在我們就戰一場,一分高下!”
夏子劍忍不了了。
“呵呵,今日若不是本郡主的慶生宴,我就將你打一頓了。不過現在菜品已經上席了,尤其是雲隱鳳求凰,要品嚐可要及時,又怎能因為某些土包子壞了雅興,暴殄天物。”
“我原本好心好意讓你們坐到角落,本來是想讓你們開開眼,見見世面的,哪怕吃不到,聞聞味道也好。這明心軒的菜,可是有養顏、駐顏的奇效,更能滋養神魂,這樣的藥膳,怕是你們聽都沒有聽説過。”
紅怡郡主得意地看了淨月沙一眼,淨月沙想來吃飯卻吃不上,她説這些話就是為了譏諷淨月沙的。
至於夏子劍這樣的人,她完全沒有放在眼裏,又怎麼會屈尊紆貴地在這裏跟他打一場。
“紅怡!不過是一桌菜而已,你以為本姑娘稀罕!”
淨月沙氣得小手不斷的抓捏着,好像在幻想將紅怡郡主給抓在手裏,使勁揉捏一樣。
明心軒的菜品就算再聲名遠揚,也終究是菜,如果是平時,吃到吃不到又能如何,她根本不在意,然而紅怡郡主就是拿着這件事不斷地用來羞辱她,這讓爭強好勝的淨月沙快氣死了。
“不稀罕?那你還不趕緊從我眼前消失?今天是我的慶生宴,我已經包場了,讓你們留下是好心,讓你們離開是常理。現在,請你們趕緊離開!”紅怡郡主狹長的美眸微微彎起,冷笑着補充了一句。
“對了蘇姨,你們這貴賓卡就不要什麼人都發了吧。”
蘇掌櫃尷尬的一笑,她知道,紅怡郡主這是讓她表態了。
她本來不願意得罪兩方任何一方,可是淨月沙一行人畢竟來自靜海,天南峯會之後就多半走人了,得罪了也就得罪了,何況剛才淨月沙的話,也在貶低明心軒,讓她很不舒服。
她微微搖頭,走到淨月沙的面前,開口説道:“這位客人,我明心軒這一桌藥膳,在天南大世界做了幾萬年了,招待過不知多少名士,可今天,我們這點手藝卻不能入這位姑娘的眼了,既然姑娘您這麼不稀罕我們的菜品,就請將你的貴賓卡交還吧。”
淨月沙羞憤無比,她抽出貴賓卡,直接扔在了地上,“我還不想要呢!”
她心中也憤怒無比,但這裏終究是天南大世界,她總不能動手,只能忍下這口氣。
看到淨月沙扔掉貴賓卡,蘇掌櫃眉頭一蹙,她在雲澤城也是有些地位的,黑白兩道都給她幾分面子,如果淨月沙好好交回貴賓卡來也就罷了,這樣扔在地上,她心裏也有了火氣:“姑娘,我明心軒的貴賓卡就像是我明心軒的招牌一樣,持有這貴賓卡的人,都是有地位的人物,如果他們知道,他們持有的貴賓卡,被你棄如草芥,該怎麼想?你不要這卡,可以好好還回來,丟在地上等於是砸我明心軒的招牌,還請你撿起來。”
蘇掌櫃説着一伸手,意思是讓淨月沙撿起來交還她手上,如果淨月沙服軟,這件事也就算了,否則的話,她明心軒可不是好欺負的。
淨月沙氣得要暴走了,這蘇掌櫃簡直欺人太甚,又是趕人,又是收回貴賓卡,還要求自己客客氣氣的服軟?
淨月沙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她直接抬起腳,一腳踩在了貴賓卡上。
“老女人,看我們外面來的就好欺負是嗎?明明你先開口要收回貴賓卡,想讓姑奶奶撿起來,做夢!”
淨月沙説出這句話來,淨月隱和淨月萍都已經站在了淨月沙身後,她們兩人氣息深沉如海,威勢迫人!
靜海是小,但淨月島也不是好惹的,明心軒在雲澤城的背景是深,但淨月島也不怕。
一時間,氣氛變得凝重起來,而就在這時,門口卻又有一行人出現了。
這些人衣着華貴,有男有女,為首的是一個身穿蟒袍的中年人,他氣息沉穩,龍行虎步,每走一步,都好似踏在眾人心跳的鼓點上,是一個了不得的高手。
蟒袍中年人看到這等情形,濃眉一挑,開口問道:“紅怡,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蟒袍中年人,紅怡郡主心中一喜,她這次慶生宴,也有長輩參加,這蟒袍中年人是她的六堂叔,是出雲帝國的重臣,身居高位。
“三叔,你來得正好,這裏有人在明心軒鬧事。”
紅怡郡主先發制人,直指淨月沙,“就是這小丫頭,把明心軒的貴賓卡扔在地上,還用腳踩呢,而且我的慶生宴,她訂不到位子就在這裏胡攪蠻纏,賴着不肯走。”
紅怡郡主的一張嘴巴也是惡毒,淨月沙已經恨不得衝上去把紅怡的嘴給撕了。
“蘇掌櫃,真有人鬧事嗎?”蟒袍中年人問那美豔少婦。
少婦媚笑着行了一禮:“雲大人,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小輩之間年輕氣盛,絆了幾句嘴罷了,妾身只是想這個小丫頭撿起貴賓卡,再道個歉就可以了。”
少婦説着,看向淨月沙。
到了這一步,事態已經升級,淨月沙心裏委屈,美眸發紅,雖然淨月島不怕明心軒,宗門長輩也力挺自己。
可是淨月島畢竟是來天南大世界參加天南峯會的,俗話説強龍不壓地頭蛇,淨月島剛來雲澤城,就因為自己的原因把這裏的本土勢力全給得罪了。
淨月沙此時騎虎難下,她不想給長輩們添麻煩,她知道只要忍一忍就過去,她看着腳下的貴賓卡,嘴唇咬得發白……
她幾乎想要伸出手,可就在這時,卻突然有一隻腳,一下子踏在了貴賓卡上!
淨月沙一下子愣住了,這一腳踏得非常實,淨月沙之前也踩了一腳,但她底氣不足,只踩了半邊,可這一腳,直接在貴賓卡上留下了一個大的腳印。
她抬頭一看,伸出這隻腳的人,竟是……易雲?
易雲微笑的説道:“月沙師侄,要踩就踩實一點,你客氣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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