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
司徒蕾聽到孫軒月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心中的戒備頓時少了幾分,看來這兩個男人真的沒有騙自己,他們是真的看自己眼熟,而且認識自己,不過司徒蕾有些疑惑,因為她好像真沒有見過面前這兩個人。
“你們是照顧過我買酒的客人嗎?”
孫軒月對於在這裏再次見到這個性格倔強的漂亮女孩,表現的也是頗為意外開心:“嗯,也算是啊,我們之前向你買過酒,哦,當天還被幾個小流氓騷擾,後來躲進我們兩個喝酒的包房……”
司徒蕾眼睛一亮,但是旋即又疑惑的看着兩人道:“我記得那件事,可是你們和他們不像啊?”
孫軒月一愣,旋即才想起自己臉上還處於易容狀態,笑着解釋道:“我們臉上都化了妝易容了的。”
楊浩看孫軒月都坦誠自己兩人身份了,拿起旁邊車子上的一瓶礦泉水,扯了幾張抽紙,很快的便把臉上的易容物給擦乾淨了,恢復了本來的面貌。
司徒蕾看到楊浩的臉,原本的緊張和戒備瞬間全然消失不見,驚喜的叫道:“啊,你是當時那位姓楊的大哥……”
孫軒月也有樣學樣的把自己臉上的東西去掉,露出了本來面目,衝着司徒蕾笑笑道:“現在能認出來了嗎?”
司徒蕾咬了咬嘴唇,看着孫軒月的笑臉,原本蒼白的臉上一下子露出了幾分異樣的紅暈,她似乎不敢直視孫軒月的眼光,睫毛略微低垂,輕聲道:“你是當時出手懲治那幾個壞蛋的大哥……”
孫軒月笑眯眯的説道:“看來我們挺有緣分啊,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又相見了。”
司徒蕾聽孫軒月這般一説,頓時忍不住想起剛才看到的那渾身毛髮的怪物,以及最後血淋淋的屍體,很是不安的小聲問道:“我能問問,剛才那個人,是怎麼回事嗎,你們為什麼要殺他啊?”
楊浩輕聲解釋道:“司徒姑娘,我想問問,那個人是怎麼住進你家的,這幾天都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司徒蕾咬咬嘴唇道:“我那天正常去推銷啤酒,後來在回家的附近撞見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跟着我到了家門,並且直接捂住了我的嘴,進了屋子,然後他拿出一疊錢告訴我,他要在這住幾天,如果我收留他,不把他在這裏的消息泄露出去,這些錢就給我,但是如果我敢泄露的話,他就殺了我的弟弟……”
“他每天都躲在屋裏不出去,每次要買什麼,都是讓我幫他買,我當時挺怕的,不過弟弟在他手裏,我也沒有辦法,只有照他説的做,幸好他除了躲藏在家裏,並沒有做什麼其他事情,一直到昨天晚上你們出現……”
楊浩想了想,司徒蕾都見到了埃米爾變身的模樣,便粗略解釋道:“那人是西方國家來的狼人,你之前看到的便是他變身後的狀態,這件事情因為牽涉一些機密以及可能危害你的安全,所以這件事情你知道就好了,不要再對外人説起。”
司徒蕾連忙點頭承諾:“放心,我一定不會説出去的。”
楊浩的眼光轉向司徒蕾的弟弟,那七八歲的男孩連忙開口保證道:“我也不會説出去的,我的嘴巴一向很牢的。”
話這般説,但是楊浩卻分明看到了那男孩看向自己和孫軒月的眼光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好奇和崇拜,想必在他心中,多半把自己兩人當作是剷除怪物的俠客之流人物了。
孫軒月詢問道:“對了,司徒蕾,那個傢伙住在這裏的幾天裏,有和外面打過電話嗎?”
司徒蕾嗯了一聲道:“打過的,他並沒有躲着我們,他用的英語,我聽得不是特別明白,大致意思應該是他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等候誰的消息。”
楊浩插話道:“他沒有具體説住在哪裏嗎?”
“沒有。”
楊浩笑道:“那就好,既然這樣,那他死了,他家族的人也不可能搜查到這裏來,也不可能對你們兩姐弟受到危害,不過安全起見,你們還是不要回去那裏住了。”
司徒蕾臉上流露出幾分憂慮的神色,孫軒月顯然明白司徒蕾在擔心什麼,笑道:“你不用擔心你們姐弟的生活問題,既然我們這般説了,便不會不管你們的。”
司徒蕾抿抿嘴道:“沒事,我在打工,我能照顧好我們自己的。”
孫軒月眼光中流露出幾分欽佩,放輕了聲音道:“那些事情先不用擔心,先到醫院把你的手給治好,可不要落下什麼病根。”
司徒蕾縱然再不想接受別人好意,但是卻也知道自己的手確實受傷很嚴重,必須馬上去醫治:“好,我聽你們的。”
在楊浩的吩咐下,何坤在靠近楊浩孫軒月所住醫院的旁邊將幾人放了下來,然後便迅速的離去了。
楊浩孫軒月兩人帶着司徒蕾姐弟到了醫院急診部,孫軒月主動的交了所有的費用,讓司徒蕾做了一個簡單的全身檢查,除開斷臂外並沒有發現其他傷處,照片,矯正,最後上了夾板,抹了石膏,然後將整個左手吊在胸前。
這個時候已經是凌晨,再去酒店也圖麻煩,孫軒月乾脆幫司徒蕾要了一間病房,讓兩姐弟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説。
把兩人送入病房後,楊浩孫軒月兩人也各自回到自己病房睡覺。
這一夜,並沒有驚起太大的波瀾,司徒蕾家中的變故雖然驚動了一些人,但是因為楊浩事先打了招呼,很快便平息了下來,對周圍人的解釋是警察在抓捕逃犯,至於兩姐妹受了驚嚇,被警察送到醫院了,人並沒事,很快便會回來。
埃米爾這個人卻是在這一夜,無聲無息的從中海消失了。
楊浩固然也能找到別人來處理屍體,但是找韋韻竹的人,卻更方便,他們完全有辦法讓一個人徹徹底底的消失,而且也不會被抓到任何的馬腳。
第二天早上,孫軒月便精神抖擻的跑到了司徒蕾姐弟的病房,給兩人買了早餐,然後讓兩人在醫院等他,他便出了門。
大約一個小時後,孫軒月提着大包小包的回到了病房,將包包交給了司徒蕾。
“你們昨天走得急,什麼都沒帶,我給你們買了些衣服,你們先換上,晚些我帶你們出院。”
孫軒月離開後,司徒蕾拿起那些大的小的袋子查看,很快,她的臉蛋便微微有些紅了,因為這些袋子裏,不僅有衣服褲子襪子鞋子,甚至還有整套的內衣,孫軒月在浴室裏拿出內衣穿在身上,卻發現竟然無比的合身,這讓司徒蕾越發的害羞,彷彿自己身體已經沒有任何秘密一般。
姐弟兩人換好衣服以後,孫軒月便幫兩人辦了出院手續,畢竟司徒蕾只是手摺了,只要定時去換藥便好,完全沒有必要在醫院裏住院聞消毒水的味道。
孫軒月徵求了兩姐弟的意思,在她上班那附近給租了一套房子,並且預估了半年租金,原本孫軒月還準備給兩姐弟留下一萬塊錢的,卻被司徒蕾拒絕了,司徒蕾説自己還有些錢,晚些回一趟家裏取來便可以了。
孫軒月並沒有勉強,他也看出來了,司徒蕾的性子其實很固執,從不輕易接受別人的好處,這一點讓孫軒月非常的欣賞,用孫軒月經常自誇的話來説,那便是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要靠能力,靠才華……
像司徒蕾這樣漂亮的姑娘,卻能靠着在夜市裏推銷啤酒打工掙錢供自己和弟弟生活讀書,這樣的人確實很少。
因為埃米爾的事情,將這原本就有些窘迫的兩姐弟牽連在內,所以孫軒月也想盡可能的幫司徒蕾一些,可惜司徒蕾卻不接受。
“司徒蕾,你這樣一直打零工也不是辦法啊,一來掙不了多少,兩姐弟生活上學恐怕有些困難,為何不找份固定的工作?”
司徒蕾苦笑道:“我下學期才大三,平日裏還有不少課程,又有哪家公司會要我這樣沒時間全天上班的員工呢。”
孫軒月好奇的問道:“你是什麼大學的啊?”
司徒蕾有些不好意思的説道:“中海影視大學。”
孫軒月愣了一下,旋即好笑的説道:“影視大學的學生,跑出來促銷啤酒,你這零工打得……你是在體驗生活提高演技嗎?”
司徒蕾有些尷尬,但是卻也挺起胸脯道:“其實這樣挺好的,一方面掙錢,一方面也可以見識世間百態,也是很好的人生經歷……”
孫軒月想着司徒蕾豎起大拇指:“你們學院裏的那些漂亮妹子,可是到處抱導演啊製片人大腿,希望早日出道成為明星,你這般,恐怕難以出頭啊。”
司徒蕾苦笑道:“以前或許還有這個想法,但是現在家裏發生變故,爸爸生病去世,我也沒多的想法,只要能把弟弟照顧長大,讓他能夠讀書成才,我做什麼倒是無所謂,反正不偷不搶,靠自己能力,也沒什麼丟臉的,這也是一種生活,不是嗎?”
説到弟弟,司徒蕾的臉上彷彿一下子多了幾分光彩,整個人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我的成績一般,可是我弟弟成績卻是很好,在全校都是排名前三的,以後他一定能出人頭地的。”
孫軒月看着司徒蕾臉上那燦爛的笑容,一顆心彷彿陡然被什麼觸動了一下,整個人都呆住了,只是直直的盯着司徒蕾,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