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耍起潑來,確實是很可怕的。
不過她並不是每天二十四小時都耍潑,大多數的時候,她都保持着開朗活潑,積極樂觀的心態,哪怕她明知道自己時日無多。
或許,也正是因為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進入了有限的倒計時狀態,所以她格外珍惜活着的每一天。
儘管她的生命註定了要比別人短暫,但她覺得並沒有什麼遺憾,如果真的要説有,那就是作為女孩,她還沒有像普通人那樣,談過一次戀愛。
從前的時候,她也真的不敢去想這件事,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同時也因為沒有碰到讓她心動的男人。
只是這次,她卻突然想了。
説實話,第一次在飛機上遇見古楓的時候,她並沒有太過特別的感覺,儘管這個男人高大,英俊,健談,幽默,符合她潛意識裏男朋友的標準。但她並沒有多想,僅僅只是當作一次擦肩而過的偶然邂逅罷了。
過了,就忘了,忘了,就不再想起了。
然而冥冥之中,彷彿早有安排,老天讓她又一次看見這個男人,就在她的寢宮,就在她泡澡泡得快要睡着的時候,他突然出現了,然後就那樣大大方方的向她脱下了褲子,展示他那個部位,表演神技。
當時七月真的又羞又氣,又感覺哭笑不得的,因為她想不明白他怎麼就可以當着一個女人這樣脱褲子呢?就算自己不是公主而只是一個普通的侍女,就算他那羞人的東西真的別人的要健碩要能耐要靈活一百倍,也不能夠這樣啊!
那次過後,七月真的感覺很尷尬,也感覺古楓很討厭,可是在後面的那些時間裏,她卻時不時都會想起這一幕,想起他舞劍的情景,甚至在夢裏也不會出現,而每一次想起,她都忍不住臉紅耳赤,雙腿發軟。
之後,她也搞不清自己是怎麼回事,竟然就神差鬼使的走去告訴父親,答應讓這個醫生看一看。
之後的之後,她就發現自己和他糾纏不清了,尤其是在昏厥過後醒來發現他的一雙手在自己的胸部上,最後搞得自己竟然那個什麼的時候,她的心裏就產生了一股説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古楓,這個名字,這個人,也悄無聲息的扎進了她的心湖,從此再難將他趕出去。
從父親那裏得知他和聖教的教皇有着私人恩怨,他要參加剷除聖教的戰鬥,七月有些擔憂也有些欣慰,因為這個男人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文弱,可是她又擔心他的安全,因為這是一場真正的戰爭,會流血死人的。
在古楓乘坐着德爾上校的直升機飛向戰場的時候,她就開始倚在窗前,盼着他回來,從天亮到天黑,直升飛終於回來了,可是回來的只有德爾上校,並沒有古楓的身影,她的心就喀噔響了一下,眼淚也差點湧了出來,因為她以為古楓是遭遇什麼不幸了。
從德爾上校嘴裏得知古楓平安無恙,正在一棟大廈裏進行搜索的時候,她就披上了圍裙,親自下廚給他準備吃的去了,只是東西都準備好之後,卻仍不見他回來,向人一打聽,得知他還在那棟大廈裏,這就找過來了,不過一個人,終究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就拉上了哈比與拉理總管。
不過最後,她的願望並沒有落空,因為餐桌上最終只剩下了她和古楓。
儘管兩人呆在一起,不再像之前在飛機上那麼多話來説,但七月卻覺得這樣挺好,而且從來都沒有感覺這麼好。
月朗星空,花前月下,和一個進駐心田的男人在街燈下相對而坐,這對於從來都沒談過戀愛的女孩而言,原本就是一件浪漫温馨的事情。
微風輕拂而過,吹起七月長長的秀髮,她把被弄亂的一紊髮絲拂到耳後,輕聲開口道:“古楓。”
古楓從美食中抬起頭來,“嗯?”
七月道:“我父親那邊……你別搭理他。”
古楓道:“什麼別搭理他?”
七月臉紅了起來,“你知道的。”
古楓想了想,恍然道:“你是説咱們的婚事?”
七月的臉更紅了,耳熱心跳,把頭垂得低低的,聲若蚊鳴的“嗯”了一聲。
古楓沉吟一下,終於道:“七月,如果我要娶你,你願意嫁我嗎?”
七月嚇了一跳,極為吃驚的問:“你願意娶我?”
古楓道:“前提是你願意嫁我。”
七月咬着唇,好一陣才搖頭.
古楓追問道:“你不願意?”
七月忙道:“不,我是不知道。”
古楓笑道:“我可以理解為不知道就是願意的意思嗎?”
七月臉熱心跳,慌張的躲閃着他追逐的目光,“才不是這樣呢!”
古楓又笑一下,“那是哪樣呢?”
七月垂下頭,避開他帶着戲謔的目光,“我,我不知道。”
古楓道:“不過在這之前,我一定要想辦法把你的病治好!”
七月道:“如果我的病治不好了呢?”
古楓搖頭,“不可能治不好的。”
七月低聲的道:“那要是萬一呢?”
古楓堅定道:“沒有萬一。”
七月悠悠的嘆口氣道:“算了,咱們不説這個了。”
古楓點頭,繼續埋頭苦吃,因為搜索的工作恐怕還要持續很久呢!
七月問道:“你們在這棟大廈搜索了這麼久,有什麼發現沒有?”
古楓道:“收穫還是有一些的。不過有一樣東西我們卻弄不明白是什麼。”
七月問道:“是什麼東西?”
古楓從隨身的口袋裏掏出了那份從洋鬼子身上剪下的血圖,“你看,就是這個。”
七月定睛看看,微愣了一下,“這個?”
古楓心中一動,忙問:“你認得?”
七月蹙起眉頭思索着道:“我好像在哪見過,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古楓道:“那好好好想想。這張血圖如果不是一個陰謀,那就是一個極為重要的線索。”
見古楓説得這麼認真,七月就拿着那張血圖認真的看起來,只是看了一陣之後,又不免搖頭,把血圖遞迴給他,“我確定這東西我是在哪兒看過的,可是這一時半會兒,我又想不起來。”
古楓想了想,就血圖塞到她的手裏,“彆着急,這東西你收着,回去好好想想,想起來了就告訴我。”
七月點頭,小心翼翼的把血圖收好。
這會兒,古楓也已經酒足飯飽,準備再次返回大廈繼續搜索的工作。
七月便道:“古楓,你要忙就去忙吧,我也回去了。不過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要太拼命了。畢竟聖教在我們國境已經存在了那麼久,可謂根深蒂固,不是一下子就能完全剷除的。”
古楓道:“好,我知道的。你也別為這事太費心,好好休息。”
七月點點頭,看着古楓進了大廈,才讓人收拾東西離去。
(感冒了,一連好幾天都昏昏沉沉的,今天更是昏睡一整天。據某人説,感冒就像女人來大姨媽一樣,不管吃不吃藥,那都得一個星期,這是真的麼?如果是真的,那可就太悲劇了。我這才第三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