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胡夭夭眼眶紅了，牙齒咬住紅唇，遲疑了一下，跪倒在地。
雖然對這位張懸，恨之入骨，卻不敢違背老師的命令。
“小衞，算了……她也是一時糊塗！”一臉虛弱的張懸開口。
“小衞？”
胡夭夭抓狂。
老師衞冉雪，十大名師之一，六星巔峯名師，堂堂驚鴻院院長，你一個新生，二十歲左右的小傢伙，居然稱呼小衞……
“我這個學生一向頑劣，平時愛怎麼折騰就任由她去了，今天卻對張師你找麻煩，不好好教訓一頓，恐怕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
衞冉雪道。
以她的眼力，自然能看出一些問題，恐怕不像這位張師説的如此簡單，不過，她這位學生，也的確夠頑皮的，以前一直沒説過什麼，剛好現在教訓一頓，以免闖出更大的災禍。
不説其他，這位張師對驚鴻師的理解，就是她遠遠不及的！她還想着，如何邀請對方給她們學院講課，結果這傢伙就找人家麻煩！
這不是找刺激嗎？還讓我如何開口？
“老師……”
沒想到老師相信對方，而不相信自己，胡夭夭滿臉着急。
“夠了，我和張師説話，屬於長輩間的交流，還輪不到你插話！還不跪在地上好好反省！”
衞冉雪一甩手。
“長輩……”
胡夭夭不停顫抖。
這傢伙……不是新生嗎？啥時候又成長輩了？
“張師，我徒弟頑劣，讓你受傷，這是一枚恢復傷勢的小還丹，對你應該有用！”手腕一翻，衞冉雪取出一個玉瓶遞了過來。
“小還丹？六級丹藥？”張懸咋舌。
小還丹，六級丹藥，就算聖域強者受傷，都有極大療效，出售的話，最少價值好幾枚上品靈石！
一出手就相送……都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個劣徒如何處置？張師説出來，我立刻照辦！”見他接過丹藥，衞冉雪松了口氣，接着道。
只要對方收了東西，就應該不會從重發落。
“處置？”張懸遲疑。
其實這女人，不拿他和洛七七做文章，也不會生氣。
以純潔的師生關係為要挾，這才讓他打算好好教訓一番，讓其知道，做人要有底線，不是什麼事都可以用來做文章的。
“這樣吧，我剛好缺一個學徒，讓她跟在我身後三個月，今天的事就此作罷！”
想了一下，張懸道。
吳陽子遺蹟的事，還沒説出來呢，跟這傢伙還有交集，不如先收為學徒，屆時想要詢問也就簡單了。
“學徒？”聽到這個要求，胡夭夭差點沒暈死過去。
她堂堂六星名師，做這傢伙學徒？
開啥玩笑？
老師肯定不會同意的！
不然，老師的顏面何在？
正覺得衞院長肯定會立刻拒絕，就見她眼睛一下亮了，滿是激動：“太好了，我這就替夭夭謝謝張師了！”
這位張師對驚鴻師理解到了極其高深的境界，做他的學徒，只要好好學習，肯定飛快進步，越來越強！
説實話，這個身份，就算是她，都十分羨慕的，怎麼可能拒絕。
“老師……”
眼眶一紅，胡夭夭急忙喊道。
“好了，能讓張師收為學徒，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從今天開始，你就離開這個院子，跟在張師後面，好好學習，爭取學業有成，早日歸來！”
打斷對方的話，衞冉雪道。
做為對方的授業恩師，這點決策權還是有的。
“學徒……”
胡夭夭牙齒咬緊，覺得眼淚流了出來。
老師居然直接答應了？為什麼？
自己將這傢伙找過來，本來是想給個下馬威，收服成為自己屬下的，這下好了……變成了對方的學徒了！
這叫啥事！
“多謝小衞了！”聽到對方答應，張懸也鬆了口氣。
“張師，這是你的等級徽章，我已幫你申請！還有我的長老徽章，學院裏，規則極多，麻煩也不少，有了這個，能方便很多！”手腕一翻，衞冉雪將一個等級徽章，和一個長老令牌遞了過來。
她中午回去之後，就向總部申請，很快就得到回覆，將徽章製作好，來找胡夭夭，沒想到一來到就看到了這一幕。
“多謝了！”接過徽章和令牌，張懸點了點頭。
不得不説這位小衞，還是速度挺快的。
“那我就不打擾，先告辭了！”
又説了幾句，讓胡夭夭明天過去找他報道，張懸這才帶着洛七七轉身離開。
看到二人離開，胡夭夭這才看向老師，忍不住問道：“老師……為什麼？”
她死活都不明白，自己這位老師，堂堂十大名師之一的衞院長，為何要自己當這傢伙的學徒。
“張師對驚鴻師的理解，我稱呼一聲老師，都不為過！你之前跳過的霓裳漣漪舞，有十七處缺陷，他一一補充完整！這是我根據他的話整理出來的，好好看看，看完就知道他到底有多厲害了！”
手腕一翻，取出一本書籍。
聽完張師的講解，她就將學到的知識整理成冊，頓時感到受益良多。
不愧是比她都要高明的驚鴻師，按照這個修煉的話，霓裳漣漪舞，就不僅僅是飛落幾頭雲雀而已，恐怕飛龍都能擊落。
意識到這些，這才來找胡夭夭，讓她送徽章，一來，可以搞好關係，二來，也能讓自己這個學生，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只是沒想到，一來到就發現，二人已經交手了，既然如此，也就做了個順水人情，讓胡夭夭做對方的學徒。
這樣也能好好學習，或許有一天，就能超越自己，衝擊七星甚至更高級別的驚鴻師。
“補充霓裳漣漪舞？這舞有缺陷？”胡夭夭有些不敢相信。
這套舞技，傳承不知多少年了，她整日修煉，沒覺得不對，怎麼會有這麼多缺陷？
心中疑惑，隨手將書籍翻開，只看了一眼，頓時被其中的內容吸引。
仔細閲讀了下去。
臉色越來越白。
她是天才，又是六星驚鴻師，對舞技的理解雖然不如衞冉雪院長，卻也不弱。
老師不光將缺陷標註出來，還詳細寫了癥結，一看就知道，全都是真的，沒有絲毫錯誤。
“老師……這些，真是他修改的？”
不知過了多久，嚥了口唾沫，胡夭夭瞪大眼睛，看了過來。
“嗯！”衞冉雪點頭。
要不是親眼所見，她都不相信。
親自與之交談，才知道這位張師，對驚鴻職業瞭解的有多深。
“這……”
聽到確認，胡夭夭這才想起，她的靈魂被對方衝擊，出現過眩暈。
當時，對方根本就沒跳舞……而是舉手投足，自成舞技！
這點，就算是眼前這位老師，都做不到吧！
“好了，你好好研究，記住老師的話，對這位張師，態度好點，不要浪費了機會！”知道這位學生，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接受，衞冉雪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她這個學生，什麼都好，就是太過傲氣，這次吃了大虧，應該能夠覺悟！
見老師離開，胡夭夭再次向手中的書籍看去，片刻後，在房間裏翩翩起舞。
她要試驗一下，修改後的內容，到底正確不正確！
她本身就極美，再配合身上的華貴衣服，舞動起來，整個房間，如同鮮花開放，一股讓人沉醉的氣息，不停向外飄蕩。
池塘中的錦鯉，嗅到這股氣息，太過痴呆，“噗通！噗通！”沉入池底，院中的花朵也似乎忘情的隨着節拍不停起舞，花瓣隨風飄揚。
如果有人在這，肯定會沉迷其中，無法自拔，就算半聖強者，都難以逃脱。
不知過了多久。
胡夭夭終於明白……這才是舞技，真正的舞技！
之前學的那些，與這個一比，什麼都算不上！
呼！
停了下來，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
“我竟然……哭了！”
摸着臉上的淚水，胡夭夭如痴如呆。
她以前跳這個舞，朦朧不理解其中的韻味，雖然能發揮不弱的威力，但距離徹底理解，還是差了很多。
而現在……似乎感覺這套舞技已經融入了靈魂，徹底與她相容，成了身體的一部分。
之前最多是，知其形，而不知其意，而現在，才是真正的理解！
“他……到底對驚鴻師有多深的理解？才能將這套舞技修改的如此完美？”
試驗過才知道，書籍上的內容，沒有絲毫錯誤，吐出一口氣，胡夭夭心中忍不住道。
“會長，董欣、薛真陽、龍蒼月三位學長求見！”
正在沉思，就見心茹走了過來。
“讓他們進來！”
胡夭夭點了點頭。
本以為今晚不出意外，肯定將這位張懸拿下，所以，提前就約好了幾人，打算炫耀一下。
做夢都沒想到，拿下是拿下了……不過被拿下的是自己罷了。
“怎麼樣？張懸呢？你怎麼處置了？”
大步走了進來，薛真陽聲音咋咋呼呼。
“是啊，快説你怎麼教訓的，是不是已經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乖乖聽話了？”龍蒼月也笑道。
他們看來，既然胡夭夭打包票説可以教訓，那就肯定能行！
這個妖孽一般的女人，就算是他們，都十分忌憚的。
“教訓？”
胡夭夭轉過臉來，輕輕躬身，一臉坦然：“張懸座下學徒胡夭夭，見過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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