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擊的……潰散？什麼意思？”
嵇巖、譚青全都一愣，一個個滿臉發呆。
對方如果説，沒找到門户，沒經過帶有丘吾宮三個字的石碑，或者沒進入其中，他們能夠理解，但……被打擊的潰散……
怎麼感覺好深奧，完全聽不懂呢？
能不能麻煩你説的清楚一些？
“還是你説吧……”
見二人一臉好奇，吳師臉色一紅，不知如何開口，只好轉頭看向韓會長。
他不是名師，由他説，效果會好些。
“好吧，其實是這樣的……”
苦笑一聲，韓會長準備了措辭，將事情的原委仔細説了一遍。
“你説……張師看出了古聖掌法的缺陷？不光修煉成功，還順便改正了？”
“還要收古聖……為徒？”
兩大副院長目瞪口呆，差點沒當場吐血暈過去。
這是在聽故事吧？
世界上還有這麼扯的名師？
那可是丘吾古聖……但凡聽過名字，都會當成“神”一樣的供養，見到不敢大聲説話，這傢伙倒好……一開口收徒……你是沒收過徒弟，還是膽子肥到一定境界了？
“咳咳……我只是就事論事，沒想到丘吾古聖這麼脆弱，這麼撐不住打擊，哎，看樣子心境需要好好磨礪啊……”
見二人的目光看過來，張懸感慨。
出現這種情況，他也不想的。
這不是沒辦法嘛……
“脆弱……”
“磨礪？”
二人同時無語。
名師堂有名的古聖之一，萬世之師的隨從……你一個幾萬年後的晚輩，要收人家為徒，對方沒氣死就不錯了，還要怎麼打擊？
將人家自創，引以為傲的掌法當場修改了，關鍵還威力大增……對方能堅持説完話，就真心不錯了。
“沒有得到傳承……看來，我們是真的出不去了……”過了一會，嵇巖苦笑着搖搖頭。
如寶山而空手歸，這麼扯淡的名師，到底怎麼混成學院院長的？
他們真有些為鴻遠學院的未來擔憂。
不過，沒得到傳承，關於空間的封印，就破解不了，出不去，擔憂也沒用。
本來還希冀得到他們訊息的人，能夠將其救出去，現在看來……想多了。
“封聖閣到底是什麼地方？和封聖台有什麼聯繫嗎？”
不理會眾人的態度，張懸看了過來。
封聖閣，封聖台，名字如此相近，又都和孔師有關，要説沒聯繫，他都不相信。
“這兩者的確有聯繫，如果猜的不錯……”
見他詢問，嵇巖只好回答，才剛開口，眾人就感到地面一陣劇烈晃動，彷彿地震了一般，似乎整個建築隨時都會崩塌。
“怎麼了？”
吳師等人瞳孔一縮。
“這東西每天都不規律，今天的開始了……走，我帶你們去見章引邱，不過，提前警告一句，咱們只有一柱香的時間，必須在這段時間內趕回來，不然，會和之前一樣，再難逃走……”
嵇巖似乎對這種晃動習以為常，停頓了一下，一咬牙道。
“去見章引邱？”眾人都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好！”
“走！”
不再多説，嵇巖當先向外走去，譚青因為沒有手足，有些地方無法飛行，行動起來比較麻煩，留了下來。
繞過房間外面的諸多陣法陷阱，眾人一路向上，時間不長來到了個建築的最上方，這才發現，這個類似樓閣的建築，房頂居然是平的，最中間是個不大的圓台，正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剛才的震動，正是這個圓台激發而出的。
“這是……”
張懸一愣。
這東西和之前在封聖台，破壞心得後出現的圓台，一模一樣。
當初指出了孔師心得的錯誤之處，石碑炸裂，圓台從巖壁中出現，來到上方，他和洛若曦直接被傳送到了一個摺疊空間之中。
當時，一直認為那個圓台，就是孔師封聖時坐的，看到這個，突然發覺極有可能不是。
“不錯，這就是當初孔師封聖時，留下的封聖台，外面的那個，不過是個複製品罷了……”
看出了他的疑惑，嵇巖點了點頭。
“真正的封聖台？”張懸拳頭捏緊。
對。
天認聖者，可不是普通人，封聖之處，受到天地法則的薰陶，怎麼可能只有一些光暈？又怎麼可能藏在山峯之上，不畏懼別人尋找？
明理之眼運轉，向眼前的封聖台看去。
就見一個特殊的光罩矗立其上，上面波紋流轉，給人一種特殊的感覺，似乎吸收一口，就能讓修為大增，體內的聖域氣息更加濃郁。
“天地封聖，哪怕能量散佚一絲，對我們這些修煉者來説，都是一筆巨大的財富，我之所以修煉速度快，正是因為這個……”嵇巖點了點頭。
眾人同時點頭。
圓台散發的光芒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給人一種如沐聖光之感，雖然眾人剛來到不久，就明顯感到思維加快，全身肌肉活躍，修煉什麼，都似乎事半功倍。
在這種地方進行修煉，只要天賦不算太差，絕對進步極快，短短兩年晉升三個大級別，也就有情可原了。
看眾人的表情，知道他們已經明白過來，嵇巖不再解釋，向前走了幾步，一指封聖台不遠處：“院長就在這……”
眾人一愣，急忙看去，就看到一個石像矗立在不遠處。
是個老者，雕刻的栩栩如生，正和學員中，章引邱的畫像一模一樣。
“吳師？你來了……”
正在奇怪，就聽到石像中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急忙看去，就見石像，居然和之前的丘吾古聖一樣，開口説話。
“章引邱，你怎麼會……”
心中一痛，吳師忍不住看過來。
難怪嵇巖説，他們只有不到三個人，章引邱能夠説話，能認出他，足以説明還有意識，不算死亡……可這種樣子，已然和死了沒什麼區別了。
“院長為了救我們，被天葉王毀滅肉身，當時剛好封聖台運轉，聖光照射，他的魂魄並未消散，被吸附在了一個石頭上，無法離開，也無法逃走，不過，還有自己的意識，並不算徹底死亡……就成了現在的模樣！”
嵇巖解釋。
當時情況複雜，章引邱院長肉身被當場打爆，本以為必死無疑，做夢都想不到，孔師留下的這個封聖台，擁有着莫大的魔力，聖光籠罩下，魂魄居然沒死，附着在一個石頭上活了下來。
久而久之，蜕變成了石像，不過，無法逃走，也沒辦法移動，只能安靜的站在這裏，説實話……和死了沒什麼區別。
“老院長馴服紫陽獸，並非靈魂馴服，而是鮮血契約，肉身死亡，主僕關係自然也就解除了……難怪圖書館當初探查那傢伙的時候，並不知道主人是誰……”
張懸明白過來。
他馴服聖獸、靈獸，是靈魂獻祭，獸寵的魂魄，完全在自己靈魂的掌控之中，而老院長，明顯沒走這個路子，只是使用了精血，簽訂了契約。
這種契約，雖然也能馴服聖獸，但一旦肉身死亡，主僕關係會自動解除。
之前查探紫陽獸的時候，不知道主人是老院長，這才鬧出了烏龍……還以為他真的死了，原來是現在這種情況。
“其實沒什麼，這樣也挺好，至少算是活着……”
見眾人都有些哀傷，尤其是吳師這位老友，臉色變得發白，章引邱的石像笑道。
這種情況，不是他想的，但……至少比魂飛魄散，人死燈滅要好一些。
“你們能夠進來，想必已經看到了我留下的痕跡，得到了丘吾古聖的傳承了吧？”
安慰了眾人一句，章引邱看過來。
只要得到傳承，就等於能夠逃離，也不用一直被困在這裏了。
他雖然無法離開，但嵇巖、譚青兩位副院長，卻可以順利逃走，也算能保證名師學院的一些實力。
“沒得到傳承……”
見院長詢問，這次不用吳師回答，嵇巖將事情經過，急忙説了一遍。
“你……”
聽完解釋，章引邱瞪大眼睛，像是見鬼一樣，看了張懸一眼，想要説些什麼，最後只好停了下來，滿是無奈：“沒有得到古聖的傳承，想要離開，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能和孔師一樣，被天地認可，被直接封聖！”
“封聖？”張懸一愣。
“嗯！”章引邱接着道：“這個封聖閣，擁有真正的封聖台，還有成聖的諸多心得和介紹，目的只有一個……是孔師留給後人，希望後人也能得到老天認可的！只要有人能在這個封聖台上突破，成為天認聖者，擋在四周的封印，同樣會消失！”
聽到他説出可以離開的條件，吳師等人苦笑：“這根本不可能完成……”
“是啊，的確是沒有可能的……”
有史以來，也只有孔師一人完成過，由此可見難度，想要做到，怎麼可能？
就他們幾個遊兵散勇？
“所以……我們從未想着能夠出去，來這裏以前，就交代好了後事，現在還能苟延殘喘，也算不錯了！”
嵇巖道。
“其實……”
見眾人全都意氣蕭索，張懸猶豫了一下，看了過來。
“封聖……我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