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人物景色,陌生又似相識……華夏遺風,感受着這熟悉世界衝擊,葉青真的感慨萬千。
“或這已不是虛擬了,而是地球時光長河一點投影烙印……”葉青寧願這樣相信。
劉母雖不知兒子身上大變,但她猜的沒錯,葉青還真是出來找人。
“同時穿過來,應都在附近不遠,不會超出這涿縣範圍……約好在集市見面,不能久待也要留下暗號,就讓我看看,能聚攏多少人吧。”
前世聽聞過例子,家臣進了裏世界失散了,就有別開生面奇遇,回到主世界不聲不響修煉,直接超過上司水平,反客為主。
葉青不會沒來由懷疑家臣,但明白君臣、主僕、高下……最現實就是強弱,一旦時隨境遷,物是人非有何奇怪?
可目前來看,葉青還是有着充足的信心。
他知道這時極少有人知道的信息,自第一波召喚回歸後,許多人有着精進,許多人平平,許多人甚至一去不回,變成了裏世界的祭品,為裏世界添磚加瓦,這就是命運的賭盤。
這次召喚後,還有幾次,遠不是結束,頓引發了大蔡朝的大討論——我們能自裏世界獲得什麼?
“又或説,這血色金礦,有那些礦產,哪種是主礦,哪些是伴生礦。”
幾次穿越,種種解密奇遇、討論精華都讓葉青印象深刻,在此世而言,雖身體看似消失了,實並不會真進去,只是處於一種裏外天道重疊下的狀態。
尋常法器物資帶不進去,裏面帶不出來。
“只是神魂穿越,每一波召喚的現即時間是十天,在此期間,可在每天夜裏憑白多出一個月時間,生活、建設、修煉、戰爭,凡實踐就會積累經驗,尤其亂世中掙扎的體驗,這是筆寶貴財富,為天庭鍛鍊了大批人才。”
裏世界身體的修煉有特殊,有些人會遇到絕世高手,有些得到功法,有些人於脆穿越到優質道體身上,都是過往歷史沉積迴光返照,回到主世界就加速修行,這比葉青進放逐之地七年還快。
“還有得到法寶,祭煉後納入神魂帶回到裏世界。”葉青記得很清楚,甚至某州有個傢伙直接撿到傳奇法寶煉妖壺。
史載是損毀了的法寶,因是當年青帝所用,在人族歷史立下赫赫功勞,於是歷史沉積的迴光返照,借裏世界陰陽反轉後的資源具現出來。
可惜這傢伙沒福消受,只好賣個天價,獻給了天庭,得到了本命元辰丹……多半千金買骨,鼓勵天下人效仿而樹立的典型。
可在葉青地球眼光看來,這些都不算什麼,再頂級的功法法寶,都需要現實資源的配合,這是誰也逃不過的難題。
甚至越是高端所需資源量越大,有誰見過一節於電池能驅動核動力航母?
於是葉青自俞帆崛起中敏鋭覺察到,最大利益是一州龍氣。
這是氣運的高階形態,道法顯聖世界的核心資源,少數幾州歷史戰場上不但戰勝了怪物和邪魔,在裏世界稱王建制,直接凝出了青紫氣。
這氣運就能加持,帶回主世界,雖弱化了一個層次,只有黃青,卻足以崛起,引起了重重震動。
要知道黃青已是四品官之運,久經太平州治完全跟不上這節奏,使得這些豪傑,都得到了把握自身命運的機會。
“這才是裏世界的主礦”
“天庭掌盤封土體系,以匪夷所思先見性,借人族千萬世代開拓進取之氣、累朝累國億兆子民祈禱鑲安之運,由天下諸州英傑之手,將世界陰面大災由陰轉陽,這一逆轉要是成功,就會多出一倍的氣運。”
“這就是對外域戰爭的一次……總動員。”
“這是真正的天命,而助成此事者,無一不受天眷,成為天命之子,擁有種種自主權,成為對抗外域的中流砥柱。”
葉青想到這裏,不由微微冷笑,因此這裏世界,其實並不公平,又不是真的遊戲,要什麼平衡?
誰能最有效率的殺滅或轉化陰面,統一里世界,誰就會受到天庭的賞賜——**裸鼓勵各種外掛
或天庭目的只是利用,但亂世掙扎,能展現出被利用價值,並且成功被利用,又有幾人?
多少人慾求被利用而不得,多少人和這機會擦肩而過,失去一切珍貴,臨死的時遺憾入髓。
“當初,我要是早一點……就……”葉青有重生的機會,可不想再來一次,他真正看重也就是這種。
在註定來臨的大爭之世裏,越早成為州候,就擁有越多選擇權。
前世俞帆十年方成,拿什麼去抗衡虎視眈眈的鄰州?
更別説大蔡外國藩主,老牌新牌人口有多有少,但能挺過歷史戰場,哪個不是底藴深深,哪個不對內州垂涎欲滴?
弱肉強食,積貧之國無話語權,在哪裏都是一樣。
這樣一路想着,涿縣已在望。
這是涿郡治所,只不過這時,郡城不怎繁華,只是一座數萬人的小城,門口有着衞兵檢查着進城隊伍。
“問過,是流賊軍要過來了,估計是漢末農民起義大規模流竄時,趕着快要秋收時來搶,難怪最近不太平,就拿這裏當成起步基地吧……”
葉青放下鞋擔,拿麻布巾擦了擦汗,仰望城門上的涿郡二字,又掃一眼飢寒麻木的軍民,這樣想着。
凝神細看,只見郡城凝聚的氣運,都不過是淡紅,還帶着絲絲灰氣,心裏就是暗暗嘆息。
集市就在城南,見着就是一大片柵欄圍着,裏面連片草棚,熙熙攘攘一片,什麼都賣,米麪雜貨,雞鴨狗豬,也有點牛羊,但人氣不太旺,看來還是受到了戰事不少影響。
靠近門口商鋪,有人唉聲嘆氣:“聽説南面打的並不順利,萬一打過來,可怎麼辦呢?”
“都是這兩年荒年鬧得,臨着秋收,朝廷還一個勁徵糧。”
“鄒家塢不是有糧麼,怎麼不徵他們……”
“噓,那是鄒校尉的親族,別瞎埋怨,叫人聽了去……”對着停擔靜聽的葉青,幾個商鋪老闆警覺看過來,臉色不善。
葉青朝幾人温和一笑,挑着擔過去,暗忖:“鄒校尉……幽州校尉鄒靖?
只要是熟悉歷史,立能捕捉到幾點信息——南匈奴內附,久不入侵,此地生產還沒受到兵事大的影響。
其次是災年朝廷沒有糧。
最後是此時,各地豪族已有了異心。
“官軍都無糧餓着肚子,再是精兵又能怎麼樣而且漢室此時的生產、抗災都是大問題。”
一進市面,就看見兩個暗號,心裏就是一鬆。
只要有人相應,就可迅速改變格局,這就是體制的力量。
再一細細觀看,卻見着二個漢朝版的混混,在裏面游來逛去,啃着柿子,附近小攤的攤主無不避如蛇蠍。
葉青感應了上去,果感受到熟悉的氣息,不由暗罵,這兩人也不知付錢了沒有,這時卻顧不得,只是説着:“你們兩個給我過來”
“……你是哪根葱?”張方彪看一眼鞋擔,斜眼上下打量這陌生人。
葉青卸下鞋擔,做了一個約定的手勢,這人頓時一個激靈,又見葉青似笑非笑表情,就要拜倒在地。
“別,過去説話。”葉青説話,而梁四也跟了過來,卻相對木訥。
葉青只管着前行,抵達一處滿是枯草的偏僻處,這才站定了,這時張方彪和梁四才拜倒在地:“拜見主公”
葉青一點頭,對着張方彪一笑:“恩,我是哪根葱?”
“您是大葱……啊,呸,我是説您是主公,臣是一時眼拙,沒有認出來……”張方彪訕笑,看着葉青沒有真生氣,趕緊迅速轉移話題:“嘖嘖,主公您現在變得這樣,還是有一股英氣,呃,這草鞋……”
看着葉青擔子裏一串串草鞋,感覺非常彆扭,説不出話來。
葉青知道他的粗人,看不上這種粗糙馬屁,稍稍問了下,知道他們是轉生在集市附近,還勉強保留練氣一層,由於是武道的路子,需要大量肉食加鍛鍊才能恢復他們的實力。
葉青聽了,就問:“吃柿子,給錢沒有?”
“給了給了,我把棉衣當了一件,還剩下十文錢,您請收下……”張方彪立刻就乖乖上貢。
“出息”葉青板着臉,就心安理得的收了這錢,家臣這樣是本分,並且十文錢不多,但足葉青吃上一頓不錯的飽飯了。
這時望了一眼顯的木訥的梁四,知道由於着新身體的於擾,梁四這種武功低微者,就有些異常,明明知道葉青是自己的主公,也知道自己身份,但隔了一層一樣,很難有着原本世界的主觀感受。
這先不管,葉青就臉色一肅,沉聲説着:“我命令,張副隊正,梁火長,你們立刻歸隊”
“是”張方彪這時不敢開絲毫玩笑,立刻肅聲應着,連着梁四都站的筆直,雖只有二人,頓時就有一股肅穆。
葉青布衣大耳,沉聲説着:“你們按照原本計劃進行,務必要迅速使所有人歸隊,作好征戰準備”
“是”兩人響亮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