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離開秘道,出了假山,立即小心翼翼的走着,因為,他方才在地道中由於不知控制,差點就撞上石壁。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最近在走什麼運?尤其自從昨晚進入那個大墓吃了‘玉精果’之後,全身更是充滿了邪門,邪得連他自己也會‘小生怕怕’!
他不知道‘好爺爺’方才在自己的身上動了什麼手腳,竟會使得自己的腳底好似裝了彈簧,稍一用力,身子就射了出去。
他抬頭一看天色已近申末,不由暗忖道:‘哇操!我今天怎麼進去那麼晚,看樣子少爺已經在等我了。’
果然不錯,陳皮一進入房內,立即看見簡浩龍將蟋蟀王放在右掌心,左掌斜切掌心將蟋蟀一上一下的抖動着。
他立即走過去低聲道:‘哇操!你這套‘出操’架式正點的哩!’
簡浩龍嘻嘻一笑將蟋蟀王收回火柴盒中,興奮萬分的道:‘陳皮,你可知道我今天創造一個‘完全比賽’哩?’
‘哇操!通殺呀?’
‘嘻嘻!是呀!所有的蟋蟀王立即嚇得全身顫抖,任憑肥龍他們怎麼催,怎麼趕,硬是不敢上前動哩!’
‘哇操!少爺,你今天可真‘拉風’哩!’
‘是呀!有夠爽快,一口氣鬥垮了八隻大將軍,連珠珠的那隻香帥也落荒而逃,陳皮,你的功勞真不小,改天我送你一件紀念品。’
‘哇操!免啦!能夠替少爺效勞,乃是我的榮幸。’
‘嘻嘻,陳皮,你真會説話,對了!你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出來,我瞧你還有倦容,莫非在打磕睡?’
陳皮打蛇隨棍上,立即道:‘哇操!沒辦法啦!我為了抓這隻蟋蟀王,昨晚完全沒有閉上眼睛,能夠不打瞌睡嗎?’
‘老瞎子有沒有發現你在打瞌睡呢?’
‘哇操!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一直沒有吭聲,我在睡醒之後,就自動出來了,那知竟會睡了那麼久?’
‘嘻嘻,沒關係啦!換衣靴吧!’
説完,將火柴盒放在桌上,換妥衣靴逕即離去。
子夜時分,陳皮悄悄的溜入秘室,將軟墊移到倪豪的面前,聽他仔細的説明如何在自己的身體內‘開運動會’?倪豪知道陳皮完全沒有練過武功,根本不知道穴道的名稱及功能,他乾脆將他的那套‘潛龍心法’完全教給他。
倪豪及倪傑兩兄弟原本是陝西人氏,由於自幼既孔武有力,被西域神魔路過發現,立即一言不發的帶回西域。
西域神魔個性偏激,獨來獨往,不分正邪全憑自己的喜怒哀樂行事,他將倪豪及倪傑帶回西域之後,立即閉門授徒。
他一看倪豪塊頭較大,立即教他‘潛龍心法’,這種心法完全最由內而外,先練好內功根基,一旦發掌,即勢如破竹,源源不絕。
他一見倪傑身子稍瘦,雙目白珠多於黑珠,又天生的一付反骨(自後腦可瞧見雙腮,顴骨高突)因此,僅授他‘飛龍心法’。
‘飛龍心法’簡易速成,配合飛龍劍法及身法,倪傑在二十歲那年即已返回中原,在半年不到,已經獲得‘孽龍’的名號。
皆因他心狠手辣,又生性姦淫,半年不到,至少已經毀了三十名女英雌,至於名門閨秀,更不知被毀了多少。
白道人士雖然聯合圍剿,卻因倪傑狡詐機警,一直無法如願。
一直到倪傑三十歲那年,有一夜宿於京中名妓小宛書樓時,被二十餘名白道高手趁隙加以圍剿。
也是他命不該絕,在他危險之時,卻被黑道女高手‘桃花女’救走,兩人立即隱在桃花源附近雙宿雙飛。
三年後,桃花女分娩一子。
好色成性的倪傑趁‘桃花女’坐月子期間偷偷潛入城中,犯下了三件淫案,立即又引起白道高手的注意。
這次是由嫉惡如仇的丐幫首席長老義天丐出面,憑着丐幫的廣佈眼線,在三月後,立即找到倪傑夫婦的居處。
一場搏殺,‘桃花女’母子當場慘死。
倪傑雖然身負重傷,卻依然被他逃脱了。
痛定思痛,他潛回西域,打算請出西域神魔再傳授武功,那知,西域神魔已經到閻羅王處去當‘魔’了。
就是其兄倪豪也不知去向。
他在西域養傷及潛練五年之後,再度重問中原。
這回,他不敢再單槍匹馬闖江湖了,他投入了漠北風雲幫,由一名堂主幹起,半年不到即娶幫主之女郝天慧為妻。
郝天慧雖然名字甚美,人卻恰好相反有夠醜.不過,倪傑志在統領風雲幫,因此,不但娶下郝天慧,而且在一個月之後,卻暗中擊斃其岳父篡立為幫主。
婚後一年,郝天慧替他生下一位其醜無比的女嬰。
此時的倪傑卻無暇計較這些了,因為,此時的倪豪已經在中原闖出‘撼天神’的字號,一口氣擊敗四十餘名高手了。
由於倪豪輿西域神魔相處三十餘年,個性竟被薰陶得與西域神魔一樣,因此,他一現身江湖,立即轟動。
南北天山六十餘名馬賊被他在一夕之間全數擊滅。
西涼一派百餘名因為一名弟子與他起了言語衝突,在一個‘夕陽伴我歸’的黃昏裏全部被倪豪‘踩在夕陽裏’了!
雄渾的掌力!
威猛的體態!
沉默,偏激,喜怒不定的個性!
倪豪現身江湖不到半年立即引起了全武林的注目,敏感的人立即將他跟‘孽龍’倪傑聯想在t起了。
倪豪也在尋找倪傑,可是一時也無法會面。
一直到倪豪在武林大會上受挫負傷,他才與易過容的倪傑見了面,兩人經過一番交談,發現言行,志趣皆不‘來電’。
尤其倪豪最反對倪傑所提的稱霸武林野心。
心計深沉的倪傑表面上不動聲色,暗中卻設計制住了倪豪,同時將倪豪關在他的另一處巢穴倪家堡(當時名為柳家堡)。
倪傑軟硬兼施向倪豪套取武功,可惜皆無效。
一怒之下,他回去大漠專心經營風雲幫,郝天慧帶着幾位親信及愛女來到中原倪家堡,伺機套取倪豪的武功。
時光似流水,歲月如梭,轉瞬又過了半個甲子。
風雲幫的勢力越來越大,倪傑也將老巢由大漠移到洪澤湖畔。
風雲幫總舵剛安定不久,含恨離開泰山派的簡坤江為了復仇,竟然投入了風雲幫。而且表現得更為積極。
倪傑暗中觀察簡坤江甚久,一見到他,倪傑立即想起自己當初入幫的情形,惺惺相惜之下,倪傑破格提拔他。
簡坤江也不負他的希望,一直悶不吭聲的埋頭苦幹,於是倪傑將簡坤江帶回到倪家堡來醜若無塭,年逾三十的倪玉仙乍見簡坤江,驚為神人,芳心怦然大動,立即向倪傑及郝天慧表明要委身於他。
倪傑聞言,甚為作難。
憑簡坤江的人品,才學,身世及孤傲的個性,倪傑雖然貴為幫主,實在不便向筒坤江堂主提及這件事。
那知,當他向簡坤江一提起婚事,簡坤江居然立即答應。
唯恐夜長夢多,簡坤江反悔,當天夜晚立即將簡坤江及倪玉仙‘送做堆’,而且在簡坤江的温柔體貼下,倪玉仙過了一個難忘的‘初夜’。
簡坤江每一見到奇醜無比,又比自己年長十歲的倪玉仙,簡直就欲嘔吐,可是為了前途,他‘命令’自己愛他。
婚後三年,倪玉仙先後生下一女及一男,最命倪傑父女欣喜的是這對孩子居然長得眉清目秀,不似倪玉仙那麼醜。
他們在欣喜之餘,不但將簡坤江提拔為風雲幫副幫主,而且以斷絕解藥為手段逼迫倪豪將‘潛龍翻江’掌法教給簡坤江。
也因如此,簡坤江仗着下毒及‘潛龍翻江’掌法,不但殲滅泰山派,而且也在汪雪宜的身上泄慾。
以上是倪家及簡坤江之事蹟,就此略過不表。
且説陳皮在倪豪的解説及示範之下,一個時辰之後,終於指揮體內的真氣在身上開起‘運動會’了。
‘玉精果’的靈效在陳皮的體內發揮起來了。
他突覺全身熱乎乎的,而且轟隆直響,不由大駭。
倪豪沉聲道:‘小鬼,很熱鬧吧?別慌,馬上會曲終人散的!’説完,將右掌貼在他的‘膻中穴’渡過真氣在前導引着。
陳皮調息一周天以後,悠悠的入定了!
倪豪緩緩的撤離右掌,含着冷笑忖道:‘以此子之資賦及奇遇,不出十年必可大成,嘿嘿,倪玉仙,老夫可以預卜你必毀於此子之手中。’
想到此,他愉快的入定了。
寅末時分,陳皮正覺身輕若羽,妙不可言之際,突聽倪豪沉聲道:‘小鬼,起牀了,準備幹活啦!’
陳皮將雙目一睜,愉快的道:‘哇操!好爺爺,我好似要飛了哩!’
‘嘿嘿,小鬼,這是因為你已經練過武之故,你必須行動謹慎,免得被人瞧出你已經練過武了,否則,別人會找你麻煩的。’
陳皮點頭道:‘哇操!我知道,不過,要怎樣控制呢?’
‘有兩個方法,第一,你別跟人打架,第二,你別亂跑!’
‘哇操!這簡直要我的命哩!’
‘嘿嘿,小鬼,你已經練過武,別人一定打不過你,你勝起來也不光彩,何況,你馬上要練習‘牽手功’了,那有時間亂跑及與人打架!’
‘哇操!好爺爺,你實在説得有理,我以後不打這種沒有意思的架了,不過,那本‘牽手功’真的可以拿來練武呀?’
‘嘿嘿,傻小鬼,那套‘牽手功’乃是二百年前一代武林怪傑‘牛皮王’王文青的成名絕學,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學哩!’
‘哇操!‘牛皮王’王文青,那有這麼長的名字?’
‘嘿嘿,王文青姓王,任何人只要被他的‘牽手功’纏上,只有乖乖的制伏,就好似被牛皮糖粘住一般,所以當時的人稱他為‘牛皮王’!’
‘哇操!那我以後不就變成‘牛皮陳’了嗎?’
‘沒志氣的小子,你怎麼不想自己闖一個字號嗎?’
‘哇操!這…………’
‘嘿嘿,別想得那麼遠,你今夜先去把那本‘牽手功’取回來,我教你!’
‘好吧!好爺爺,再見了!’
用完早餐之俊,陳皮立即進入教室,翻開了那本大冊,喃喃自語唸了起來,遇有不懂之字,馬上用筆劃了記號,準備問珠珠。
盞茶時間過後,陳皮突聽一陣腳步聲音,回頭一看卻空無一人,他不由怔道:‘哇操!
怎麼沒有人呢?怪哉!’
他搔搔頭,正欲轉頭看書之際,突見珠珠走了進來,他立即叫道:‘哇操!珠珠,原來是你呀!你怎麼跟我捉迷藏了?’
珠珠邊走過來邊詫道:‘捉迷藏?沒有呀!我直接走過來的呀!’
‘哇操!那就奇怪了,我方才明明聽見你的腳步聲音呀,哇操!不管它了,珠珠,你快過來教我認字吧!’
珠珠樂見陳皮如此的用功,立即坐在他的身邊陪他念書。
陳皮不知自己已經擁有一身不俗的內功,因此,方才聽出丈餘外珠珠的走路聲音,他還以為是自己發神經哩!
陳皮由於內功精湛,神清氣朗,過目不忘,短短的半個時辰,他居然順利的閲完十餘頁,不由令珠珠大詫不已。
此時,羣童已逐漸來到教室,她只好悶在心中,待會兒再問了!
只聽肥龍叫道:‘喲,陳皮,你越來越用功了哩!’
陳皮瞪了他一眼,道:‘哇操!肥龍你是什麼意思?’
艾昆立即叫道:‘幹!陳皮,你別以為送少爺………’
珠珠立即叱道:‘死愛睏,你在黑白講些什麼?’
艾昆聞言,立即想起少爺吩咐不準提及他與他們在一起玩的事情,因此,他嚇得臉色蒼白,低着頭坐在凳上。
肥龍也似泄了氣的皮球,不敢吭半句的坐在凳上。
陳皮冷哼一聲,立即繼續看書。
半晌,丁威走上講台,羣童行過禮之後,他立即開始督課。
珠珠一面看書,一面‘備詢’隨時指點陳皮。
丁威坐在台上打量着陳皮,內心暗忖道:‘此子相貌不凡,若能妥加調教,將來必然也是幫中的一大幫手。’
他立即沉思着。
陳皮專心閲讀,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
一個時辰的上課迅即過去,羣童一鬨而散。
陳皮卻津津有味的繼續閲讀着,他所認識之字越來越多,向珠珠請教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珠珠卻仍坐在一旁陪着他。
她一直等到窗外日已當中,心知用飯的時間將屆,立即低聲道:‘陳皮,吃飯啦!’
‘哇操!這麼快呀,走!’
飯後,陣皮將那本大冊抱回房內,一邊看書,一邊等候少爺。
過了半個時辰之後,陳皮突聽遠處傳來少爺的腳步聲昔,立即望着房門,暗忖道:‘哇操!我倒要看看這回是不是又發神經啦?’
他剛想完,‘呀’一聲,房門一開,果見簡浩龍閃了進來,只聽他低聲道:‘陳皮,我今天不能玩了!’
‘哇操!為什麼呢?’
‘娘要和我一起去哩!’
陳皮聞言,不敢問原因,心中反而暗樂道:‘哇操!這樣子更好,我可以多看一會兒的書!’
簡浩龍自懷中掏出三個紙包放在桌上,低聲道:‘陳皮,你叫肥龍他們好好的訓棟幾隻大將軍,我等着他們的挑戰!’
陳皮笑道:‘沒問題,我一定轉達你的命令!’
簡浩龍聽得很爽,哈哈一笑,立即走了出去。
陳皮送他走了之後,立即把珠珠邀來共進點心,同時向她請教。
子時一到,陳皮帶着那本‘牽手功’坐在倪豪的身前,欣喜的道:‘好爺爺,我已經把‘牽手功’帶來了!’
‘嗯!開始唸吧!’
陳皮內功深厚,目能夜視,立即逐字念着。
那知,他剛唸完一行,立即碰見一個陌生的字,不由紅着臉道:‘哇操!好爺爺,我不認得這個字,怎麼辦?’
‘寫在我的掌心。’
説完,將右手一攤。
陳皮一筆一劃的寫了一陣子,道:‘哇操1好多劃喔!’
‘嘿嘿,‘督’!上一字是任,看樣子應該是任督兩脈了!’
‘哇操!對!那個‘督’字下面正是一個‘兩’字,哇操!接下來這個字原來是‘脈’
呀!哇操!好多的怪字喔!’
‘嘿嘿,武學名詞原本就是冷僻艱澀,再念下去。’
‘好!’
兩個人就用這種邊練邊劃的方式研究了半個時辰,突聽倪豪沉聲道:‘停!讓老夫好好的想一想!’
陳皮一見他默然無語,雙手也輕輕的揮動着,無聊之下,立即低着頭從第一字看起,同時默默的背誦着。
奸半晌,只聽倪豪神色一喜,道:‘好招式,再念下去。’
兩人就這樣默契甚佳的研究著「牽手功’。
一直到雄雞初啼,倪豪才鬆口氣道:‘小鬼,天快亮了,你回去吧!三天後再來,老夫必有佳音奉告。’
‘哇操!好爺爺,謝謝你!’
陳皮回房之後,只覺精力充沛,毫無睏意,匆匆的漱洗之後,立即進行他每天唯一的工作—整理客廳。
以他的靈活身法,盞茶時間之後,即已整理得清潔溜溜了。
他一見距離早餐的時間還早,走回房內,翻開那本大冊,專心閲讀起來,這一坐下,立既過了一個多時辰。
他正在瞧得入神之際,突聽一聲:‘陳皮,你怎麼不吃早飯呢?’聲音未歇,珠珠已拿着一個紙包走到桌旁。
陳皮朝窗外一瞧,叫道:‘哇操!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
‘陳皮,趁熱把包子吃了吧!馬上就要上課了!’
‘珠珠,多謝啦!’
説完,抓起一個包子,整個的塞入口中浸津有味的嚼着。
‘陳皮,你怎麼突然這麼用功呢?’
‘哇操!珠珠,你對我最瞭解啦!怎麼反而説這種外行話呢?我是受了‘牽手功’那三字的刺激呀!’
珠珠的雪白麪孔立即抹上兩片紅霞,低聲道:‘陳皮,我實在不敢相信你真的會變成這麼用功哩!’
‘珠珠,我好羨慕你認得那麼多的字,你不知道我恨不得能夠認識天下所有的文字哩!
’
‘嘻嘻,這怎麼可能呢?我念了三年才記下那麼多的字呀!’
陳皮懊惱的道:‘哇操!我以前實在太貪玩了!’
‘陳皮,別難過,時間很多啦!走吧!去上課吧!’
一連三天三夜,陳皮日以繼夜的看書,累了之後,坐在榻上調息一周天,立即又精神飽滿的看了起來。
三天下來,他不但把丁威手撰之字彙冊看完,而且開始在看‘大學’了,這種進步令丁威及珠珠各駭凜不已。
珠珠在白天一直陪着陳皮,因此知道他的確有過人的記憶力,任何‘生字’只要被他看了一遍,立即熟記不忘。
怪的是,陳皮只負責‘認字’及概略字義,並不想深入瞭解字義,偏偏他卻很少認錯別字。
譬如,他不會將‘幣’當作‘弊’或‘斃’。
他更不會將‘混’當作‘糞’了!
第四天晚上子時,倪豪一見到陳皮,立即欣喜的道:‘小鬼,你真是洪福齊天,想不到卻能得到‘牽手功’這種絕藝。’
陳皮詫異的道:‘哇操!真的有這種厲害嗎?我連續偷看了三個晚上,卻看不出他有什麼稀罕的哩!’
‘嘿嘿,傻小鬼,老夫原本自視甚高,自忖可以列入當世十大高手之林,可是,若與‘牽手功’一比,至少又差了一截!’
陳皮訝異的道:‘哇操!有這麼厲害呀!難道連你説要教我的那招‘抓蟋蟀’功夫,也比不上它嗎?’
‘嘿嘿,區區‘縱鶴擒龍’豈能與‘牽手功’相比,小鬼,時間寶貴,老夫打算以一年的時間教你這套‘牽手功’,快聽我説!’
‘哇操!要一年呀!’
‘嘿嘿,這還是因為你的資賦優異,及暍下‘玉精果’,加上老夫的指導,換了別人,就是苦練十年也不一定有所成就哩!’
‘哇操!好爺爺聽你這麼説,我倒是挺有興趣學‘牽手功’哩!’
‘嘿嘿,小鬼,老夫今夜先教你如何率氣使力。’
韶光流逝,轉瞬間已是十年過去了。
春雨綿綿,子夜時分,人們早已縮進被中‘春眠不覺曉’了,只有陳皮一人鑽進那個大墓一動也不動的抱在那具石棺上。
哇操!十年不見,他是不是發神經啦?否則,會在這麼寒冷的天氣裏跑到墳墓內抱着那具冷冰冰的石棺。
別説是冷,光是那氣氛就夠令人起‘雞母皮’了。
倏見陳皮的全身通紅,嫋嫋的散發出紅煙。
盞茶時間之後,紅煙密密的罩住他的身子。
黝黑的墓內只見一團紅煙,陳皮已經消失不見了。
半個時辰之後,那具石棺的顏色逐漸變紅。
陳皮身上的紅煙逐漸消失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只見陳皮身上的紅色消失不見了,而且逐漸的由紅變青,他的身子也開始輕顫着。
只見他暗一咬牙,潛龍心法再起,身上立即又轉紅。
盞茶時間過後,紅色漸退,逐漸的又轉白,青!
不過,這一回,他不再顫抖了!
潛龍心法再起,身上的膚色倏然變紅,但是旋又變為白色,而且一直維持着那種顏色足足有半個時辰之久。
陳皮滿意的瞧了自己手臂的顏色一眼之後,提聚一口元陽真氣護住心口之後,雙目一閉,悠悠的入定了!
原來,在這十年之中,倪豪專心的教,陳皮拚命的學,陳皮已經將‘牽手功’學得滾瓜爛熟了。
至於江湖各派武功及門道,陳皮也頗有涉獵。
入夜,他奉了倪豪之命,至此藉着這塊萬年青石石棺,將他因為修練‘潛龍心法’所導致之陽氣過度亢盛予以‘中和’。
倪豪在初履江湖時也曾在迷惑及好奇之下,到青樓尋歡,想不到在狂歡之後,他居然將那名姑娘活活的‘轟死’了。
他當時正值要緊的關頭,想不到會出這個‘漏子’,他拋下一張一百兩銀票之後,立即匆兩的離去。
他仔細的思忖之後,發現癥結出在‘潛龍心法’,那種太過於霸道的陽剛之氣,因此,不敢再碰女人的一根汗毛。
接着下去,他就忙着打天下,根本沒有時間去研究如何化解那股陽剛之氣,一直到被困,才有機會思忖。
他由陳皮的口中獲悉那具青石棺必是上千年的極陰之物,因此,立即開始研究如何運用石棺化解陳皮體內的陽剛之氣。
方才那些紅煙,正是陳皮運聚體內陽剛之氣的現象。
至於他的膚色轉白,轉青,甚至顫抖,乃因那具石棺系由萬年青石鑄成,即至純至陰之氣在陳皮體內衝激之故。
此時,陰陽已臻平衡,一股股渾原精純的氣勁在他的體內流轉着,一位絕代高手也正式誕生了。
陳皮卻毫不知情的調息着。
一見到雄雞初啼,他才輕飄飄的自棺蓋掠到石階上,飄然離去。
爬出墓圍之後,只見曙光微露,朝陽漸現,他只覺神清氣朗,暗喜道:‘哇操!雨停了,好可愛的黎明呀!’
突聽:‘哦!哦!’兩聲,陳皮抬頭一瞧,只見一對小鳥比翼飛來,他右手一招,‘哦……’驚呼聲中,那對小鳥己飛墜他的掌中。
他微微一笑,左手食指一伸,各在那兩隻鳥兒的啄尖輕彈一下,低聲笑道:‘哇操1好好的去玩吧!’
説完,真氣一泄,那兩隻小鳥‘啾!瞅!’驚叫兩聲,倉惶的飛去。
陳皮微微一笑,暗忖喜道:‘哇操!想不到我真的學成了‘抓蟋蟀’功了!’説完,踏着愉快的步子,朝倪家堡行去。
他剛走近後門,立聽一陣紛雜的腳步聲音在堡中傳來,他立即停下腳步暗忖道:‘哇操!莫非出事了!’
他仔細一聽,牆內附近並無人跡,足下一點,身子一閃,迅即落入堡內。
抬頭一瞧,只見十餘人自假山前往前院行去,甚少露面的倪玉仙及簡浩龍居然走在前頭,他不由一怔。
那十餘人奔行甚快,迅即不見人影。
陳皮走回房內,暗忖道:‘哇操!堡中一定出了事啦!否則,那個母夜叉不會現身,丁大叔他們十二人也不會全部到齊了!’
想到此,他突然內心一顫,暗駭道:‘哇操!他們剛才站在假山附近,似乎還抬着兩個人,哇操!好爺爺會不會發生意外了?’
想到此,他不由身子一顫。
他勿匆的漱洗完畢,立即拿着竹畚箕朝後院行去。
這十年來風雲幫雖然已經茁壯成為天下第一幫,但是,倪家堡卻仍然保留平靜,陳皮也一直幹着清掃的工作。
他朝假山方向掃去,半晌,即已掃到那隻小石虎的附近,只見紛雜的腳印延伸到暗門口,他不由大駭!
突聽一聲沉喝:‘陳皮,快走開!’
他不用抬頭,立即知道是那位以刻薄冷峻出名的總管‘沒屁眼’梅西平,立即拿着帚箕退避到一旁,繼續掃着。
只見一位年逾五旬的瘦削青衫老者及丁威自三丈以外行了過來,兩人行動甚快,半晌不到,即已到達假山旁。
只見梅西平將右手按在那隻小石虎上面,微一旋轉,立聽一陣‘軋’的輕響,兩人迅即消失了影子。
陳皮一面掃地,一面偷偷的瞧着二人,一見二人已經不見,立即知道他們必然已經走入秘牢,心中立即有了打算。
他匆匆的將落葉掃淨之後,立即洗淨手,逕自走進廚房用膳。
他不動聲色的用完早餐,回房之後,取出那本‘牽手功’撕碎之後,右掌暗聚功力,抓起數片碎紙,半晌,白煙一冒,火光立起。
他將着火之碎紙,朝紙堆一擲,房內立即現出一小團火光。
半晌之後,火熄燼滅,他迅速的將紙灰包在一張廢紙中,藏入懷中之後,他重新走回廚房。
在這十年中倪豪不但傳授陳皮武功,而且將江湖人心之險惡告訴他,同時吩咐他務必要隱藏武功。
他既已猜忖秘牢必已出事,直覺的決定要毀去那本‘牽手功’,反正他已經精諳它了,何必留下這個‘禍根’呢?他走入廚房,一見一名中年婦人站在灶前忙碌着,灶中火光熊熊,他立即問道:‘哇操!王大嬸,你還在煮什麼呀?’
‘陳皮,你來得正好,你替我看一下火,我急着上茅房,記着,別讓火太旺,我正在替夫人及少爺熬蔘湯哩!’
‘哇操!大嬸,你快去吧!免得拉在褲子裏。’
‘呸!陳皮,你已經長這麼大了,那張油滑嘴卻依然改不了,小心,討不到老婆!’説完,匆匆的離去。
陳皮暗中一瞧沒有外人,立即將懷中的廢紙團掏出,朝灶中一擲,雙目楞視着灶內的火光,心中立即浮現一個倩影。
那就是珠珠,他的老師兼仰慕的青春偶像。
如今的珠珠出落得更加秀麗,由於文武兼修,不但體態剛健婀娜,雙目更散發着智慧的光芒。
可惜,這一兩年以來,雙方年紀漸長,珠珠開始與他保持男女禮法距離,以免引起他人的閒言及閒語。
前陣子,陳皮一直忙着練武,沒有時間去想她,此時,一見自己已到達好爺爺所要求的目標,心中一鬆,立即又想起她。
只見火苗中的珠珠倩影忽嘆忽喜,風情萬般,令他瞧得如痴似醉,一顆心兒不知道已經飄到那兒去了。
突聽王大嬸叫道:‘哎唷!夭壽喔,已經沒有火了,陳皮,你在搞什麼鬼呀!’説完,右手拿起一根木柴,左手一推陳皮。
陳皮聞言,心中一震,護身真氣倏然布出,王大嬸的左手剛觸到他的肩膀尺餘遠,只覺好似碰見一道氣牆,‘哎唷’叫了一聲,立即往外摔去。
陳皮暗叫一聲不好,腰一擰,手一伸,立即拉住她的左手,將她自摔落之中拉了起來,口中頻‘失禮’不已!
王大嬸只覺左手被握之處劇疼如折,忙道:‘哎唷,痛死我了,快鬆手呀!’
陳皮慌忙鬆手,低聲道:‘哇操!我不是故意的,真失禮。’
王大嬸瞪了他一眼,低罵道:‘請鬼買藥,算我衰尾,走啦!’
陳皮臉一紅,訕然離去。
他剛走出廚房,恰好看見丁威自假山那邊走了過來,他待梅總管走遠之後,上前問候道:‘大叔,你好!’
‘喔!陳皮,你好,你有空嗎?’
‘吐操!有呀!’
‘到我的房裏坐一下吧!’
陳皮心中一震,欣喜的點了點頭,立即隨他行去。
丁威夫婦住於精舍之另一惻,珠珠緊鄰而居,陳皮隨着丁威入房之後,只見珠珠母女正一針一線的縫着一件藍衫,他忙上前行禮問安。
珠珠沒來由的嬌顏一紅,微微頷首打過招呼,立即低頭縫衣。
丁大娘含笑道:‘陳皮,請坐!’
説完,斟了一杯茶。
陳皮感激的道過謝,立即坐在丁威的左側。
丁威輕咳一聲,道:‘陳皮,堡中出了一件事,夫人的心情很惡劣,從今以後,你千萬不要任意在假山附近逗留。’
陳皮心知與自己的猜忖無異,立即恭聲應‘是’。
珠珠卻好奇的問道:‘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
‘這……此事關係甚鉅,夫人嚴禁外泄,你就別問吧!如果我沒有猜錯,平靜二十餘年的倪家堡會有些波動了。’
丁大娘低聲問道:‘相公,莫非夫人已決心要………’
丁威聞言知意,立即接道:‘夫人仍不想外出,不過,少爺可能會返幫歷練,咱們説不定也會跟隨而去哩!’
陳皮聞言,心中一倀,立即垂下頭。
丁威關心的道:‘陳皮,你今年已經十八歲了,對將來有何打算?’
‘大叔,我自幼被你帶入堡中,蒙夫人收容至今,一切聽夫人的吩咐!’
了威深深的瞧了他一眼,心中暗歎,良才困於匪窟,卻不敢明言,立即婉轉的道:‘陳皮,夫人並無意限制你的將來,你儘可自主!’
‘可是,我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陳皮,你難道想這樣子過一輩子?’
‘哇操!不是啦!只是我一直沒有好好的想過將來做些什麼,大叔,你突然問起此事,我當然答不出來了!’
丁威含笑道:‘陳皮,你回去好好的想一想吧,我會全力協助你的。’
‘謝謝大叔,我先告退了。’
説完,朝三人一點頭,轉身離去。
他剛走出房門不遠,耳中突聽丁大娘低聲問道:‘珠兒,你該找個時間和他好好的討論一下你們的將來。’
陳皮聞言,心中不由一震!只聽珠珠低聲道:‘娘,我知道!’
説完,房中立即靜了下來。
陳皮心中狂喜,立即匆匆的離去。
回房之後,他立即興奮不已的坐在桌前,迅速的磨妥墨汁之後,運筆在紙上龍飛鳳舞的寫道:‘丁家有女初長成,珠華美玉世無貳。’
寫完之後,喃喃唸了一遍,低聲道:‘珠珠,我愛你!’
俊顏一紅,坐在桌前雙手託着下巴,怔視着窗外。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聽房外不遠處傳來一陣輕盈的步履聲,那聲音甚為陌生,他不由暗暗提氣防備。
‘呀!’一聲,他回頭一看是一位修眉俊目,薄唇,身材偉岸的錦服少年,怔了一下,立即起身行禮道:‘少爺,你好!’
錦服少年正是簡浩龍,只見他瞧了陳皮一眼,哈哈一笑,立即説道:‘哇操!陳皮,你也長得這麼高啦?’
説完,與他背貼背比起高了。
只見他伸手朝兩人的頜頂一摸,轉身笑道:‘哇操!陳皮,你可真不賴哩!我以為你比我矮。’
説完,坐了下來,雙目卻一直打量着陳皮。
陳皮一聽少爺居然還記得自己的口頭禪,立即也學着他的嗓音道:‘哇操!少爺,多謝你的讚美,寒星不敢與皓月相比。’
簡浩龍一聽他模仿得甚為逼真,大笑一聲之後,道:‘陳皮,那隻蟋蟀王呢?’
‘哇操!嗝屁啦!患了相思病死的。’
‘相思病?你在開什麼玩笑?’
‘哇操!少爺,你當年不是説還要帶着它接受肥龍他們的挑戰嗎?那知,你一去不回頭,它就失望的嗝屁啦!’
‘哈哈,陳皮,你變得更會扯啦!來,吃點心吧!’
説完,自懷中掏出了一個紙包。
陳皮打開一瞧是三個桃酥,心中一震,顫聲道:‘哇操!少爺,你可真是有心人,居然還記得十年前之事。’
‘哈哈,陳皮,截至目前為止,我只交了你這個朋友,那能忘記住事呢?’
‘哇操!少爺,你高高在上,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哈哈,陳皮,你可知道我今天干嘛來找你?’
陳皮搖頭道:‘哇操!少爺,你高貴得似天上的神仙,神仙做事,我這種凡夫俗子怎麼可能知道呢?’
簡浩龍被捧得飄飄欲飛,笑道:‘哈哈,陳皮,還好我是男人,否則一定被你的這一頓迷湯灌得不知天南地北。’
説完,哈哈大笑着。
陳皮也陪着大笑着。
半晌之後,只聽簡浩龍低聲道:‘陳皮,你想不想陪我出去走一走?’
‘哇操!好呀!走吧!’
‘哈哈,別急,過幾天再説,咱們這次遠行,至少要一年以上,而且你要先學會騎馬及趕馬車哩!’
陳皮驚喜的道:‘哇操!少爺,這是怎麼回事?’
‘哈哈娘要我出去走一走,我想請你陪着我,娘也准許了,因此,自下午起丁威會先教你如何騎馬。’
想到騎馬,陳皮立即興奮得雙目一亮,叫道:‘哇操!太棒了,有夠讚,少爺,多謝你的提拔!’
説完,起身朝他拱手一禮。
簡浩龍乍見他那對明亮的眼睛,心中一凜,右掌倏朝他的左肩劈去,他剛舉掌,陳皮警惕立生,心中一陣電閃,右足朝右一移。
‘砰!’一聲沉響,他佯作閃避不及的悶哼一聲,手撫左臂踉蹌一退,惶恐的道:‘哇操!少爺,你………’
簡浩龍戒意一逝,哈哈笑道:‘陳皮,想不到你也會幾下哩!’
‘哇操!少爺,原來你在考驗我是不是夠資格陪你玩呀!還好在這三年來,我一直很用心的練武。’
‘哈哈,是誰教你武功的?’
‘丁大叔,少爺,我不但鬥蟋蟀贏肥龍及愛睏,就是練武也贏他們哩!’
‘哈哈,很好,這樣子我更放心了,我走啦!’
説完,含笑離去。
陳皮暗暗鬆了一口氣,道:‘哇操!少爺的武功挺不弱的哩,看樣子他在這十年之中一定躲在那兒練武。
‘哇操!想不到我居然有機會練武,而且還可以出去玩,哇操,實在有夠讚!’思忖之中,拿起桃酥輕咬着。
突聽‘必剝’輕細的敲門聲音,陳皮問道:‘誰?’
‘是我?’
那銀鈴般的迷人聲音,立即令陳皮的全身神經緊張,興奮起來,只見他迅速的走到門前,將房門朝後一開。
‘呀!’一聲,果然是秀麗的珠珠。
只聽她羞怯怯的問道:‘我可以進來嗎?’
‘哇操!當然歡迎之至啦!請進!’
説完,身子一讓,迎她進來。
珠珠垂着頭坐在桌旁。
陳皮關上房門,一見她的手中拿着一個包袱,心中甚想發問,可是一見到她那羞澀的神情,他又不敢啓齒了。
他倒了一杯開水,放在她的身前,低聲道:‘請用茶,對了,少爺方才送我三個桃酥,吃吧!’
珠珠道過謝,低聲問道:‘你真的要跟少爺出去?’
‘哇操!原來你聽見了少爺和我的談話了,不錯,我想跟他出去走一走。’
珠珠的心中突然浮起一縷離愁,只見她將包袱放在桌上,低聲道:‘娘及我替你縫了兩套衣衫,你試穿一下吧!’
説完,轉身走向書桌。
陳皮打開包袱,果然發現兩套藍衫及兩雙布靴,心中一陣顫動,低聲道:‘珠珠,我不知該如何感謝你們才好!’
此時,珠珠已發現陳皮桌上的那首詩,內心不由一陣狂顫。
陳皮一見她的目光落在書桌上,立即知道她正在瞧自己方才所寫的那首詩,心中一羞,忙走過去,伸手要收下那張紙。
珠珠卻低聲道:‘這首詩可以送給我嗎?’
陳皮窘紅着臉,低聲道:‘哇操!我是亂寫的啦!’
珠珠低聲道:‘我很欣賞字裏行間所含藴之情意。’
説完,雙煩倏然抹上飛霞。
陳皮低咳一聲,道:‘好吧!還好沒有讓你這個行家笑掉大牙。’
珠珠折妥那張紙,低聲道:‘入夜之後,我在廟前等你,你有空嗎?’
陳皮欣喜得身子一顫,低聲道:‘我一定去!’
珠珠低聲道句:‘先試穿衣服吧!’立即開門離去。
陳皮脱去友靴,取出那兩套衣靴,逐一的穿過之後,發現皆甚為合身,不由感激的自語道:‘珠珠,你實在對我太好了。’
只見他拿着衣靴不住的撫摸着,久久不忍放下。
午後時分,通往倪家堡大門前的寬坦石路上,只見丁威牽着一匹褐色高頭健騎,仔細的向陳皮解説馬性及控馬之法。
陳皮專注的聽着,背誦着。
丁威説完之後,含笑間道:‘陳皮,你有什麼不懂的嗎?’
‘哇操!大叔,你方才説馬甚易受到驚嚇,我如果必須騎馬和人拚鬥,究竟應該如何處理呢?’
‘咦?你怎麼會想到這個問題呢?’
‘哇操!大叔,你也知道我此次是陪少爺出去的,萬一遇到壞人的攻擊,我一定要和他們拚呀,你説是不是?’
‘哈哈,忠心護主,好哈哈!’
丁威哈哈大笑,隱在堡內潛聽的梅總管及簡浩龍,也滿意的頷頷首。
丁威笑了半響,道:‘陳皮,別急,先從如何套鞍,上馬,策繮學起吧!’説完,仔細的邊解説邊示範着。
陳皮微微一笑,伸手撫着馬頸,柔聲道:‘哇操!寶貝,我全靠你啦!你可不能和我搗蛋哩!’
那匹健騎歡嘶一聲,將頭往陳皮的臉一貼。
陳皮摟着馬頭,柔聲道:‘哇操!寶貝,你真乖,咱們好好的開始合作吧,待會兒我替你加菜。’
健騎低嘶一聲,將頭在他的身上廝磨着。
陳皮輕輕的一拍它的頸背,笑道:‘哇操!幹活吧!’
説完,左腳踩上馬蹬,右腳一跨,翻身上馬。
雙腿一挾,一抖繮繩,暍道:‘哇操!寶貝,走吧!’
健騎長嘶一聲,頭一昂,四蹄輕睬,立即傳出一陣清脆的‘得………’馬蹄聲,丁威站·在原處瞧得暗暗頷首不已。
陳皮小心翼翼的策騎前行裏許之外,喝叱一聲,繮繩一帶,那匹健騎立即左轉,‘得………’聲中,又往回走。
丁威待他快要接近之際,含笑説道:‘陳皮,馳快點!’
陳皮一帶馬繮,暍道:‘哇操!快馬四鞭,寶貝,衝呀!’
健騎長勒一聲,疾衝而出。
丁威擔心會有意外,立即疾掠而去,尾隨在後。
陳皮一口氣衝到交叉口,勒繮喝道:‘寶貝,停!’
‘嘶!’一聲馬鳴,那匹健騎雙腿一揚,戛然而立。
丁威鬆口氣,含笑道:‘陳皮,你的悟性真高,回去吧!’
陳皮就這樣子來回衝刺六趟之後,只聽挺立在堡門前面的丁威暍道:‘陳皮,開始練習應變。’
‘哇操!遵命!’
只見他一帶馬繮,健騎立即朝前直衝而去。
行約裏許,只見陳皮身子一翻,右足一揚倏收,整個的身子貼在馬身左側,隨着健騎之疾馳平穩的貼住。
丁威喝道:‘陳皮,你已中掌,落馬。’
陳皮聞言,心中電轉,四肢一鬆,左足在離蹬之際,用力一蹬,身子躍離馬身,沾地之際,立即一個前滾翻。
‘砰!’一聲大響,他勉強的挺腰站起,右手故意揉着左肩。
丁威喝道:‘上馬,快逃!’
陳皮一見那匹健騎停在三丈外,立即衝了過去,口中同時暍道:‘哇操!寶貝,準備逃呀!’
只見他的左足朝蹬上一點,翻身上馬,將上半身貼在馬頸,喝道:‘哇操!快跑!’蹄聲驟響,疾掠而去。
半晌不到,蹄聲再響,只見那頭健騎自遠處疾馳而回,突聽陳皮喝道:‘哎唷!’身子一閃,立即自馬背上摔了下來。
丁威以為發生什麼意外,立即縱步欲掠。
那知,陳皮一個滾翻,立即站了起來,只聽他哈哈一笑,道:‘哇操!我總算會這招了,哇操!我還以為有多困難哩!’
丁威鬆口氣笑道:‘陳皮,你的反應真快,休息一下吧!’
‘哇操!我不累,大叔,你休息一下吧!方才,我學會了自左側上馬及閃避,現在我要學自右側上馬及閃避了!’
説完,喝叱一聲,果然迅速的自健騎的右側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丁威站在原處,瞧着陳皮來回疾馳,摔了再試,試了再摔,一直到順利的連試三次之後,他才笑嘻嘻的率馬走向丁威。
丁威上前一拍他的右肩,笑道:‘好小子,硬是要得,明天再練習吧!’説完,返身推開堡門。
‘哇操!大叔,你太誇獎我了,這完全是你的教導有方。’
‘哈哈,陳皮,我真服了你的狠勁,摔疼了那麼多的地方,居然邊咬緊牙關苦練下去,陳皮,你會有出息的。’
‘哇操!大叔,你別再誇我了,我會暈倒的。’
‘哈哈,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我看你大約再過兩天就可以上路了,把馬交給我,你下去洗個澡,擦擦藥吧!’
‘哇操!大叔,多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