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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萬年石棺練奇功

    陳皮離開秘道,出了假山,立即小心翼翼的走著,因為,他方才在地道中由於不知控制,差點就撞上石壁。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最近在走什麼運?尤其自從昨晚進入那個大墓吃了‘玉精果’之後,全身更是充滿了邪門,邪得連他自己也會‘小生怕怕’!

    他不知道‘好爺爺’方才在自己的身上動了什麼手腳,竟會使得自己的腳底好似裝了彈簧,稍一用力,身子就射了出去。

    他抬頭一看天色已近申末,不由暗忖道:‘哇操!我今天怎麼進去那麼晚,看樣子少爺已經在等我了。’

    果然不錯,陳皮一進入房內,立即看見簡浩龍將蟋蟀王放在右掌心,左掌斜切掌心將蟋蟀一上一下的抖動著。

    他立即走過去低聲道:‘哇操!你這套‘出操’架式正點的哩!’

    簡浩龍嘻嘻一笑將蟋蟀王收回火柴盒中,興奮萬分的道:‘陳皮,你可知道我今天創造一個‘完全比賽’哩?’

    ‘哇操!通殺呀?’

    ‘嘻嘻!是呀!所有的蟋蟀王立即嚇得全身顫抖,任憑肥龍他們怎麼催,怎麼趕,硬是不敢上前動哩!’

    ‘哇操!少爺,你今天可真‘拉風’哩!’

    ‘是呀!有夠爽快,一口氣鬥垮了八隻大將軍,連珠珠的那隻香帥也落荒而逃,陳皮,你的功勞真不小,改天我送你一件紀念品。’

    ‘哇操!免啦!能夠替少爺效勞,乃是我的榮幸。’

    ‘嘻嘻,陳皮,你真會說話,對了!你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出來,我瞧你還有倦容,莫非在打磕睡?’

    陳皮打蛇隨棍上,立即道:‘哇操!沒辦法啦!我為了抓這隻蟋蟀王,昨晚完全沒有閉上眼睛,能夠不打瞌睡嗎?’

    ‘老瞎子有沒有發現你在打瞌睡呢?’

    ‘哇操!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一直沒有吭聲,我在睡醒之後,就自動出來了,那知竟會睡了那麼久?’

    ‘嘻嘻,沒關係啦!換衣靴吧!’

    說完,將火柴盒放在桌上,換妥衣靴逕即離去。

    子夜時分,陳皮悄悄的溜入秘室,將軟墊移到倪豪的面前,聽他仔細的說明如何在自己的身體內‘開運動會’?倪豪知道陳皮完全沒有練過武功,根本不知道穴道的名稱及功能,他乾脆將他的那套‘潛龍心法’完全教給他。

    倪豪及倪傑兩兄弟原本是陝西人氏,由於自幼既孔武有力,被西域神魔路過發現,立即一言不發的帶回西域。

    西域神魔個性偏激,獨來獨往,不分正邪全憑自己的喜怒哀樂行事,他將倪豪及倪傑帶回西域之後,立即閉門授徒。

    他一看倪豪塊頭較大,立即教他‘潛龍心法’,這種心法完全最由內而外,先練好內功根基,一旦發掌,即勢如破竹,源源不絕。

    他一見倪傑身子稍瘦,雙目白珠多於黑珠,又天生的一付反骨(自後腦可瞧見雙腮,顴骨高突)因此,僅授他‘飛龍心法’。

    ‘飛龍心法’簡易速成,配合飛龍劍法及身法,倪傑在二十歲那年即已返回中原,在半年不到,已經獲得‘孽龍’的名號。

    皆因他心狠手辣,又生性姦淫,半年不到,至少已經毀了三十名女英雌,至於名門閨秀,更不知被毀了多少。

    白道人士雖然聯合圍剿,卻因倪傑狡詐機警,一直無法如願。

    一直到倪傑三十歲那年,有一夜宿於京中名妓小宛書樓時,被二十餘名白道高手趁隙加以圍剿。

    也是他命不該絕,在他危險之時,卻被黑道女高手‘桃花女’救走,兩人立即隱在桃花源附近雙宿雙飛。

    三年後,桃花女分娩一子。

    好色成性的倪傑趁‘桃花女’坐月子期間偷偷潛入城中,犯下了三件淫案,立即又引起白道高手的注意。

    這次是由嫉惡如仇的丐幫首席長老義天丐出面,憑著丐幫的廣佈眼線,在三月後,立即找到倪傑夫婦的居處。

    一場搏殺,‘桃花女’母子當場慘死。

    倪傑雖然身負重傷,卻依然被他逃脫了。

    痛定思痛,他潛回西域,打算請出西域神魔再傳授武功,那知,西域神魔已經到閻羅王處去當‘魔’了。

    就是其兄倪豪也不知去向。

    他在西域養傷及潛練五年之後,再度重問中原。

    這回,他不敢再單槍匹馬闖江湖了,他投入了漠北風雲幫,由一名堂主幹起,半年不到即娶幫主之女郝天慧為妻。

    郝天慧雖然名字甚美,人卻恰好相反有夠醜.不過,倪傑志在統領風雲幫,因此,不但娶下郝天慧,而且在一個月之後,卻暗中擊斃其岳父篡立為幫主。

    婚後一年,郝天慧替他生下一位其醜無比的女嬰。

    此時的倪傑卻無暇計較這些了,因為,此時的倪豪已經在中原闖出‘撼天神’的字號,一口氣擊敗四十餘名高手了。

    由於倪豪輿西域神魔相處三十餘年,個性竟被薰陶得與西域神魔一樣,因此,他一現身江湖,立即轟動。

    南北天山六十餘名馬賊被他在一夕之間全數擊滅。

    西涼一派百餘名因為一名弟子與他起了言語衝突,在一個‘夕陽伴我歸’的黃昏裡全部被倪豪‘踩在夕陽裡’了!

    雄渾的掌力!

    威猛的體態!

    沉默,偏激,喜怒不定的個性!

    倪豪現身江湖不到半年立即引起了全武林的注目,敏感的人立即將他跟‘孽龍’倪傑聯想在t起了。

    倪豪也在尋找倪傑,可是一時也無法會面。

    一直到倪豪在武林大會上受挫負傷,他才與易過容的倪傑見了面,兩人經過一番交談,發現言行,志趣皆不‘來電’。

    尤其倪豪最反對倪傑所提的稱霸武林野心。

    心計深沉的倪傑表面上不動聲色,暗中卻設計制住了倪豪,同時將倪豪關在他的另一處巢穴倪家堡(當時名為柳家堡)。

    倪傑軟硬兼施向倪豪套取武功,可惜皆無效。

    一怒之下,他回去大漠專心經營風雲幫,郝天慧帶著幾位親信及愛女來到中原倪家堡,伺機套取倪豪的武功。

    時光似流水,歲月如梭,轉瞬又過了半個甲子。

    風雲幫的勢力越來越大,倪傑也將老巢由大漠移到洪澤湖畔。

    風雲幫總舵剛安定不久,含恨離開泰山派的簡坤江為了復仇,竟然投入了風雲幫。而且表現得更為積極。

    倪傑暗中觀察簡坤江甚久,一見到他,倪傑立即想起自己當初入幫的情形,惺惺相惜之下,倪傑破格提拔他。

    簡坤江也不負他的希望,一直悶不吭聲的埋頭苦幹,於是倪傑將簡坤江帶回到倪家堡來醜若無塭,年逾三十的倪玉仙乍見簡坤江,驚為神人,芳心怦然大動,立即向倪傑及郝天慧表明要委身於他。

    倪傑聞言,甚為作難。

    憑簡坤江的人品,才學,身世及孤傲的個性,倪傑雖然貴為幫主,實在不便向筒坤江堂主提及這件事。

    那知,當他向簡坤江一提起婚事,簡坤江居然立即答應。

    唯恐夜長夢多,簡坤江反悔,當天夜晚立即將簡坤江及倪玉仙‘送做堆’,而且在簡坤江的溫柔體貼下,倪玉仙過了一個難忘的‘初夜’。

    簡坤江每一見到奇醜無比,又比自己年長十歲的倪玉仙,簡直就欲嘔吐,可是為了前途,他‘命令’自己愛他。

    婚後三年,倪玉仙先後生下一女及一男,最命倪傑父女欣喜的是這對孩子居然長得眉清目秀,不似倪玉仙那麼醜。

    他們在欣喜之餘,不但將簡坤江提拔為風雲幫副幫主,而且以斷絕解藥為手段逼迫倪豪將‘潛龍翻江’掌法教給簡坤江。

    也因如此,簡坤江仗著下毒及‘潛龍翻江’掌法,不但殲滅泰山派,而且也在汪雪宜的身上洩慾。

    以上是倪家及簡坤江之事蹟,就此略過不表。

    且說陳皮在倪豪的解說及示範之下,一個時辰之後,終於指揮體內的真氣在身上開起‘運動會’了。

    ‘玉精果’的靈效在陳皮的體內發揮起來了。

    他突覺全身熱乎乎的,而且轟隆直響,不由大駭。

    倪豪沉聲道:‘小鬼,很熱鬧吧?別慌,馬上會曲終人散的!’說完,將右掌貼在他的‘膻中穴’渡過真氣在前導引著。

    陳皮調息一周天以後,悠悠的入定了!

    倪豪緩緩的撤離右掌,含著冷笑忖道:‘以此子之資賦及奇遇,不出十年必可大成,嘿嘿,倪玉仙,老夫可以預卜你必毀於此子之手中。’

    想到此,他愉快的入定了。

    寅末時分,陳皮正覺身輕若羽,妙不可言之際,突聽倪豪沉聲道:‘小鬼,起床了,準備幹活啦!’

    陳皮將雙目一睜,愉快的道:‘哇操!好爺爺,我好似要飛了哩!’

    ‘嘿嘿,小鬼,這是因為你已經練過武之故,你必須行動謹慎,免得被人瞧出你已經練過武了,否則,別人會找你麻煩的。’

    陳皮點頭道:‘哇操!我知道,不過,要怎樣控制呢?’

    ‘有兩個方法,第一,你別跟人打架,第二,你別亂跑!’

    ‘哇操!這簡直要我的命哩!’

    ‘嘿嘿,小鬼,你已經練過武,別人一定打不過你,你勝起來也不光彩,何況,你馬上要練習‘牽手功’了,那有時間亂跑及與人打架!’

    ‘哇操!好爺爺,你實在說得有理,我以後不打這種沒有意思的架了,不過,那本‘牽手功’真的可以拿來練武呀?’

    ‘嘿嘿,傻小鬼,那套‘牽手功’乃是二百年前一代武林怪傑‘牛皮王’王文青的成名絕學,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學哩!’

    ‘哇操!‘牛皮王’王文青,那有這麼長的名字?’

    ‘嘿嘿,王文青姓王,任何人只要被他的‘牽手功’纏上,只有乖乖的制伏,就好似被牛皮糖粘住一般,所以當時的人稱他為‘牛皮王’!’

    ‘哇操!那我以後不就變成‘牛皮陳’了嗎?’

    ‘沒志氣的小子,你怎麼不想自己闖一個字號嗎?’

    ‘哇操!這…………’

    ‘嘿嘿,別想得那麼遠,你今夜先去把那本‘牽手功’取回來,我教你!’

    ‘好吧!好爺爺,再見了!’

    用完早餐之俊,陳皮立即進入教室,翻開了那本大冊,喃喃自語唸了起來,遇有不懂之字,馬上用筆劃了記號,準備問珠珠。

    盞茶時間過後,陳皮突聽一陣腳步聲音,回頭一看卻空無一人,他不由怔道:‘哇操!

    怎麼沒有人呢?怪哉!’

    他搔搔頭,正欲轉頭看書之際,突見珠珠走了進來,他立即叫道:‘哇操!珠珠,原來是你呀!你怎麼跟我捉迷藏了?’

    珠珠邊走過來邊詫道:‘捉迷藏?沒有呀!我直接走過來的呀!’

    ‘哇操!那就奇怪了,我方才明明聽見你的腳步聲音呀,哇操!不管它了,珠珠,你快過來教我認字吧!’

    珠珠樂見陳皮如此的用功,立即坐在他的身邊陪他念書。

    陳皮不知自己已經擁有一身不俗的內功,因此,方才聽出丈餘外珠珠的走路聲音,他還以為是自己發神經哩!

    陳皮由於內功精湛,神清氣朗,過目不忘,短短的半個時辰,他居然順利的閱完十餘頁,不由令珠珠大詫不已。

    此時,群童已逐漸來到教室,她只好悶在心中,待會兒再問了!

    只聽肥龍叫道:‘喲,陳皮,你越來越用功了哩!’

    陳皮瞪了他一眼,道:‘哇操!肥龍你是什麼意思?’

    艾昆立即叫道:‘幹!陳皮,你別以為送少爺………’

    珠珠立即叱道:‘死愛睏,你在黑白講些什麼?’

    艾昆聞言,立即想起少爺吩咐不準提及他與他們在一起玩的事情,因此,他嚇得臉色蒼白,低著頭坐在凳上。

    肥龍也似洩了氣的皮球,不敢吭半句的坐在凳上。

    陳皮冷哼一聲,立即繼續看書。

    半晌,丁威走上講臺,群童行過禮之後,他立即開始督課。

    珠珠一面看書,一面‘備詢’隨時指點陳皮。

    丁威坐在臺上打量著陳皮,內心暗忖道:‘此子相貌不凡,若能妥加調教,將來必然也是幫中的一大幫手。’

    他立即沉思著。

    陳皮專心閱讀,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

    一個時辰的上課迅即過去,群童一鬨而散。

    陳皮卻津津有味的繼續閱讀著,他所認識之字越來越多,向珠珠請教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珠珠卻仍坐在一旁陪著他。

    她一直等到窗外日已當中,心知用飯的時間將屆,立即低聲道:‘陳皮,吃飯啦!’

    ‘哇操!這麼快呀,走!’

    飯後,陣皮將那本大冊抱回房內,一邊看書,一邊等候少爺。

    過了半個時辰之後,陳皮突聽遠處傳來少爺的腳步聲昔,立即望著房門,暗忖道:‘哇操!我倒要看看這回是不是又發神經啦?’

    他剛想完,‘呀’一聲,房門一開,果見簡浩龍閃了進來,只聽他低聲道:‘陳皮,我今天不能玩了!’

    ‘哇操!為什麼呢?’

    ‘娘要和我一起去哩!’

    陳皮聞言,不敢問原因,心中反而暗樂道:‘哇操!這樣子更好,我可以多看一會兒的書!’

    簡浩龍自懷中掏出三個紙包放在桌上,低聲道:‘陳皮,你叫肥龍他們好好的訓棟幾隻大將軍,我等著他們的挑戰!’

    陳皮笑道:‘沒問題,我一定轉達你的命令!’

    簡浩龍聽得很爽,哈哈一笑,立即走了出去。

    陳皮送他走了之後,立即把珠珠邀來共進點心,同時向她請教。

    子時一到,陳皮帶著那本‘牽手功’坐在倪豪的身前,欣喜的道:‘好爺爺,我已經把‘牽手功’帶來了!’

    ‘嗯!開始唸吧!’

    陳皮內功深厚,目能夜視,立即逐字念著。

    那知,他剛唸完一行,立即碰見一個陌生的字,不由紅著臉道:‘哇操!好爺爺,我不認得這個字,怎麼辦?’

    ‘寫在我的掌心。’

    說完,將右手一攤。

    陳皮一筆一劃的寫了一陣子,道:‘哇操1好多劃喔!’

    ‘嘿嘿,‘督’!上一字是任,看樣子應該是任督兩脈了!’

    ‘哇操!對!那個‘督’字下面正是一個‘兩’字,哇操!接下來這個字原來是‘脈’

    呀!哇操!好多的怪字喔!’

    ‘嘿嘿,武學名詞原本就是冷僻艱澀,再念下去。’

    ‘好!’

    兩個人就用這種邊練邊劃的方式研究了半個時辰,突聽倪豪沉聲道:‘停!讓老夫好好的想一想!’

    陳皮一見他默然無語,雙手也輕輕的揮動著,無聊之下,立即低著頭從第一字看起,同時默默的背誦著。

    奸半晌,只聽倪豪神色一喜,道:‘好招式,再念下去。’

    兩人就這樣默契甚佳的研究著「牽手功’。

    一直到雄雞初啼,倪豪才鬆口氣道:‘小鬼,天快亮了,你回去吧!三天後再來,老夫必有佳音奉告。’

    ‘哇操!好爺爺,謝謝你!’

    陳皮回房之後,只覺精力充沛,毫無睏意,匆匆的漱洗之後,立即進行他每天唯一的工作—整理客廳。

    以他的靈活身法,盞茶時間之後,即已整理得清潔溜溜了。

    他一見距離早餐的時間還早,走回房內,翻開那本大冊,專心閱讀起來,這一坐下,立既過了一個多時辰。

    他正在瞧得入神之際,突聽一聲:‘陳皮,你怎麼不吃早飯呢?’聲音未歇,珠珠已拿著一個紙包走到桌旁。

    陳皮朝窗外一瞧,叫道:‘哇操!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

    ‘陳皮,趁熱把包子吃了吧!馬上就要上課了!’

    ‘珠珠,多謝啦!’

    說完,抓起一個包子,整個的塞入口中浸津有味的嚼著。

    ‘陳皮,你怎麼突然這麼用功呢?’

    ‘哇操!珠珠,你對我最瞭解啦!怎麼反而說這種外行話呢?我是受了‘牽手功’那三字的刺激呀!’

    珠珠的雪白麵孔立即抹上兩片紅霞,低聲道:‘陳皮,我實在不敢相信你真的會變成這麼用功哩!’

    ‘珠珠,我好羨慕你認得那麼多的字,你不知道我恨不得能夠認識天下所有的文字哩!

    ’

    ‘嘻嘻,這怎麼可能呢?我念了三年才記下那麼多的字呀!’

    陳皮懊惱的道:‘哇操!我以前實在太貪玩了!’

    ‘陳皮,別難過,時間很多啦!走吧!去上課吧!’

    一連三天三夜,陳皮日以繼夜的看書,累了之後,坐在榻上調息一周天,立即又精神飽滿的看了起來。

    三天下來,他不但把丁威手撰之字彙冊看完,而且開始在看‘大學’了,這種進步令丁威及珠珠各駭凜不已。

    珠珠在白天一直陪著陳皮,因此知道他的確有過人的記憶力,任何‘生字’只要被他看了一遍,立即熟記不忘。

    怪的是,陳皮只負責‘認字’及概略字義,並不想深入瞭解字義,偏偏他卻很少認錯別字。

    譬如,他不會將‘幣’當作‘弊’或‘斃’。

    他更不會將‘混’當作‘糞’了!

    第四天晚上子時,倪豪一見到陳皮,立即欣喜的道:‘小鬼,你真是洪福齊天,想不到卻能得到‘牽手功’這種絕藝。’

    陳皮詫異的道:‘哇操!真的有這種厲害嗎?我連續偷看了三個晚上,卻看不出他有什麼稀罕的哩!’

    ‘嘿嘿,傻小鬼,老夫原本自視甚高,自忖可以列入當世十大高手之林,可是,若與‘牽手功’一比,至少又差了一截!’

    陳皮訝異的道:‘哇操!有這麼厲害呀!難道連你說要教我的那招‘抓蟋蟀’功夫,也比不上它嗎?’

    ‘嘿嘿,區區‘縱鶴擒龍’豈能與‘牽手功’相比,小鬼,時間寶貴,老夫打算以一年的時間教你這套‘牽手功’,快聽我說!’

    ‘哇操!要一年呀!’

    ‘嘿嘿,這還是因為你的資賦優異,及暍下‘玉精果’,加上老夫的指導,換了別人,就是苦練十年也不一定有所成就哩!’

    ‘哇操!好爺爺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挺有興趣學‘牽手功’哩!’

    ‘嘿嘿,小鬼,老夫今夜先教你如何率氣使力。’

    韶光流逝,轉瞬間已是十年過去了。

    春雨綿綿,子夜時分,人們早已縮進被中‘春眠不覺曉’了,只有陳皮一人鑽進那個大墓一動也不動的抱在那具石棺上。

    哇操!十年不見,他是不是發神經啦?否則,會在這麼寒冷的天氣裡跑到墳墓內抱著那具冷冰冰的石棺。

    別說是冷,光是那氣氛就夠令人起‘雞母皮’了。

    倏見陳皮的全身通紅,嫋嫋的散發出紅煙。

    盞茶時間之後,紅煙密密的罩住他的身子。

    黝黑的墓內只見一團紅煙,陳皮已經消失不見了。

    半個時辰之後,那具石棺的顏色逐漸變紅。

    陳皮身上的紅煙逐漸消失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只見陳皮身上的紅色消失不見了,而且逐漸的由紅變青,他的身子也開始輕顫著。

    只見他暗一咬牙,潛龍心法再起,身上立即又轉紅。

    盞茶時間過後,紅色漸退,逐漸的又轉白,青!

    不過,這一回,他不再顫抖了!

    潛龍心法再起,身上的膚色倏然變紅,但是旋又變為白色,而且一直維持著那種顏色足足有半個時辰之久。

    陳皮滿意的瞧了自己手臂的顏色一眼之後,提聚一口元陽真氣護住心口之後,雙目一閉,悠悠的入定了!

    原來,在這十年之中,倪豪專心的教,陳皮拚命的學,陳皮已經將‘牽手功’學得滾瓜爛熟了。

    至於江湖各派武功及門道,陳皮也頗有涉獵。

    入夜,他奉了倪豪之命,至此藉著這塊萬年青石石棺,將他因為修練‘潛龍心法’所導致之陽氣過度亢盛予以‘中和’。

    倪豪在初履江湖時也曾在迷惑及好奇之下,到青樓尋歡,想不到在狂歡之後,他居然將那名姑娘活活的‘轟死’了。

    他當時正值要緊的關頭,想不到會出這個‘漏子’,他拋下一張一百兩銀票之後,立即匆兩的離去。

    他仔細的思忖之後,發現癥結出在‘潛龍心法’,那種太過於霸道的陽剛之氣,因此,不敢再碰女人的一根汗毛。

    接著下去,他就忙著打天下,根本沒有時間去研究如何化解那股陽剛之氣,一直到被困,才有機會思忖。

    他由陳皮的口中獲悉那具青石棺必是上千年的極陰之物,因此,立即開始研究如何運用石棺化解陳皮體內的陽剛之氣。

    方才那些紅煙,正是陳皮運聚體內陽剛之氣的現象。

    至於他的膚色轉白,轉青,甚至顫抖,乃因那具石棺系由萬年青石鑄成,即至純至陰之氣在陳皮體內衝激之故。

    此時,陰陽已臻平衡,一股股渾原精純的氣勁在他的體內流轉著,一位絕代高手也正式誕生了。

    陳皮卻毫不知情的調息著。

    一見到雄雞初啼,他才輕飄飄的自棺蓋掠到石階上,飄然離去。

    爬出墓圍之後,只見曙光微露,朝陽漸現,他只覺神清氣朗,暗喜道:‘哇操!雨停了,好可愛的黎明呀!’

    突聽:‘哦!哦!’兩聲,陳皮抬頭一瞧,只見一對小鳥比翼飛來,他右手一招,‘哦……’驚呼聲中,那對小鳥己飛墜他的掌中。

    他微微一笑,左手食指一伸,各在那兩隻鳥兒的啄尖輕彈一下,低聲笑道:‘哇操1好好的去玩吧!’

    說完,真氣一洩,那兩隻小鳥‘啾!瞅!’驚叫兩聲,倉惶的飛去。

    陳皮微微一笑,暗忖喜道:‘哇操!想不到我真的學成了‘抓蟋蟀’功了!’說完,踏著愉快的步子,朝倪家堡行去。

    他剛走近後門,立聽一陣紛雜的腳步聲音在堡中傳來,他立即停下腳步暗忖道:‘哇操!莫非出事了!’

    他仔細一聽,牆內附近並無人跡,足下一點,身子一閃,迅即落入堡內。

    抬頭一瞧,只見十餘人自假山前往前院行去,甚少露面的倪玉仙及簡浩龍居然走在前頭,他不由一怔。

    那十餘人奔行甚快,迅即不見人影。

    陳皮走回房內,暗忖道:‘哇操!堡中一定出了事啦!否則,那個母夜叉不會現身,丁大叔他們十二人也不會全部到齊了!’

    想到此,他突然內心一顫,暗駭道:‘哇操!他們剛才站在假山附近,似乎還抬著兩個人,哇操!好爺爺會不會發生意外了?’

    想到此,他不由身子一顫。

    他勿匆的漱洗完畢,立即拿著竹畚箕朝後院行去。

    這十年來風雲幫雖然已經茁壯成為天下第一幫,但是,倪家堡卻仍然保留平靜,陳皮也一直幹著清掃的工作。

    他朝假山方向掃去,半晌,即已掃到那隻小石虎的附近,只見紛雜的腳印延伸到暗門口,他不由大駭!

    突聽一聲沉喝:‘陳皮,快走開!’

    他不用抬頭,立即知道是那位以刻薄冷峻出名的總管‘沒屁眼’梅西平,立即拿著帚箕退避到一旁,繼續掃著。

    只見一位年逾五旬的瘦削青衫老者及丁威自三丈以外行了過來,兩人行動甚快,半晌不到,即已到達假山旁。

    只見梅西平將右手按在那隻小石虎上面,微一旋轉,立聽一陣‘軋’的輕響,兩人迅即消失了影子。

    陳皮一面掃地,一面偷偷的瞧著二人,一見二人已經不見,立即知道他們必然已經走入秘牢,心中立即有了打算。

    他匆匆的將落葉掃淨之後,立即洗淨手,逕自走進廚房用膳。

    他不動聲色的用完早餐,回房之後,取出那本‘牽手功’撕碎之後,右掌暗聚功力,抓起數片碎紙,半晌,白煙一冒,火光立起。

    他將著火之碎紙,朝紙堆一擲,房內立即現出一小團火光。

    半晌之後,火熄燼滅,他迅速的將紙灰包在一張廢紙中,藏入懷中之後,他重新走回廚房。

    在這十年中倪豪不但傳授陳皮武功,而且將江湖人心之險惡告訴他,同時吩咐他務必要隱藏武功。

    他既已猜忖秘牢必已出事,直覺的決定要毀去那本‘牽手功’,反正他已經精諳它了,何必留下這個‘禍根’呢?他走入廚房,一見一名中年婦人站在灶前忙碌著,灶中火光熊熊,他立即問道:‘哇操!王大嬸,你還在煮什麼呀?’

    ‘陳皮,你來得正好,你替我看一下火,我急著上茅房,記著,別讓火太旺,我正在替夫人及少爺熬參湯哩!’

    ‘哇操!大嬸,你快去吧!免得拉在褲子裡。’

    ‘呸!陳皮,你已經長這麼大了,那張油滑嘴卻依然改不了,小心,討不到老婆!’說完,匆匆的離去。

    陳皮暗中一瞧沒有外人,立即將懷中的廢紙團掏出,朝灶中一擲,雙目楞視著灶內的火光,心中立即浮現一個倩影。

    那就是珠珠,他的老師兼仰慕的青春偶像。

    如今的珠珠出落得更加秀麗,由於文武兼修,不但體態剛健婀娜,雙目更散發著智慧的光芒。

    可惜,這一兩年以來,雙方年紀漸長,珠珠開始與他保持男女禮法距離,以免引起他人的閒言及閒語。

    前陣子,陳皮一直忙著練武,沒有時間去想她,此時,一見自己已到達好爺爺所要求的目標,心中一鬆,立即又想起她。

    只見火苗中的珠珠倩影忽嘆忽喜,風情萬般,令他瞧得如痴似醉,一顆心兒不知道已經飄到那兒去了。

    突聽王大嬸叫道:‘哎唷!夭壽喔,已經沒有火了,陳皮,你在搞什麼鬼呀!’說完,右手拿起一根木柴,左手一推陳皮。

    陳皮聞言,心中一震,護身真氣倏然布出,王大嬸的左手剛觸到他的肩膀尺餘遠,只覺好似碰見一道氣牆,‘哎唷’叫了一聲,立即往外摔去。

    陳皮暗叫一聲不好,腰一擰,手一伸,立即拉住她的左手,將她自摔落之中拉了起來,口中頻‘失禮’不已!

    王大嬸只覺左手被握之處劇疼如折,忙道:‘哎唷,痛死我了,快鬆手呀!’

    陳皮慌忙鬆手,低聲道:‘哇操!我不是故意的,真失禮。’

    王大嬸瞪了他一眼,低罵道:‘請鬼買藥,算我衰尾,走啦!’

    陳皮臉一紅,訕然離去。

    他剛走出廚房,恰好看見丁威自假山那邊走了過來,他待梅總管走遠之後,上前問候道:‘大叔,你好!’

    ‘喔!陳皮,你好,你有空嗎?’

    ‘吐操!有呀!’

    ‘到我的房裡坐一下吧!’

    陳皮心中一震,欣喜的點了點頭,立即隨他行去。

    丁威夫婦住於精舍之另一惻,珠珠緊鄰而居,陳皮隨著丁威入房之後,只見珠珠母女正一針一線的縫著一件藍衫,他忙上前行禮問安。

    珠珠沒來由的嬌顏一紅,微微頷首打過招呼,立即低頭縫衣。

    丁大娘含笑道:‘陳皮,請坐!’

    說完,斟了一杯茶。

    陳皮感激的道過謝,立即坐在丁威的左側。

    丁威輕咳一聲,道:‘陳皮,堡中出了一件事,夫人的心情很惡劣,從今以後,你千萬不要任意在假山附近逗留。’

    陳皮心知與自己的猜忖無異,立即恭聲應‘是’。

    珠珠卻好奇的問道:‘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

    ‘這……此事關係甚鉅,夫人嚴禁外洩,你就別問吧!如果我沒有猜錯,平靜二十餘年的倪家堡會有些波動了。’

    丁大娘低聲問道:‘相公,莫非夫人已決心要………’

    丁威聞言知意,立即接道:‘夫人仍不想外出,不過,少爺可能會返幫歷練,咱們說不定也會跟隨而去哩!’

    陳皮聞言,心中一倀,立即垂下頭。

    丁威關心的道:‘陳皮,你今年已經十八歲了,對將來有何打算?’

    ‘大叔,我自幼被你帶入堡中,蒙夫人收容至今,一切聽夫人的吩咐!’

    了威深深的瞧了他一眼,心中暗歎,良才困於匪窟,卻不敢明言,立即婉轉的道:‘陳皮,夫人並無意限制你的將來,你儘可自主!’

    ‘可是,我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陳皮,你難道想這樣子過一輩子?’

    ‘哇操!不是啦!只是我一直沒有好好的想過將來做些什麼,大叔,你突然問起此事,我當然答不出來了!’

    丁威含笑道:‘陳皮,你回去好好的想一想吧,我會全力協助你的。’

    ‘謝謝大叔,我先告退了。’

    說完,朝三人一點頭,轉身離去。

    他剛走出房門不遠,耳中突聽丁大娘低聲問道:‘珠兒,你該找個時間和他好好的討論一下你們的將來。’

    陳皮聞言,心中不由一震!只聽珠珠低聲道:‘娘,我知道!’

    說完,房中立即靜了下來。

    陳皮心中狂喜,立即匆匆的離去。

    回房之後,他立即興奮不已的坐在桌前,迅速的磨妥墨汁之後,運筆在紙上龍飛鳳舞的寫道:‘丁家有女初長成,珠華美玉世無貳。’

    寫完之後,喃喃唸了一遍,低聲道:‘珠珠,我愛你!’

    俊顏一紅,坐在桌前雙手託著下巴,怔視著窗外。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聽房外不遠處傳來一陣輕盈的步履聲,那聲音甚為陌生,他不由暗暗提氣防備。

    ‘呀!’一聲,他回頭一看是一位修眉俊目,薄唇,身材偉岸的錦服少年,怔了一下,立即起身行禮道:‘少爺,你好!’

    錦服少年正是簡浩龍,只見他瞧了陳皮一眼,哈哈一笑,立即說道:‘哇操!陳皮,你也長得這麼高啦?’

    說完,與他背貼背比起高了。

    只見他伸手朝兩人的頜頂一摸,轉身笑道:‘哇操!陳皮,你可真不賴哩!我以為你比我矮。’

    說完,坐了下來,雙目卻一直打量著陳皮。

    陳皮一聽少爺居然還記得自己的口頭禪,立即也學著他的嗓音道:‘哇操!少爺,多謝你的讚美,寒星不敢與皓月相比。’

    簡浩龍一聽他模仿得甚為逼真,大笑一聲之後,道:‘陳皮,那隻蟋蟀王呢?’

    ‘哇操!嗝屁啦!患了相思病死的。’

    ‘相思病?你在開什麼玩笑?’

    ‘哇操!少爺,你當年不是說還要帶著它接受肥龍他們的挑戰嗎?那知,你一去不回頭,它就失望的嗝屁啦!’

    ‘哈哈,陳皮,你變得更會扯啦!來,吃點心吧!’

    說完,自懷中掏出了一個紙包。

    陳皮打開一瞧是三個桃酥,心中一震,顫聲道:‘哇操!少爺,你可真是有心人,居然還記得十年前之事。’

    ‘哈哈,陳皮,截至目前為止,我只交了你這個朋友,那能忘記住事呢?’

    ‘哇操!少爺,你高高在上,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哈哈,陳皮,你可知道我今天干嘛來找你?’

    陳皮搖頭道:‘哇操!少爺,你高貴得似天上的神仙,神仙做事,我這種凡夫俗子怎麼可能知道呢?’

    簡浩龍被捧得飄飄欲飛,笑道:‘哈哈,陳皮,還好我是男人,否則一定被你的這一頓迷湯灌得不知天南地北。’

    說完,哈哈大笑著。

    陳皮也陪著大笑著。

    半晌之後,只聽簡浩龍低聲道:‘陳皮,你想不想陪我出去走一走?’

    ‘哇操!好呀!走吧!’

    ‘哈哈,別急,過幾天再說,咱們這次遠行,至少要一年以上,而且你要先學會騎馬及趕馬車哩!’

    陳皮驚喜的道:‘哇操!少爺,這是怎麼回事?’

    ‘哈哈娘要我出去走一走,我想請你陪著我,娘也准許了,因此,自下午起丁威會先教你如何騎馬。’

    想到騎馬,陳皮立即興奮得雙目一亮,叫道:‘哇操!太棒了,有夠讚,少爺,多謝你的提拔!’

    說完,起身朝他拱手一禮。

    簡浩龍乍見他那對明亮的眼睛,心中一凜,右掌倏朝他的左肩劈去,他剛舉掌,陳皮警惕立生,心中一陣電閃,右足朝右一移。

    ‘砰!’一聲沉響,他佯作閃避不及的悶哼一聲,手撫左臂踉蹌一退,惶恐的道:‘哇操!少爺,你………’

    簡浩龍戒意一逝,哈哈笑道:‘陳皮,想不到你也會幾下哩!’

    ‘哇操!少爺,原來你在考驗我是不是夠資格陪你玩呀!還好在這三年來,我一直很用心的練武。’

    ‘哈哈,是誰教你武功的?’

    ‘丁大叔,少爺,我不但鬥蟋蟀贏肥龍及愛睏,就是練武也贏他們哩!’

    ‘哈哈,很好,這樣子我更放心了,我走啦!’

    說完,含笑離去。

    陳皮暗暗鬆了一口氣,道:‘哇操!少爺的武功挺不弱的哩,看樣子他在這十年之中一定躲在那兒練武。

    ‘哇操!想不到我居然有機會練武,而且還可以出去玩,哇操,實在有夠讚!’思忖之中,拿起桃酥輕咬著。

    突聽‘必剝’輕細的敲門聲音,陳皮問道:‘誰?’

    ‘是我?’

    那銀鈴般的迷人聲音,立即令陳皮的全身神經緊張,興奮起來,只見他迅速的走到門前,將房門朝後一開。

    ‘呀!’一聲,果然是秀麗的珠珠。

    只聽她羞怯怯的問道:‘我可以進來嗎?’

    ‘哇操!當然歡迎之至啦!請進!’

    說完,身子一讓,迎她進來。

    珠珠垂著頭坐在桌旁。

    陳皮關上房門,一見她的手中拿著一個包袱,心中甚想發問,可是一見到她那羞澀的神情,他又不敢啟齒了。

    他倒了一杯開水,放在她的身前,低聲道:‘請用茶,對了,少爺方才送我三個桃酥,吃吧!’

    珠珠道過謝,低聲問道:‘你真的要跟少爺出去?’

    ‘哇操!原來你聽見了少爺和我的談話了,不錯,我想跟他出去走一走。’

    珠珠的心中突然浮起一縷離愁,只見她將包袱放在桌上,低聲道:‘娘及我替你縫了兩套衣衫,你試穿一下吧!’

    說完,轉身走向書桌。

    陳皮打開包袱,果然發現兩套藍衫及兩雙布靴,心中一陣顫動,低聲道:‘珠珠,我不知該如何感謝你們才好!’

    此時,珠珠已發現陳皮桌上的那首詩,內心不由一陣狂顫。

    陳皮一見她的目光落在書桌上,立即知道她正在瞧自己方才所寫的那首詩,心中一羞,忙走過去,伸手要收下那張紙。

    珠珠卻低聲道:‘這首詩可以送給我嗎?’

    陳皮窘紅著臉,低聲道:‘哇操!我是亂寫的啦!’

    珠珠低聲道:‘我很欣賞字裡行間所含蘊之情意。’

    說完,雙煩倏然抹上飛霞。

    陳皮低咳一聲,道:‘好吧!還好沒有讓你這個行家笑掉大牙。’

    珠珠折妥那張紙,低聲道:‘入夜之後,我在廟前等你,你有空嗎?’

    陳皮欣喜得身子一顫,低聲道:‘我一定去!’

    珠珠低聲道句:‘先試穿衣服吧!’立即開門離去。

    陳皮脫去友靴,取出那兩套衣靴,逐一的穿過之後,發現皆甚為合身,不由感激的自語道:‘珠珠,你實在對我太好了。’

    只見他拿著衣靴不住的撫摸著,久久不忍放下。

    午後時分,通往倪家堡大門前的寬坦石路上,只見丁威牽著一匹褐色高頭健騎,仔細的向陳皮解說馬性及控馬之法。

    陳皮專注的聽著,背誦著。

    丁威說完之後,含笑間道:‘陳皮,你有什麼不懂的嗎?’

    ‘哇操!大叔,你方才說馬甚易受到驚嚇,我如果必須騎馬和人拚鬥,究竟應該如何處理呢?’

    ‘咦?你怎麼會想到這個問題呢?’

    ‘哇操!大叔,你也知道我此次是陪少爺出去的,萬一遇到壞人的攻擊,我一定要和他們拚呀,你說是不是?’

    ‘哈哈,忠心護主,好哈哈!’

    丁威哈哈大笑,隱在堡內潛聽的梅總管及簡浩龍,也滿意的頷頷首。

    丁威笑了半響,道:‘陳皮,別急,先從如何套鞍,上馬,策韁學起吧!’說完,仔細的邊解說邊示範著。

    陳皮微微一笑,伸手撫著馬頸,柔聲道:‘哇操!寶貝,我全靠你啦!你可不能和我搗蛋哩!’

    那匹健騎歡嘶一聲,將頭往陳皮的臉一貼。

    陳皮摟著馬頭,柔聲道:‘哇操!寶貝,你真乖,咱們好好的開始合作吧,待會兒我替你加菜。’

    健騎低嘶一聲,將頭在他的身上廝磨著。

    陳皮輕輕的一拍它的頸背,笑道:‘哇操!幹活吧!’

    說完,左腳踩上馬蹬,右腳一跨,翻身上馬。

    雙腿一挾,一抖韁繩,暍道:‘哇操!寶貝,走吧!’

    健騎長嘶一聲,頭一昂,四蹄輕睬,立即傳出一陣清脆的‘得………’馬蹄聲,丁威站·在原處瞧得暗暗頷首不已。

    陳皮小心翼翼的策騎前行裡許之外,喝叱一聲,韁繩一帶,那匹健騎立即左轉,‘得………’聲中,又往回走。

    丁威待他快要接近之際,含笑說道:‘陳皮,馳快點!’

    陳皮一帶馬韁,暍道:‘哇操!快馬四鞭,寶貝,衝呀!’

    健騎長勒一聲,疾衝而出。

    丁威擔心會有意外,立即疾掠而去,尾隨在後。

    陳皮一口氣衝到交叉口,勒韁喝道:‘寶貝,停!’

    ‘嘶!’一聲馬鳴,那匹健騎雙腿一揚,戛然而立。

    丁威鬆口氣,含笑道:‘陳皮,你的悟性真高,回去吧!’

    陳皮就這樣子來回衝刺六趟之後,只聽挺立在堡門前面的丁威暍道:‘陳皮,開始練習應變。’

    ‘哇操!遵命!’

    只見他一帶馬韁,健騎立即朝前直衝而去。

    行約裡許,只見陳皮身子一翻,右足一揚倏收,整個的身子貼在馬身左側,隨著健騎之疾馳平穩的貼住。

    丁威喝道:‘陳皮,你已中掌,落馬。’

    陳皮聞言,心中電轉,四肢一鬆,左足在離蹬之際,用力一蹬,身子躍離馬身,沾地之際,立即一個前滾翻。

    ‘砰!’一聲大響,他勉強的挺腰站起,右手故意揉著左肩。

    丁威喝道:‘上馬,快逃!’

    陳皮一見那匹健騎停在三丈外,立即衝了過去,口中同時暍道:‘哇操!寶貝,準備逃呀!’

    只見他的左足朝蹬上一點,翻身上馬,將上半身貼在馬頸,喝道:‘哇操!快跑!’蹄聲驟響,疾掠而去。

    半晌不到,蹄聲再響,只見那頭健騎自遠處疾馳而回,突聽陳皮喝道:‘哎唷!’身子一閃,立即自馬背上摔了下來。

    丁威以為發生什麼意外,立即縱步欲掠。

    那知,陳皮一個滾翻,立即站了起來,只聽他哈哈一笑,道:‘哇操!我總算會這招了,哇操!我還以為有多困難哩!’

    丁威鬆口氣笑道:‘陳皮,你的反應真快,休息一下吧!’

    ‘哇操!我不累,大叔,你休息一下吧!方才,我學會了自左側上馬及閃避,現在我要學自右側上馬及閃避了!’

    說完,喝叱一聲,果然迅速的自健騎的右側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丁威站在原處,瞧著陳皮來回疾馳,摔了再試,試了再摔,一直到順利的連試三次之後,他才笑嘻嘻的率馬走向丁威。

    丁威上前一拍他的右肩,笑道:‘好小子,硬是要得,明天再練習吧!’說完,返身推開堡門。

    ‘哇操!大叔,你太誇獎我了,這完全是你的教導有方。’

    ‘哈哈,陳皮,我真服了你的狠勁,摔疼了那麼多的地方,居然邊咬緊牙關苦練下去,陳皮,你會有出息的。’

    ‘哇操!大叔,你別再誇我了,我會暈倒的。’

    ‘哈哈,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我看你大約再過兩天就可以上路了,把馬交給我,你下去洗個澡,擦擦藥吧!’

    ‘哇操!大叔,多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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