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看着葉笑:“你既然能夠了解奪天神丹的掌故,想必也知道那位大能者是誰。”
葉笑點頭:“這個自然,我很清楚這個傳説的一切,更加明瞭這位大能者的身份背景,當年的盛況,本就是丹師一脈亙古以降的莫大盛事,亦是再難複製的盛事!”
“連他也是耗費了三年之功。聚集了眾多位面,合共九萬名丹道宗師同時煉丹,宇宙之內所有適用藥物採集一空,經歷了太多太多次的失敗,才終於在一次機緣巧合的情況下,被一位丹道大師煉出來一爐奪天神丹!”
“此事最終固然解決了燃眉之急,令到大能者之子解去天道反噬。然而自此以後,再也沒有新的奪天神丹問世。縱然是哪位成功煉製出奪天神丹的丹道宗師,在那次之後,亦曾多次嘗試,希望可以再煉此丹,卻始終徒勞無功,那位丹道大師在臨終之時,仍對此事鬱郁,將那一次的成功歸於幸運,一次機緣巧合。”
白公子淡淡道:“你能拿出來丹雲神丹,這是事實,不容抹殺,你的丹道實力,亦屬驚人,確實可説是千古難得一見的丹道奇才,然而你迄今為止現世的靈藥,縱然盡都是丹雲級數的靈丹,但那些靈丹本身層次極低,只能作為修煉之用;若是勉強應用於其他方面,效果可謂甚微,而奪天神丹,雖然只得丹雲神丹一個位階,卻是真正意義上的天譴神丹,單論丹道位階,還要在九轉金丹之上,換言之,與你之前所煉製的那些丹藥,差共天地,根本無法同日而語,我很有興趣知道,你到底有何信心,可以成功煉成此丹,成就萬古不成之偉業?”
葉笑坦然道:“公子所説的不錯,煉製此丹確實有幾大難點,首先,丹成丹雲便是煉製此丹的第一個難點,亦是基本要素,而原因我之前有提到,這裏就不再贅言,而第二個煉製難點,卻是因為此丹的煉製藥材,本來煉製奪天神丹的藥材不算多稀罕,然而在那些藥材,卻足足有九九八十一種對立。”
“一百六十二種藥材,分作八十一個派系,兩兩對應,而且是對沖;每兩種藥材,又與其他的藥材各自對沖,彼此更加不能相容……如此一種種矛盾疊加,幾近不可計數。我潛心研究之餘,得出一個推論,這奪天神丹,或者就是在這種億萬種矛盾同時存在之中,尋覓出一個近乎不可能存在的平衡;才能夠煉製成丹,只要稍有偏差,便是前功盡廢。”
“這其中,不光是藥力藥理,還有製藥配藥的手法火候,心境神念,方方面面的各種平衡……真正煉製起來,又豈止是難如登天,因為登天絕對沒有這麼難。”
“所以,一如公子所説,比起一般的修煉所用丹雲神丹難度,的確是不可同日而語。”
葉笑傲然一笑:“不過,煉製奪天神丹的要點,仍在於丹雲級數,煉製丹藥手段縱然如何艱難,製藥有心,仍有可為;反而是丹雲級數這一條件,縱觀諸天寰宇,亙古以降,出現的丹雲靈丹,一共也只得寥寥之數,幾乎屈指可數。”
言下之意:只有我!能!
白公子點頭:“你説到點子上了,近千年以來的諸天寰宇,卻是已久未有丹雲級數的靈丹現實,卻不意在這等低級位面。竟爾出現如此之多的丹雲神丹,所以,若説是還能有一個人能夠練得成奪天神丹,那麼,這個人除了你之外,確實是不作第二人想的。”
婉兒精神一震。歡欣之意竟爾更甚,此事既然得公子認可,便是公子也確定了風之凌的能為,最終得到奪天神丹的機會,至少有五成以上……
葉笑微笑道:“如此説來,公子是首肯了我們這一次合作,彼此建交。”
白公子淡淡的笑了笑,道:“不錯,我認可了你的底牌,不過,你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夠拿得出奪天神丹呢?這卻是另一個問題,亦是更為關鍵的為題。”
“這個問題説易不易,但説難也未必就難以解決。”葉笑道:“我最遲應該在一年之內當可煉製有成。但若是材料真個充足的話,**個月也未嘗不可能。”
“材料完全不是問題。”婉兒立即説道:“你可儘速列出所需藥品單據,至多三天內,我就能湊齊!”
“我自然是不懷疑婉兒姑娘的能力,但另一個問題卻是……不能只得一枚奪天神丹的藥材。”葉笑苦笑一聲:“我雖然有十成把握可以將之煉製出來,卻未必一次就能令其達至丹雲級數,而不成丹雲級數的奪天神丹,只是廢丹,對於公子而言,沒有意義,其實,我若説第一爐就能煉出來的,白公子與婉兒姑娘信麼?!”
婉兒的心情現在顯然十分好,竟然咯咯笑了一聲,道:“自然是不信的,若非有這許多丹雲級數的靈丹在前,我只怕連讓你嘗試的機會都不會給你,若是傳説中的奪天神丹真的那麼好煉製,又豈能成為傳説,這個中玄虛,我自然是明白的,藥材不是問題,你可以進行不斷的摸索,探究。最終,只要給我看到成果就好!”
“不止是成果,一年之內我一定要看到奪天神丹……”白公子眼神凝定,道:“不,我只能給你十個月的時間。若是時間再長了,我自己都能恢復過來了……你的那奪天神丹,也就無用了。”
“一如婉兒姑娘所説,箇中玄虛,明者自明。”葉笑點頭:“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若是到時候拿不出,翻雲覆雨樓想要如何便如何;這不到一年的短暫時光,對於貴我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沒有意義!”
白公子沉默的點點頭,表示認同葉笑的説法。
對於這一次的雙方合作,又或者説是一次交易;白公子心中實則有着無限的牴觸。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在這樣的情況下與人合作。
那是一種被脅迫,甚至被誘惑的微妙感覺。
這種感覺,讓白公子心中很是不爽。
但看到婉兒那種難言的期盼,那份溢於言表的雀躍,那種發自內心的歡欣,卻又心中不忍斷然否決。
“自從來到這人世間,我的性情,竟也是變化了不少。”白沉看着婉兒臉上似乎要發光一般的喜悦,心中竟是不由自主地柔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