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道元境九品強者,心境固然遠超常人,但情緒一旦壓抑到極點,爆發出來的恐怖程度同樣是遠超常人的!
在場的不少高手,都很知道這位三長老的脾氣,見他呼吸慢慢的粗重起來,如何不知道這位爺馬上就要發火了……
而這位爺一旦發火,恐怕在場所有的人身上都得被扒去一層皮。
有個傢伙心念電轉,竟自急中生智,急疾恭聲道:“報告三長老,其實……這一片區域,還真有一個地方沒有搜尋過……”
譚青峯黑着臉轉過頭,惡狠狠的説道:“混賬東西,既然明知道有地方沒有搜過,剛才為什麼不説?”
那名照日天宗的門人本身是道元境七品高階修者,然而此際在譚青峯的目光注視之下,卻是一句話也不敢多説:“弟子知錯。”
“知錯你麼啊!混你孃的蛋的弟子知錯,還不趕緊快説那裏沒搜過,難道還要老夫恭恭敬敬請問你不成麼?”譚青峯暴跳如雷。
眾人紛紛以一種憐憫的目光看着這個傢伙……
這人不是真傻了吧?分明上上下下所有地界都搜過了,哪裏還有地方沒搜過?這傢伙純粹找抽……不過這時候有人主動站出來擋槍,眾人正是求之不得,所以誰也沒有説話。
“既然有沒搜索的死角,那就趕快説,哪兒啊?”另外幾個老者齊聲問道。
“就是這裏!”那名弟子心中一橫,指着腳下大地:“就是咱們腳下……這片地界方圓百丈的範疇,是整體區域中僅有還沒有掀起來看過的地方!其他的地方,便是連大山都已經打碎了,放眼方圓數百里地界,唯一沒有搜過的地方,就只剩下我們這些人腳下這塊了。”
這傢伙説出這番話,即時心虛的低下了頭。
他如何不知道自己這幫人的腳下有問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將這裏作為質疑點根本就是在雞蛋裏挑骨頭,這個地點,可是三長老譚青峯親弟譚青林一直在這裏駐守看着?
一旦説出這裏乃是死角所在,得罪譚青林已屬必然……
但,面對三長老即將到來的雷霆震怒,他也不知怎地,就那麼一禿嚕嘴説了出來。
説完後,才知道後悔。
可是言出如風,覆水難收,如之奈何!
只能等着下一輪的詬病了,我他麼的嘴怎麼那麼欠呢!
得罪了譚青峯的親弟,也許比得罪譚青峯本人更悲催!
不出所料,就在譚青峯身邊的譚青林聞言也是勃然大怒:“混賬東西,你的意思竟是在説老夫眼睛瞎了,放縱那兩個女人在我把守的區域隱匿?!”
如果是在一般情況下,那名道元境弟子大抵也不會再説什麼,剛才貿貿然地説出來這裏有問題之後也覺得自己的思路有問題,純屬雞蛋裏邊挑骨頭!
但此刻被譚青林這麼一問,卻頓時生出許多反感。
擦,輪到你丫的這麼質問老子,你哥哥是三長老,你又算那棵草?。
你憑什麼這麼呵斥我?
單純輪到在宗門中的職位,你不過與我平級,本身修為還不如我高呢,你才道元境六品,道元境中階修者,老子可是七品,標準的高階修者!
要不是有你哥哥這層關係,你丫的算老幾?敢在這場合吱聲!還敢這麼的呵斥我?
你等着你老子我的,我遲早弄個局陰死你丫的……
這位道元境七品修者名叫宋中原,説起來也可算是照日天宗名頭叫得響的知名人物,骨子裏從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被三長老譚青峯斥責,譚青峯無論身份地位實力都遠在他之上,宋中原自然無話可説,可是這會又被區區譚青林跟着喝斥,面子登時掛不住。
靠,就算剛才老子是雞蛋裏邊挑骨頭又如何,這話分兩面講,你説你的事,我道我的理,既然還有骨頭讓老子挑,那就不代表事情不為絕對,老子這會就認個死理又如何!偏偏就好好的挑一把骨頭給你看看!
“譚青林,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只是道破了當前的死角所在!”
主意打定的宋中原直視着譚青林的眼睛,淡淡道:“當前事態的嚴重性,還用我重複嗎?任何的可能性都不能放過!首先,三長老已經斷定,那兩個女人眼下還沒有逃離咱們把守的這個範疇;對於三長老的判斷,我等自然是信服的。其次;整片區域,除了只有你腳下這一塊沒有搜索之外,就真的沒有其他死角。”
宋中原沉聲道:“大夥都是各自鎮守一方、各盡心力,相信不會有人忽略任何死角,都以掘地十丈的方式搜過了,可是你腳下這片區域呢,先不説別的,至少你沒采用過掘地十丈的方式搜索過吧?”
他眼睛逼視着譚青林,一字一頓的説道:“作為這片區域的負責人,就算我們不提出來,你也早該着手掘地十丈,查缺補漏,卻還要等我道破,甚至在我道破之後,你不思自己的疏漏,反而對我惡形惡狀,我是該贊你太有把握,還是該懷疑你心中其實有鬼!?”
宋中原首先他立論的基礎扣在‘三長老判斷’上面,眾人對於這點都是心知肚明:畢竟如此一來,哪怕最終搜不到兩女,全部的罪名也都只會由三長老一人承擔。
二來就是……將他自己與眾人捆在了一起:我們負責的地方都搜遍了,而你譚青林負責的地域明明存在疏漏的可能性,卻還惡形惡狀的喝斥質疑者,豈不啓人疑竇?
這宋中原本身真實修為如何,尚不可知,但這份心志、口才卻無疑是上上之乘,就當前態勢而言,只怕難有人比他應對的更加條理分明、恰如其分!
譚青林聞言卻是沖沖大怒道:“放你他麼的屁!我有什麼鬼?你們那邊搜查得仔細,我何嘗一直就在這裏看着,一動都沒動。觀視着這片區域的一草一木,任何風吹草動,都在我的神識籠罩着,何曾有半點異樣!宋中原,你説這話,到底是何居心?是硬指我跟那兩女勾結,可以放縱她們麼?”
就算譚青林解釋了他為何不如其他人一般掘地十丈的搜索,就算他表現得如何義憤填膺,滿心委屈,可是宋中原的話始終已經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大家一個個冷眼看過來,望向譚青林的眼神,盡都有些不善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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