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的脾氣有些暴,他在説出這是戰爭幾個詞時,真的是咬牙切齒,攥着拳頭,彷彿要對誰掄起拳頭打過去一樣。
都是軍火販子,都在為大伊萬的手下工作,但烏里楊科是英俊而且瀟灑,一身西裝總是筆挺,頭髮也總是油光發亮,看上去就是個職業經理人,而安德烈,他個子不高卻極為粗壯,一身很隨意的夾克衫,一臉絡腮鬍子亂糟糟的,看上去像個打手而非一個大州的職業軍火商。
高揚和安德烈一直隔着台階説話,安德烈憤怒的宣告了戰爭來臨之後,信步走到了台階下面,對着高揚伸出了手之後,大聲道:“一場誤會,不是你們乾的,那我們就還是朋友,很高興見到你,公羊,我對你可是久聞大名了,我聽伊凡説起過你,你救過他的命。”
高揚點了點頭,隨即低聲道:“我聯繫過你的,很早之前我就想聯繫你,但是你得電話打不通。”
安德烈聳了下肩,沉聲道:“我以前的號碼不用了,他肯定聯繫不上我。”
兩人誰都沒有提起大伊萬。
高揚有心打聽一下大伊萬的消息,但是他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輕聲道:“你和烏里楊科有聯繫嗎?”
安德烈搖了搖頭,沉聲道:“沒有。”
輕描淡寫的回了一聲之後,安德烈卻是把頭一揚,沉聲道:“托米呢?把他叫過來吧,我們好久沒見了。”
高揚輕聲道:“都過來吧,是自己人。托米。你快點兒。”
高揚相信安德烈不會對他不利的。所以他乾脆把所有人都叫了過來,不過一時半會兒之間他們過不來,因為離得比較遠,收拾一下再走過來,總得有個幾分鐘十幾分鐘的時間。
安德烈饒有興趣的盯着高揚道:“你什麼時候埋伏了人?我一直都在這裏,竟然沒發現有人偷偷潛伏了進來。”
高揚微笑道:“前不久的事兒,我在等着他們部署到位之後才進來的。”
安德烈似乎很介意被撒旦潛伏進來,並被狙擊手瞄準了腦袋的事。他很是不滿的道:“這裏的人和事太差勁了,什麼都差勁,雷布羅夫是不是走漏了消息,否則你怎麼會在埋伏了人手才來談生意,或者是你在和別人談生意的時候都得先埋伏上狙擊手?”
高揚笑道:“不,我只是今天早上有些不好的感覺,所以我就做了些安排以保安全,如果沒事就把人撤回去,如果有事,那就像剛才那樣了嘛。呃,你知道。當僱傭兵的,膽子都比較小,。”
就在這時,高揚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拿出電話看了看之後,高揚微笑道:“不好意思,我得接個電話。”
電話是沙瓦打來的,高揚接通電話後,卻聽另一頭沙瓦在低聲笑道:“老兄,出問題了,有人想挖你的牆角,剛剛我和一個人見了一面,他想用我的車隊,為你準備的車隊,我沒有答應他的要求,但也沒有拒絕,我只是説考慮一下,稍後給他答覆,你覺得你或許想要見見這些人,敢和你搶生意,要不要抓起來……”
高揚急聲道:“你在哪兒?”
高揚話還沒説完,就聽到了有汽車的聲音,於是他知道沙瓦是在路上,可是還不等高揚問出下一個問題,就聽到了尖利的剎車聲,緊接着是連續的吼叫和槍響,先是至少四聲槍響,然後是轟鳴汽車馬達聲和連續響起的槍聲。
高揚大吼道:“沙瓦!回答我!沙瓦!法克!”
猛然扭頭盯着安德烈,高揚急聲道:“是不是你的人?”
安德烈一臉的茫然道:“什麼我的人?又出什麼事了?”
高揚怒道:“我的朋友被槍擊了,喂!沙瓦!沙瓦!回答我,法克!法克!”
電話還通着,槍聲已經停了下來,但高揚能聽到紛亂的叫嚷聲,非常惶急和驚恐的叫嚷聲。
“快去醫院!”
“他脖子在流血,給他按住傷口!汽車呢,為什麼這麼慢!”
高揚耳道里有個隱藏式耳機,收發一體的,所以高揚把電話話筒放在耳邊時,其他人也能聽的到。
沙瓦身邊的人沒人去理會掉在地上的手機,高揚怒吼道:“撿起電話來告訴我你們在哪兒,你們這羣白痴,次奧!你們聽到了,集合,去找沙瓦!”
在通話的時候聽着沙瓦被人槍擊,而他卻無能為力,這種強烈的無力感讓高揚很是憤怒,極其的憤怒。
安德烈皺眉大聲道:“怎麼回事兒?”
擔心有人撿起手機説話而他沒有聽到,高揚的電話還放在耳朵上,對着安德烈一臉憤怒的道:“有人襲擊了我的朋友,就是來和你搶生意的那些人,軍火商,撈過界的軍火商,我沒去找他們,而現在他們對我下手了,他們想挖我的牆角還要幹掉我的朋友!”
安德烈的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他下意識的擰了擰脖子,大拇指和食指摸了摸鼻子下面的鬍子後,一臉兇狠的道:“他們在哪兒!”
高揚喘着粗氣憤怒的道:“該死的是我他媽不知道他在哪兒!白痴,撿起電話來啊!告訴我你們在哪兒,你們這些笨蛋!”
後一句,高揚當然是對着電話説的了,而就在他説完之後,在一片紛亂和嘈雜中,有個人大叫道:“老大的手機,咦,還通着話,喂?”
高揚大吼道:“我是彼得!告訴我你們的位置,還有,沙瓦怎麼樣了!告訴我去哪兒找你們!快説!”
電話另一端的人急聲道:“是彼得,彼得!我們老大中槍了,中了三槍,身上兩槍,脖子上一槍,我們在……,去基輔市立第六醫院,我們離這家醫院最近,去哪裏找我們!”
總算遇到個明白人,高揚急聲道:“沙瓦還活着嗎?他被什麼槍打的?”
“手槍打的,他脖子上中了一槍,看起來很嚴重。”
“聽着,保護好你們的老大!一定要讓他活下來,我馬上過去找你們,你拿着這個電話方便聯繫,聽懂了嗎?”
説了些廢話後,高揚掛斷了電話,然後他看着安德烈咬牙切齒的道:“基輔市立第六醫院,我的人在哪兒,安德烈,你説的沒錯,這他媽不是競爭,這是戰爭!現在有人對我宣戰,如他所願,現在戰爭爆發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