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加利亞經停,敍利亞經停,然後是到了伊朗,而且在伊朗停了兩次。
繞了個s型超級大彎,經過了四次加油,用了兩天半的時間,動用了安德烈,波利維奇,還有高揚自己所能動用的所有力量,直到從基輔出發後的第六十個小時,五架安-32才從伊朗起飛,飛向索馬里。
入夜時分起飛,要繞一個弧形的大彎,經過四個小時才能到達柏培拉。
高揚換上了一身作戰服,夜視儀什麼的也都準備好了,只要一到柏培拉上空,就立刻傘降開始進攻。
長途飛行很累,而身體機能肯定會影響到作戰能力,不過,這場遠程空中突襲必須和地面上作戰的骷髏幫密切配合才有意義,而骷髏幫的地面部隊已經部署完畢,只等嚴格按照約定的時間發起總攻,所以,不管多累,高揚他們也得準時進攻才行。
這仗各打各的,談不上誰指揮誰,但是,看到他面前的一種老毛子,高揚還是忍不住再暴揍他面前的老混蛋一頓。
黑魔鬼的領軍人物,那個事兒最多,火氣最大,毛病也是最多的老頭兒還是保持着一貫的嚴肅,但他此刻看起來極其的不爽,因為他被高揚揍了。
在保加利亞,等着飛機加油的時候,高揚抓緊時間把那個讓他恨得牙根兒癢癢的老頭狠狠的揍了一頓。
人不服老不行,但那個眼高於頂的老頭兒就是不服老,高揚不想欺負老人家,但架不住人家非得主動找他,於是,高揚就把他狠狠的揍了。
在彼得的磨練下。高揚就不怕桑博,更不怕一個各項身體機能都下降了的老頭用桑博和他打,和彼得的對練又不是白來的,都沒動用李金方,高揚就把老頭兒給辦了,很是踹了他幾腳。
打完之後。那個眼高於頂,看誰都瞧不上的老頭兒終於消停了幾天,但是現在,高揚再次忍不住了。
“有夜視儀,你們為什麼不用?”
坐在高揚對面的老頭兒頭也不抬,冷聲道:“不需要。”
同屬一國,而且還屬於是傳承下來的同一個部隊,但温貝爾的帶頭人嘲笑起他的前輩來可是毫不客氣。
“不需要?是不會用吧?也對,你們那個時代。夜視儀還屬於不牢靠的玩具,你不會用也很正常。”
面對着晚輩的嘲諷,帶頭的還還沒開口,黑魔鬼裏面另一個老頭兒忍不了。
“小子,對你的前輩要保持尊敬,必須藉助電子儀器才能打仗,哼哼,無能的代名詞。”
温貝爾一個五十來歲的“年輕人”哈哈一笑。然後大聲道:“老人家,不會用就直説。沒關係,我們很樂意指導你們怎麼使用現代化的設備,你們眼神兒本來就不好,又在夜裏跳傘,我真的擔心你們看不到地面直接扭斷了脖子,或者。掉進海里被淹死也不好嘛,別危害到我們奪取碼頭的計劃。”
再吵就要打起來了,雖然完全沒有指揮人家的權力和義務,但高揚總算還是有當老闆的手段來制約一下這些桀驁有散漫的老頭子。
“你們可以隨便吵,隨便罵。就是別打架,那邊兒先動手,扣錢,所有人的錢全部扣一天。”
黑魔鬼的老大慢悠悠的道:“小子,別猖狂,等仗打完了,我扭斷你的脖子。”
這個小子説的不是高揚了,而是温貝爾部隊的後輩,而温貝爾的老大則是一臉不屑的道:“要不是退休金太少,我早就扭斷你的脖子了,克格勃特別行動隊,哈,你們真的以為搬出克格勃的名字來就能嚇住人了嗎?省省吧老頭,時代不同啦。”
“時代是不同了,就像你們永遠也趕不上當年的我們一樣,倒退二十五年,你要敢説剛才那些話,我佩服你,現在説這些話,我只會瞧不起你。”
温貝爾的領頭人不説話了,他的歲數也是經歷過蘇聯時代的,雖然不忿於前輩的一張臭嘴,但是,他知道克格勃的恐怖,更知道克格勃特別行動隊的恐怖。
黑魔鬼,這個綽號不是克格勃特別行動隊自己起的,這個綽號,是對克格勃特別行動隊感到恐懼的對手給他們起的,至於温貝爾,他們是因為身穿黑衣,也是因為繼承了克格勃特別行動隊的傳承而被叫做黑魔鬼,不是他們自己掙來的。
其實吧,要不是嘴太臭,又太他媽不是東西了一些,包括高揚在內,都會對克格勃特別行動隊的這幫老傢伙們保持足夠的尊敬,因為他們是蘇聯這個帝國所有暴力機構中最為暴力的那麼一幫人,不服不行。
高揚輕咳了幾聲,對着已經全副武裝做好了跳傘準備的黑魔鬼老大道:“你們真不用夜視儀了嗎?”
“不用,沒那個必要。”
高揚呼了口氣,道:“那行吧,夜間跳傘可是很危險的,不過你們樂意就好。”
老頭兒抬眼看着高揚,一臉不屑的道:“倒退幾十年還沒有這玩意兒呢,那時候我們就不再夜間行動了?哼,現在的年輕人,離得了夜視儀還會打仗嗎?”
高揚乾脆閉嘴不搭理他了,這些老混蛋,你越説他越來勁,真要是爭辯起來,搞不好跳傘落地自己先幹一仗來證明自己的觀點了。
老頭兒仰起了頭,靠在了機艙壁上,一臉感慨的道:“啊,想當年,我們的戰鬥那才是戰鬥,現在,哼,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你們還會什麼?”
“沒錯,現在的年輕人懂個屁,他們所擅長的玩意兒,那是作戰嗎?那是殺人,根本就不是打仗,一點兒戰鬥的美感都沒有,除了打仗叫什麼都行,就是別給我叫打仗,我聽了生氣。”
人老了話就多,高揚不説話了,但黑魔鬼的老頭子們自己説。
高揚把眼一閉睡覺去了,那幫老混蛋愛説什麼説什麼吧。
好好睡了一覺,高揚被嘟嘟的報警聲吵醒了,看了看機艙裏閃爍的紅燈,高揚活動了活動肩膀和脖子,大聲道:“我們抵達柏培拉附近空域了,準備跳傘。”
説完後,高揚才發現,一眾老頭子一個個興奮的不能自己,那用他提醒,人家都開始躍躍欲試的就等着艙門開啓往下跳了。
“高跳低開,降落後迅速向我靠攏,如果偏離了降落點,馬上向座標點靠攏。”
黑魔鬼的老頭子拿着一份地圖,滿面紅光,手舞足蹈的給他的老部下們最最後部署。
什麼年代了,打仗的時候手裏還得那份地圖來確定位置,高揚在心裏狠狠的鄙視了一下黑魔鬼的老頭子之後,大聲道:“高跳低開,落地後注意位置,最後一次檢查裝備。”
温貝爾的頭子大聲道:“高跳低開,如果有人掉進海里別隻顧着看戲,做你們該做的,誰出了岔子我踢爆他的屁股,給那些老傢伙們好好看看,什麼才是最強者。”
“老夥計,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並肩作戰了,更大的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跳傘,而且還是有人付錢請我們來玩這些,好好幹,讓這些狗屁不懂得年輕人學學,什麼才是真正的男人,告訴他們,真的男人是怎麼打仗的。”
高揚撇了撇嘴之後,大吼道:“我們是!”
“撒旦!”
“萬歲!黑魔鬼!”
“烏拉!烏拉!烏拉!前進,羅斯!”
紛亂的戰前動員儀式亂七八糟的響了起來,一陣吶喊之後,三支不同的隊伍互相打量着另外兩方,然後一口同聲為他們的戰前動員發出了最強音。
“哼!”
高揚從未見幾十號人的鼻音能發的如此響亮而統一。
機艙門緩緩打開了,氣流讓機艙內的人説話必須扯着嗓子喊,撒旦的人齊刷刷的拉下了面罩,黑魔鬼的人齊刷刷的拉下了面罩,温貝爾的人也是齊刷刷的拉下來面罩。
終於有個共同點了,那就是撒旦,黑魔鬼,還有温貝爾的戰鬥偽裝都用了面罩而不是迷彩,另外,在拉下面罩這個動作上,三支部隊倒是出奇的一致。
一羣散漫又驕傲的老混蛋,不肯接受指揮,沒有經過事前合練,就連他們擅長什麼,喜歡如何作戰都不知道,互相嘲諷,互相鄙視,在和敵人開戰之前很可能自己先打起來,而高揚就要帶着撒旦和這樣的戰友一起奪取柏培拉最重要的目標去了。
終於,閃爍的紅燈變成了常亮的綠燈,高揚大叫道:“跳!”
不等高揚開口,機艙口就已經有人跳出去了,一個温貝爾的人大吼了一聲烏拉就跳了出去,然後,黑魔鬼和温貝爾的人從尾艙門的兩側各佔一邊,同時連續跳了出去。
“這也要搶,連順序都不顧了,真是一羣老混蛋!”
亞克咬牙切齒的在罵,雖然他的歲數比他嘴裏的老混蛋並不小。
比正常情況下快多了的速度,機艙裏就沒人了,高揚把手一揮,大聲道:“我們跳!”
高揚第一個衝出了機艙,然後他張開了雙臂來調整下落的角度和速度,海邊風挺大的,必須調整好,否則真的有可能掉海裏去,而他在調整自己的飛行姿態時,發現先跳下來那羣老混蛋竟然保持着均勻的距離,極是整齊的朝碼頭附近並不大的空地直插了下去。
風太大,不能開口,高揚在心裏默默的道:“這羣老混蛋,還真有一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