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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集 第八章 劫鏢亡魂

    微風習習,叢草搖曳,鏢車緩緩地通過一條山腰隘道。

    再有半刻便是午時三刻。

    可是這時怪事發生了,鏢車在泥道之上壓過,劃下條條的輪痕,怎料在這堅硬的石道之上,同樣也劃出條條的輪痕。

    副鏢主朱英首先看在眼裏,心中大大驚詫,雙腿一挾,潑剌剌,縱馬馳向車前,會見了正鏢主神鷹手韋北海,將所見説出。

    神鷹手有些不信,攏目望去,果如朱英所言,山道石地之上,被三輛鏢車輾出了約有三寸之深的溝痕。

    頓時之間,他額際汗如雨下,望着南明劍半晌説不出話來。

    南明劍朱英咳了一聲,緊張地道:「車上三老敢如此做,必有所恃,韋兄,怎麼辦?」

    神鷹手望天仰視,似在整理紊亂的心緒,驀地,他臉色一沉,堅決地道:「事既如此,已無退路,只有放手如策做了,是福是禍,在所不計。」

    南明劍黯然點了點頭,道:「三老預謀而來,今日絕討不了好去。」

    神鷹手韋北海哼了一聲,道:「藍匕大護法,武林霸道,放眼天下,已數不出那個老人能與他匹敵?」

    南明劍朱英做事稍微慎重,搖了搖頭説道:「韋兄,話雖是這麼説,卻不可不防,如今時間越來越近午時三刻,萬一有了差失,你我都吃罪不起,再説咱們是受制於血魔幫,有苦難言,誰道是真心甘為他做此傷天害理之事?」

    神鷹手韋北海臉上起了幾種變化,陣陣的車輪之聲敲打在他們的心坎上。

    兩人並馬而行,默然良久後,他忽然道:「他們既露出痕跡,有備無患,如今只有先設法傳訊於藍匕大護法。」

    南明劍朱英勒馬轉身回到他殿後的位置,可是他雙目一直現着憂慮的神色。

    就在這時,神鷹手舉手示意眾鏢師停步。

    三輛鏢車頓時停了下來,神鷹手招手間叫過了三個鏢師,低聲給他們説了一陣,三個鏢師連連點頭,跨上駿馬,正要向前起行。

    誰知一輛鏢車之中,一個灰衣老人雙手抱着紅漆箱走了過來,驚詫地問道:「大鏢主!何事停止前行?莫非已有事發生了?」

    神鷹手臉上殺氣略現而斂,堆滿着笑容,連忙道:「沒事沒事,客官別多心了!但這條路過分兇險,本局為安全着想,還是派三名鏢師先到前途探路為妥。」

    灰衣老人連連點頭,道:「此話有理,大鏢主做事成竹在胸,想來定必萬無一失,老兒三個到得地頭後,定當好好相謝!」

    「那是分內的事,客官太客氣了!」隨即他一揮手,三個鏢師放馬向前而去。

    灰衣老人又誇讚了神鷹手幾句,退回了鏢車之中。

    可是,轉瞬間不知為何竟平空起了陣怪風,卷得地上塵土飛揚,眾鏢師一時之間竟睜不開眼。

    而也就在怪風起時,一條灰影如驚鷺行空,一閃之間已飛上了鏢車旁的山壁,彈指而逝!

    持眾鏢師睜開眼時,見晴空如洗!不覺呼怪道:「平地起風,這還是咱首次遭遇,真是怪事。」

    副鏢主卻望望天色,日頭正快要移近正中,午時三刻就在頃刻之間,他喃喃低語道:「難道這是兇殺之兆,我南明劍朱英一生行事磊落,難道該葬身於此深山僻谷之中?三鏢師是否已將三老的詭秘告訴藍匕大護法?」

    神鷹手韋北海卻雙目如炬,瞪着前面,指望着三鏢師急速回轉。

    時光一分一秒的過去,卻不見三鏢師轉回,這時怪風又起,片刻間又恢復了平靜如常。

    神鷹手眼看着時限將至,三鏢師仍不見迴轉,不得已之下,揮手鏢車繼續前進,誰知剛剛走出百丈遠近,轉過一道彎,頓見三鏢師橫屍地上,倒卧在血泊之中。

    他勒馬大驚,脱口呼道:「有賊!」

    幾個鏢師一擁而上,也驚愕得大叫道:「眾鏢師留心有賊!」

    正在這時,前途蹄聲急馳,震得山鳴谷應。

    神鷹手立知是藍匕大護法領着血魔幫總壇弟子已到,精神立振,頓時大笑道:「諸位鏢師按預定計劃行事。」

    眾鏢師應諾一聲,各人提繮帶馬,緊緊包圍住三輛鏢車,第一輛鏢車上伸出一個老人頭,驚駭地道:「什麼事呀?」

    諸鏢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誰也沒有答話,反而「唰!唰!」各人均把隨身兵刃取下,跳下馬,一步步朝鏢車之前攏來。

    老人大聲道:「是啊!你們要來保護咱們,我聽得説有賊,是當真麼?」

    一個鏢師忍耐不住,厲聲道:「老傢伙,你死期已到,還囉嗦什麼?」

    老人大驚道:「啊!你們不保護咱們了?咱們出了錢的啊!」

    一羣紫衣人如狂風般卷至,同時大叫道:「兄弟們!留下老傢伙的紅漆箱,殺他滅口。」

    最後那人便是藍匕大護法,神鷹手一見,縱了過去大叫道:「大護法,事情恐怕大有蹊蹺。」

    藍匕大護法單臂一甩喝道:「怎麼説?」

    神鷹手大聲道:「三個老人恐是武林有數的高手。」

    藍匕大護法雙目兇光大熾,隨手一掌,摑在神鷹手臉頰上,怒喝道:「為何不早説?」

    神鷹手臉頰之上立時印上一個手印,他目光之中現出一種憤怒而哀怨之色,藍匕大護法冷叱道:「哼,你還敢反抗麼?」

    神鷹手一驚,恢復了對藍匕大護法敬畏如神明的神色,道:

    「發現三個老人身懷武功,僅在一刻之前,故來不及報與大護法知道。」

    藍匕大護法又冷哼一聲道:「今日要有任何差錯,韋北海!你提着頭來見我。」

    神鷹手打了個寒噤,藍匕大護法回身一縱數丈,朝鏢車之處掠去,同時他目光已觸到眾紫衣人和眾鏢師圍着的三輛鏢車,竟無人敢去掀開覆車的黃幔。

    藍匕大護法勃然大怒,厲喝道:「你們這些豬仔,為何不敢掀他的幔簾?動手掀!拿三個老傢伙出來!」

    兩個紫衣人跨上兩步,正要出手之際,副鏢主朱英驀地一聲大喝道:「且慢動手!」誰知他話音一落,藍芒一閃,頓時一聲慘叫,往後就倒,胸口端端正正插着一把藍鱗匕首。

    藍匕大護法怒叱道:「誰敢阻攔於我,我就叫他嚐嚐藍鱗匕首的滋味,抓三個老傢伙下來!」

    誰知這時鏢車之中老人大叫道:「不好,賊子要搶咱們祖傳珠寶了,不得了啊!不得了啊!」

    兩個紫衣人驀地出手,要去掀動黃幔。

    鏢車中更加大叫道:「不好了,來了!」

    兩個紫衣人手尚未觸到黃幔,「哇!」地一聲淒厲奪魄的慘叫,兩人的身子早已飛出了五丈,一蓬血雨凌空而灑,可是覆車黃幔卻動也未動。

    藍匕大護法猛吃一驚,一抬手,一柄藍鱗匕首應手而出,朝覆車黃幔之中激射而至。藍鱗匕首嗤地一響,插在布幔之上,一陣擺動,卻未透幔而入,藍匕大護法暗忖道:「果非等閒之輩!」

    鏢車中已驚得怪叫一聲,道:「啊,刀!藍刀!我命休矣!」

    卻不知為何,那柄插在幔上的藍鱗匕首唰地倒飛而回,直向藍匕大護法的面門射到。藍匕大護法驚詫的一閃身,藍鱗匕首擦着他的耳根唰地掠過,立時又是「啊唷!」一聲大叫,神武鏢局的一個鏢師鼻樑上正好被刺入,死得不明不白。

    這時,神鷹手一聲怒嘯,厲聲道:「真人不露相,鏢車上的三位高人何不亮出名號?本幫所屬金陵神武鏢局絕不含糊。」

    他這裏話聲一落,第三輛鏢車之中,驀地暴出了一陣驚心動魄的狂笑,狂笑聲中夾着兩聲朗然長嘯,震動晴空。

    鏢車後的紅馬聞嘯猛然人立,唏聿聿也一聲剛朗的嘶鳴,同時一竄而起,凌空橫掠鏢車。

    鏢車後黃幔掀處,第一第二輛乘車中,同時其急如電掠起了一灰一青兩個人影,各人手中仍抱着那紅木箱。

    兩條人影在眾鏢師與紫衣人譁然大叫聲中,竟不快不慢地落在那匹縱空的紅馬之上。

    藍匕大護法舉手發出了三把藍鱗匕首,馬背上的灰衣老人掄掌一揮,匕首中途倒尾飛回,他狂聲大笑道:「藍匕!藍匕!今日你大限到了!」

    紅馬捲起了一陣疾風,凌空瀉下,灰衣人帶掌一揮,「轟!」地天撼地裂般排山掌風壓了下來,眾鏢師那裏能夠抵敵,當場慘叫連聲,血肉橫飛,一掌之下,毀了四個神武鏢局的鏢師。

    馬上的灰衣老人更加哈哈狂笑,道:「瞎了眼的嘍囉,憑你們也配!我只不過藉你們金陵神武鏢局為首,掃盡你們這些為虎作倀的兔崽子!」

    青衣老婦也單指一劃,另一個鏢師哇地一聲慘叫,被她攔腰劃為兩段。她格格大笑了起來。

    藍匕大護法驚得連連退後。

    就在這時,第三輛鏢車之上,人不知鬼不覺地一條灰影一溜煙掀幔而出,根本就看不出他施的是什麼身法,微微一晃,已到了藍匕大護法的身前不足一尺,幾乎兩個臉龐相對湊上。

    灰衣人「呼呼」的一聲,從從容容在藍匕大護法臉上吹了一口氣,一旋不見。

    藍匕大護法怔怔打了個寒噤,連連退步中不斷地道:「你!你!誰!誰?」

    他的頭髮一緊,不自禁地「哇哇」叫了起來,頭上的長髮猛地被人拔去了一半,接着他臉色大變,「啊!」地一聲慘叫,那條斷臂之處,被人以手指狠狠的插了一指,鮮血涔涔而流。

    他踉蹌了幾步,大叫道:「韋北海!」

    神鷹手一縱到了他身邊,對中那灰衣老人以他成名大鷹手猛地抓去,灰衣老人竟不閃不避,神妙絕倫的一把已扣住了他的手腕。

    左手抱着的紅木箱往空拋起了三尺,騰出手來劈劈拍拍一連打了他五個耳光,身形一旋,左手一鈎,又將紅木箱抱在懷中。

    神鷹手被打得臉頰浮腫,仍然大叫道:「大護法有何事吩咐!」

    藍匕大護法慘厲地狂笑道:「韋北海你做的好事!」一揚掌,一起掌力出其不意地劈到。

    神鷹手韋北海那裏甘心就戮,急切間,一聲怒叫,鷹爪一亮,「蓬!」兩人已接過一掌,震得神鷹手連退三步。

    藍匕大護法又厲笑道:「韋北海!你居然敢抗命不死!」一個搶撲,單臂挾着千鈞之力,呼地壓了過去。

    神鷹手再也措手不及,「哇!」一聲慘呼,一口鮮血噴出五尺之遠,臨死時,他雙目狠狠地瞪着藍匕大護法,微弱的道:「你好狠啊!」隨即,他好似用盡了本身殘餘的力量,扭過頭來盯視着那灰衣老人問道:「你你」

    可是,他下面的話好似已無力再問。

    猛然間,他目光大亮,一個挺身竟站了起來,大叫道:「你是誰?」

    灰衣老人竟怪笑了一聲,道:「老夫地將也!」

    藍匕大護法一聽地將之名,全身一陣戰慄,雙目一轉,嗖地凌空而起,竟想溜之大吉。

    誰知紅馬背上的灰衣老人大喝一聲:「你逃得了麼?」

    「呼!」一股如霹靂般的掌力從斜裏摟頭蓋臉的罩到。

    地將老人單臂一招,一股無形勁力把藍匕大護法吸出二丈之外,逃過了紅馬背上兩人的掌風。

    地將老人左手又是一揮,一絲指風無聲無息地點了藍匕大護法穴道,這才轉頭對紅馬背上的人道:「此人留着套口供,你們收拾那些人吧!」

    紅馬背上的灰衣老人一拍馬頸,叫道:「雪兒,別饒過那些人!」

    唏聿聿一聲朗鳴,紅馬二度凌空,猛地衝向紫衣人與眾鏢師之間,一陣蹄踢、嘴咬、尾掃,慘叫大發。

    紅馬雄厚的力道把眾鏢師打得七零八落,唯紫衣人卻個個身懷不俗之武功,非紅馬之功力所能奏效。

    馬上灰、青衣老人互視一眼。灰衣老人左手一抹臉上,當即取下了一張人皮面具,現出了一張如冠似玉的面龐。

    紫衣人一見,驚得大叫道:「是獨孤小子!快逃命!」

    原來這灰衣老人果然是獨孤青松所扮。

    當日在巫山縣城受傷,幸靠龍馬與冷雁蓉捨命救出包圍。

    獨孤青松與冷雁蓉同乘龍馬離開巫山縣城不久,獨孤青松便即清醒,兩人乃商議,萬極帝君自稱為武林至尊,且已懾服武林羣雄。如今要與他相抗,只有投奔金陵齊王故宅地穴中請出地將,並找到武林至尊的信物──武林金鼎。

    獨孤青松和冷雁蓉便依計而行。

    找到地將後,也深為他贊同,尤其當他知道萬極幻女便是帝君之妻時,數十年懸心之事已知,決心要為天將報仇。

    獨孤青松和冷雁蓉便同在齊王故宅的地穴養傷,並從地將研習各種至高武學一個月,誰知這一個月武林的變化卻這麼大。

    終於他們決定了計策,向血魔幫發難。

    獨孤青松狂笑道:「完了!逃得了麼?」

    獨孤青松單掌一立,「天威地烈」的掌力橫掃當場,轟然一聲大震,血肉飛濺,只看得仍騎在紅馬之上的青衣老婦面色大變,叫道:「青松哥,給他們留點餘地吧!」

    獨孤青松冷笑一聲:「留點餘地!他們又何嘗替我們留有餘地?再説此刻我們身分已露,絕不能留他們一條活命!」

    他掌勢一挫,第二掌又自出手,這一掌「天怒地怨」更加勁力雄厚,只打得山石橫飛,僅餘的幾個紫衣人被打得連同山石飛出五丈開外,始跌入隘道旁的狹谷之中,真是無一生還之人。

    獨孤青松這兩掌把一旁被點住穴道的藍匕大護法看得雙目瞪起老大,長嘆一聲,喃喃道:「想我藍匕護法,自認功力超羣,不料今日這小子,一月不見,功力何止又增加一倍,今日栽在他們手裏,我命休矣!」

    獨孤青松將金陵神武鏢局鏢師和藍匕護法帶來的紫衣人全數清除後,望着藍匕護法冷冷一笑,道:「你這兇人!今日還有何話説?」

    藍匕護法嘴角做出個輕蔑的表情,道:「小子,要殺要剁,隨你的便,我血魔幫總壇大護法只要皺皺眉頭,便不算英雄。」

    獨孤青松哈哈狂笑,道:「你還嘴硬,今日恐怕你不得好死。」

    藍匕護法被地將點了穴道,動彈不得,但他雙目逼射出兩道兇光,狠狠地瞪了獨孤青松一眼,嘿嘿不住地冷笑。

    獨孤青松回身對騎在紅馬背上的冷雁蓉招招手,冷雁蓉騎馬從容而來,問道:「青松哥,你有何事?」

    獨孤青松對她道:「你要將他怎麼辦?」

    「地將前輩定有處置之策。」

    這時,地將一直悠閒的坐在二丈外,閉目沉思。

    獨孤青松走了過去,朝他恭謹的一禮道:「地將老前輩,血魔幫藍匕大護法殺人如麻,請老前輩吩咐處刑。」

    地將睜目看了獨孤青松一眼,轉眼又掠了遍地的死屍一眼,道:「娃兒!你父母叔伯均被血魔幫擄去,如今更且下落不明,他是血魔幫重要人物之一,為何不設法問清血魔幫此刻總壇地址及你親人的安危?」説罷,他想了想又道:「且先把那些屍體滅跡後再問吧。」

    獨孤青松唯唯應是,立時運起掌力,將那一具具的鏢師、紫衣人的屍身掃落崖下狹谷之中。

    然後一步步走到藍匕大護法的身邊,正想伸手提他起來,突然藍匕護法冷聲道:「小子!我看那匹紅馬的體型鳴聲分明便是那匹龍種烈馬,為何會突然之間變成了紅色?」

    獨孤青松哈哈大笑,道:「小爺如不略施小計,如何能瞞得住血魔幫的耳目?白馬雪兒只是被染色而已,想不到你終於上了我的大當。」

    藍匕大護法怒容滿面,哼了一聲道:「小子狡猾,但你仍難逃帝君神目,不論你走到天涯海角,帝君必追殺你小子,你得意什麼?」

    獨孤青松望了地將一眼,更是狂笑道:「萬極帝君老狐狸,乃地將老前輩掌下驚魂漏鬼,數十年後的今日他重出作亂,他能橫行到幾時?」

    藍匕大護法默然片刻,嘴角又露輕蔑之色道:「萬極天尊已非武林羣雄能敵,萬極帝君更是功力通玄,武林羣雄四海歸尊,地將雖功力奇高,但只是個孤老頭子,如何能與羣雄匹敵?」

    獨孤青松傲然長笑,道:「走着瞧吧!」忽然,他心中一動,暗忖:「這豈非很好將他説服的時機?」

    於是獨孤青松話鋒一轉,笑了笑道:「藍匕兇人!我且問你,你可想親眼看到萬極帝君父子和他妻子萬極幻女當眾就戮?」

    藍匕護法戚然慘笑道:「我想又怎樣,不想又怎樣?而且我也不信有此一天,尤其萬極幻女神出鬼沒,真正的萬極幻女雖只有一個,但她替身無數,縱然你抓着一個萬極幻女,又如何證實是她真身?」

    獨孤青松見他已經心動,緊接着道:「好!你藍匕兇人滿身血腥罪孽,雖萬死而無辜,但你如能遵守我的條件,我便放你今日不死!」

    藍匕護法雙目一陣轉動,陰陰笑道:「小子,你自己還不是滿身血債,我不信你的話。」

    獨孤青松大聲道:「我獨孤青松從不打誑話。」

    「好,什麼條件,小子説出來吧!」

    獨孤青松冷冷地掠了藍匕護法一眼,突然走至他身邊,在他身上掏出一柄藍鱗匕首微微晃了兩晃,道:「這條件麼?簡單得很!只要你説出我爹爹聖劍羽士、我娘金釵教主、我叔寒波劍客以及血筆秀才、神斧開山、劍豪後裔父子的安危和被困之處,我獨孤青松説一不二,便任你不死。」

    藍匕護法閉目沉吟一刻,臉上忽地掠過一絲喜色,道:「你的話當真?假如我説他們已全數進了鬼門關,你還放我?」

    獨孤青松聽罷,全身一陣大震,搖搖欲倒,冷雁蓉一見,猛地從紅馬背上掠撲下來,扶着獨孤青松叫道:「青松哥,冷靜些!」

    獨孤青松定了定神,驀地一聲暴喝,道:「此話當真?」

    藍匕護法冷笑一聲,道:「誰説是真?我只是問問你如我説他們全數被殺,你還放我不死麼?」

    獨孤青松厲聲道:「不論你説什麼,只要你説真話,我都放你不死!」

    藍匕護法一陣厲聲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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