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瞧得很清楚,常太虛已是強弩之末。
儘管説,常家大公子,未來的常家主人和長生商會領袖,依舊有着無數底牌。但那已經無關緊要,因為當蘇狂那一記恐怖的滔天七殺劍道來襲時,他將其餘所有底牌都丟掉,直接採取獵魔鞭來防禦,那很顯然意味着一件事——所有的底牌都沒法防禦住蘇狂的狂暴一擊,只能啓動獵魔鞭。
而令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滑稽的是,先前常太虛大放厥詞,在眾目睽睽下公然豪言壯語説:他無需使用獵魔鞭,之所以將它掏出來,只為防止“不小心”將蘇狂一擊解決掉。
但現在,生死擂台上,所有人都揶揄地瞧着他,令常太虛不禁有種芒刺在背的尷尬感覺。
被所有人戳脊梁骨的糟糕滋味,簡直是度日如年,特別的煎熬。
常太虛咬咬牙,已經決意撕破臉皮,暫時將所有的臉面都擱到一旁,沒必要再理會其他的。因為蘇狂目前展露出來的強勁劍道,簡直是令他目瞪口呆,尤其是先前那帶着無盡殺意的恐怖劍道,甚至能夠對先祖遺留的獵魔鞭造成傷害。
如果持續用獵魔鞭去格擋蘇狂的攻擊的話,那意味着,它很可能將報廢掉,那樣的話簡直是奇恥大辱,而且高層必然會降下嚴厲的懲戒!
堂堂神兵,在四元丹武聖和三元丹武聖的對決中毀壞,那本來該是天方夜譚的事情,今日卻是真真正正地即將上演!
常太虛咕嘟吞嚥一口口水,咬緊牙關,狀若瘋狂:“蘇狂,你是自作自受!桀桀,是你逼我的!既然如此,那我就無需顧忌任何事情,全力將你格殺在此!不得不説,如今的我已經承認,難怪你在盟城被譽為少年至尊,也難怪你能夠從冥墟中帶回如此之多的水晶頭骨。既然如此,那我就得傾盡全力,將你扼殺在襁褓中,免得將來你問鼎武神,成為我們常家的心腹大患!”
蘇狂淡淡地説:“若非你貪婪成性,妄圖一腳將我踹出局,獨霸小説旗艦店,我們本該和睦得很,共享每年百萬上品靈石的生意。但你卻是厚顏無恥,趁我生死未卜時下黑手,甚至誣衊我藏污納垢,跟謀殺武聖的兇手相關。呵呵……你根本就是自取其辱!你釀成今日的結局,怪我嘍?”
常太虛一怔,心中悔恨莫名,但事已至此,他也是臉厚心黑的人,也就懶得再理會任何臉面問題,只是獰笑:“蘇狂,你以為我已經窮途末路?別忘掉,我依舊是武神豪門的見*主!你意圖謀殺常家的未來家主,明年的今日必是你的忌辰!”
説完,常太虛就揮舞着獵魔鞭,抽打虛空,瞬間化出無數的龍影,全都在虛無中咆哮着,張牙舞爪地向蘇狂襲來。
儘管説,神兵只是武神們曾經使用的東西,它的力量依舊只是四元丹武聖常太虛的,然而,在其中隱隱約約有着一絲恐怖澎湃的氣息,令蘇狂瞬間意識到:只有他的日月龍鱗勉強能夠抵禦一番,其餘的防禦手段,完全就是螳臂當車,根本不可能有效的!
“彩斑斕。”蘇狂在心中焦慮地問,“你的七彩戰甲,能夠扛得住浸有武神氣息的神兵嗎?”
那一記獵魔鞭,除掉其中一絲淡淡的武神氣息外,也就是很平庸的法器水準。但正因為它是武神的舊物,所以勉勉強強能夠列入神兵之一。
但武神,那本就是超乎武聖們想象的存在,他們的威能,能夠輕易地碾碎所有武聖們的防禦。所以,神兵才有着碾壓般的恐怖效果。
彩斑斕淡淡輕笑,美豔絕倫的俏臉上,滿滿都是自信:“嘻嘻,你猜。”
她瞬間幻化出身體,只是,在吞噬一些來自水晶骷髏中的能量後,彩斑斕渾身都散發着淡淡的微光,她的身軀窈窕火爆,前凸後翹根本已經沒法形容她的豐乳圓臀長腿,簡直已經是豔絕人寰,堪稱紅顏禍水級,令蘇狂都下意識吞嚥一口口水。
“嘁,色狼。”彩斑斕得意洋洋地伸出白嫩的纖纖玉指,輕輕一觸碰蘇狂的腦袋,緊接着她的渾身就閃耀着濃烈的光澤,赫然是跟來自獵魔鞭上的一樣。
“水晶頭骨中得到的秘密儘管有限,但是,你卻忽略一件事。”彩斑斕輕輕地説,“那就是那些所謂的水晶頭骨,基本上都是些來自武神遺骨,或者是吞噬武神骨骼後的生物們才有的骨骼。形成那些幽藍光澤的唯一緣由,便是——武神之力。”
“那件神兵上的東西,對付它很簡單,只需你穿上我的七彩戰甲即可。”彩斑斕很是篤定地説,緊接着果然就有無數光斑從虛空中滋生,裹緊蘇狂的全身,在所有武聖們的疑惑注視下,一具七彩斑斕的華麗戰甲套在蘇狂身上。
一襲白袍獵獵的蘇狂竟然是振衣而起,直接一步步登上虛空,向着手持神兵的常太虛走去,渾身的戰意在熊熊燃燒,彷彿一股來自亙古的不屈,支撐着他的脊樑,縱然是武神豪門,也無法令蘇狂卑躬屈膝。
“七彩聖戰甲。
乘風御魔劍。
我本楚狂徒。
性喜割人頭!!!”
蘇狂仗劍高歌,滿腔的豪情熱血,令現場無數女武聖們都是眼光炙熱,而他的七殺劍上,一擊焚天殺也已經醖釀完畢,蓄勢待發。
“少來裝腔作勢!”常太虛怒吼,舉起獵魔鞭,凌空狠狠抽來。
但出乎常太虛預料的是,蘇狂竟然根本就未曾閃避,反倒是直接加速,快得不可思議,猶如電光石火般,一瞬間狂飆而來,直接就撞向獵魔鞭!
“該死的,怎麼回事?”常太虛頓時懵了,心中驚魂未定,他根本從未想到竟然會有人能夠無視獵魔鞭,那可是堂堂正正的神兵啊,是武神先祖——長生武神閣下的御用之物,為何就對蘇狂完全無效呢?
啪!
在常太虛呆若木雞時,獵魔鞭已經抽到七彩戰甲上,然後常太虛渙散的眼瞳,就重新滋生出一絲陰狠:蘇狂大概是瘋癲了吧!或者,他明知必敗無疑,因此就刻意詐唬我,為的就是讓我心存忌憚,不肯再用獵魔鞭去對付他,沒錯,一定是如此。
然後,在所有人驚愕的眼神中,抽在七彩戰甲上的獵魔鞭竟然只是將蘇狂的白袍撕碎,在他的胸膛上留下一道清晰徹骨的傷痕,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哇!!!”
滿場譁然,根本沒有人説任何話,因為所有人都已經是傻眼,根本沒法想象那一記獵魔鞭所帶來的結果,只是一件最平庸法器帶來的傷痕,僅此而已。
蘇狂的胸部重創,但骨骼都未曾折斷,只是留下一道鞭笞血痕,僅此而已……那就是堂堂神兵的厲害???
常太虛也已然完全呆住,他所依仗的神兵,竟然失去它的效力,沒有像對付其餘武聖那樣,摧枯拉朽地將他們抽得粉身碎骨。甚至,常太虛都遺忘掉蘇狂能夠趁機反攻的事情。
嗡……
七殺劍出鞘,緊接着是恐怖的豪光再起,剎那間就有一記焚天殺凜冽地劃破虛空,直接斬向常太虛的咽喉。
一旦擊中,必然是斬首攻擊,直接就能將常太虛一刀兩斷!
“何必如此桀驁……”生死擂台上,先前見證這場搏殺的十元丹巔峯武聖,卻是忽然就移形換位,來到常太虛面前,為他格擋住那一記必死的焚天殺。
蘇狂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糟糕,冷笑着説:“提議上生死擂台的是你們常家的常太虛公子,如今,他即將落敗身死時,你卻衝出來阻止?難道説,在羣星之城中最神聖的生死擂台,在閣下眼中,只會任憑你們決定遊戲規則的笑話?我若是必死無疑,閣下想必就是袖手旁觀,對吧?”
“不,倘若蘇狂先生有性命危險,我必然也將出手襄助。畢竟,我們該慈悲為懷,秉持仁義之心,冤家宜解不宜結啊。”十元丹武聖捋捋鬍鬚,竟然厚顏無恥地反駁,一臉誠懇地説。
蘇狂勃然大怒!
眼前的混蛋,簡直是無恥到極點,蘇狂能夠確信,一旦結局是自己被常太虛斬殺,十元丹武聖必然只會拍手瞧着,但眼下,的的確確是常太虛已經輸掉,而自己是贏家,所以那名武聖可以肆無忌憚地胡説八道。
但盛怒中的蘇狂,卻依舊沒有失去理智,只是冷冰冰地説:“呵呵,閣下胡攪蠻纏,滿口仁義道德,胡説八道的本事,真的是無恥之尤。先前常太虛祭出獵魔鞭,準備將我抽成碎片時,現場九成九的人都認為我將必死無疑,你卻未曾跳出來阻止,等到我卧薪嚐膽,終於贏得優勢時,你反倒出來插手。”
十元丹武聖的臉上有一絲冰冷怒意,他沒想到蘇狂竟然如此不給面子,在面對他堂堂的十元丹武聖時,都敢如此桀驁,不禁冷哼:“我何須跟你説太多理由?你只是一個小小的三元丹武聖而已,我所説的話,就是金科玉律!”
“那你能起心魔誓言嗎?”蘇狂冷笑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