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愚蠢的人族,他們將拼得你死我活,為我們巫族的崛起獻上他們的血脈,桀桀!”太清獰笑,嚼着一塊鮮血淋漓的生肉,很難想象它究竟來自哪種生物。
其餘巫族也是滿臉的憧憬,很期待他們未來也猶如大巫般,從無數的人族身上攫取基因,獲得的恐怖的太古祖巫之力!
只有那名親眼目睹父親被撕成碎片的祝桀,卻是心中恍惚,猛然意識到:憑着那些上古時代的所謂巫族傳承,就真的能夠雄霸如今的大星域嗎?太古巫族何等強悍,都依舊沒落下來,但如今的那些巫族已經羸弱不堪,卻依舊想遵循那條已經失敗的老路……能成功嗎?
從部落中走出,已經見識到廣袤天地的祝桀,心中存疑。
得有一條全新的道路,方能重新崛起在新世界!祝桀抿嘴,神情陰翳,沒有半點微笑,而巫族部落的人沉浸在狂歡中,無法自拔,他們彷彿已經能夠看到未來巫族雄霸大星域的震撼一幕。
“屆時,屠殺我們巫族同胞的蘇狂,一定要挫骨揚灰,撥皮拆骨,敲骨吸髓!”太清陰森森地説,“小桀,為何你好像沒有半點的高興?抱歉,我不該提的蘇狂那混球的。又讓你想到屠村慘案,對吧?”
祝桀尷尬笑笑,説:“我想手刃蘇狂……真有那一日的話。”
“阿嚏!”
蘇狂揉揉鼻子,心説:又有傢伙惦記我,想必就是那些虎視眈眈的常家殺手,或者是瘋狗一樣的陳家人,該死的,那些傢伙真是死纏爛打的癩皮狗。
他心中鬱悶得很,尤其是在招惹陳無極那個沉浸劍道的瘋子後,更是頗感忌憚。大星域風雲榜上的傢伙,絕對非同凡響,而蘇狂的起點是在華夏,而且他根本就沒有豪門子嗣那樣的優秀條件,能夠從孃胎裏就有丹藥滋補,一出生就有高手洗髓鍛體,而等到懵懵懂懂渾渾噩噩的孺童時代,就已經在修煉。甚至,蘇狂的青春期是在撩妹泡妞,耽擱工夫,而那些傢伙卻已經臻至武聖!
蘇狂的崛起,算是從兵王時代勉強踏上征途,而那時候他已經很“老”,等同浪費掉整整十年的光陰,想去跟風雲榜上那些真正的少年至尊爭鋒,的確有點有心無力的頹然。
“稍安勿躁,我有逆龍碑,七殺劍,吞天神功,很快就能夠登上巔峯,去跟你們較量一二。”蘇狂咬緊牙關,滿腹怨念,而他現在的鬱悶,將來必將十倍回贈給那些天驕無雙的驚豔人物。
一直靠着將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殺到如今的蘇狂,很確信他將來必然能夠攆上那些天驕的步伐,甚至超越,凌駕他們之上!
“快點,據説陳嗣源公子又在北方墓穴,找到一本未知殘卷,但恰好有幽魂守衞,很是棘手,甚至陳嗣源連番上陣,都以落敗告終,現在正在召集人馬,準備用人海戰術解決呢。快點去湊熱鬧吧,任何武聖都能夠得到一份酬金。”有人忽然驚喜地説。
“哼,我們能得到的只有一點點酬金而已,陳嗣源卻在謀奪劍神殿下的劍道殘卷!我們就算再努力,也是為他作嫁衣裳。相比劍道殘卷,一點點的酬金根本就是屎尿屁!!!”有人嘟囔,滿臉不爽。
“得嘞,別痴心妄想啦。想想被通緝追殺的蘇狂吧,那傢伙未必就能在劍神墓中得到什麼東西,畢竟他的修為很粗淺,只有武聖三元丹而已,就算那些很平庸的守墓怪物他都沒法解決,但是,就因為得罪陳嗣源,蘇狂就已被全劍神墓通緝!甚至,長生商會和陳閥豪門聯手,懸賞整整十五萬上品靈石,只要他的項上人頭!”有人唏噓地喟嘆,“所以,如果我們想搶奪陳嗣源志在必得的劍道殘卷的話,他一定會暴怒,然後故技重施,就像對付蘇狂那樣對待我們。你們,沒人想死吧?”
“該死的陳閥,豪門就是齷齪卑鄙!”
“蘇狂跟我們同樣都是倒黴蛋啊……”
一連串的抱怨腹誹,而蘇狂也懶得多聽,因為他已經搞清楚來龍去脈:陳嗣源那廝走狗屎運,已經得到一份劍道殘卷,但竟然又得到第二份的線索。而那些在劍神墓中的大星域風雲榜上的高手們,竟然很默契地保持距離,將劍神墓的區域瓜分,各自去搜索自己的那一份地區,完全沒有任何跨界爭搶的意思。
所以,陳嗣源能夠肆無忌憚地去圖謀第二份劍道殘卷,贏得劍神傳承。
蘇狂蹙蹙眉,露出一絲冰冷微笑:“陳嗣源,上回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卻因為虓虎妖核的緣故找茬,故意激怒我,如今甚至掏出十五萬上品靈石懸賞我,真是欺人太甚!呵呵,巫族的麻煩頗為棘手,根據神識感應,是在劍神墓的深處,而沿途必然有無數的怪物,所以,我必須等待一點時間,先讓那些對劍神墓中寶物特別狂熱的傢伙清理下道路。而在此期間……我完全可以去攪黃你的好事!”
對待那些跟自己已經勢同水火,不死不休的傢伙,一向有兩種方法:其一是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只要自己勤勉修行,就能夠將麻煩解決在襁褓中,碾壓那些曾經的敵人,比如説巫族;其二嘛,就是得打壓對手,將他的前途毀掉。
陳嗣源很傲慢地大肆聘請一堆的武聖去對付怪物,意圖搶奪劍道殘卷,必然混亂得很,而且他心中焦躁,根本就不可能對招募的武聖執行嚴格審查,所以,自己就能輕易地混入其中,然後嘛……呵呵。
很快,蘇狂就躡手躡腳地跟着那些對酬金很感興趣的武聖們,一路狂飆,來到墓穴正北的一條墓道中。
不得不説,劍神墓的構造堪稱複雜,甚至猶如一座微型城市,可見當初劍神殿下在臨終前,想必也是富可敵國的水準,竟然搞出如此大的手筆,當真令人震撼。
“任何的武聖,我們都願意招攬到旗下!當然,我們絕非是用低廉價格讓你們來做炮灰,只是那怪物魂魄能夠源源不絕地將泥漿變成怪物,猶如修士軍隊一般浩浩蕩蕩,非常的棘手。我家公子憑一己之力,只能應付兩波左右,然後他的靈氣就會耗盡。所以,請你們來,為的就是對付那些怪物軍團。”
“酬金絕對可以商量,二元丹水準的武聖,只要肯出手,我們願意支付1000上品靈石。當然,一旦簽署條約,您就得盡心盡力,除非是有被斬殺的風險,否則絕不能將真本事藏着掖着,一遇到硬茬子就轉身脱逃。我們做生意嘛,得講誠信,對不對?”
陳嗣源的弟弟陳子寅,正在忙碌着遊説那些武聖加入。
憑着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再加上堪稱慷慨的靈石攻勢,陳子寅可謂戰果顯赫,令陳嗣源非常滿意。
蘇狂不禁喟嘆:那些豪門的傢伙,優勢真的是太大,不僅能夠在修煉上佔據絕對優勢,而且有勢力做依靠,任何能用靈石解決的事情對他們來説都頗為簡單。
緊接着,蘇狂就瞧到墓穴北方的泥沼。
只見一隻夔牛狀的怪物正在仰天咆哮,而那種嗓音中帶着某種獨特的韻律,竟然在虛空中出現一連串的白銀色符篆,落入到泥沼中,緊接着無數的泥漿就翻滾着,化成怪物,然後又開始跟氣急敗壞的陳嗣源僵持。
“該死的!那隻殭屍夔牛的泥偶召喚為何完全沒有停止的跡象?”陳嗣源暴怒,“根據我們陳家典藏的那些書籍記載,夔牛最多能夠召喚三回而已啊!”
蘇狂也是心中凜然,自忖一旦碰到那殭屍夔牛,也只能灰溜溜跑路。
身為神獸之一,夔牛能夠溝通風雷霹靂,召喚出眾多的怪物為自己助戰,因為夔牛本身就是霸主級妖獸,他旗下的一眾小弟多得很。而夔牛能夠召喚的傢伙的強悍程度,由那些願意跟跟它簽署僕從契約的傢伙決定。
在劍神墓中,畢竟能來此地的武聖較為稀少,而且,基本上人人都是精英,誰又肯為他人做嫁衣裳,老老實實地為陳家賣命呢?因此,一瞧到夔牛後,很多原本有意加入陳家招募的武聖陣營的人都沉默下來,多數人轉身離去。
誰知道那夔牛謎一樣的無限召喚是什麼鬼?
再説,也沒人知曉夔牛是否隱藏着一些實力特別霸道的僕從。萬一……夔牛曾經征服些別的神獸,然後降服他們,令他們甘願俯首稱臣呢?那樣的話,勢必將非常恐怖。
“我願意加入。”蘇狂佩戴着千機變面罩,已經變成一個陌生的二元丹武聖,而此時此刻他正雙目放光,滿臉貪婪,小心翼翼的説,“價格嘛,能不能再談談?”
“好,給你的價碼加三成!”陳子寅很是爽朗地同意,拍拍蘇狂的肩膀,勉勵道,“多謝兄弟仗義出手,接下來就看你的表演嘍。”
蘇狂一副口水直流的賤聖模樣,眼神卻在找陳嗣源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