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戰的武聖們譁然。
人人都面露疑惑,問那些在場的陣法師們:“我們都知道,困龍陣有妨礙別人攻打的效果,但它也能封鎖聲音,阻隔畫面嗎?莫非蘇狂改良困龍陣,包藏禍心,意圖對其中的雨魔大人不軌?”
一名陣法師捋捋鬍鬚,搖搖腦袋:“那的確是正統的困龍陣,只是其中又額外佈置一個消音陣而已,看來蘇狂公子是不願他跟雨魔的交談內容外泄。但那也沒有違犯任何規矩,因為消音陣對雨魔沒有半點威脅,而且自始至終,困龍陣都沒有任何運轉的跡象。至於阻隔畫面嘛,那是困龍陣的光暈,所有人佈置的困龍陣都是如此,怨不得蘇狂公子。依我看,蘇狂公子佈置消音陣,大概是他接下來説的話中,有一些是不想泄密的,也許跟他的殺招有關。”
大部分武聖都頷首同意陣法師的判斷,也覺得蘇狂的行為合情合理。畢竟,在以往的無數回對決中,同樣有人不願意泄漏本身武技的秘密,因此設置消音陣。尤其是一些諸如“魔神咆哮”之流的音波武技,一旦泄漏出來,會形成大範圍屠殺,所以也必須得設置消音陣,免得殃及觀眾。
但根本就沒有人能夠猜到蘇狂的真正用意!
接下來,蘇狂的魔龍化身依舊維持固守,自始至終都在跟雨魔抗衡。
魔龍真身。
帝霸龍骨。
日月龍鱗。
龍神之魂。
超凡肉身。
七彩戰甲。
六大防禦合一,令蘇狂的防禦固若金湯,而雨魔整整持續一炷香功夫的狂轟濫炸,竟只是消耗掉一半的日月龍鱗,根本就沒有造成實質性創傷。就算有些微細的傷疤,也被蘇狂的強悍肉身給輕易治癒。
“該死的,你藏匿在烏龜殼中捱揍,算什麼英雄好漢?”心中惱怒的雨魔不禁出聲嘲諷,“蘇狂,你來挑釁我,圖的就是品嚐下我的拳頭嗎?你是受虐狂?你以為靠着捱打就能贏我嘛?”
蘇狂搖一搖腦袋,嘴角微翹,眼中閃着睿智光澤:“當然沒可能的,但你正在瘋狂地消耗靈氣,不是嗎?待會你的靈氣耗盡時,再也沒法施展出六元丹武聖的威能,那時候才是我反攻的時刻。”
“嘁。”雨魔捧腹狂笑,好像看瘋子般俾睨地瞥着他,“真夠愚蠢的!我有血雨滋潤,人人皆知我是主場作戰,有着無盡的後備靈氣儲蓄。猶如一渠活水,而你卻是無根之木和無源之水,再加上只是小小的三元丹武聖,靈氣非常有限。儘管説,你好像能夠用你的龍鱗儲藏一些靈氣,但歸根到底,始終是有限的,跟我浩瀚無窮的血雨沒法相提並論。蘇狂,你將必輸無疑,而且根本就無需太久,大概一兩個時辰即可。“
雨魔很是篤定,心中森然冷笑,祭出魔刀,又瘋狂地向蘇狂砍去。
他要依靠着狂攻,將蘇狂的所有靈氣全都耗盡,那時候,就算蘇狂的六大防禦再厲害,也將徹底失效。一杆喪失子彈的機槍,哪怕型號再先進,殺傷再恐怖,也只是冰冷的鋼鐵而已。
蘇狂卻是咧嘴,指尖驟然蒸騰起一絲猩紅微光。
但感謝困龍陣的豔紅光澤,令他們決戰的擂台完全都籠罩在滔天紅光中,所以雨魔儘管瞧到蘇狂的指尖有一絲光澤,但卻也沒有認出來。
倘若沒有困龍陣的話,雨魔輕而易舉就能夠認出那光澤的獨特身份——《吞天神功》發動的顯著標志!!!但如今,一來雨魔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防範,也自始至終都未曾想到蘇狂竟然能夠有那樣逆天的神功在手;二來蘇狂隱藏得太好,而困龍陣的光澤也被他加強到極點,所以根本就沒人看出其中貓膩。
甚至,在困龍陣外的武聖觀眾們,也是根本沒人看出吞天神功的標誌,甚至沒有察覺到微光。
於是,蘇狂所憑恃的最強底牌,本來絕對沒法在眾目睽睽下曝光的《吞天神功》,如今堂而皇之地被他掏出來,施展威能,卻是無一人能夠察覺出他的獨特!!!
雨魔捧腹大笑:“你的那點小小微光,跟我的滔天血雨比,簡直是螢火之光跟皎月爭輝!現在,我就徹底摧毀你所有的驕傲,然後將你的所有底牌都奪到手中來。”
雨魔説完,渾身的猩紅之光暴漲,六元丹武聖的威能極度灼眼,超級着所有觀眾的眼球。
蘇狂唇角勾起一絲微笑,因為由於雨魔的血光太強烈,徹徹底底地將他發動吞天神功的光澤隱藏,絕對沒有人能夠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於是,蘇狂就將手指藏在身後,然後那瘋狂降臨的血雨,頓時匯聚成蘇狂的靈氣,被他輕易吞噬,然後匯聚到他的肉身中,變成精華,灌溉蘇狂已經有些枯萎的日月龍鱗。
本來耗得七七八八的靈氣,瞬間瘋狂暴漲,令蘇狂很快又變成完整的形態。
接下來。
雨魔在桀驁的狂笑中猛攻整整一百回合,氣勢洶洶,龍精虎猛。
無數海盜為他搖旗吶喊,所有的武聖觀眾都是搖頭喟嘆,覺得蘇狂必輸無疑,根本就沒有任何翻盤的希望。
然而,當戰鬥持續下去時,蘇狂的精神愈來愈萎靡,但他卻自始至終,都彷彿是不倒翁一般。每一回觀眾們都覺得蘇狂已輸,他的防禦將被打爆,但他卻是又能夠從瀕死邊緣還魂,始終安然無恙。因此,打到第一百回合完畢時,猛攻不休的雨魔不禁艱難地擦拭下額頭汗珠,同時氣喘吁吁地停手,而蘇狂也是遍體鱗傷,渾身結痂,傷疤縱橫交錯,但他卻是依舊未輸!!!
“該死的……蘇狂,真是猛士啊。”縱然是海盜們,至今也不得不翹起拇指,讚歎蘇狂的恐怖韌性。憑着三元丹武聖的一己之力,能夠支撐如此之久,在雨魔狂風暴雨的魔刀攻勢下倖免,當真是令人佩服。
蘇狂淡淡笑笑,神情如常,眼神冰冷地瞥着雨魔:“閣下好像至今都沒有解決掉我啊,而且,你自身的消耗倒是非常厲害。長久下去,閣下的血雨固然厲害,但你好像忘掉一件事——你的血雨,也是你去收藏搜刮的海獸鮮血煉製,它們同樣是有限的。”
雨魔頓時睚眥欲裂,心中驚疑,情不自禁地焦躁想道:沒錯,的的確確如蘇狂所説,我的血雨也沒法無限制地持續下去。而蘇狂先前所暴露出來的韌性,簡直已經是跟一般的六元丹武聖相差無幾。我已經消耗掉近乎半數的血雨,他竟能安然無恙?其中的蹊蹺,我卻也是一無所知。長久下去,説不準是誰在消耗誰啊?
雨魔深知:自己的底牌已經掀開,人人都清楚就是血雨,但蘇狂能夠撐得如此之久的底牌,卻是自始至終都未曾曝光,而自己也根本沒法猜想它的威能。
倘若,那張底牌能夠再持續一個時辰的話,自己……真的能贏嗎?
開展至今,雨魔破天荒地懷疑起來。
隨後,他就惱怒地搖一搖腦袋,心中暴怒。身為堂堂的六元丹武聖,如果輸給一介三元丹螻蟻的話,説出去他顏面何存?那樣的話,他將徹底淪為笑柄,再也沒有一絲的威望和麪子可言。
“所以……蘇狂那小子的能力究竟是什麼呢?”雨魔能夠崛起為六元丹武聖,自然絕非是蠢材。先前他覺得勝券在握,蘇狂沒有任何勝算,才會麻痹大意,而現在現實猶如一盆冰水,將他徹底澆醒,雨魔頓時立刻就鎖定蘇狂的手指。
“小子……先前你指尖泛起的微光,很古怪啊。”雨魔眯縫雙眼,回憶先前的狀態,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沒錯,自從你施展那微光之後,我的血雨消耗忽然增加很多!儘管對我的浩瀚血雨來説,它只是九牛一毛,但如此長時間的消耗,對我來説也是一筆鉅額支出啊……”
蘇狂心中凜然,暗暗喟嘆:果然,任何的六元丹武聖都絕非草包,自己隱瞞許久,但終究是得曝光出來啊。但也無所謂,因為能夠隱瞞到血雨消耗過半,已經是遠遠超越自己的預期情況,而雨魔活該倒黴!
“該死的!”雨魔忽然暴跳如雷,但緊接着又露出驚駭欲絕的神情,可是那表情尚未形成,轉瞬間又變成狂喜,一瞬三變臉,可謂精彩絕倫,而他的神態自然也被外界的人給瞧到,只是鑑於困龍陣的光暈,別人根本就沒法閲讀到他的口形,否則的話,有唇語大師存在必然能夠翻譯出他的原話。
“你在吞噬我的血雨跟我抗衡,相當於我在跟自己肉搏,消耗自己的血雨!那就是你的伎倆,難怪能夠消耗如此之久,而我卻一無所知。”雨魔最終搞懂其中訣竅,臉上露出狂喜表情,“也就是説,你故意用猩紅色的困龍陣光罩隱藏的,必然是一種猩紅色的光,再加上吞噬血雨的威能……是《吞天神功》啊!!!”
吞天神功的秘密,終於第一回曝光在眾目睽睽下,被一個海盜知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