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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仁義頓時只覺得腦子懵了,原本就被氣的大病在身,這下更是七竅生煙,哆嗦着手指指着李雲霄,“你,你,你……”
哆嗦了一陣後,他的突然動作停了下來,眼光中瞳孔開始漸漸擴散。
“噗!~”
孔仁義一口鮮血仰天噴了出來,正是積壓在他胸前的鬱憤,做完這最後一個動作後,他仰面倒了下去,“砰”的一聲重重摔倒在金鑾殿上,徹底的沒有了生機。
一代大儒,竟然被活活氣死了!
滿堂皆驚!
李雲霄啞然失笑道:“果然是聖人之後,當代大儒,以死來為自己的過失贖罪,也算是懂仁義,知羞恥了。所謂死者為大,那孔老師所犯下的過錯,我們也應該寬容大量原諒他才是。還請陛下聖決。”
朝堂之上皆是目目相視,暗道這李雲霄也太狠毒了,孔仁義都被活活氣死了,還不肯給人家一個清白,非要按上個罪名。這小子睚眥必報,跟人不死不休,死了都不休的性格,千萬別去招惹他。
秦正猛烈的咳嗽了幾下,這才緩過氣來,開口道:“雲霄説的不錯,死者為大,之前的事就全部算了。孔老師畢竟是一代大儒,擇日舉行國葬,全國哀悼!”
他畢竟是久居帝王之位,也是內心明白,犯不着為了一個死去的,毫無價值的人去得罪李家。所以也就順着李雲霄的話,説的模模糊糊的,既不定論罪名,也不還他清白。
若是孔仁義有知,怕是會直接氣活過來。
很快有太監宮女將孔仁義抬了下去,將大殿清掃。外邊國子監的太傅全都哭成一片。但也有不少聽了李雲霄的話後,開始沉思起來,冷靜的看待這些事。
秦正坐久了覺得有些倦意,將身體斜躺在龍椅上,開口問道:“靖國公,李雲霄,有什麼十萬火急的軍情,讓你們斬殺侍衞也要衝進來?”
老爺子挪了挪身體,移到旁邊去,以示今天讓自己的孫兒做主。滿朝之上,所有目光頓時落在李雲霄身上,各種複雜的深思在眾人腦中閃過,秦陽則是陰沉的要滴出水來。
李雲霄朗聲道:“白頭鎮失守,百戰國百萬大軍圍困昆金城,還請陛下立即發兵救援!”
秦正靜靜的聽着,發現沒有了下文,愣道:“然後呢?”
李雲霄瞪着眼珠子,道:“然後?沒有了,然後就等陛下的調兵令了。”
“啊?”秦正張着嘴巴愣道:“這,這不是幾天前就有的軍情嗎?你説的十萬火急就是這個?”他臉上浮現出一絲怒氣,“這個朕早就知道了!”
秦陽也是怒道:“李雲霄,你好大的狗膽!竟然為了一條過期的軍情,斬殺宮廷侍衞和太傅,論罪當斬!”
李雲霄蔑視的看了他一眼,不屑道:“別在這斬這斬那的,有本事到前線斬百戰國的人去,成天只知道斬自己人,果然本事了得!”
“你!……”秦陽被氣得語塞,一時不知道説什麼,脹的脖子通紅。但他馬上想到,此人伶牙利嘴,千萬別和他鬥嘴,連孔仁義都被他活活氣死了,若是自己鬥下去,怕下一個就是自己了。
想通此節後,頓時用凌厲的目光掃了他一眼,便閉嘴不再説話。
“啊!”李雲霄突然恍然大悟的樣子,道:“我忘記了,白頭鎮的金獅軍團就是大王子的部隊,已經給百戰國的人斬掉了,難怪大王子只能在國都斬斬自己人。”
他這話半分面子也不給,直接點出問題的關鍵所在,一是諷刺秦陽,二是帶有問責性質,正是你的部隊失守,才導致如今的局面。
秦正也是微微眯着眼睛,看似有意無意的撇了秦陽一眼。
秦陽心頭倒吸了口冷氣,金獅子軍團鎮守白頭鎮有上百年的歷史,前面就是有妖獸出沒的大莽山,從來沒有百戰國的軍隊可以突破過。這次的事,可謂極其玄乎,朝中大臣其實一個個都是猜測不已。秦正為帝多年,哪裏會不知道其中有玄機呢。
若是被父王知道自己為了爭奪王位,故意引敵軍入境,那別説是王位,怕是王子也別想做了!他渾身驚出了一身冷汗,但暗暗想道:只要自己死不承認,誰也抓不住證據!
秦正緩緩説道:“昆金城有飛龍將軍四十萬飛龍軍團鎮守,即便敵人有百萬大軍,也是難以突破。所以朕和諸位愛卿都認為這求援乃是假的,敵人的真實目的是要引開我們的中央軍,然後直接南下,劍指國都。這才是他們的真正目的!”
“原來如此,但若軍情是真的……”李雲霄肅然道:“百戰國破了昆金城,就可以揮軍南下,天水國十三主城盡皆收入囊中。到時候,陛下的中央軍可否擋住百萬大軍?”
他説的這點,也正是所有人憂慮的,一時間全都靜不做聲。
秦陽陰冷着臉,對着朝中一名大臣使了個眼色。那大臣身子一震,摸了摸額頭的冷汗,走出列來高聲道:“李雲霄,被困的是你爹,你當然着急。故意把失態説的嚴重,也是情理之中,不過兵者,乃是國之大事,豈能隨意,必須要從長計議才行。”
這位大臣內心也滿是無奈和緊張,他見識到了李雲霄的厲害後,內心隱隱有些害怕。但大王子的命令又不敢不聽,只能做出頭鳥,出來頂槓。
“錚!~”
太陰寒劍驟然出手,一道攝人心魄的寒芒劃過長空,直接點在那大臣喉嚨之前。金鑾殿上頓時慌亂起來,大量的侍衞急忙圍在秦正身前,“保護陛下”的聲音道道傳來。
李雲霄冷笑道:“奸佞賊子,置我天水國江山社稷不顧,大軍出征之前,便拿你祭旗!”
秦正也是滿臉怒容,劇烈的咳嗽道:“李雲霄,大殿之上竟敢拔劍,你想做什麼?!”
李雲霄正色道:“陛下,我是帶着十萬火急軍情而來。事情太過緊急,所以未曾解甲卸兵,還請見諒!今日正好揪出了一條國家蛀蟲,奸佞賊子,當為清君側!”
他的寒劍往前輕輕一點,雖未觸及皮膚,但寒氣卻透體而入,鮮血直流了出來,被凍成紫黑色。那大臣嚇得雙腿發抖,直接跪了下來,褲襠裏更是散發出噁心的燻臭味,他哆嗦着哭喊道:“陛下救命,大王子,大王子救我啊!~”
秦陽再也忍不住了,出列道:“父王,這李雲霄拿社稷大臣的性命當做兒戲,裝瘋賣傻在朝堂胡鬧!還請父王下令處死此人!”
李純陽臉色一沉,身上的氣勢倏然散發出來,形成一股滔天之勢,狠狠得往秦陽身上轟壓而去,秦陽如何擋得住他武王的威壓,頓時直接被轟的飛了出去,震在金鑾殿兩旁的牆壁之上,胸骨斷裂,一口血噴了出來。
老爺子怒氣沉沉的寒聲道:“誰要處死我孫兒?現在就站出來!”
“嗞!~”
全場皆驚,竟然敢金鑾殿上直接毆打王子?
那名哆嗦個不已的大臣也是呆若木雞,自己的靠山在人家眼裏都是想打就打,完蛋了,這下徹底完蛋了,誰讓自己站錯了隊?他兩眼一昏,頓時昏死過去了。
秦正也是瞳孔驟縮,駭然的閃過一絲絲的震怒和驚懼之色。李純陽身上的氣勢比之當年更甚,這些年來怕是已經有了不小的突破了。他的心更是往下沉。
“陛下!天水國的江山社稷重要,還是這老匹夫重要,難道你還用猶豫?”李雲霄面色一寒,盯着秦正冷聲道:“若是陛下覺得我在胡鬧,那這十萬緊急的軍情就當我沒説,我們李家之人也樂得回家養老,此事便罷!”他目光在周圍大臣身上一一點過,冷笑道:“若是江山社稷易主,你們這些酒囊飯袋依然可以成為新主子的朝臣,爵位食祿不改,但陛下卻……,嘿嘿,好一派忠臣赤字之心!”
爺孫兩一個伶牙利嘴,一個神威凜凜,朝堂之上所有人皆是默然不語,誰也不敢觸其風頭。
秦陽從牆壁的裂縫之上掙扎了下來,渾身是血,滿眼都是陰毒之色,這下他也學乖了,不敢在説話,直接走回到自己隊列之中。
秦月則是笑開了花,心情激動不已。看李家這爺孫的樣子,若是秦正不肯發兵的話,怕是直接在朝堂之上改朝換代,也不是沒有可能!
秦正凝重的臉色漸漸舒緩開來,滿是疲倦之意的淡淡説道:“雲霄説的極是。既然如此,那朕就下令,讓靖國公為主帥,從中央軍中清點人馬,即日出發!”
李純陽眉頭一挑,高聲道:“臣近年來體弱,已經無法康當大任。但這主帥之職,臣定然會找一個穩靠之人,還請陛下放心?”
“操,從剛才那氣勢,怕是都快要趕上武王了,還體弱!”滿朝大員皆是內心大罵不已。
秦正也是陰着臉,冷哼道:“隨你了!”
秦陽的目光在武將之列身上掃過,其中幾人微微頷首點頭示意。正是秦陽的心腹之人,掌管中央軍的大佬。
秦陽內心冷笑不已,就算是你李純陽親自調軍,我也給你一個空架子,何況還換他人?這次看你們怎麼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