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保險一些的好,打扮的英俊點總沒錯。畢竟儀表是一個人內在精神的外在表現,我必須展露出我的獨具一格的審美情趣和潛力無窮的武道修為。”
一名武尊少年為了以防萬一,取出一面鏡子來梳頭,還有化妝盒打粉修眉,待到十分滿意後,這才信心十足的往天空上飛去。
寧航鋒的目光俯視下來,直接指着他道:“你,可以滾了!”
“什、什麼?”
那少年驚怒道:“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我長的這麼帥竟然不讓我進去,那些人長的歪棗裂瓜還一個個的進去了,這不公平!”
寧航鋒淡然道:“理由就是,我看你不順眼。”
少年氣結,怒不可遏的吼道:“你這是嫉妒英才,嫉妒我長得好看!”
寧航鋒眉頭一皺,道:“是你自己滾蛋,還是我送你?”
他身上的氣息微微傳了出來,那少年頓時臉色大變,想起先前那葛清風兩人的下場,鐵青着臉,含怨離開,不敢造次。
有了這少年的經歷,所有人都是低着頭,耷拉着腦袋往樓裏擠,生怕自己被寧航鋒瞧上了。
突然四匹麟馬獸拉着的龍輦從遠處奔來,霞光在腳下鋪開,浩瀚的雲氣在輦車四周聚攏,顯得莊嚴和神聖,前方的年輕俊彥子弟一個個自覺地朝兩邊退開,駐足而望。
倒不是説他們想退讓,只是那四匹麟馬獸奔騰的速度太快,四匹合力起來,在四周形成一股無堅不摧的鋭氣,若是不讓的話定然直接撞上了。敢在這裏駕車馳騁的肯定是紅月城自己的人,撞死了也不會有人給你收屍。
但依然有憤憤不平者,各種怨念之聲四起。
“大家都徒步而行,卻有人擺顯駕車,這像話嗎?”
“呵呵,人家可是紅月城公子,東域七星之首,不像話你又能如何?”
“不能如何,只是看不順眼。有本事這羣英會他們自己開好了,既然召集了天下之人,就得尊重天下之人,像這般豈是待客之道?”
“他們看你不順眼可以讓你滾蛋,你看他們不順眼,還是得你自己滾蛋,這就是形勢比人強,誰讓這裏是紅月城呢。”
“既然如此,不來便是了。待擂台賽的時候在一見真章。”
那開口説話之人,一身玄青色長袍,清新俊逸,反揹着雙手説出這番話來,沒有任何的流連,轉身便要離去。
那四麟馬駕輦已飛馳到清風明月樓前,驟然停了下來,四匹麟馬獸變得一動不動,好似木偶般。
輦內傳來阮子茂的輕笑之聲,道:“煜祺公子請留步,是子茂疏忽了,還望見諒。”
那龍輦上的珠簾掀起,阮子茂等三人相繼而出,惹得眾人側目連連,驚詫的目光此起彼伏,想不到年輕一輩中領袖羣倫的三位公子會聯袂在一起。讓眾人一睹風采,也不虛此行了。
而同樣讓眾人震驚的是,那正準備離去之人竟然也是北域四秀之一的祝煜祺。
祝煜祺臉色平靜,淡然道:“怠慢倒沒有,只是這龍輦太貴氣,我們這些嘍囉站在旁邊有失三位身份,我還是離遠些好。”
也不見他身體如何動作,就直接在空中退到了百米開外。
“哈哈,説得好。我路雨星嘍囉也陪着煜祺兄一起離遠些。”
正是剛才和祝煜祺對話之人,眾人紛紛吃驚不已,西域五傑之一的路雨星,不知何時也到了百米開外,同祝煜祺並肩一起,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帶着一絲冰冷。
“兩位都是嘍囉,那我怎好意思自稱顏俊?”
又是一道光芒過去,所有人眼皮一條,立即有眼尖之人認了出來,驚呼道:“東域七星之一的佘冠宇!”
這一下有三人牽頭,涵蓋東、西、北三域,立即有不少早就心懷不滿的年輕子弟紛紛飛退了開來,遠遠的站立着,似乎要和阮子茂對立起來。
遠處的寧航鋒似乎不聞不見,依然負手而立,目光渾濁的望着天上,好像在沉思什麼。
那開啓清風明月樓御風飛行的四名武帝強者,也分立在遠處的四周,只是象徵性的鎮守在天空,對這些年輕人的事提不起興趣來。
阮子茂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心中微微起了波瀾。
他原本的打算是通過三人共坐龍輦而來,通過三人結伴而行,利用聲勢和名氣上的優勢,在眾人心目中形成三域中年輕一輩以三人為首的先入為主觀念,首先在氣勢上就成為三域領袖。
沒想到四秀、五傑、七星之中會有人站出來對抗自己的聲威,不管他們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一下就打破了阮子茂先前設想的那種君臨天下的局面。
而且的朝祝煜祺幾人飛去的武者也越來越多,抱團取暖之勢一下形成,便難以抑制,甚至七星之中另外又有兩位加入了進去。
此地雖然都是年輕一輩在玩,沒有長輩們參與,寧航鋒等人也不過是護衞而已,但實際上滿城的目光都匯聚在清風明月樓上,將來整個天武界的領袖人物,至少有一半會在今日這些年輕人裏產生。
阮子茂也倍感壓力,他能感受到紅月城,乃至各大勢力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呵呵,煜祺兄,雨星兄,你們二位跨域遠道而來,快隨小弟一起進樓內休息去。至於冠宇兄、利心兄、天干兄,大家都是東域的小夥伴,這次難得相聚,也一定要多喝幾杯血茶。還有其餘遠道之客,難道放任清風明月樓御風之美景,虹雨初霽,霓橋雲現,不想進樓一睹為快嗎?”
阮子茂笑吟吟的説完,十分有禮的客氣道:“若是在整個過程中有招待不周之處,子茂先給大家賠禮了,還望看在紅月城的份上多多擔待。”
他這一下説的條理清晰,禮數週道,而且謙卑的態度也讓不少年輕子弟受寵若驚起來。
祝煜祺淡然道:“子茂兄的賠禮,實在是不敢擔。我也想進樓一聚,無奈那四頭麟馬龍輦實在是兇猛威嚴,讓小弟心有餘悸,不敢上前。”
阮子茂笑顏逐開,道:“是小弟疏忽了。”
他臨空打出幾道法訣到那龍輦上,四頭看似木訥的麟馬獸一個個的從沉睡中醒來似的,身上那妖氣散開,拉着龍輦,踏在彩雲上遠去。
阮子茂做了個手勢,道:“請!”
這一下,眾人再無毛病可挑剔,至少感情上比先前被寧航鋒不當人看要舒服多了。
“子茂兄,請!”
祝煜祺也客氣的做了個手勢,這個遠遠的走了過來,他一動,其餘之人也就跟着動了。
阮子茂內心重重的鬆了口氣,額頭上難以察覺的滲出了絲絲冷汗來,此事若是處理的不是,鬧出矛盾,那他就丟臉丟大了。即便可以用紅月城之威把所有不滿的壓下去,那也足夠落人口舌,令的自己聲威大跌。
他偷偷的瞥了一眼遠處的寧航鋒,內心嘀咕起來,不會是家族中故意有人安排這一出,好測試下自己的能力吧。
眼前一場風波化解,眾人正待聯袂進樓之時,遠處卻傳來麟馬獸“咴咴”的嘶吼之聲。
只見那奔走的四頭麟馬獸再次拉着龍輦而來,彩雲在腳下散開,威勢筆之先前更甚。
阮子茂心中一驚,震怒的大聲喝道:“什麼人?竟敢駕馭某之座駕!”
“呵呵,幾頭小毛驢罷了,代步而已。若非整個紅月城只找到這般寒酸之物,你以為我會坐嗎?”
那龍輦內傳來不屑的聲音,隨後珠簾捲起,一道器宇軒昂的白色身影慢慢映入眾人眼簾。
那人一襲廣陵長衫,玉樹臨風,右手拿着一柄滿是鑲嵌珠寶的佩劍在手中玩耍,嘴角微微上揚,朗聲詩吟,竟是一首詞曲。
“説英雄誰是英雄,花拳繡腿,東域七慫。鋪眉苫眼,西來五鬼,是熊非雄。剩北域四渣,奈何太醜,建議整容。數風流人物,盡是鬼魅魍魎,讓某笑盡英雄啊!”
眾人皆是臉色大變,他這一歌將整個天下年輕豪傑,東域七星、西域五傑、北域四秀盡是罵了進去,等同於一下子就把天下英豪得罪了遍,就算來人實力不俗,這種開地圖炮拉仇的智商也令人堪憂啊!
遠處的寧航鋒也被好奇心將目光吸引了過來,往那白衣男子身上望去,猛然瞳孔驟縮。
北冥來風冷冷笑道:“還以為何方神聖來了,原來是個噴子。子茂兄,設宴邀友,滿桌的美味佳餚,得防蒼蠅啊。”
阮子茂眼中寒光閃動,冷冷道:“何來個煞筆,別掃了眾人雅興,子陵,該打掃衞生了。”
阮子陵從人羣之中走了出來,怒喝道:“何來煞筆,竟敢嘲諷天下英雄,念你年幼無知,現在給我跪在清風明月樓前,等待羣英聚會後再行處置!”
“噗嗤!”
那白衣男子掩嘴一笑,盡顯嫵媚風雅,女兒姿態,譏諷道:“一羣渣渣妄談什麼天下英雄,真不知天高地厚。某來自南域之中,百戰國公子,今日便要會一會你們這些自詡英雄的井底之蛙。請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李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