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凕寂忙道：“雲霄公子説笑了，本座乃是聖域財司之長，位高權重，富可敵國。若説我沒有價值，那天下間有價值的人可真不多了，呵呵！”
李雲霄道：“好吧，敞開自己的識海，讓我下個烙印，你就可以活命了。”他
子凕寂臉色大變，震怒道：“你知道自己在説什麼嗎？且不説我是一司之長，本身還是九星巔峯強者，名震天下，豈能受你這等侮辱！”
在識海中印下烙印，等於將自己的命徹底交給對方手裏了，為奴為婢，一個念頭便可以讓你生，讓你死。
“啪啪！啪啪！”
李雲霄拍手讚道：“子凕寂大人千秋風骨，令我輩敬仰。”他滿臉贊色瞬間化作冰冷殺氣，揮手道：“成全他，殺了！”
“嗞！慢着！”
子凕寂抽了口冷氣，猛地張開五指，攔住眾人，道：“有話好説！大家都是在天武界排的上號的響噹噹人物，沒必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言和的條件不夠的話還可以再談，再談……”
李雲霄走上前去，拍了拍子凕寂的肩膀，將他摟到一旁，低聲道：“這樣吧，你將聖域這三十年來的各種收支賬目複製一份給我，咱門就是友非敵了。”
“不行！”
子凕寂渾身一顫，將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連連道：“不行不行，若是這麼做了，我頃刻間就成了頭號叛徒，必然死無葬生之地。”
李雲霄道：“那最近十年的。”
“不行，絕對不行！”
子凕寂苦瓜着臉，哆嗦道：“雲霄公子，還是換個我能接受的條件吧。況且聖域的財務狀況，你看來幹嘛？”
其餘之人也是都是露出古怪之色，面面相覷，不明白李雲霄為什麼要看這些無用的東西。
只有韓君婷臉色閃過光彩，露出驚異之色，似乎明白了李雲霄的意圖。
“呵呵，子凕寂大人，你也知道自己身份尊貴，名震天下，這麼金貴之人的命，怎麼可以賤賣呢？”
李雲霄冷笑道：“若是尋常條件，我要來幹嘛？不如殺殺九星巔峯的強者，殺殺聖域一司之長過過癮！”
自從羅青雲和鬼修羅出現之後，他就發現聖域遠比自己想的要複雜的多。
而且帝迦曾言，魔主最後一道分身也是被鎮壓在其內。
如此巨大的一個勢力存在，想要弄清楚它其中的各種運作關係，查看財務的明細賬目是最好的辦法。
比如韋青研究這些鬼修羅，肯定是得到了子凕寂財司的大力支持，有海量的資源投入，才能造出這麼多恐怖的存在。
而且從財務上的各種狀況上，可以直接衡量出聖域的體量，到底有多龐大。
子凕寂也知道其中關鍵，哪裏肯鬆口，道：“我寧可把畢生財富都送給你，也不敢做出這種事來，此事休要再提了。”
李雲霄臉色一寒，道：“那意思就是談不成，讓我開殺戒咯？”
子凕寂哭喪着臉道：“你讓我將賬目拿出來，無異於殺了我啊！”
李雲霄道：“那這樣吧，韋青的事好好跟我談一談，談的好呢，之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談的我不滿意，那就呵呵了。”
子凕寂道：“韋青大人乃是聖域執政者，位階在我之上，我哪知道他的情況，這些鬼修羅我也是第一次見啊。”
李雲霄冷冷道：“沒有聖域大量財力的支持，韋青能研製出這些東西出來？身為聖域財司之長，大量資源的莫名消耗，會不引起你的注意？子凕寂，你在不斷消磨我的耐性，自己找死！”
子凕寂忙道：“雲霄公子真的是誤會我了。財司雖歸我管，但大的開支項目都是上面批准通過的。”他低聲道：“我唯一可以透露給雲霄大人知道的，便是韋青大人所做之事，耗費了聖域每年三分之一的預算。”
“三分之一？！”
李雲霄大吃一驚，以聖域的體量之大，這三分之一絕對是天文數字了。
即便是寧可雲等人城府不深之人也覺得這個數額太過龐大了，絕非正常之事。
寧可雲臉色難看起來，道：“如此説來，韋青弄這些鬼怪東西，也是其他執政者大人知道的了？甚至這本來就是聖域的意圖？”
子凕寂額頭上冷汗淌了下來，訕訕道：“此事不好説。但即便韋青大人自己有些小動作，但如此海量的資源投入，其他幾位執政者大人肯定會過問的。”
李雲霄陰沉着臉，若是其餘四人也知曉此事，那麼韋青對紅月城的態度，也許就是聖域的態度了。
與韋青為敵，跟與聖域為敵，完全是兩個概念。
子凕寂古怪的看了那些鬼修羅一眼，閃過驚喜之色，道：“不過話説回來，這些投入真的值得啊！韋青大人真是個了不起的天才！之前我對這些開支預算還有極大的不滿和抱怨，現在看來是我目光短淺了。”
他頓時感受到了其他人身上的殺意，不由得立即閉上了嘴巴。
李雲霄寒聲道：“這麼説來，這種鬼修羅到底有多少，需要多大資源才能製造出一名你也不知道了？”
子凕寂苦笑道：“你想要知道的是聖域一年可以製造出多少鬼修羅吧？雖然我不知確切數字，但近年來的投入實在是海量，即便現在研製成功了，每年可製造出來的絕不會太多。你也看見了，不少原料都是上古兇獸甚至真靈的軀體，那提煉龍血也必須本身擁有龍之血脈，能夠製造出十名已經非常逆天了。”
子凕寂的説法和李雲霄的推斷不謀而合，但李雲霄知道除了這些鬼修羅外，韋青一定還從事了聖域所不知道的事。
當初楊元書煉製的那些屍傀可都是聖域中歷代強者的屍體，這種事是絕不可能得到支持的。
這種終極體雖不如邱穆傑那樣變態，但卻靠着半成品的龍血在提供力量，而且沒有七情六慾，不知恐懼，比邱穆傑還要難對付。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道：“放心吧，鬼修羅這東西無法大批製造的，製造這東西最難的並非兇獸之軀，而是主體。”
“主體？”眾人都是一愣，朝着天空中望去。
微微波盪之下，邱穆傑的身影顯現了出來，他身上的傷勢已經徹底痊癒了，臉色複雜的盯着那九具鬼修羅，最終目光落在羅青雲身上，冷冷道：“真龍之血的小子，我説的沒錯吧？”
李雲霄皺眉道：“你所謂的主體便是這鬼修羅本身的人體吧？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吃了一驚，道，難道……”
羅青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滿臉的淡漠之色，道：“不錯，你猜的正確。鬼修羅最大的製造瓶頸並非是兇獸肢體，而是他的主體。”
他回過頭看了一眼那九具鬼修羅，道，眼中掠過一絲複雜神色，道：“這九人之前和我一樣，都是擁有極強的血脈濃度，這才被選為做試驗品。之前的閏祥亦是如此，只不過他們失敗了，就成了鬼修羅，而我卻是成功了。否則……也許我就是第十一號了。”
他的臉色和語氣都是極度的平靜，聽在眾人耳中，卻是驚起千層浪，內心一股寒意在蔓延。
特別是非倪身懷天鳳之血，更是臉色發白。看着那九名一臉呆滯和兇狠的鬼修羅，忍不住顫抖起來。
子凕寂也是臉色發白，十分難看。
羅青雲道：“龍血是無法單獨抽出來進行提煉的，必須是龍之後裔的身軀才能作為‘容器’。所以任何一次的試驗，都必須擁有龍血的‘主體’才能進行。即便是鬼修羅，生成的概率也極低，更多的‘主體’都在試驗過程中灰飛煙滅了。”
所有人都是心中一陣發毛。
韓君婷眉頭一促，道：“那你不恨韋青嗎？一旦失敗的話，你就是行屍走肉，是毫無思想的走狗了。”
“恨？哈哈，為什麼要恨？結果便是我成功了，而他們失敗了。”
羅青雲狂笑數聲，但卻笑得十分清冷，聽的眾人毛骨悚然。
羅青雲對李雲霄道：“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們身為試驗品已經很多年了，短期內他是沒辦法再補充成品出來了。”
李雲霄也是心中湧起驚濤，看着羅青雲那淡定的神情，不由得欽佩起來，這年輕人一直以來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啊！
他抬頭問道：“瘋子傑，此事你還知道多少？”
邱穆傑冷冷道：“我一直以為這事是韋青暗中進行的，想不到竟是聖域公然支持。桀桀桀桀，當初我拿人體進行試驗，被化神海那些老迂腐説是歪門邪道，有失天理正道。那聖域這行為呢？桀桀，真想看看化神海長老院那些人對此事的看法。”
子凕寂忙道：“事情沒有清楚之前休要胡亂揣測，這事也許只是韋青大人一人所為。”
李雲霄眼中閃過寒氣，冷冷道：“看來的此事的關鍵還在於韋青了，只要將他抓來，一切都清楚了！”
“抓韋青？怕是很難吧？”
韓君婷目光微凝，淡淡的瞥過羅青雲，那暗示很明顯，眼前這一人九修羅，便是難以跨越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