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有完沒完啊?”嶽冰憤怒地瞪着面前這幾個人。
他們都是自己之前一個團的隊友,上京學院的同學,但是現在,他們卻變成了圍攻自己的襲擊者。
其實嶽冰受到敵人襲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幾乎每隔兩三天,就會有受僱的傭兵用‘三三對戰’來襲擊自己。在通天塔裏,只要有人挑戰,拒絕過十次後,武者每天必須應諾一場戰鬥,不能拒絕,否則會倒扣戰鬥積分,一旦戰鬥積分變成負數,那麼就會被通天塔的法則逐出,被驅逐者需要少完全十個勇氣任務,能重返通天塔。
嚴重的是,如果召喚寶典的契約武者,一旦戰鬥積分過低,還會削減召喚寶典的等階。
如果一直拒不應戰,那麼召喚寶典由黃金、白銀掉回到青銅都是有可能的!
三三對戰,本來是相對公平的戰法。
在兩支小隊之中,各派出三人,一對一的車輪單挑,雙方都可以針對敵人的戰獸,作出戰術調整,可供使用的打法很多,是世間公平精彩的對戰。傭兵不説,包括學院內部的選拔賽,學院與學院之間的精英擂台賽,甚至國家與國家之間的青年英傑賽,也都採用這一種相對公平的‘三三對戰’。
當然,自表面看來,三三對戰很是公平,但對嶽冰來説,卻是一場災難。
因為她沒有隊友,孤身一人。
別人派出三人,她只能一個人應戰,而且對方一直使用剋制她植系戰獸的冰、火屬性戰獸。
在這種困難的情況下,嶽冰想在對戰中以一敵三全勝敵人幾乎是不可能的。敵人卑鄙的是,他們一直僱用傭兵武者騷擾襲擊嶽冰,消耗她的靈氣和召喚限額,讓她一直無法召喚兩個戰獸以上,每次都只能召喚出一個戰爭樹人……
如此壓制,嶽冰再戰,豈能不敗?
“怎麼,你在黑石迷宮受到了襲擊嗎?不好意思,我們不知道這件事呢!我們只是想念嶽冰同學,想跟你切磋切磋!”一位瘦長臉、吊白眼的男自隊伍中站出來,無恥地陰笑起來。
剛嶽冰在黑石迷宮做試煉任務時,還差兩關就可以到達萬年古橡樹下完成後的‘橡樹之心’了。五名傭兵武者自後面追上來,他們先是砍斷繩索,破壞了她的‘吊橋任務’,再在她落水時,卑鄙地動襲擊,召喚出水系的巨蟒,攻擊落水的嶽冰。在緊急之下,嶽冰含恨使用了珍貴的傳送卷軸,放棄了黑石迷宮的試煉,返回到武者公會。沒想到,剛剛傳送回來,就看見前隊友一行人等在面前,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他們連續使用挑戰卡,嶽冰為了保證自己的召喚寶典不掉等階,只好被迫接受這一場無恥的三三對戰。
剛那五名傭兵武者,絕對是他們僱用的。
嶽冰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他們這樣打壓自己,在進入通天塔後,自己就幾乎沒有停止過戰鬥。
他們怎麼説,也是自己的隊友,同一個學院的校友,導師在時,他們彬彬有禮,沒想到導師一離開,他們立即就露出了偽君的嘴臉……
平時試煉一直讓自己的戰爭樹人做苦力,而他們則躲在背後撿便宜,這樣也就罷了,還一直冷嘲熱諷。
自那天決裂之後,受僱前來襲擊自己的傭兵武者,從來就沒有停止過。
要不是自己躲進試煉之地,恐怕每天都有挑戰不斷!
“申屠,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不過,既然你要戰,那便戰,我們乾脆來一場單挑,大家輸贏各憑本事,你輸了,永遠也不要再來找我,而如我輸了,也在你們的面前消失!”黑衣嶽冰心中非常的憤怒,她隱隱感覺到這種無止境的騷擾襲擊,是與自己有關的。他們不希望自己進步,不希望自己變強,不希望自己試煉成功,所以採用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法,鑽通天塔法則的空,讓自己一直處於戰敗狀態,無法升級召喚寶典,無法提升生命守護戰獸的能力和等級。
“不好意思,挑戰是須弦他提出的,與我無關!”隊伍中開口説話的高大男,正是玫瑰小隊的隊長,申屠家族的長嫡孫,申屠豪。,
“少廢話,嶽冰,你可以拒絕三三對戰,少爺有錢,有的是挑戰卡,你的積分不多了吧?哈哈,須弦若不將你踢出通天塔,就不叫‘鬼眼小王’。”有着一對吊白眼的瘦長臉陰笑起來,誰都知道,這傢伙表面上與申屠豪兄弟相稱,但其實就是申屠豪手下的一條狗,他們整個家族都是依附申屠家生存的。
“那好,戰吧!”嶽冰冷看了一眼站在隊伍中稍後的兩個人。
如果説須弦是申屠家的人,那麼這兩個人,應該能算是岳家的人對。
他們是林家弟,一直是依附岳家的旁系家族,但他們從來沒有對自己施以援手,反而常常落井下石……難道四房在岳家,連站的地位都沒有了嗎?自己一家都已經搬出岳家城堡,為什麼大房二房還如此打壓呢?
嶽冰強壓下心底怒火,召喚出寶典,再召喚出自己的生命守護戰獸,戰爭樹人。
淡金光芒閃動,一尊三近四米高的墨綠色戰爭樹人,被召喚出來。
已經升級到青銅三級的它,一直都是嶽冰她的守護者。要是沒有如此強力的它在默默守護,恐怕嶽冰小姑娘早就被人殺掉,早在通天塔內屍骨無存了。
“召喚火衞……”
對戰的須弦用了一種令人不齒的戰術,圍觀的傭兵武者一片譁然。
這種戰術,可以説是通天塔武者中約定俗成的禁忌。通天塔內,有一種救助法則,當一個武者在戰鬥中有危險,他的同伴可以緊急去救援他,迅加入戰場中,那怕是單挑中,也可以加入。這個法則防止武者在戰鬥中因為失誤或者受傷過重等等情況,無人救助,而造成大量死亡……只要情形危急,那麼武者就可以使用救援卡,讓同伴迅地加入,共同應對強大的敵人。
吊白眼的須弦召喚出火衞之後,讓火衞向戰爭樹人投擲火球。
元素類的火衞,在屬性上完全剋制戰爭樹人,投擲的火球爆炸威力巨大,而且有意念追蹤效果,普通的戰獸很難躲避。唯一的缺點,那就是幾乎所有元素類的戰獸,施元素技能時,都有嚴格的數量限制。
火衞的火球,多隻能向目標投擲五個。
須弦控制着火衞,往戰爭樹人的身上轟轟轟地扔了五個火球之後,然後直接控制着火衞,讓它向全身焦黑頭上枝葉着火的戰爭樹人衝過去,再讓戰爭樹人一擊打成重創,然後掏出緊急救援卡,申請兩個同伴救援自己。在兩個同伴跳進戰鬥光罩後,他又陰笑連連地召喚出自己強的戰獸,鬼牙邪眼……
這種無恥的舉動讓圍觀者非常鄙視,傭兵們如果有誰這樣做,那麼就算勝利,也會被人活生生地揍死的。
不過,面前這羣人穿着上京學院的整齊制服,看得出都是上京學院前來試煉的精英。
同學之間的私鬥,傭兵們雖然看不慣,但沒有誰願意出手助嶽冰一臂這力。這些學生精英,一般都是各大家族的弟,或者有各大家族的支持,與他們翻臉成仇,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嘿嘿嘿,嶽冰,你不是拽嗎?你一個單挑我們三個試試啊?你不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岳家弟嗎?你拿出岳家弟的威風啊?你喊啊,看這裏可有誰能來救你,你不是説你家的廢柴三哥是個天嗎?你不是為了他不息跟我們翻臉嗎?你喊啊,你喊他來幫你啊!啊哈哈哈!”須弦笑得很賤。
嶽冰很想在那張賤臉上狠揍一拳。
她卻不反口,緊咬牙關,默默指揮戰爭樹人戰鬥。
五分鐘後,渾身着火的戰爭樹人,倒在地上……雖然它是青銅三級,但在對方冰、火、金三種相剋屬性戰獸的圍毆之下,終於不止倒地。
戰鬥的結果是以一敵六,戰爭樹人擊敗五名屬性相剋的戰獸,後倒在鬼牙邪眼的白瞳射線之下。
這一戰,雖敗尤榮!
圍觀的傭兵們都要給嶽冰這個小姑娘鼓掌,她的實力和戰鬥意志大大出乎他們的意外之外,讓他們肅然起敬。
“挑戰卡!三三戰術,目標是嶽冰!”站在申屠豪身邊的一個矮個,陰笑地掏出一張挑戰卡。,
“哇哇……”圍觀的傭兵都看傻了眼。
直到今天,他們總算明白到什麼叫做無恥,什麼叫做趕盡殺絕、不留餘地!
嶽冰臉色煞白,她將渾身是火的戰爭樹人收起來,召喚出一株一級的刺花……那怕刺花毫無戰力,但是還有一口氣,嶽冰就會拼到底,絕不認輸,也絕不屈服!
她,可以敗,可以死,但絕對不可能讓人污辱自己的家人!
守護家人,是她心中大的願望!
“你們不要輕易殺死那株刺花,你們要狠狠的折磨她,蹂躪她,消耗她的精神,讓她透支,讓她極限地透支精神和靈氣,好讓她透支成一個白痴!啊哈哈哈!”須弦這得意小人大聲嚷嚷,直聽得傭兵們心頭火起。一羣大男人,這麼欺負一個小姑娘,這算什麼英雄?
申屠表面不動聲色,唇角卻露出一絲殘忍的冷笑。
他召喚出一隻青銅三級的蠍獅,震住了全場。傭兵們看得雖然氣憤,但懾於那頭恐怖的蠍獅,無人敢動,甚至沒人敢開口聲援嶽冰。
又五分鐘過去,矮戲弄夠了對手,再一揮手,將讓戰獸把刺花撕個粉碎。
“啊!”戰獸接連死亡,精神受到連番衝擊的嶽冰,捂着頭,痛苦地尖叫一聲,身一軟,倒在地上。
“勝利了,終於把這個賤貨放倒了!哈哈哈,兄弟們,我們上,毀了她的容,讓她徹底變成一個沒人要的寡婦!”須弦得意忘形地揮舞着手臂。
“……”傭兵們聽了,心裏陣陣寒。
按照決鬥法則,勝利有權利在失敗身上留下不傷及性命但作為教訓的記號。
一般是往對方身上鄙視地呸吐一口,稍微囂張的人,是在對方的臉畫一隻烏龜,或者踹對方几腳,過份的人,會往對方身上撒一泡尿之類。沒想到這幾個學生,竟然想要毀人容貌……難道,這個小姑娘跟他們有血海深仇嗎?這麼欺負人,難道他們不怕報應嗎?
傭兵們敢怒不敢言,忽然人羣被擠開,兩個鮮血淋漓渾身是傷的男瘋一般衝過來,手持彎刀,護在嶽冰的面前,沙啞着嗓大吼道:“除非我們死了,否則你們別想碰她一根汗毛!”
申屠臉色一變,暗中做了個手勢。
須弦點點頭,立即衝出來,大聲嚷嚷起來:“你們兩個狗奴膽敢意圖謀殺主人,我們不得不為民除害!上!”
傭兵們徹底服了。
這些家族弟真可怕,被他們玩死,還要蒙上弒主這種永洗不清的惡名!
儘管追上來保護嶽冰的厲切、厲割兩兄弟拼儘性命,想保護嶽冰,但他們之前在黑石迷宮與五名襲擊者一戰中,已經身受重傷,現在再對上實力加強大的上京精英學生,轉眼間,身體就被戰獸咬得血肉橫飛……
“單憑兩個爛傭兵,就想破壞老的好事嗎?真是可笑之極!嶽冰啊嶽冰,現在,看誰還能護着你?你不是天嗎?你不是囂張嗎?你拽給我看看啊!老現在就把你這個天踩在腳下,你又能怎麼樣?你讓你的廢柴三哥來救你啊……你讓他來給你報仇啊!小婊,我讓你打我,我讓你囂張!”須弦踹飛了重創暈迷的厲切、厲割兩人之後,高高舉起右腿,準備狠狠地踩在嶽冰的胸膛上。
忽然,一個人影,自極遠閃現。
瞬間,將人羣轟飛。
等眾人看清,現場中多了一個憤怒得有如瘋獅般的年輕人,他掐住須弦的咽喉,將這個囂張的傢伙高高的舉起來,再雷霆萬鈞之勢,將須弦整個人狠狠地摜砸在地面上。
“轟隆!”全場一陣震憾。
場中石板粉碎,須弦頭顱迸裂,脊背血光炸染地面……
怒獅般趕到的來人,當然就是岳陽,他用死神般的目光盯着對面的玫瑰小隊:“誰敢動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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