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四十四章伏擊一
聖殞星東部,這裏匯聚了聖殞星將近八成人口,多青山綠水、倒也有一些鍾靈毓秀之地,適合生靈居住。
但相比偌大的一個聖殞星,東部就像是大漠中的一片綠洲之地,滄海一栗而已,渺小的可憐。
小酒館裏,烏恆要了一壺烈酒,幾斤牛肉,簡單用餐一番,開始上路,去探尋千里外那片昨夜被地獄之門血洗的城池。
此城名為小昭,亦被稱為小昭城,算不上突出,規模人口固定在五萬上下。
就在昨夜的暴雨裏,五萬生靈被屠戮,一個活口都沒能留下來,手段及其殘忍。
如果説是武修界的恩怨情仇,倒也見怪不怪。
然這城池中多是凡人,怎會得罪武修界層面上的人物?
顯然,這只是純粹的殺戮,兇手是以殺人為樂趣。
“另外,也是為了陷害我要將千大域的人徹底推到我的對立面去”烏恆來到小昭城城外,心寒自語,雙拳不由握緊,因為用力過大,導致指骨噼裏啪啦作響。
他不需要進城,只是在城外就能感受到那股撲面而來的血腥味,甚至有一些屍體腐爛的味道傳來。
按理來説,只是一天時間不到,又下過一場暴雨,人的屍體不至於這麼快開始腐爛,顯然殺伐之人的手段有妖異,讓人的肉身提前腐化。
一般屍體出現提前腐爛的情況,都是魔修所導致。
而這個人就算不是魔修,也是個魔頭了,
小昭城城門殘破,站在城外就已可看到城內的一些狀況,鮮血與雨水混合在了一起,還有一些被摧毀的房屋燃燒着火焰,硝煙瀰漫,滿大街上都是屍體,橫七豎八,不少凡人皆是在逃命中慘死。
“到底是誰所為?”
烏恆眸光陰沉,站在小城外低聲質問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這時,一陣嘲弄的大笑聲傳來,小昭城城頭上,出現了一名黑衣青年,其笑容冷酷,帶着玩味,身上存着一股及其陽剛的強大血脈,居高臨下看向了烏恆道:“滅兄,真是好久不見啊,你可真是越來越貴人多忘事了!”
“王越?”
烏恆看着城頭上出現的黑衣青年,不由皺眉,一眼認出其身份,此人正是王衝的二哥王越,太陽族一脈的傳承候選人之一。
對於此人,他並不想多做評價,當初在幽月星聖山中,被自己教訓過,連連吃癟。
烏恆看出了王越是來者不善,淡漠詢問了一句到:“貴人多忘事?從何談起?”
“呵呵,從何談起?”王越臉上的笑意越發不屑了,而後轉身指了指小昭城內血流成河的街頭,發出“嘖嘖”嘆息聲,又看向烏恆,忽然目光一凜,語氣凌厲,咄咄逼人道:“昨夜,五萬無辜生靈被你屠殺,而你剛才卻問究竟是誰所為,這不是貴人多忘事,又是什麼呢?”
聞言,烏恆算是徹底明白了,神情越發淡漠道:“若你想為王衝報仇,大可不必找這些藉口,直接上前挑戰就是了,生死由命。”
“哈哈!”
王越又是冷不丁的大笑,眼神帶着一種怪異,慢條斯理的看着烏恆道:“滅兄,我太陽族一脈不是輸不起,你與我三弟王衝生死決戰,本就是難以避免傷亡,我太陽族又怎會前來尋仇呢!”
“那你什麼意思?”烏恆雙眼微眯,倒想看看王越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我們來到小昭城,就是為了尋找昨夜屠城兇獸的蹤跡,斬殺地獄之門,替天行道,現在好了,沒想到不需要我們去找,真兇自己倒送上了門來!”王越的語調很慢,有些不陰不陽,顯然是故意為之,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對烏恆進行打壓。
至此,烏恆神色稍稍有了一些變化,王越介紹時沒有説“我”,而是説“我們”,那就説明不止王越一個人在小昭城,還有其他人的人,很可能存在荒古聖院大量學生。
果不其然,待王越介紹完畢,一件黑色袈裟自小昭城中沖天而起,散發璀璨神輝。
那是荒古聖院的一件至寶,遠古時期遺留的一件獨特黑袈裟,可大可有遮天蔽日之神通,有的時候籠罩而下,能夠將一座小城給徹底隱蔽。
黑袈裟顯化出來的瞬間,城頭上一位位荒古聖院的學生全都顯露了出來,至少有六百餘人,其中還存在十幾名帶隊老師。
學生們全都以另類謹慎的目光看着烏恆,彷彿是在看一位十惡不赦者的惡人,膽小一點的對其畏懼遠離,膽子大一點的義憤填膺,不需要多問,他們是要打算替天行道了!
與此同時,小昭城城外地面上浮現出一片片古老的符文,有人在此佈陣,守株待兔!
似乎就是專門為了對付烏恆的。
“怎麼,害怕了?哦,不對,你怎麼會害怕呢,連仙王都可斬殺了,天下無所畏懼啊!”王越的目光直勾勾看着烏恆,帶着一種前所未有的火熱,甚至到了瘋狂的地步。
前些時日,他在幽月星受盡屈辱,日日夜夜都想着如何找回顏面,現在好了,機會來了!
原本王越非常反感前來小昭城,畢竟這些凡人的生死,又與他有什麼關係呢。
然而架不住荒古聖院老師的督促,王越只能隨隊前來小昭城,本以為不會有什麼收穫,只是浪費時間,誰知道最後居然真的等到烏恆出現。
按理來説,兇手殺人過後,又怎麼會重返作案現場呢?
偏偏,“兇手”真的重返作案現場了,而且荒古聖院居然也似乎料到兇手會來到作案現場,提前做下了佈置。
這非常詭異!
但又能拿什麼解釋呢?
是荒古聖院的老師們料事如神,提前洞悉了天機嗎?
“有趣,有趣”烏恆何等聰明,一見到陣紋出現的剎那,他就明白了一切,嘴角浮現出冰冷的笑意。
正如當初在幽月星高僧與自己説的那句話一樣。
很多成名英雄後被世人討伐,並非他身上有罪,就是因為與眾不同,與眾不同本就是一種罪,身上的光輝太耀眼了也是一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