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緊張,人不是我殺的,我也不會為了一個船長的位置,害了自己的一生,這麼直截了當地告訴你們,是因為我要告訴你們,人不是我殺的,而且,絕對不可能是我殺的。”
陳沉的臉上帶着一絲笑意,説這話的時候,一點羞恥心都沒有。
老話説,不怕真小人,就怕偽君子。
陳沉是個真小人,我相信他説的話,他肯定沒有殺船長,那麼那個偽君子又是誰呢?真兇到底是誰呢?
如今屍體還沒好好的檢查過,我還得不出太多的結論,至少剛剛我沒在船長的身體上感覺到鬼氣,這説明船長死前沒有接觸過厲鬼。
沒有明顯的外傷説明,不是被暴力謀殺,那麼得出的結論只有兩種了,要麼就是毒殺,要麼就是類似身體機能衰竭後的突發性死亡。
“你之前説你看見過白色的鬼影?怎麼回事,仔細點説。”
我開口問道,普通人怎麼可能看見厲鬼,除非厲鬼現身,或者是那個根本就不是厲鬼。
“那是在船長告訴我,他總是夢見一個恐怖的白衣男子想要掐死他後,那時候我們是靠在基隆港的,晚上我睡不着,就到外面走走,想找個小酒吧喝一杯。不過當時路過港區碼頭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一個白色的鬼影站姿我們的船頭上,我當時也很吃驚。不過像我們這種跟着貨輪在全世界轉的人,對這種東西多多少少都聽説過一些,所以當時以為自己撞了鬼,就離開了。不過第二天我就聽老萬説,他又夢見了那個白色鬼影的事情。我想,白色的厲鬼肯定是存在的。”
他這話説的很籠統,等於什麼都沒説,不過這船舶我轉悠過,的確是沒發現什麼鬼氣之類的東西。
“咚咚咚……”
就在此時,我聽見背後的門後面傳來了一陣敲門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躁。老屁開了門之後,走進來一個海員,他瞟了我們一眼後説道:“大副,二副帶着幾個人,説是要將船長的屍體拋入海中,進行海葬!”
我一聽這話,心中頓時“咯噔”一下,腦子裏立刻有了一些奇怪的念頭。
陳沉的眉頭微微一皺,站了起來,跟着海員走了出去,我們三個也跟着走出了房間。老屁在我耳邊説道:“海上出事,一般都是靠岸之後,對死者進行調查,有海警來處理的。這個文遠公怎麼這麼着急?”
老屁的話也是我心裏所想的,他太着急了,人才剛死就要來什麼海葬,頗有毀屍滅跡的嫌疑啊。
我們走到船舷附近,看見二副文遠公帶着好幾個人正準備將船長老萬的屍體扔進海里,我能看出他眼睛裏的焦急,這種焦急我在很多嫌犯的眼睛裏見到過,那種想要儘快毀滅證據的眼神。
我想要走過去,卻看見幾個身強力壯的海員擋在了我的面前,不讓我過去,海風和雨水拍打在他們的身上,我扁了扁嘴,大聲説道:“文遠公,我在上海的時候,是刑警大隊的特別警員,調查這一類的案子最在行了,你難道不想知道船長是怎麼死的嗎?”
誰知道,我這麼一喊,文遠公反而一把將船長的屍體給扔了下去,我看見身體被白色布條包裹的屍體,掉進了水裏之後,撿起了一大片的水花。
“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陳沉冷冷地説道,他這麼一説,文遠公附近的海員一個個立刻暴動起來,指着陳誠一個勁地罵,甚至還要衝過去打他。
場面一時間非常火爆,陳沉往後退,退到了船邊上,他臉上還是帶着冷笑,一副勝利者的嘴臉。現在船長死了,他成為下一任船長的機會最大,自然是勝利者。
就在這時候,我看見混亂的人羣背後,一個人擠了過來,結果人羣之後,衝向了站在欄杆邊上的陳沉,這個衝過來的人,居然是文遠公!
“文大哥!”
水手們都驚呆了,連我們都驚呆了,眼看着文遠公一聲大喊,雙手抱住陳沉的身體,一躍而下,兩個人一起掉進了海水裏。
“快救人,快救人啊!”
我聽見人們大喊,一個個水手跳入了海水之中,更多的人放下了繩索和救生圈。我跑到船舷邊上,看着文遠公和陳沉兩個人抱在一起,一起沉入了冰冷,黑暗,翻滾的海水之中。
幾分鐘後,水手們一個個浮上了水面,接着我看見風雨漸漸的平息了下來,剛剛還在攪擾我們的熱帶風暴,此時竟然慢慢地平靜下來,天空中竟然放出了陽光。
這種詭異的變化,讓我和老屁吃驚不已,只有徐福一臉平靜地看着放晴的天空,冷冷地説道:“百里長風喜歡的把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三個人的死,和他都有關係。”
就好像是驗證了徐福的説法一樣,當我們的貨輪靠向岸邊之後,船員發現了一封放在船長辦公室抽屜裏的紙條。
上面寫着:如果不想讓這一船的人死,你,文遠公,陳沉最好全都死在這片海里。否則你們永遠都靠不了岸。幫助我的敵人,就要付出代價。
這一個紙條不知道是誰留下的,但是我知道,這肯定和百里長風有關係。
這件事情上沒有誰對誰錯,或許老萬和陳沉他們中飽私囊是錯的,但是他們也為了自己的船員犧牲了自己,老萬的房間裏發現了一些唐門的毒藥,就卷在他一直抽的煙斗裏,所以死的時候,我沒在他房間裏找到任何的毒藥,因為都已經燒燬了,吸入他的肺裏。
當我們走下船,趁着夜色,在老屁的安排下,進入基隆郊區的時候,我回頭看着越來越遠的港口。心中多少有些沉重,百里長風真是一個可怕的敵人,這個可怕並不僅僅是指,他的手段和道行,更是指他的心靈,太狠毒了。我和白骨就是來一次台灣救人,但是這一路過來,已經死了太多的人。徐福殺死的三隊殺手,偷渡的那些人,還有那一人一鬼,接着還有船上的船長,大副,二副。
因此,到了基隆之後,我就決定要和老屁分開,這是為了保護他,也是為了方便那我們行動。但是,我們答應老屁的事情還沒辦到。
徐福和我找了一個落腳點之後,我接到了老屁打來的電話,之前我們來的時候答應過他,要幫他解決這裏的地頭蛇,要讓他當上這一片的黑幫頭子。
老屁約了他這一直看着不爽的那個地頭蛇今晚在基隆市區見面,説是要談一樁大生意。本來殺人這種事情,並不是我的專長,過去也是讓黑蛋下手的,但是今天沒辦法,徐福不肯出面,那只有我動手了。
臨出門前,徐福一邊整理行李一邊對我説:“要是看見一個穿白衣服的男人,不要交手,直接跑。”
我一愣,還想多問一些,口袋裏的電話又響了,老屁就像催命鬼一樣拼命打我電話。我接了電話之後,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揹着吉他箱走上了街。
叫了個出租車後,我在三十分鐘後,出現在了基隆失去一家酒吧的門口。還別説,基隆晚上還在很熱鬧,而且美女也多,晚上的酒吧熱鬧的不行。
我從出租車上下來後,老遠就看見了站在路邊上,焦急等待的老屁。這貨剛剛和我分開幾個消失,竟然就換了一身行頭,西裝筆挺的站在路邊上。
我身上沒有台幣,一次還讓他過來付的錢,順便從他那裏坑了點新台幣用用,在這裏人民幣不怎麼流通。
“那個該死的傢伙就在樓下,一會兒,一定要幹掉他哈!”
老屁勾着我的脖子,害的我也變成了一副流氓樣。老屁帶着我從VIP通道走進酒吧後,一路前行,進入了包廂卡座內,這個酒吧是K房和迪廳合一的,有錢人就直接在K房裏玩小姐,我一走進包廂,先看到一羣大胸的台妹,接着是幾個站着的黑衣保鏢,最後是坐在沙發上的兩個男人。
一個是胖子,滿臉橫肉,脖子上,手上都是金項鍊,抱着兩個美女,又親又摸的,另一個男人,則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是個年輕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風衣,身邊的美女靠近,卻被他推開了,我一進門,就感覺到他盯着我。
這種感覺,很不友善!似乎是個圈子裏的人,不過藏的挺深的。
我和老屁一進來,胖子就讓四周的女人和手下都出去了,包廂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胖子看着我説道:“你就是那個大陸老闆啊?看起來不像很有錢啊。”
老屁正要説話,胖子身邊的年輕人忽然開口道:“端木森,你什麼時候成了大陸的老闆了呢?”
我一愣,這個年輕人竟然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