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援軍,也沒有幫手,這時候我只能感覺到整個頭部的疼痛,聽見機靈鬼的喊聲,我伸手去摸自己的額頭,果然,發現了一條裂縫,但是裂縫不寬,人臉我看不見,可是這種時候機靈鬼不需要騙我。
四周的三個人形怪物先對我下手,我咬着牙,舉起了赤霄寶劍,對着四周一劃,一片紅色的光芒在我身邊亮起,三個怪物不敢靠近,我估計雖然他們能夠縫合但是縫合的次數一定有上限,超過了上限,肯定會死。
也就是説,他們不是不死不滅的!
但是,我最大的敵人還是對面的羅剎鬼神,羅剎鬼神,手握鋼叉,怒喝一聲,直衝而來,狂猛地一聲怒吼,對着我腦袋直刺。
我往後面一滾,躲開之後,一抬眼,能夠看見地上留下了不少我的血跡,額頭上的情況,肯定非常嚴重!只是現在沒有鏡子,我看不清楚,只能感覺到額頭上的巨痛。
“哼,倒是很能躲,這一次我看你如何躲!”
羅剎鬼神默默唸咒,四周有黑色的鬼氣撲面而來,而我的背後則是一個緊緊關閉着的房門,我轉身想將房門給打開,可是手上壓根就沒力氣,剛剛連續的滾動,加上揮劍,已經將我的力氣消耗的差不多了!
“完了!”
我心中狂喊,眼看着對面的鬼神直刺我而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卻看見一把銀色的長槍從我的背後落下,將鬼神的身子給釘在了地上,然後我看見一個穿着銀色戰甲的鬼將從後面的房子上落了下來,他一落地,抓住羅剎鬼神身上的銀色戰槍,再次一挑,羅剎鬼神直接被銀色戰槍劈成了兩半,魂體滅亡。
其他的縫合怪,一見到這個鬼將的出現,頓時嚇的往四周逃命,不敢靠近。
我靠在木門上,眼前已經開始模糊起來,只聽見機靈鬼喊了一聲:“平波大人!”
接着我就徹底昏迷了過去,等到我醒過來的時候,自己正躺在一張破舊的木牀上,四周有微弱的綠色鬼火照明,我摸了摸腦袋,已經被紗布包紮好了,我的東西,衣服,全都放在牀邊上,機靈鬼也躺在我的腳邊睡着了。
我緩緩坐起身來,此時一個高大的鬼神從外面走了進來,還是一身銀色的戰甲,之前就是它救了我,而且聽機靈鬼最後那一聲喊話,似乎面前這個鬼將就是中城區的老大,平波大人,可是為什麼它不殺我,反而要救我呢?
我警惕地看着它,它也沒走過來,坐在這陰暗房子的對面,一邊擦拭手中的戰槍,似乎沒有想要和我説話的意思。
“你,你是平波鬼將?”
最後還是我先開口問道。
對面的鬼將似乎不怎麼想説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繼續擦拭戰槍。我緊接着問道:“為什麼救我?”
對面的平波開口説了一句簡單的話:“因為,你的敵人是黑鬼,我也是。”
真是沉默的傢伙,不過看之前它殺鬼神的兩下子,不得不説,是一個很厲害的鬼將,這麼厲害的鬼將怎麼會和我一起躲藏在這裏?難道連它的身份,它的地位都不能對付黑鬼嗎?
“你怎麼會在這裏?為什麼不去保護梵天?以你的本事,殺掉黑老鬼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我開口問道,心中也非常焦急。
此時他終於放下了手裏的戰槍,看着我説道:“理由很簡單,因為我是個修羅鬼神,我不是鬼族,鬼帝發出過命令,一切厲鬼,陰魂,鬼神都不能對抗鬼族,所以我不能殺黑鬼。而且,其他兩個鬼將已經投靠了黑鬼,現在的酆都鬼城是黑鬼的天下,就這麼簡單,明白了嗎?而且,在我看來,你應該關心的不是我的事情,而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被種了鬼族的魂種,居然不自知,等到發作了才有反應,也算是奇葩了。”
平波説完之後,不看我,而是繼續擦拭戰槍。
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魂種?這是什麼東西?我還是第一次聽説,因為本身我和鬼族打交道的機會很少,鬼族基本不出世,所以不僅僅是我,很多圈子裏的人都不知道鬼族的法術,甚至有一些都不知道還有鬼族的存在。
“看來你還真是不知道啊,我給你解釋一下,所謂魂種,是鬼族一種很歹毒的法術,將一些厲鬼的魂魄壓縮在一起,形成一種特殊的黑色氣流,這種氣流鑽入人的大腦之後,會附着在你們的大腦中,等到發作之後,就會破壞你的行動力,甚至直接殺死你。不過你有些道行,所以魂種沒能殺死你,只是讓你四肢無力,如果不是我趕到,你剛剛就已經死在路上了。但是,以我的本事,我只能暫時封住魂種發作,想要徹底移除它,除非有鬼族的人肯幫你。”
平波的話讓我心中一沉,鬼族現在哪裏還有人能幫我?黑老鬼真是處心積慮地算計我啊,好歹我們也是一場舊相識,就算不肯還給我真龍之淚,他也不用對我斬盡殺絕吧!
我嘆了口氣,機靈鬼此時從牀上爬了起來,滿臉疲憊的樣子,看見我之後,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後又一下子跪了下來,對我一個勁地説道:“老大,對不起,對不起,不是我想要害你,我也沒辦法,進入鬼城的第一天,我就被黑老鬼發現了,他説我必須聽他的,不然就把我流放進活大地獄,那可不是鬼能去的地方啊!”
看見機靈鬼的樣子,我搖搖頭説道:“算了,這裏是哪裏?”
機靈鬼爬起來之後説道:“這裏是我的住地,放心吧很隱秘,因為我本身就沒有什麼道行,怕被別的厲鬼欺負,所以住地建造的非常隱蔽,就連黑老鬼都不知道這個地方,我們暫時安全了。”
聽了這話,我點了點頭,走下牀,活動了一下手臂,看來額頭上的魂種被暫時封印之後,我的活動能力還是可以的,穿上衣服,背上腰包和吉他箱,就要往外走。
平波看見我此舉後,一下子站了起來,攔住了我的去路,質問道:“你去哪裏?”
“我去找我的朋友,然後想辦法將他們帶出鬼城,這一次我只是來要回真龍之淚的,卻莫名其妙地捲入了你們鬼族的爭權權力鬥爭之中,我只要離開這裏,等你們的鬥爭結束了,我再回來問黑老鬼要回我的真龍之淚,我師傅和他是朋友,他肯定會給我師父這個面子的。”
我此話一出口,平波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讓開了路,嘴裏説道:“真是見過傻的,沒見過你這麼傻的。你還以為你能夠逃出去?我來酆都也快百年了,我在陰間也混了數千年了,從來就沒見過酆都鬼城像如今這幅光景,更沒見過這麼多的厲鬼就是為了抓你一個人類,你還以為你能活着出去?根本就不可能!而且,你還説黑老鬼和你師傅有交情?你頭上的魂種,就是所謂的交情?如果黑老鬼顧念交情,他會在你的額頭上,種下魂種嗎?哼,你真是太可笑了。”
聽了這話,我臉色也是一片冰冷。
“那你也不是躲在這裏,和躲在地下的老鼠一樣不敢露面嗎?”
我厲聲反問道,卻看見平波鬼將的臉色一變,低沉地説道:“我在等公子醒來,他一醒,黑鬼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到時候,酆都鬼城就會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我只是在等待這個時機罷了!”
我同樣冷笑連連,這傢伙所謂的等待,也讓我感覺可笑,公子是不是能醒,多久才會醒,都是未知數,它們是厲鬼能夠登上數百年,甚至是上千年,不吃不喝,不見陽光,可是我不行,而且,多一分鐘,黑蛋,戀心兒他們就會多一分危險。
我一定要出去!不過,這一次,機靈鬼卻搶在了我的前面,它焦急地説道:“老大,就讓我將功贖罪吧,讓我出去探一探情報吧。”
機靈鬼畢竟比我熟悉鬼城,而且善於隱蔽,我點了點頭,它躥了出去。半個小時之後,它回來了,這一次回來,它滿臉焦急地對我和平波説道:“鬼族的那羣怪物們抓住一個人!剛剛我從幾個要好的厲鬼那裏聽來的,好像就在前面靠近地下出口的地方抓住的,現在正在被送往黑鬼那裏!”
此話一出,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