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人的世界只有黑與白,那這個人是不是很可憐呢?
其實這並不算是一個問題,因為色盲的世界就只有黑與白。
但是,如果一個人的內心也只有黑與白呢?
那我想,這個人真的很可憐。
當我拉住斷情的手,這一刻,我看見的是他的內心,一片孤寂,天空是白色的,世間萬物是黑色的,僅此而已,任何顏色都沒有。
冰冷,驕傲,孤獨,卻堅強……
無數的詞語可以用來形容斷情人的心靈,或者説是他的記憶。
我擁有進入別人夢境的能力,其實與其説是夢境,不如説是記憶,我能夠看見一些別人不願表達出來的東西。
而此時,我進入了斷情人的記憶中,看見的卻是這樣一幅畫面。
沒有色彩,沒有光影,只有黑與白。
斷情人緩緩出現在了我的身邊,我吃了一驚,在過去,我觀察別人內心的時候,對方從來就不曾出現在我的身邊,但是如今他卻可以,不得不説,這個神秘的男人,讓我充滿了好奇。
“這就是我的內心世界,不過你卻是第一個進來的,當年羅焱也想進來,可惜,他被我一掌打飛了出去。”
斷情人冰冷的聲音説的卻是一件聽起來還挺好笑的事情,這讓我感覺有一些無厘頭。
我往前走了幾步,看見遠處的高山上,斷情人坐在那裏,雖然穿着和現在不同,雖然面具和顯然不同,但是我能夠確定是一個人。
我看見他揮了揮手,然後無數的人倒在了血泊之中,而更多的人卻連屍體都化作了灰燼,強大的彷彿君臨天下一般。
轉過身,我看見遠處他和羅焱在地面上交戰,激烈的戰鬥彷彿變成了一場連電腦遊戲都無法重現的畫面,最後兩個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但是,他心靈中的世界,卻是一個讓我陌生的世界,一個我看不穿的時間,一個冰冷的滿是鮮血的世界。
我下意識地後退,拉開了和斷情人只見的距離,他卻冷冷地笑了一聲,搖搖頭,四周的夢境世界全部消失,我又站在了雪山神教的內廳之中。
一切都沒有變,但是我的內心對於這個如同惡魔一般的男人,顯露出了深深的驚懼。
“你到底是誰?”
我開口問道,他卻腳步輕輕一點地面,身子走進了光線之中,消失不見。我目送着他消失,卻連留下他的勇氣都沒有。
戀心兒衝進了內廳,看見我一個人傻愣愣地站着,走過來搖了搖我的手説道:“小鳳凰不見了,你怎麼了?”
我這才回過神來,看着戀心兒,腦子裏卻是一片空白,我第一次有了一個念頭,一個很可怕的念頭,我所存在的世界,是不真實的,可能是我的一場夢,或者是其他人的一場夢,總之是不存在的。
但是很快我就否定了這個説法,因為如果是夢境的話,為什麼還有六道輪迴?為什麼還有生死離別?而且,就算是夢境也太真實了吧,誰把我弄進這場夢境之中的?
“小鳳凰沒事,被一個神秘的高人帶走了。”
我嘆了口氣説道,頹然地走出內廳。
第二天,我將所有骷髏使者的靈覺全部廢掉,然後關押在了地下監牢之中,然後組織了雪山神教的教徒們,讓他們重新掌控了整個神教。
他們還想封我為暫時的雪山神教教主,結果被我婉言拒絕。我可不想在雪山上住一輩子,回到珠峯大本營之後,我休整了一天,接着沿着原路,返回了絨布寺。
一到絨布寺,我本來還想看看楊光這個原本帶路的導遊,之後被我們給嚇壞的普通人還在不在,卻意外的看見了章飛飛,她坐在絨布寺內,一邊吃幹奶酪,一邊在看經書。
我走進絨布寺後,她抬頭看了我一眼,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成功回來的。”
章飛飛又換了一張面容,此時的她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尼泊爾婦女,我有時候真的很懷疑,這個看起來像是女人的傢伙,會不會實際上是個男人?要知道,現在這世道,男女傻傻分不清楚,也是常有的事情。
網上還説男人比女人漂亮,那叫偽娘,女人比男人爺們,那叫X哥。
“你要的鳳凰金羽。”
我伸出手,從腰包裏摸出了鳳凰金羽,但是卻沒有交給她,她看見我將手收了回去,一愣,然後笑着説道:“是不是想要更多的情報?”
我點了點頭,無論章飛飛長的怎麼樣,但是她卻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我開口説道:“我想知道一個人的情報,他叫斷情人。為什麼這麼厲害的人物,我從來就沒在圈子裏聽到過。”
章飛飛聽到斷情人三個字的時候,整個人身體一僵,緊接着手裏的幹奶酪落在了地上,不過很快她就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將幹奶酪撿了起來,笑着説道:“這個人的情報,我也沒有。我也沒聽説過有這麼一號人物,還是換一個吧。”
章飛飛在隱瞞着什麼,但是如果一個搞情報的不願意告訴你情報,就説明兩點,第一,你給的價格不夠好,第二,説出來他就會死。
“那好,我想問一問,雪山神教的前教主,力天均去了哪裏?還有為什麼雷刑能夠獲得雪山神力的支持?為什麼小鳳凰的鳴叫能夠阻擋雪山神力?”
我一連拋出了三個問題,章飛飛此時恢復了之前沉着的風範,開口解釋:“力天均的去向,暫時還不清楚,最後一次露面還是在貴州,不過他也是牛人一個,據説還和巫族頗有淵源,也和徐福有交情。雷刑之所以能夠獲得雪山神力的支持,其實並不是因為他會什麼法術或者是咒文,而是任何一個被認命為雪山神教教主,或者是祭司的人,都可以獲得神力的加持。至於鳳凰之鳴為什麼能夠阻擋雪山神力。更好回答了,雪山神力和鳳凰,其實是相同等級的存在,雪山神力被鳳凰的鳴叫阻擋,無法進入雷刑的身體,因此出現了類似切斷神力的現象。那麼,你的三個問題我都回答完了,我要的鳳凰金羽可以給我了吧。”
她伸出手問我索要鳳凰金羽,我將金羽放入其手中,另一隻手卻探了過去想要撕下她臉上的偽裝。不過可惜的是,她反應很快,往後小跳了一步,後仰了一下,就躲開了我的手。
“如果下一次你再這麼調皮,那我們之間就真的會變成敵人了。”
她將鳳凰金羽收了起來,離開了絨布寺。
我在絨布寺等了好幾天,最後才等來了下一批遊客,借用他們的手機,打了電話給通天會分部的朋友,讓他們幫忙派車來接走了我們。
回到上海之後,細想一下,其實此行還真是沒什麼收穫。本來還以為能撈一隻小鳳凰養養,沒想到,小鳳凰還被斷情人拿走了。
最可悲的是,我還損失了那麼多的仙冰,這可是寶貝啊,凡是帶仙字的都是寶貝啊!
回到了家裏後,我給小王打了個電話,是想問一問關於趙雲傾失蹤的事情,警方有沒有什麼消息了。結果小王卻告訴我,金亮這位新上任的刑警隊長,最近吃上官司了,好像是因為對嫌犯使用暴力,最後被內部停職了。
我本來還想樂呵一下,這個金隊長之前可沒少難為我,如今被關起來了,我正開心呢。
但是小王卻對我説,金隊長被關起來之後,如今他在代理隊長的職務,卻發現了一些疑點,其中最大的疑點就是,金隊長打的那個人,驗傷報告上説是肋骨骨折,結果他出了醫院才一週,就康復了,並且在另一起案子中,被抓到參與地下賭博。
一個骨折的傢伙,怎麼康復的這麼快!
小王的意思是我過來幫幫忙,讓我來調查一下,我直接給推了,這是警隊內部的事情,又不是靈異案子,就算有人要陷害金亮,這個金隊長又不是我的朋友,我何必幫他。
我不肯幫忙,小王也不好多説什麼,掛了電話之後,我正準備出門買菜,家裏這麼多天沒回來,而且也沒好好吃飯,準備下廚做頓好的。
結果,我在門口見到了幾個鬼鬼祟祟的傢伙,似乎是在盯我們家的梢,這讓我心中一下子警覺了起來!
假裝沒看見,繼續出門買菜,後面有幾個人一直跟着我,被我早就發現了,我拐進一條小巷子,躲在路口,盯梢的人一出現,我一把將盯梢的人按在了地上。
“什麼人,居然敢跟着我!”
我大吼了一聲。
“別動手,別動手,我們是自己人,自己人啊!”
他一邊説着,一邊亮出了證件,我一看,證件上寫着:上海超自然案件調查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