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次走過去,速度不快,甚至可以説是很慢很慢,而且為了不發出聲音,我還將自己腳上的鞋子給脱掉了,光着腳踩在粗糙的地面上,腳底很涼,但是我卻咬着牙沒發出聲音來。
距離石牀越來越近了,也就是距離那個女性怪物越來越近了,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自己嚇自己,我總感覺這個石牀上的怪物會隨時隨地跳起來。
我已經距離這怪物只有十來步距離了,甚至一些在空中旋轉的紫色光芒都能觸碰到我的臉和手臂,這些紫色的光芒看着炫目,但是似乎沒有太多的用處。
我乾嚥了一口口水,還是很口渴,我將手臂上的袖子擼了上去,悄無聲息地走到了女性怪物的身邊,這一次我是真正看清了它的面目。
比起我剛剛遠遠的觀察還要可怕,雙眼內的確是沒有眼睛的,眼眶的部分都裂開了,而且渾身上下都沒有鮮血,配上一頭的白髮,我都以為這是白髮魔女死後所變的!
眼睛從這女性怪物的身上緩緩移開,看向了石牀的四周,機關一定就在石牀上,可是,我眼睛掃了一圈之後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整個石牀除了那些刻紋很奇怪以外,幾乎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特點。
我皺緊了眉頭,難道自己還真出不去了嗎?就在這時候,我注意到,這些四周環繞的紫色光源似乎是從一個什麼東西里散發出來的,我悄悄走過去,到了石牀另一邊的地上,竟然意外地發現了紫色光源的源頭,是一枚紫色的寶石,確切點説應該是一枚紫色寶石的吊墜,不過做工很粗糙,項鍊上的紫色寶石看起來倒是很精緻,而且隱隱透出一種不凡的靈性來。
我伸手將寶石給撿了起來,這紫色的寶石入手的時候倒是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然而,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這紫色的寶石放進了我的腰包裏,有時候,手賤也是一種大罪啊!
我將這塊紫色的寶石塞進了我的腰包裏後,空中旋轉的紫色光芒漸漸地消失了,我正奇怪呢,卻看見石牀上的那個女性怪物一下子就從石牀上坐了起來!
和之前一樣的情景,我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不敢多説話,這女性怪物和剛剛一樣開始唱起歌來,我還以為它可能是發生了和剛剛一樣的情況,正想悄悄往後退,忽然間,歌聲停了!它猛地抬起頭,臉反而轉向了我,我頓時嚇了一大跳,這是發現我了嗎?
可是這怪物不是沒眼睛的嗎?沒有眼睛怎麼能看見我呢?我不敢吭聲,右手緊握着破魔長劍,一有異動,我立馬一劍招呼上去!
它一直盯着我,也不唱歌,也不動彈,就這麼看着我,看的我心裏發毛!這算什麼意思,不動彈算怎麼回事?
我試着往後退了一小步,沒想到,這怪物猛地仰起頭對着空中,頭左右搖晃,好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過了片刻後,她張開嘴巴竟然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吼聲,我被嚇了一跳,又往後退了一步,結果這一退,怪物直接從牀上跳了起來,這一幕是我最最不願意看見的,更是最最不希望發生的!
怪物猛地跳下牀,向着我跑了過來,這回看來是真的逃不了了,然而,怪物跳下牀後,卻一個沒站穩,摔倒在了地上,我一愣,從小打遊戲的我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BOSS,一出場就自己先摔一跤,這算什麼情況,難道這怪物不是鬼族帝皇,只是一個沒了力量的鬼族小怪物?
不過我心知不能大意,沒有靠近它,而是遠遠地劈出了一劍,三道劍氣全部都精準地打中了怪物的身體,它甚至連躲都沒躲一下,或者説她連躲避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看見三道劍氣將這怪物的四肢全部都砍斷了,就留下了一箇中間的主軀幹,它也不慘叫,更沒有任何的反應,被砍斷的手腳還在地上翻來覆去地滾動,而她自己的身體上也沒有鮮血流出來,整個場景怪異到了極點!
我慢慢走了過去,準備結果了它的性命,等我走到它身邊的時候,它已經奄奄一息,其實這樣形容也不正確,因為它根本就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的痛苦來,這種無知無覺的感覺反而讓我感到更加吃驚和恐懼!
我一劍刺中了它的腦袋,劍尖貫穿了它的嘴巴,將她的整個腦袋給釘在了地面上,就在我準備將破魔長劍橫着劈出去的一刻,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剛剛被我切下來的怪物的手臂,忽然間從地上彈了起來,這怪物的手臂雖然纖弱細長,但是其上黑色的指甲還是又尖又利的,兩條手臂彈起來後,一下子就刺進了我握劍的右手手臂上,十根乾枯的手指加上黑色的指甲,在我的右手手臂上拉出了數道長長的傷口,鮮血當場就流了出來,我吃痛,一皺眉頭,右手縮了回來,一揮手,將這兩條手臂給扔了出去,卻沒注意到,我手臂上流下來的不少血液此時已經灑落在了怪物的身體上,還有幾滴更是順着破魔長劍的劍身落進了怪物的嘴裏。
我看着手臂上的傷口,將外套脱了下來,包裹住了手臂,這種方法算不上是包紮,只是簡單地止一下血,我好歹有點道行在身上,被抓兩下過一會兒就沒事了。
整個過程也就幾十秒的時間,當我重新抬起頭,準備劈爛怪物頭顱的時候,卻發現,地上被破魔長劍釘住的怪物竟然有了明顯的變化!
具體的變化就是它的臉和身體,竟然漸漸豐滿起來,剛剛還是乾癟的皮包骨頭模樣,現在竟然漸漸地鼓脹起來,就好像是氣球被充氣了一般,甚至我還看見她的臉色也變的好看了!
而最大的變化,卻是它的眼睛,剛剛我看見它的時候,它的眼睛是沒有的,而且位於眼睛的部分連眼眶都裂開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眼眶邊緣竟然變的潤滑起來,而且這還不算,我甚至看見一些細小的紅色血絲長了出來,竟然就在我的面前,開始自我修復,一個眼球的初步輪廓竟然就這麼一點點構建了起來。
“我了個去!”
我罵了一句,這也就是幾十秒,幾次眨眼的功夫,怎麼這怪物就變化這麼大了!我心知它這是在自我恢復,必須要速戰速決,結果了它的小命!
握住破魔長劍,我狠狠地往後一拉,用破魔長劍將這個怪物的頭顱整個給切開了,我還看見了她腦子裏乾癟的腦垂體,簡直就是噁心到了極點!
然而,又一次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它的腦袋被我切開了,甚至連腦垂體都漏了出來,此時竟然也在慢慢地恢復,被切開的地方也一點點地長齊了!
我大吃一驚,一般來説,就算是大妖,它們的恢復能力已經稱得上是逆天了,然而即便如此,大妖的腦子被切開後一樣活不成,但是我面前這個怪物的腦子都被我切開了,竟然還安然無恙!
我不信邪,趁着它還沒恢復,又是用劍劈砍,又是用烈火焚燒,結果方法都用盡了,竟然一點用都沒有,它被我切成了碎片,一樣慢慢地復原了過來。
這時候,我忽然想起了在喝醉之前,也就是我和酒中仙在門外遇見那三個鬼族的怪物時,酒中仙曾經説過,鬼族的皇室一脈是很難滅殺的,就算身體被砍爛了,魂魄被割裂了也沒事,因為鬼族是遊走於陰陽之間的生物,只有用真火才能消滅!
可是我到哪裏去找真火呢?甚至我連什麼是真火都不知道!我用南火權杖和天機眼的烈焰全都試過了,但是一點用都沒有,根本就殺不了地上的這具怪物!
我心中焦急,將莫良和白起放了出來,莫良看了一眼地上正在急速恢復的怪物,也是吃了一驚,表情嚴肅地説道:“毫無疑問,鬼族皇室一脈,就算不是鬼族的帝皇也是極難對付的。你這裏有沒有真火,快點燒一下!”
我一愣,立刻追問道:“我不知道什麼是真火啊?什麼是真火啊!”
莫良白了我一眼説道:“你小子真火都不知道啊,看來還是知識欠缺,所謂真火分成兩種,第一種是魔火,第二種是仙火。這三種烈焰是對抗鬼物的利器,鬼族自然也害怕,特別是鬼族皇室一脈更是害怕真火!你這葫蘆裏應該有仙火吧,快用出來啊!”
被莫良這麼一説,我好像是看見了一絲希望,然而,望着流火葫蘆,這可是要用仙氣才能釋放的啊,可是這種生死存亡的緊急關頭,我到哪裏去搞仙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