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庫爾幹走出了房子,接着被他帶到了一處沒什麼人煙的樹林裏,從樹後面走出來幾個巫族,看起來像是庫爾幹找來的幫手。
“少族長,就是這個傢伙在北京欺負你?”
一個手上拿着石頭的傢伙粗聲粗氣地問道。庫爾乾點了點頭,雙眼裏露出一絲怒意,喊道:“端木森,在北京的時候我打不過你,但是如今你靈覺被鎖,身邊也沒有朋友在,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庫爾幹揮了揮手,頓時身邊的幾個巫族圍了上來,拿着石頭的巫族對着我腦袋狠狠砸了下來,我習慣性地往後一躲,抬起右手就想放出烈焰,但是等我躲開了他的攻擊後才發現,自己一點法術都使不出來!
猛地一皺眉頭,雙臂卻被背後的傢伙給抱住了,巫族力氣本來就大,被他鉗住之後,我根本就動彈不得,庫爾幹則一臉奸笑地走到我面前,一揮手對着我的臉狠狠地就是一巴掌,我臉頰一痛,一張口吐出來的口水裏還混合着血跡。
接着庫爾幹一把拉住了我的頭髮,將我的頭給扭了過來,狠狠地説道:“端木森,你不是什麼軒轅家族的家主嗎?不是人間的高手嗎?哈哈,怎麼還落了這麼一個下場?”
他一邊説着一邊接過身邊遞過來的石頭,然後對着我的腦袋又是狠狠一砸,我就感覺腦袋一暈,接着眼前的景象都開始模糊起來,眼睛晃的很厲害,耳朵裏“嗡嗡”直響,很快眼前就有紅色的液體流下來,很顯然頭被砸破了。
“庫爾幹,那一天我脱了這靈覺枷鎖,肯定會宰了你!你等着!”
我艱難地説道,庫爾幹頓時暴怒,對着我的肚子狠狠又是一拳,我吃痛想要彎下腰來,但是身子卻被身後的巫族抱的緊緊的。
“端木森,嘴巴還挺硬啊!宰了我?看我不先弄死了你!”
説話間庫爾幹手上有白色的匕首亮出來,竟然現在就想捅了我,但是他剛剛舉起手身後的巫族就緊張地説道:“少族長,打打就算了,端木森殺不得。族長交代過,端木森在我們的部落裏,不能死,好像是九黎部落那邊發下來的命令。您打打就算了,真要是殺了他,恐怕不好交代啊!”
庫爾幹一聽這話,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不爽的表情,不過還是將匕首收了起來,然後湊近了我低聲説道:“端木森,算你走運,不過從今天開始,你在我們部落不會有好日子過!我們走!”
這傢伙一揮手,巫族將我摔在了地上,我趴在地上看着庫爾幹帶着人離開,我的手指抓着地,如果不是這該死的靈覺枷鎖,我早就宰了這羣傢伙了。
拖着受傷的身體,慢慢地走回了小房子裏,一進屋子我就趴在了牀上,腦袋很暈,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有盤食物放在了地上,我看了一眼,褐色的一團稀稀拉拉的東西,看着就讓人沒什麼胃口,我也不餓,只是感覺自己很累。
接着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這一次我是被別人推醒的,緩緩睜開眼睛,我看見查圖站在我的面前,冷漠地對我説道:“九黎部落的頭領要見你,讓我帶你過去,你機靈點,要是敢在頭領面前説我們部落的壞話,我就讓你好看,起來!”
我被查圖從牀上抓了起來,身子虛弱的我站立都有些困難,身上的靈覺枷鎖感覺越發沉重了,我邁着艱難的步子勉強跟了上去,坐在了一種類似麋鹿的動物身上,不過這種動物比我見到過的麋鹿要大上兩倍,而且眼睛是黑色的,渾身的皮毛髮灰,身上非常有力的樣子。
我趴在這奇怪動物的身上,查圖一聲大喝,看護我的隊伍開始快速向前走,我的身子一晃一晃,眼睛看見周圍的事物似乎都如同快速的走馬燈一般,這奇怪動物奔跑的速度還真是很快,過了好一會兒,我們停了下來,查圖將我抓了下來,我抬起頭看了一眼前方,居然是一座巨大的尖頂型宮殿,有點類似埃及的金字塔,但是埃及的金字塔四周是呈斜坡狀的,可是這個宮殿四周卻是筆直的,只有頂部是尖尖的。
我被查圖拉着走進了這宮殿的大門,宮殿一看就非常古老,甚至連四周的雕塑都透出一股年代久遠的滄桑感,守衞也非常嚴格,我看見很多強壯的巫族在巡邏。
在通報了之後,我們走進了宮殿內部,宮殿內部的裝飾並不豪華,但是卻成列着不少巨大妖獸的頭顱,這一點應該是類似力量的炫耀,如今很多人也細化你打獵之後將獵物的頭顱割下來製成標本,掛在牆壁上,只不過這裏掛着的妖獸一看就不是弱者。
走過長長的走廊,我和查圖站在了一扇被暗紅色的布匹遮蓋的大門前,查圖被告知在這裏停留,而讓我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我慢慢地挪動腳步,撩開了紅色的布匹,走進了大門內,大門內的房間非常廣大,環境比較暗,不過四周的牆壁上都懸浮着一些蠟燭,我看的很仔細,不是燭台,蠟燭全都是懸浮着的,在房間的正中間放着一張小小的王座,上面鋪着白色的獸皮,此時王座上沒有人,是空着的。
我皺了皺眉頭,正要開口喊話,卻聽見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傳來,然後我看見一個穿着白色的制服,穿着黑色靴子,留着精緻短髮的小男孩走了出來,隨後站在了我的面前,這個小男孩看起來只有人類孩子4,5歲的樣子,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一彎腰坐在了王座上,衝我點了點頭。
這一刻,我看着他,竟然有一些恍惚,是的,因為這個我明知道是如今九黎部落頭領的人,竟然長着一張和小阿呆一模一樣的臉。
我看着他,彷彿看着我的小阿呆又回來了,吃驚的説不出話,甚至忘記了做出表情。而他則揮了揮手,一個椅子飄到了我的身後,隨後非常客氣地對我説道:“坐吧,端木森。”
我一愣,這才發現椅子已經到了我的身後,我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皺着眉頭低聲地問道:“你的臉,和我的孩子很像,怎麼會……”
我剛剛説完,對面坐着的男孩子卻笑了,然後搖搖頭説道:“這當然不是我的臉,只是為了迎接你,所以才故意變成這樣的,當然我也很喜歡這樣的外貌。”
他這麼一説我微微嘆了口氣,有一些失望,隨後問道:“你要見我有什麼事嗎?”
聽到我的問話,他卻哈哈一笑,然後開口説道:“請先容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如今九黎部落的頭領,也是如今巫族的頭領,我叫魔勳,説起來我的血脈裏還有蚩尤的血液在流動。請你來這裏,第一是因為許佛大人將你塞到了我這裏,我總要看一看到底是一位什麼樣的人物會勞動許佛大人親自下命令,第二是因為我的一位同胞,或許你也認識,她在外面漂泊了很久,我想將她找回來,希望你能夠提供一些線索,當然,如果你能夠提供線索,或者是提供部分情報的話,我可以將你背後的靈覺枷鎖去掉。”
我一愣,立刻就想到了新月女巫,慢慢開口説道:“你要找的人是新月女巫吧?”
他頓時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後拍這手説道:“就是她!哈哈,那麼,你知道她在哪裏嗎?”
我只能搖了搖頭回答道:“我最後一次見她還是在北京,當時她帶走了自己的一個大巫級別的金級巫衞,其他的我不知道,我和她的交集並不深。”
我如實奉告,對面的魔勳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卻沒有更多的表情,隨後又是微微一笑説道:“看來還真是在躲着我啊,不過也罷,這畢竟是我們巫族自己內部的事情,對了,剛剛許佛大人將你第一個任務的內容告訴我了。”
説着他將一個小小的信封扔在了我的面前,我撿起來後拆開一看,裏面只寫着非常短的一句話:入阿鼻地獄,殺平等王。
拿着這封信,看着這一行字,我渾身猛地一震,居然讓我去陰間殺十殿閻羅之一的平等王,這怎麼可能完成,這已經不是任務了,而是讓我去自殺啊!
而此時對面的魔勳卻聳了聳肩説道:“好了,這裏沒你什麼事了,出去吧!”
他話音剛落,眼睛裏有紫光閃過,我整個人竟然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向着外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