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手上的耗子給我看看。”
我指着東北大媽手上的老鼠説道。
“這死耗子有啥可看的?別噁心了你,我去燒了。”
她説話間就往外走,我急忙追了上去,揚起臉衝着東北大娘微微一笑後説道:“大娘我還沒見過東北的耗子呢,您給我看看唄。”
説話間不由分説從大娘的手上把這耗子給奪了過來,一溜煙地跑出了旅館,東北大娘只當是我發起了小孩子脾氣,當時就微微一笑説道:“這孩子,真是的,連個耗子都要玩兒。”
我是要玩耗子嗎?當然不是!
跑到沒人的地方,我把這耗子往地上一扔,仔細看了看,一般城市裏的耗子都比野外的耗子要髒的多,因為城市裏的污染比較嚴重,但是仔細看我手上的這隻耗子,首先它足夠肥,鼓鼓囊囊的身子就好像是每天都能遲到山珍海味似的,其次便是它的眼睛,耗子的眼睛是如同琥珀一般的顏色,閃爍着晶瑩的光芒這點的確沒錯,可是綠色眼睛的耗子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我看見的這綠色似乎還透出一股子邪氣,耗子在我的手上軟乎乎的,可是皮毛卻非常堅硬,特別是從皮膚上戳出來的一根根小針,在我手上的觸感就好像是拂過了玫瑰花的尖刺,特別硬。
接着,我拿起一塊石頭,對着地上的耗子狠狠這麼一砸,石頭落在耗子身上的時候,耗子的身體發出“噗”的一聲爆響,隨後腦滿肥腸的肚子和頭徹底在石頭下被砸成了爛泥,腸子,碎肉,還有鮮血濺了一地,然而無論是噁心的臟器還是令人作嘔的消化物都引不起我的興趣,我真正要尋找的是此刻從耗子的身體內飄了出來,那是一團綠色的氣體,漂浮在空氣中,如同化學實驗裏飄出來的霧氣。
許佛站在我身後,一直默默地看着我,他不説話,臉上的笑容平靜而淡漠,有時候更像是一個高雅的管家,又好像是一個安靜的藝術家,可是我知道他戰鬥的樣子,狂野而霸道。
“果然有妖氣,我知道了!”
我一揮手驅散了面前的綠色妖氣,猛地回頭看向了我身後的許佛,臉上洋溢的笑容如同一個任何一個解開所謂謎題的孩子,我指着地面説道:“那頭妖怪的本體是老鼠!”
許佛望着我,低聲問道:“哦?如何解釋?”
我笑着説道:“首先自然是這老鼠身上居然有妖氣,接着是東北大娘説最近吉林市裏到處都能看見老鼠,老鼠是齧齒類動物,這個我老師教過我,它們什麼都吃,特別是城市裏的老鼠,連垃圾,有毒的罐子,甚至是腐爛的肉都照吃不誤。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些牛羊都是被老鼠吃掉的。至於我看見的天空中的黑影,其實是妖怪所謂的妖法,黑色的妖怪看似是在天空中飛行,實際上是在地面上遊走,它的本體不大,所以在黑暗中奔跑無聲無息,加上幻化出來的黑色妖怪做掩護,所以它的本體根本就沒人注意。但是雖然它跑的很快,可卻比起飛行來要慢了許多,因此,我看見的黑色妖怪既沒有怪叫,但是速度又慢。因此,我斷定,這頭在永吉縣為非作歹的妖怪是一頭鼠妖!”
一連串地話被我連珠帶炮地説出,許佛默默地聽完之後笑了笑道:“很精彩的推論,只是我有一個問題,為什麼它不吃人類呢?老鼠不是什麼都吃的嗎?為什麼不吃人類只是殺死人類呢?”
我一愣,許佛的這個問題當真是難住了還是個孩子的我,一時間我竟然半天沒説出話來。
“不過,能夠推論到這一步已經不錯了,接下來就是我的任務了,殺了三個人,還敢明目張膽地出現在我面前,如今鼠輩的膽子當真比老虎還大。”
他一邊説着一邊轉身,剎那間我彷彿有了一絲錯覺,彷彿能夠看見許佛的兩面,一面帶着壞笑的温柔,一面霸道而威武。
“比起這個妖怪的謎題,前輩,你才是我心中最大的疑問,你,到底是不是好人?”
我忽然開口問道,一陣風從遠處吹來,帶下了大片大片的枯葉,許佛站在風中,沒有回頭只是輕聲説道:“小子,有一句忠告我要告訴你。中國有一句古話,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以後看一個人不要問,而是要多觀察。我是不是一個好人,以後你總會知道的。好了,小子跟來吧,帶你見見這吉林市地下的老鼠們。”
我還沒見過妖怪,説實話,我很難想象世界上的動物會變的比人類還聰明,而且還比人類更強大,人類一直被稱為萬物之靈,但是如果有妖怪的存在,那人類是不是還能算萬物之靈呢?
中國神話裏,那些動不動就修煉千年甚至是萬年的怪物,還有能夠上天入地的本領,這些是不是都是真實存在的呢?
跟着許佛一路來到了永吉縣,他很喜歡走路,而且走路的時候腳步很輕,看起來不費什麼力但是每一次都如同飄在天空中,而我這小胳膊小腿的加上一身的傷可就吃不消了,走了半天,累了個上氣不接下氣。
“小子,你這體力可不行,等傷好了得練練,不然怎麼報仇啊?打個幾招就沒力氣了嗎?”
他喜歡嘲笑我,而我只能白他一眼,卻無力還嘴。
“這地方我們昨天不是來過了嗎?今天還來幹什麼?”
我稍稍緩了口氣,不由地好奇問道。
“你不是命師嗎?人有命格,鬼有命格,那妖豈不是也有命格?你抬眼看看這裏,能瞧出什麼不一樣來嗎?”
許佛揮了揮手,指着四周。
我瞧了一眼,都是一片加上一片的民房,此刻這些房子裏一個人都沒有,上班時候,大家不在家也是正常,雙眼往四周看了看,硬是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只是,看久了,漸漸出現了一些異狀,一片綠霧升騰起來,這些霧氣初始的時候非常暗淡,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卻慢慢變地濃郁,許佛走到我身邊,依然帶着那熟悉的三分壞笑,靜靜地説道:“妖有萬千命格,與人一樣,其中同族命格卻是驚人的一致,特別是像老鼠這一類的妖怪,靈性不大,兇性很盛,多半都是惡命,其中若是出了鼠王那便是惡命之源。在命格界中,稱呼此等命格為惡鼠之命。”
許佛的話分明就是我從李風那裏弄來的幾本命格古籍裏的話,可是這些話他是怎麼知道的,古籍裏面很多字我連見都沒見過,特別是妖怪命格的篇章,那些鬼畫符我甚至認為都不可能是人類的文字,可是他卻説的這麼清楚,在我看來,當真是不可思議至極!
“你這書,我看一遍便背下來了,以後若是不懂儘可以問我。好了,惡鼠之命為最惡命,惡命便有惡兆,你且找找這片綠色妖氣中哪裏有惡兆?”
他特別淡定,可是這種淡定和李三兒那種裝出來的鎮定完全不同,我看的出來,許佛對待這次的妖怪事件就好像是在玩一場遊戲一般。
轉過頭,我依靠這雙通靈的雙眼在綠氣中尋找,凝神靜氣,四周的民房,道路,甚至是每一片草地都在我的眼中掃過。
終於,有發現了!
“東北方向,那個路燈後面的民房,綠色的妖氣中飄出了一絲絲黑霧,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就是惡兆,應該就是那裏沒錯了。”
我指着東北方喊道,許佛微微一笑,伸手將我拉到了身後,接着一邊往前走一邊揚起壞笑地説道:“小子跟緊了哦,我們去滅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