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真的會说话嗎?
自然是不会的,但是屍體上會呈現出很多的證據和線索,而有一些線索卻需要特殊的方法才能发现。
南雲道人的屍體至少告訴了我们一點,那便是他的死很可能和之前有人委託他招魂有關係,而我们三個小孩兒都决定,要親眼看一看他家地下室裏的法陣。
警車在路上飛馳,周長發為我们開車,等到了接近傍晚的时候才回到了南雲道人的住處,此时的房子已经被破坏的外牆開裂,隔開第一層和第二層之間的地板已经被打穿,这可都是巴扎虎昨晚乾的好事兒,當時沒啥感覺,可是现在一觀我打從心裏觉得昨晚他讓我躲遠一點這建議真心很有必要。
進了房子,外面的天空還没有完全暗下来,房間內虽然昏暗可还是看的清路,我们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周長發手上拿着手電筒在前面幫我们開路,我走在最后,緩緩向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並不深,可是蓋板很嚴實,而且因为光線不好所以我和巴扎虎沒发现也很正常,打開蓋板之後,是一條向下痛的樓梯,也就三四米深,地下室倒是很大,約莫有五十多個平方,沙石地面,四周擺放着各種各樣的符紙以及法器,光是桃木劍就掛了好幾把。
“你们看,前面地上就是法陣,當時我们觉得可能會和破案有關係,所以就保留了下来。”
周長發往前一指,我们點了點頭,順着手電筒的燈光看了過去,是一个直徑約莫一米半法陣,圓形的,用一些黑色的泥土匯聚而成,我吃驚地说道:“這不是陰土嗎?”
巴扎虎哈哈一笑道:“小弟倒是記性不錯啊,這就是陰土。”
我扁了扁嘴巴,這傢伙無時不刻都想佔我便宜。
周忻走到陰土邊緣,用手指沾了點黑色的陰土後放在鼻息間嗅了嗅,這才说道:“这些陰土已经失去效力了,而且四周陰氣已经消散,很顯然是被南雲道人的魂魄所化的厲鬼給吞噬了個乾淨,這陣法的確被破坏過,不过看起来似乎破坏的时候很倉促,如果要是我杀了人,要破坏地上的陣法肯定會破坏個乾淨,又怎么會留下這還能運轉的陣法呢?”
周忻的话引起了我们幾個人的沉思,我卻在此时怯生生地说道:“那个,我,我有點想法。”
眾人看了過來,我尷尬地笑了笑開口道:“sharen都是要動機的吧,南雲道人不是在避禍嗎?那如果我们把這起sharen案件定義成是報復性的仇殺。如果这个杀了南雲道人的shashou其實並不是南雲道人的仇人,而是受僱sharen,他先是邀請南雲道人招魂,接着招魂到一半的时候杀了南雲道人。他不是不想破坏這陣法,而是根本就沒想過要破坏。這陣法他是想保留的,但可能是南雲道人死前掙扎才使得這法陣出現一些損毀。而如果法陣不被破坏,那麼南雲道人死後魂魄就会被困在这里,無法脱離就無法報仇。而那个sharen的傢伙就能躲避仇殺,我,我是这么想的。”
一番話説出之,面前的三個人都看着我,好一會兒之後周長發直愣愣地说道:“小朋友,你真的只有七歲嗎?這邏輯思維能力真強!”
巴扎虎和周忻也笑着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卻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傻笑不止,心裏還美滋滋的想着:忻姐姐表揚我了。
“哐……”
就在這时候,樓上面忽然傳來一聲輕響,這时候有人進来了?四周都已经被封鎖,當地的居民也認為這房子不吉利而不会靠近,那這时候誰會出现在这里呢?
“走,去看看。”
我们一羣人立馬衝出了地下室,正好見到一个黑影一躍從二樓跳了出去,身手挺矯健的,落地之後一个打滾立馬從地上站了起来,頭也不回地拔腿就跑。
“哼,我看你往哪裏跑!”
巴扎虎一聲低吼,整个人猛地衝出了房子,人在往前狂奔,同時身上的妖氣也在不斷地流動,速度越來越快,衝擊之勢也越來越迅猛,我们幾個也不甘落後,快步朝着外面跑去,在追出了將近兩裏地,眾人都氣喘吁吁之際,遠遠地看見巴扎虎一腳將一个黑影踹飛,落在了不遠處的菜地裏。
“別,別誤會,我是自己人!”
我聽見一个年輕的声音大聲呼喊起来,趕到巴扎虎身邊的时候正好看見一个男人從菜地裏爬起来,身上滿是泥土和菜葉子,但是路邊亮起的路燈卻能夠照亮他的面容,是一个年輕的男性,約莫二十出頭。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在南雲道人的房子裏?”
周長發大喝一聲,他畢竟是刑警,身上是配着槍的,此刻緊張地望向了對面的年輕男子。
“這不是suzhou辦的小韓嗎?”
就在這最緊張的時刻,剛剛去過suzhou的周忻卻認出了对方的身份。
“這,這不是周小姐嗎?我是小韓啊,昨天剛剛在suzhou辦見過面的,我是suzhou辦的辦事員,也是國字號第五組下面的成員。”
他立刻笑了起来,虽然這笑容越看越觉得僵硬。
“你在这里幹什么?”
周忻警惕心可也不弱,之前南雲道人死後的幾天就已经有風聲傳出来是國字號第五組的人乾的,江湖中謠言很多,可不是每一條謠言都是空穴來風,江湖中真真假假太多,你若當真也许就被騙了,你若當假的也许就被害了。
“我们suzhou辦和南雲道人也是老相識,這一次聽説你们上海辦的人在調查南雲道人的死因,我们領導就派我來上海协助一下。之前我去過你们上海辦事處,段飛支部長接待了我,説你们不在。我就想自己來看一看案发现場。你们別誤會啊!”
他一个勁地解釋,可是大家卻都没有放鬆一絲警惕,而此刻巴扎虎卻喝道:“那你看見我们為什么要跑?”
小韓立刻解釋道:“我以为是sharen犯又回到了現場,我想寡不敵眾就先跑了,而且我也沒見過你们,當時也沒看清周小姐。哈哈,我真是自己人。”
他的解釋都是合理的,而且现在也没有辦法求證他之前説的话是對是錯,加上他本身也是國字號第五組的成員,巴扎虎和周忻相視一眼後卻都收起了警惕的表情,周忻微微一笑招了招手道:“剛剛也是一場誤會,你快過來,別站那麼遠多生疏啊。”
畢竟我们还是孩子模样,大部分人都認為孩子很好騙,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小韓脸上帶着尷尬的笑容,方才走到周忻面前,還未站定,巴扎虎便高高躍起,一个手刀打在了小韓的脖子上,這一擊力量很沉,因为我看見巴扎虎的手臂上有妖氣環繞。
但是,令我们幾個大吃一驚的事情終於發生了,被巴扎虎重重一擊的小韓居然没有倒下,甚至没有發出一聲慘叫,反而轉動了一下脖子,嘴角露出冷笑,沉聲说道:“真是的,现在的孩子越來越不好騙了。本來還想放過你们一馬,现在看來卻是你们找死了。”
他此話一出,我们幾個立刻散開,周長發也同時掏出了五四式shouqiang對準了小韓,小韓被我们包圍在中間,站在月光之下的他慢慢抬起頭來,我模糊間看見他的脖子上似乎有一个奇怪的紋身,等他脱下滿是泥水的外套之後,這才看清楚了,不禁大聲喊道:“他,他的脖子上有一个獅頭!他,他不会是獅羣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