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海關,大體上分成兩處,一處是上海外高橋。另一處是在吳淞,從本質上來説外高橋海關屬於分管出口和保税區貨物,而吳淞海關負責比較多的是進口貨物。
但是老上海人都知道,在外灘也有一處老海關大樓,還有一個上海標誌性的仿製國外風格的大鐘,而我要找的便是在這海關大樓內的李三生。
我從李世昌那裏打聽了一下關於李三生的事情,他是1950年出生的,2000年的時候是正好50歲,禿頭,好酒,個子不高。但是他原本不叫李三生,至於原來叫什麼名字。還真沒幾個人知道,而之所以叫他李三生,則是因為他過去在北京國字號第五組總部任職的時候喜歡和別人吹牛。説自己有三輩子的記憶,還説自己投胎轉世的時候沒有喝孟婆湯,所以能夠想起過去的往事來。
吹的和真的似的,還説自己上上輩子是朝廷裏的大官,曾經侍奉在唐玄宗的左右,還説他知道楊貴妃到底長的啥樣。
很多人一開始以為是他吹牛,也就當個樂子,但是有一次國字號第五組繳獲了一批偷運中國的文物去國外的吸血鬼,登記失竊物品的時候。找了不少專家過來鑑定,他只是從邊上路過,隨便看了一眼就説這一批30件文物之中有十六件是真品,還有十四件是仿的,大家一開始不相信,因為李三生也不是科班出生。過去也沒見他看這方面的書籍,更沒有看見他有什麼收藏的愛好,結果沒想到,這一查之下,居然還被他説對了。
不僅如此,之後很多次一些關於唐朝古墓的發掘huodong他都參與了,甚至連魏徵的一些遺留法器都是他找到的,完全就是憑記憶,讓人歎為觀止,完完全全就讓人為之折服。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都開始叫他李三生,久而久之,還真沒人記得他的真名了。
李三生膝下無子,年輕時候結過一次婚,後來老婆死了,他也就沒有再娶,如今基本上就是國字號第五組養着他。不過這老傢伙的肚子裏還是有一本賬,進入上海的國外靈異人士,有多少,分別是什麼人他都是清清楚楚的。
我第二天請了個假,拿着段飛給我的名片,直奔這個所謂的靈能貿易公司去了,就在上海外灘海關大樓的旁邊大廈內,坐着電梯一路上了樓,在15層停了下來,從電梯裏出來之後一眼就能夠看見靈能貿易公司的牌子。
按了按門鈴,玻璃門很快就打開了,我看見一個穿着職業裝的女性奇怪地望着我,應該是公司的前台,見我是個小朋友她奇怪地問道:“小朋友你來這裏幹什麼呀?找哪位呀?”
我直接開口道:“我找你們總經理。”
前台估計覺得我是來搗亂的,也不是很生氣,笑嘻嘻地説道:“小朋友這裏可不是玩耍的地方哦,你也別惡作劇了,快走吧。”
我皺着眉頭,直接將名片放在了她的面前點了點上面李三生的名字説道:“我找你們總經理,你就告訴他是組織里派來的人就知道了。”
前台一愣,見我眉宇間特別嚴肅,也覺得可能有一些蹊蹺,便拿起了dianhua,撥通了內部專線,很快就接通了,隨後低聲説道:“李總,外面來了個小孩子,説是什麼組織的人,來找您的,而且拿的還是您的老名片。哦,好的,我知道了,我就把他帶進來。”
女前台咿咿呀呀説了一番話後,掛了dianhua,隨後笑着對我説道:“小朋友我們已經確認了你的身份,你跟我來吧,我們李總説會在辦公室裏和你見面。”
跟着前台一路往裏面走,還真是很現代化的公司,都是格子間,男員工都穿着黑色的西服,埋頭在文件堆裏,這種人生是大部分人未來的生活,微薄的薪酬,損耗着自己的青春和健康,做不完的工作,加不完的班,看不見希望……
“前面就是總經理的辦公室。”
前台笑着説道,我點點頭,我的出現讓四周的員工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一個個盯着我看個不停,我慢慢走過去,敲響了辦公室的門,裏面有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來,低聲説道:“進來吧,小子。”
説話的時候語氣並不是很善意,不過我也心裏多少已經有一些準備,推門而入後一眼便看見一個穿着白色襯衫,戴着金絲邊眼鏡,禿頭的小個子老頭坐在我的面前,他手上拿着報紙,右手邊還有一杯茶,辦公室倒是挺氣派的,標準的貿易公司配置,大套的皮沙發,加上能讓人躺進去的老闆椅,一水的紅木傢俱,加上特別光滑的大理石地面,看起來特別俗但是的確很闊氣。
“把門關嚴實了,別讓外面那些員工聽見我們説話。”
他瞅了瞅我,隨後低聲説道。
我點點頭,轉身把房門關好之後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一拱手説道:“李前輩,我叫萬林,是上海國字號第五組的成員,今天有事兒來麻煩您。”
他將報紙翻了個面説道:“有話就直説,是段飛派你來的?還是你自己來找我的?”
我見他對我有些不耐煩,心裏雖然略略有些不爽,不過依然微笑着説道:“前一陣子我的一個同學被妖靈衝體,差點送命,是我救了他。他甦醒之後告訴我自己是被一個身穿紅衣的金髮外國女人所害,所以我就想到您這裏來查一查,是不是有這樣一個外國的金髮女人?要是有的話,能不能……”
我這才開口,還沒説完呢,對面的李三生卻一抖手,丟過來一張表格,我看了一眼,表格上寫着:靈異調查安排表。
“填了表格留在我這裏,等我有空了會幫你查的,沒其他事情的話就出去吧,我一會兒要睡午覺了。”
他這明顯就是想打發我走,我心中是越來越不爽,不過依然耐着性子,慢慢地舉起手中提着的兩瓶酒,好酒我也算買不起,只能買這種三年左右的五糧液,檔次不算高,不過送送人還是行的,往桌子上一放,李三生瞄了一眼之後説道:“哦?給我送酒?五糧液倒是柔的很,不過我喜歡烈一點的,你還是拿回去吧。再回去告訴段飛,有事兒就自己來,別老是弄個小屁孩來見我。”
他連禮都不收我的,皺着眉頭的我此時可以説是越來越不爽,語氣也變的有些不滿,低聲説道:“前輩還是今天幫我查一下吧,要是再出什麼人命事情,怕是前輩都擔當不起吧。”
聽見我這話,李三生將報紙輕輕放了下來,望着我的眼神里也有一點不滿,低聲説道:“小子,你懂什麼叫人命嗎?你懂什麼叫擔當不起嗎?老子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你在我面前説什麼人命?你見過多少陣仗?你知道當年段飛那小子滅了人家一個村的時候是誰去幫他擦的屁股?你去問問李大胖子,當初他一怒惹了鵬鳥一族的時候是誰去幫他善的後?他們都不敢對我大呼小叫,你小子算哪根葱?表格不想填是吧?那就別填了,給老子滾蛋!看着就煩,年紀不小倒是脾氣大。”
我是被他一通教訓,一下子給罵懵了,硬是半天沒緩過勁來,直到自己走出了貿易公司的大門都沒緩過神來。
“哈哈,你被他教訓了啊?”段飛聽了我的話後哈哈大笑起來隨後説道:“不過也是正常的,他這傢伙就是喜歡倚老賣老,我給你支一招,上海有一處坊市裏有一個叫仙酒攤子的攤位,賣的都是上好的烈酒,還不是普通酒廠釀造的出來的,你去買上一罈來,他肯定幫你的忙。”
我鬱悶的點了點頭問道:“那這一罈酒要多少錢?”
段飛微微一笑道:“便宜的10來萬吧,貴的上百萬吧……”
我這一聽,心裏想死的念頭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