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仔被我的胡言亂語給嚇住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你小子,是不是瘋了?”
我卻一甩手,直接轉身衝出了大廳。目光很快就鎖定在了整個庭院中央已經被砍成兩半的樹樁上,隨後眼睛漸漸眯縫起來,輕聲説道:“我已經知道這白蛇藏在哪裏了。”
一直存在於我身上那種被監視的緊張感,整個手臂和背部泛起的奇怪的雞皮疙瘩,終於找到了源頭。
“你知道白蛇在哪裏?”
貓仔更加吃驚。
我點了點頭道:“整個庭院中,只有一處我感覺到了細微的屍氣,如果根據我的推測,殭屍是被白蛇吞噬,那這個存在細微屍氣的地方就應該是白蛇藏身的所在。”
説話間,我慢慢往前走,站在了半截粗壯的樹樁邊,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軟刀,刀尖輕輕地點在了樹樁上。隨後一點點往裏面刺,刀身慢慢地刺入了樹樁中,接着越發往裏面深入,慢慢地撕開樹樁上的缺口,我的軟刀正在深入,貓仔安靜地看着這一幕。
可是,就在整個刀尖插入樹樁中的一刻,我的動作忽然停住了,貓仔奇怪地問道:“怎麼不繼續往裏面刺了?”
我笑了笑説道:“因為已經刺不進去了。”
伸手一甩,火行之力在我的手上凝聚,隨後我一掌拍在了樹樁上,整個樹樁立刻被熊熊燃燒的烈焰所包圍,我拔出軟刀猛地往後一跳,火焰越燒越旺。整個樹樁都在火焰中不斷地化作灰燼,可就在這一刻,一聲尖鋭而又狂野的鳴叫聲從樹樁中傳出,隨後一道巨大的白色身影自樹樁內衝了出來,我仰起頭。在鳴叫聲中目睹着這個龐然大物地赫然出現,它是如此強壯,又是如此龐大,接近二十幾米的身體遠比我想象中還要長,這半截樹樁也不過只有五六米高,白蛇居然一直盤踞在其中!請百度一下黑-岩+阁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支持,謝謝!
貓仔同樣大叫了起來,喊道:“哇,還真是好大啊,得有千年道行了,你看它的頭頂上都有了隆起的鼓包,那是快要幻化出獨角的徵兆,還真是一個大傢伙啊。”
我笑了起來,白蛇的身子衝上天空後很快就回落了下來,至少有幾百公斤重的身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半截樹樁被其堅硬的鱗片給輕易壓碎,它盤踞在地上。吐露着性子,火星在其四周飛舞,很快四周已經年久失修的乾枯樹枝,枯葉也在此時燃燒了起來,火焰在我們和白蛇之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圈。
在火光中,我能夠清楚地看見眼前的白蛇,遠比一般的蛇精要更加巨大的身體,同時可能是因為吞噬了殭屍的緣故,這白蛇的雙眼泛起了綠光,吐出的舌頭也是綠色的,張開嘴巴的時候能夠看見其嘴裏往外噴出的大量綠色的屍氣,這屍氣可是比劇毒還要毒的陰邪之物。
只是,我能夠透過其雙眼看出其身上帶着的靈性,即便現在的它可能還不會説話,但是絕對有了不亞於人類的智慧。
它向四周望了望,眼睛在我身上瞟了瞟。蛇之所以恐怖並不是因為蛇毒,也不是因為蛇的尖鋭牙,而是因為它們總是會盯住敵人,它們不會馬上還擊,但是卻會在敵人最虛弱的時候瘋狂地進攻。
往四周遊走了幾圈,我看見其巨大的身體刻意地迴避去觸碰四周的牆壁,似乎是在害怕什麼又似乎是在迴避什麼。
“我知道你聽的懂我的話,不管你在這裏修煉了多久,在我眼裏你不過是條害人的妖精,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宅子原來的那户人家是被你殺掉的吧!”
我此話一出,對面的白蛇果然露出了一副驚恐的樣子,顯然是聽懂了我的話。
“當年這户清朝的鄉紳所建立的庭院被你看中,你便蟄伏在這附近,一直沒有露面,我猜測當年你的法力還不高強,或者正到了某種關鍵時刻,所以你並沒有直接衝進這户人家大開殺戒,而是伺機而動。恰巧這户人家正在辦喪事,庭院側前方的這片墳地應該是預留出來的,不過死的不是普通人,我猜測應該是遷墳,而且這一次的遷墳還不簡單,因為這些屍體可能都已經屍變了,所以刻在外面的碑文上都沒有字。古代有一種特別奇怪的風俗,如果遷的是自家祖墳,那麼墳地可能應的是好風水。當時所有人都出來迎接遷墳,你忽然從後方閃出,殺光了這裏所有的人,並將他們的屍體拋入了地下,因此棺材蓋都沒關上,土也是你來填平的。殺了這些人後,你美滋滋地鑽入了老宅子內。不過,也可能是你多行不義,這些被埋起來的屍體居然變成了殭屍,憑着一股恨意,衝入了宅子內,你和它們應該打過,所以庭院內的大樹斷了,而且四周庭院內的門和窗户,甚至是柱子上都有明顯打鬥的痕跡。殭屍自然不是你千年道行的對手。可惜,你卻沒有料到,這些冤死者的亡魂不願意放過你,在此地形成了一個絕陰之陣,我剛剛進來的時候還沒發現,現在卻發現了,這個絕陰之地並非馬上形成,而是漸漸形成,等你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你出不了這門,因為你是絕陰之地所詛咒的對象,如果我沒猜錯,你一旦出了這門四周隱藏在地下的亡魂就會羣起而攻之,你雖然道行高深,卻也害怕面對這麼多不要命的亡魂。因此,你一直躲在這地方修煉,如果有一日你能夠化作水蛟,那便能夠衝破絕陰之地。可惜,你沒有食物,所以你在被逼無奈之下吃了這裏的殭屍,還好你身體內的蛇毒中和了殭屍的屍毒,抱住了一條命,可屍氣卻影響了你的妖元,你修煉一定不易,而且看你頭上鼓包,應該是到了由蛇化蛟的關鍵時候,所以你經常興雨,以雨水沖刷自身。不過,你還是沒想到,自己的存在早已成了這附近所有村民口中的傳説,更沒想到會遇到我。”
我説了一大段話,貓仔愣住了,對面的白蛇也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後,貓仔才喊道:“你小子費什麼話,幹它啊!”
我扁了扁嘴,少年心性之下,我總覺得自己一番精妙地推論能引起滿堂喝彩,誰想到這裏一個白蛇不會説話,一個貓仔根本就沒明白我的得意之處。
無奈之下,伸手一揚,烈焰燃燒起來,我要的是這白蛇的妖魂,如果用了魔火,戰鬥是簡單了,可就怕其妖魂被滅。
白蛇見我廢話連篇也早已不耐煩,張開大嘴對着我的腦袋吞了下來,一米來粗的白蛇,這嘴巴足以吞下我整個人,加上蛇的下顎骨是可以隨意脱落的,這讓白蛇能夠吞下更大的獵物。
我不退反進,身子往下一沉,輕易地躲過了白蛇的攻擊,隨後手中軟刀對着白蛇的肚子狠狠一刮,無論什麼妖獸,其腹部都是弱點,就比如鱷魚,背部皮膚僵硬的連子彈都打不穿,可腹部卻柔軟地很。
然而,我這一次的估算卻錯了,軟刀砍在白蛇腹部的時候發出了輕輕的金屬摩擦聲,隨後拉出了一片火花,然而,卻只是在它的身上刮出了一道白印子,根本就沒有傷到它。
貓仔着急地衝我吼道:“你小子傻啊,你剛剛都説了它現在身上有屍氣護體比普通的妖獸還要皮糙肉厚,你這軟刀有個屁用,用金行之力招呼它啊,快躲開啊!它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