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四周的人,對於那些在所有人眼裏特別平靜的生活,我都感覺很陌生,這種陌生或許是來自於我不同的童年。又或者是因為我已經有些扭曲的人格。
但是,當兩年前那場大火在我面前熊熊燃燒的時候,當我看見那個她在火焰中尖叫,最後化作一抹黑色的灰燼時候,我終於明白了,其實是我對於這個世界都太陌生了。
這個世界,似乎從來沒有接納過我,它不認可我,無法擁抱我……
莫良望着我,我眼前所見到的這個明明是厲鬼的男人,卻帶給我一種深沉的熟悉感,就像過去我們曾經並肩走在一起,就像是我們曾經面對面過。卻不是敵人。
大樓外,夜色中,大齊帶着妖脈命師被人脈和仙脈的命師團團圍住,一看這架勢,尤其是看見鄴茗和於紅軒並肩走在一起,他立刻明白了過來,為了爭奪帝皇之命,單體來説處於絕對劣勢的仙脈和人脈命師勾結在了一起。
就像是九年前在須臾山上一般,先結盟幹掉最大的敵人,然後再互相廝殺。
“萬林呢?”
於紅軒對我還有很深的怨念和敵意,此時他們兩脈帶來的人比妖脈多出足足兩倍,有着人數上的絕對壓制,所以於紅軒説話時候的腰桿子也特別硬。
“哼,仙脈不是一向最看不起人脈嗎?居然還聯起手來?看來道上都説你於紅軒是隻認利不認仇的人這話還真是沒説錯。萬林在哪裏我不知道,要打架,我們妖脈命師就沒怵過誰!”請百度一下黑-岩+阁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支持,謝謝!
大齊也是暴脾氣,最看不得對方仗勢欺人,一開口立刻吼道。
“哼。給臉不要臉,殺光了你們,嫁禍給附身帝皇之命的厲鬼,免得挑起我們四脈之間的大戰,上!”
於紅軒早就算計好了,一揮手,仙脈命師一個個身上都有白霧飄蕩出來,這些被他們稱為仙氣的能量在他們身上回蕩,漸漸地有法術的波動開始飄蕩出來。
“鄴茗大命師,怎麼?不準備動手嗎?”
於紅軒回頭看了鄴茗一眼,後者微微一笑,鎮定地舉起手來,人脈命師全部聽命開始運轉身上的命格,靈力配合着仙氣開始在地面上流動。
大齊雙手法決一變,風蛟命格在其身後飄蕩,有狂風吹來。妖脈命師本來就都是東北人,骨子裏不服輸,一看這架勢一個個都沒有退縮反而露出了高昂的戰意。
“上!”
於紅軒大吼了一聲,四周的仙氣化作巨大的波動從空中轟然間落下,一個個由仙氣所化的天兵天將在天空中飄蕩,道行高深的比較凝實,道行弱小的卻比較模糊,但是勝在數量驚人。
同時人脈命師手訣一變,一道道靈光附着在人脈命師的身上。
就在這時候,一位仙脈命師率先出手,天兵自空中俯衝而下,狂猛地勁氣直落在地上,掀起了一片恐怖的衝擊波。
“動手,動手!”
大齊連續高喊了兩聲,身後的風蛟命格對着面前其他脈的命師吹出了大量狂猛的烈風,這些烈風在半空中化作無數的刀刃。撕碎了從空中俯衝下來的第一波天兵天將。
“哼,風蛟?有點意思,我聽説在妖脈之中有一個實力不俗的命師擁有風蛟命格,應該就是你吧,不過沒想到,你會成了萬林的跟班,只是你畢竟不是大命師。鄴茗兄弟,既然你有意和我們仙脈長期合作,那這小小的風蛟是不是該由你來收拾呢?”
於紅軒一下子就將皮球踢給了身邊的鄴茗,鄴茗沒有説話,只是揹着手往前走了幾步,雙手間有流水一般的藍光在其雙手上肆意綻放。
大齊雖然表面看起來暴躁,但是他的心思其實很細,面對眼前這個狀況他何嘗不知道自己和手下的兄弟處於多麼被動的情況,對面可是有兩個大命師在!
心裏不由得微微苦笑了一下,如果不是當年他參加的那一屆妖巫三煉被洪峯最後擊敗,也許現在的他也會成為大命師,人生有時候就是如此,差一步可能最終的結果就會相差十萬八千里。
但是,大命師在他的心中一直都是夢想,如果不是為了這個夢想,他便不會再參加妖巫三煉。
鄴茗強大的壓迫力從正面衝來,大齊臉色稍稍有一些難看,風蛟在他的頭頂上盤旋,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內那神秘的力量正在不斷地跳動,在渴望着殺戮,更在渴望着瘋狂地爆發。
就像妖巫三煉內漆黑的密林中,那恐怖的黑影,裹挾着強悍的妖氣,這是一種連他自己都感到恐懼的力量。
“妖脈如果全部投降,也許我會網開一面放了你們。”
鄴茗作為新鋭的人脈大命師,實力深淺現在還是個未知數,但是他身上釋放出的強大氣場的的確確籠罩住了大齊,這種壓迫感,代表了鄴茗的手段和道行絕對不弱。
“哼,投降?別説笑了,有本事就亮招子,別廢話!”
大齊一跺腳,風蛟在空中猛地一轉,隨後自天空中俯衝下來,狂暴的風刃隨着風蛟的落下而一起狂舞起來,直衝鄴茗而去。
“我於東海深處偶見一美麗寶石,手按在寶石之上,得了這藍光之命,聽名字卻很是一般,可其內卻存在恐怖而強大的力量,能夠封印一切命格的狂暴本性,封鎖命格內的靈力,你這風蛟對我構不成威脅。”
説話間鄴茗抬起手,雙手漸漸展開,本來就在其雙手上游動的藍光在此時竟然猛烈綻放出來,照在了風蛟的身上,雖然是被命格所幻化出的虛影,但是風蛟卻也擁有着妖怪的狂暴特性,此時被藍光照在身上,頓時鳴叫起來,想要掙脱束縛住它的可怕能量。
“靈力,切斷!”
鄴茗手訣一變,藍光之內的風蛟竟然全身顫抖起來,隨後大齊就立刻感覺到風蛟和自己的靈力聯繫居然還真的被這藍寶石一般的命格給切斷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的靈力為什麼無法傳遞到風蛟身上?你這是什麼手段?”
大齊説話的同時也表露出了一絲絲的緊張。
如果風蛟之命無法收回,那他身體內那個可怕的命格也無法使用,他可不是我不是天生的雙命格,需要卸下一個命格之後才能夠使用第二個命格,但是此刻風蛟卻飄蕩在天空中,就好像是沒有了任何知覺和靈力,居然一動不動,在藍光中如同沉睡一般。
“你,不過只是一個命師,你不會明白大命師和命師之間的區別。”
大齊聽見對面的鄴茗開口説話,那種口氣就好像是一個前輩在教導自己的後輩,又好像是一個富貴的城裏renmian對一個貧窮的鄉下漢的輕蔑口吻。
這種口氣,讓大齊很不舒服。
“你什麼意思?”
大齊臉色同樣冷了下來。
“你覺得成為大命師就是能夠得到更多更強大的命格?你以為成為大命師就是為了那些所謂的呼風喚雨的權力?我聽説過你,你曾經距離大命師只有一步之遙,可是這一步之後卻是雲泥之別,大命師之下的命師不過都只是一羣弱者,真正成為了大命師才會明白,大命師得到的不僅僅是強大的命格和強大的權力,而是能夠聽見一種召喚,一種只有你到達了這個位子才能夠聽見的呼喚。來自我們腳下的大地,來自我們頭頂的天空,來自整個大自然,來自我們四周看見的一切。這種呼喚,會讓你真正理解什麼是命,會讓你明白自己修煉的命術不僅僅法術,更是生命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