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蟲,野獸,都有一些保護自己的機能,比如變色的變色weizhuang。比如壁虎的斷尾,這些遠遠超過人類身體極限和範圍的機能,讓這些看似弱小的生物在這個世界裏生存下去。
妖族,也同樣存在這樣的機能。
“我身體上的任何部位受到傷害。妖氣都會自動強化全身,所以,你這一拳的效果沒有上一拳好,並不是你的力量在衰弱。而是我的身體正在變強。因此,只要你不能一擊必殺地打死我,我的身體都可以恢復,甚至變的更強。不過,我還是要讚許亦喜愛你的勇敢和爆發出的實力。或許,這就是那個世界的力量吧,真正的力量,並不存在於這一界中,而是在那片強者林立的世界裏。”
王大錘子被我打碎的半邊腦袋已經幾乎長全了。
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雖然知道王大錘子很強,可是眼前這種情況還是大大地出乎了我的意料。只要不滅就會越來越強的身體,這不僅僅可以被稱為小強,簡直是神獸……
“你是羊駝嗎?”
我嘟囔了一句,腦袋中暈眩的感覺越來越強了,這是一個警告,在告訴我,該離開了,如果再不走的話,恐怕就走不了了。
但是,心中依然有不甘,依然沒能傷到他的根本,而我原本所期望的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他永遠都無法抹去的傷痕。
“青,你還能堅持嗎?”
我低聲問道。
青在我耳邊低聲説道:“可以。”
我點了點頭,卻在此時猛地揚起手,用爪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噴出一片血霧,我站在血霧之中,沐浴在自己的鮮血下。
“如果還可以堅持,那就隨我戰到底,我們讓王大錘子明白我們已經不是他腳下的螻蟻!”
一對爪揚起,再次接連噴出數口血霧,將自己的雙爪徹底染成了紅色,氣包裹住我的雙爪,同時也將我的鮮血困在了爪之上。
“哦?還有新招式嗎?我很期待啊!”
王大錘子低聲説道。
我的一雙爪交叉在胸前,速度再次暴起,這一招之後,這一戰就將落下帷幕,我知道自己還不是王大錘子的對手,我也知道今天這一戰殺不死他,但是,正如我所堅信的,在我和他都沒有用盡全力的情況下,我要在他的身上留下一個永遠都抹不去的傷口。
拼盡全力,青和我合體的最後一擊,我毫無保留地出手,壓榨着自己身體內所有的力量,充滿了自己**的力量,瘋狂地湧動。
轉眼間到了王大錘子的面前,左腳斜向前跨出一步,王大錘子臉上還有笑容,我的右拳狠狠地打出,爪重重地轟擊在他的胸口。
他臉上的笑容,頃刻間定格,接着整個人就像是被打飛的炮彈轟然衝出,落在了極遠的地方。
塵埃揚起,地面上有一個巨大的深坑,王大錘子的胸口被打的幾乎距離心臟只有一線之遙,他伸手摸了摸血肉模糊的胸口,哈哈大笑道:“最後的力量了嗎?”
他伸手想從地上爬起來,可就在這時候,劇痛猛地傳來,他雙眼圓睜,卻看見一片黑煙揚起,灼燒的劇痛傳來,他伸手按在了自己胸口的血肉之中,卻可以感覺到劇烈沸騰的感覺,血肉正不斷地變黑被燒焦,血液正在被吞噬,傷口非但沒有癒合,卻還在不斷地惡化。
同時,妖氣開始源源不斷地衝着胸口的地方湧去,可是卻無法將傷口癒合,疼痛遠遠不斷地傳來,他重重地捶打地面,大吼了一聲!
而在此時,我已經利用最後的合體時間,帶上貓仔往遠處撤離,現在不是死磕的時候,我剛剛利用自己的血脈對王大錘子胸口的創傷再度發動攻擊,這樣的攻擊絕對無法打穿王大錘子的身體,可是我的血液會吞噬他的鮮血,讓他的傷口無法快速癒合。
逃出古樓,我拼盡最後的靈力,跑出了足足數公里,然後貓仔背上虛弱的我繼續逃跑,我們一路狂奔出了小鎮,在鎮外找到了已經等着的虎哥荀徹他們。
“怎麼樣?”
虎哥見到貓仔揹着我,看見我全身不斷地往外溢黑色的鬼氣,臉色煞白,急忙將我安排上車,隨後所有人開始撤離。
王大錘子狠狠地撕開了自己的胸口,忍着難以想象的劇痛將自己胸口處所有沾染了我鮮血的傷口全部剔除,整個胸口已經能夠依稀看見跳動的心臟。
古樓之外,獵妖人開始迴歸,卻聽見王大錘子暴怒地吼道:“回來幹什麼?殺了萬林!殺光他們!”
追殺開始上演,一輛商務車,一輛小貨車,我躺在小貨車的車廂裏,身邊站在夏曼妮和周忻,車廂搖晃的厲害,我虛弱地沒有動,任憑身體搖晃,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盪漾在水中一般。
“你的命還真大,雖然沒有外傷,可是內傷卻很嚴重,你的靈魂也遭遇了比較強的衝擊。不過還好,你恢復的同樣很快。只是現在靈氣消耗一空,短期內你不能動手,先調息吧。”
夏曼妮在一邊説道,我點了點頭,輕聲説了一句謝謝。
小貨車在前面的加油站停了下來,荀徹走到面前喊道:“沒油了,加了油,再開一天就到長春了。應該安全了……”
我搖搖頭道:“還不行,現在是最危險的時候,王大錘子被我打傷,但是那點傷對他來説根本不算什麼。只是,應該不會親自出手,會派手下的人來追殺我們,數量應該不少。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王大錘子的心機都建立在冷靜之上,而他的這份冷靜便是因為他相信這裏沒人能傷的了他,可是我做到了,所以他此刻一定怒火中燒。一旦下達了追殺的命令,這就是我們的一個機會。”
我勉強坐起身來,荀徹和虎哥都走了過來,我招了招手道:“現在這裏距離長春還有一天的路程,我們再往前開一點路,在國道旁邊找一個埋伏點,要讓王大錘子不僅賠了夫人,還要折了他的兵!”
對於我的提議,四周的眾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也許是因為我的膽子太大的緣故,可是卻沒人反對,相反,虎哥沉下心來想了想後説道:“這麼做的確可行,王大錘子不可能追到距離長春這麼近的地方。要不然就算是正式開戰,他沒這麼大的膽子在受了傷的情況下衝擊長春我們的地盤。所以他憤怒之下派來的人都是送shangmen的烙餅,不吃白不吃!”
王大錘子是我的死敵,可是正如那句玩笑話所説,真正瞭解你的人,也許並不一定就是你的朋友和你自己,反而有可能是你的敵人。
大半天后,夜裏,馬路邊上的小村莊中,長春的遠郊之外,地面很荒,樹木很少,村子裏很安靜。
遠遠地開來幾輛黑色的轎車,轎車上陸陸續續下來二十多個人,似乎風塵僕僕的樣子,進了小村子,找了個小店,幾乎坐滿了整個店鋪。
“哎呦,這麼多兄弟啊,大傢伙吃點什麼啊?這大晚上的,要搞點酒喝喝不?”
店家殷勤地問道。
“隨便來幾個菜,都放點辣子,烙餅弄幾張,燉幾鍋肉,你們架子上的酒都開了,錢少不了你的,快點做就行,哥幾個都餓死了。”
一個帶頭的大漢呼喊了起來。
店家笑着走後,他們這一桌明顯像是頭目,紛紛開口説道:“我説彪哥,這都快追到長春了,都沒看見人,我們咋辦啊?”
剛剛喊話的大漢吃着花生米,嘆了口氣道:“不行就回去,這幫兔崽子,逃的很老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