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zhaopian,裏面承載多少過去,有多少思念誰都説不清,父母握着孩子小時候的zhaopian,看見的都是過去的故事,我們看着父母的zhaopian,見到的是曾經他們的陪伴。
戰友看着退伍時的合照,想起那些剛當兵時候受的欺負和照顧,想起訓練體能時候的痛苦和隔壁牀位老大哥的照顧。
學生看着畢業照,想起那些在烈日下奮鬥的青春,想着那些年裏,曾經喜歡過的女孩,和被拒絕後兄弟們一起喝酒的小酒館。
落在周易面前的這張zhaopian,上面有很多人,像是合照,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開心的笑容。他彎下腰去撿,旁邊的郵遞員急忙彎腰幫忙,順便看了看zhaopian説道:“周大爺,這是國外寄來的嗎我看上面還有個外國人,這都是誰啊”
周易輕輕地摩擦了一下zhaopian,滿是皺紋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低聲説道:“都是過去的一些朋友”
郵遞員點點頭,騎着自行車打着鈴離開了,周易回頭走進屋子裏,輕輕地將zhaopian放在胸口,環抱在胸前,低着頭默默説道:“這個世界,還真是悲慘啊,我陪不了你們了”
第二天一早,小囧站起身來,走到我旁邊,低聲説道:“主人,醒醒了,今天一早就要出發的。女媧前輩他們應該都已經起來了。許佛前輩也快到了”
它推開門,卻看見我的房間裏一個人都沒有,牀位空着,椅子上放着一些疊好的衣服,它有些奇怪地説道:“怎麼一大早就醒了”
這時候聽見外面有説話的聲音,走了出去,看見清晨的陽光下,所有人都已經整裝待發。
“這過去的衣服,現在我穿着還有點不舒服啊。”
李迅拉了拉自己身上的皮衣,剃了平頭的他看起來精神好了很多。
玉罕穿着七色的百褶裙,頭頂上戴着銀飾的頭冠,耳邊垂着兩條長長的銀蛇,白金毒蛇環繞在她的腳邊,抬眼瞄了一下小囧後繼續伏在地上睡覺。
白袍,法杖,銀色長髮飄動的老法師索爾仰起頭笑道:“我們一早就起來了,等你上路了。”
木樑純子手上把玩着好看的bishou,頭髮紮成一束,腰間揣着幾個布包,開口説道:“奈奈子,來幫我看看有沒有東西沒帶。”
女媧前輩和許佛前輩站在不遠處,似乎在説什麼話,兩個聖人所在的地方,四周走過的行人都會下意識地讓開,沒人靠近。
而更多的人則看向了院子中,看着院子裏的眾人,從未看見過這樣的一羣怪人,像是從dianying裏走出來的一般,甚至還有的人舉起手機拍照。
小囧走上前去問道:“主人呢”
奈奈子伸出手向遠處指了指,此刻的我站在牆根下,穿着一件素白色的道袍,料子顯得很薄,沒有戴頭冠,頭髮也不長,在微風中微微搖擺,金色的陽光照在我半邊臉上,皮膚看起來都變成了金燦燦的模樣,我低下頭看向眾人,半邊眼睛正常,而在陽光下的半邊眼睛卻變成了金紅之芒,明明是魂體,卻能夠出現在陽光下,這讓小囧不免驚奇,開口問道:“主人,這是白天,你怎麼可以站在太陽下”
我微笑着説道:“許佛前輩使的技巧,以兩極錘上的極光護住我的身體,陽光照射下來就如同照在了玻璃上,會被反彈開,所以雖然看起來我站在陽光中,其實我外面有一層看不見的保護層。至於這衣服,隨便套的”
許佛前輩回頭看着我,低聲説道:“又要去另一界了,你可準備好了”
我笑着點點頭,卻也沒多説話。
許佛揚起手,一片金光在空中亮起,金光環繞成一個巨大的圓圈,在四周旋轉,女媧站在金光旁邊,源源不斷的靈氣在四周環繞,配合着金光湧動。我們所有人站在金色的光中,四周的聲音越來越輕,能夠聽見的聲音也越來越少。
“這一次穿越的人數很多,時空通道並不穩定,你們在那邊待的時間也不能太久,也就是5天時間,時間一到,時空陣法就會自動出現在你們眾人的身上,並且強制將你們傳送走。切記,我們兩位聖人會在此地穩定時空陣法,你們沒有聖人保護,去了那一界,切記不可亂來。”
聲音漸漸消失,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拉扯出了天空中,隨後消失不見。我看見眾人的身體化作殘影在空中飛行,穿過厚厚的雲層,四周的畫面越來越淡,雲層不斷地破開,最終出現在了天空的頂端。
我站在狂風之中,低頭看去,和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的傳送時間很長,但是因為我是魂體狀態還有極光護體,所以並沒有感覺到太多的痛苦。
落地之後,出現在了上海的街道上,我是魂體狀態,別人看不見,倒是旁白的小囧他們忽然出現,嚇着了不少人。
“哎呦,怎麼從天上掉下人來了”“修行的吧,這神出鬼沒的。”
這一界,因為經歷了當年的大難,如今很多修行之人都不是秘密,成了一些公開的傳聞。走在路上看見一些穿着打扮怪異的人也並不奇怪。
“大傢伙都到了嗎”
我回頭問道,眾人點點頭,跟着走了過來,很多人的記憶都已經恢復,所以對於這一界的印象很深,索爾老法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站在路邊看着上海的街頭,輕聲説道:“我也有想過何時可以回到這一界,不過卻也過了這麼多年。只是此界卻始終沒變,也是挺好的。至少風裏還有過去的味道”
“好了,先去北京吧,周易應該在北京呢。許佛前輩應該事先已經聯繫了北京那邊軒轅家族的人,你們誰去借個手機”
一個多小時後,一輛黑色的轎車開到了我的面前,輕輕地靠在路邊,車子上走下來兩個人,站在我們面前,急忙低頭説道:“家主,我們奉了上頭的命令來接您還有諸位。請跟我們上車。”
“就一輛車怎麼坐”
我奇怪地問道。
話音才落,從後方緩緩開過來數量豪車,全部停在了我們面前的路邊,將兩車道中的一條給佔了,後面的司機和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基本都是黑色的林肯,陽光下看起來靜默而低調,不過這麼多林肯一輛跟着一輛,還是很惹眼。
其中一個黑衣人為我拉開了門,我坐了進去,車子發動,載着我們出發。
在我們這一界,許佛前輩和女媧維持着時空法陣,女媧回頭問道:“你不讓我跟着去,為何”
許佛哈哈一笑説道:“我説你真是個急性子,你兒子都這麼大了,趟過不少渾水,度過不少危險。有些劫難必須要他自己才能渡過,你幫不了他的。”
“我就覺得你讓他回去接周易有些問題,難道里面還有什麼事情是你沒告訴我的許佛,你現在膽子也未免太大了,難不成你以為你修為現在比我高,就可以如此恃強凌弱”
許佛被扣了一個大帽子急忙喊道:“我可沒有欺負你的意思,再説了,誰敢欺負你啊。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用意,不過暫時不能告訴你這是一次蜕變,對於萬林來説,如果他能順利地歸來,我的無始計劃三分之一就算是成功了。”
見許佛不願意説明,女媧眉頭皺的更緊了,許佛哈哈一笑道:“你就放寬心吧,出不了大事,我倒是覺得,你要是擔心的話,應該擔心的是接下來極北深淵秘境之行”